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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李梦寒打开车窗,希望能呼吸到一些新鲜空气。可解开领带被风吹了十几分钟,心中仍是烦闷不已。手不自主地摸到了口袋里的香烟,也不顾及旁边坐着的人,就那样旁若无人地抽了起来。由于风向的问题,他吐出的烟都跑到了叶清林那边,她疑惑地看了一眼,之前他在她面前总是保持着绅士风度,现在却一并丢弃了。她怎么会感觉不出来,李梦寒看阮月的眼神,是那样赤裸裸的爱。这世间的男女真是可笑,相爱的不在一起,不相爱的却心甘情愿相守。她轻轻咳嗽了一声,李梦寒才意识过来,自己有些失礼,忙扔掉手中的烟,说了声:“对不起。”
叶清林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说:“李梦寒,我并不在意你心里是否有其他人,但女人都是敏感且独占欲很强的,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能尽到男朋友的责任,如果结婚了,也要尽到丈夫的责任。”她是个胆小的女人,想要尽快拴住一个男人,不管这个男人是否爱她。
叶清林的“结婚”一说出口,李梦寒忽然觉得离自己很远的结婚一下子近在眼前。他开始感到害怕,或者说从头至尾他都是怯懦的。他甚至不敢跟叶清林谈论结婚的事情,一方面他们认识还没有多长时间,另一方面,他对跟除去阮月之外的人结婚充满了恐惧。
“李梦寒,如果你不想跟我结婚,你就直说,我可以找其他人。我们别这样拖着彼此。”她是个直接的人,说话直接,伤人也是直接。
“那我们改天找个时间见一下父母,然后就去领证。”李梦寒摇上车窗说。
“我没有父母,只见你的父母就好了。”
李梦寒并没有问那么多,他只回答了一个“好”字。这两个只比陌生人亲近一点的情侣,正在用相同的方式遗忘过去,憧憬未来。
什么是爱情。李梦寒把它定义为折磨人的东西。他的初恋,长达八年,甚至现在还在持续。这八年来,他看不透爱情的本质,摸不清自己的心,只是无时无刻不再和自己内心那个身影较量。他想,自己的着魔程度绝对要大于岳不群,因为他选择了与之对抗,来结束这段折磨人的感情。他的爱情,还未释放,就已耗尽。
第二天,他将箱子从床底下拉出来,将夹在书中的所有明信片拿出来,把它们一并装到纸盒里,用胶带封上,打电话叫来快递,寄给了阮月。随着那些东西的消失,屋子也变得冷清起来,他好像已经一贫如洗了,就连心也变得荒芜。现在,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他搬家了,只拿走了衣物和电器,只留下了回忆和遗憾。那些卖菜的街坊邻居,看他掂着箱子离开,一直驻足观望,这个不善言谈的孩子,终有一天会把自己憋死。
李梦寒搬去的地方不是其他,而是叶清林住的四合院,她说:“既然两个人都要结婚了,干脆住到一起,先磨合一下,这样才更有利于之后的发展。”他没有异议,默认。没有那些东西,他搬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心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就算躯体有了着落,又有什么用。不过,在这里他也倒是清闲,下班之后就开始坐在院子里,等着叶清林把饭做好,虽然做的不甚好吃,但不至于饿肚子。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在慢悠悠的时光中就过完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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