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跑，死女人！

　　“刚才带我们进来的女人应该就是这座冷香楼传说中的老板娘——香冷，据说她平时都不出来见客的，一切都交给下面的人打理，只有每个月一次的第一花魁表演才出来迎接‘天字一号’的宾客。嘿嘿。”讲到这，黎紫涵略显得意地笑了笑。

　　“……”你个败家的死女人，能惊动老板娘亲自出来接待，很得意啊？！萧晓绶腹诽。

　　“据说这香冷上面有人，后台是杠杠的，那些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八旗王公贵族都不敢在这里闹事。”

　　“哦~怪不得呢，进门前看到的哪些个一身华贵的人，也只能耐下心来排队等着核实订票凭证。”

　　“嗯，是的。我之前就听店小二说了，来这的人都不能带仆人，一开始还不信，这次来见到了才信的。”

　　“为什么不给带仆人啊？”萧晓绶奇道，古代这些个王公贵族，大富豪，大官僚，哪个出门不带仆人的。

　　“据说嘛，一是为了显现冷香楼的护卫工作做得好，安全；二是为了显示冷香楼服务有多周到，不需要自己带仆人也能伺候得让人满意；三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进来观看表演，而不是只有少数人能进来消费。”

　　“看表演？这不是妓院吗？”

　　“是妓院，不，应该是属于妓院的一种，这种说法相对准确一些。你应该知道的啊，中国古代高级一点的妓院就是青楼，里面有很多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艺妓。”黎紫涵拿起桌上的葡萄，抛了一颗直接用嘴巴接住，嗯！很甜啊。

　　“嗯，那倒是了。那这家……”萧晓绶还是有疑问，这冷香楼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妓院。

　　“这家就是这个时空，这个年代最高级的咯，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而且不做陪，只在台上表演。”

　　“这……”萧晓绶嘴角抽搐，这还是妓院吗……这和后世的人去看演唱会，看各种表演有什么区别，进来需要买票，卖艺的人也只在一个大舞台上表演。除开把表演叫卖艺，把表演的人叫花魁以外，哪点像妓院了，反倒有点像戏班，只是不知道这表演会不会有唱戏的？

　　“唉，绶绶啊，我跟你说，这老板真是超时代的牛人啊。”黎紫涵一阵摇头晃脑的感叹，好像这老板香冷真的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人物似的。

　　“你说你搞个青楼嘛，既不限制男女老少，进来的人还只能在这里看歌舞表演。美女倒是一堆，却谁都摸不着碰不着，只能远观。最后再搞个饥饿销售式的限额，满一定的人数就不让进了，哪怕你钱再多，即使皇帝老子来了都没用。哎，偏偏这人啊，不管古今，还就吃这一套。这的人啊，都以能举家来此看表演为豪，更别提每个月的第一花魁表演了，那天能进来的人，回去可以炫耀吹嘘一个月。这不多的包房，也是早早就被订下，能抢到的非富即贵。”

　　“哦？那你是怎么抢到的，就叫个店小二跑跑腿，就能订到这‘天字一号’？”萧晓绶好奇了，打死她都不信，这包房是黎紫涵动动嘴皮子就能订到的。

　　“呃，那什么，这包房每次预订都是用的竞价方式，暗里出个价，哎，这么说吧，就是到订位的那天，‘冷香楼’会在门口放个透明的琉璃箱，谁要想订包房的，就把自己打算出的价格写在纸上，装信封里丢进去，下午落日之前，冷香楼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所有信封打开，看里面的报价，最高价得‘天字一号’，其他的就按报价顺序分配相应的包房……呃……呵呵……”黎紫涵看着面前脸色越来越沉的人，越说越小声，最后干笑两声闭嘴不说了。

　　听到这说法，就可以想象每次能订到这“天字一号”房要花多大的价钱。萧晓绶几次深呼吸，努力平息下胸口的闷感，良久才开口，没好气的道，“死女人，说，你是丢了多少钱进去，嗯？”
　　“呃，也没多少吧……”

　　“没多少是多少，你身上还剩多少钱？”

　　“那个，那个，还是剩有一点的啦……呵呵，呵呵……”黎紫涵缩缩脖子，想起身上那不多的银两，这死小受不会和她家两老告状吧，要是让她老爸知道了，估计这一年她都不能到处玩了，想着被勒令禁足在家的场景，她就觉得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

　　萧晓绶觉得胸闷，很闷很闷，闷得恨不得拍死前面的死女人。看到这个死女人露出在自己面前少有的怂样，不用猜都能知道她在想什么，银子肯定没剩多少了，摇摇头，无奈的说，“放心吧，我不会和兰姨他们打小报告的，如果你身上钱不够用了，我这还带着不少。”

　　“姐……姐才不用你的，姐自己有！”

　　“死鸭子嘴硬……”好心替你瞒着还不领情，好心被当驴肝肺，哼。

　　“死小受你说什么呢？！”黎紫涵没有听清萧晓绶的嘀咕，不过看那样就知道肯定没有好话。

　　“好了好了，赶紧的，你事情还没交代清楚呢，等下表演就开始了。”萧晓绶赶紧把话岔开，不再和她在钱上继续纠缠不清。反正之后再要花什么钱的话，自己掏就是了，回去也要瞒着家中那些个长辈，如果被发现了，就说是自己花掉的就好，总不能让她被罚吧，虽然这都是她自找的，可是自己终究见不得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唉。

　　黎紫涵拿起茶杯，狠狠的喝了一口，瞪了她一眼才继续说道，“之前就是因为听到店小二这样形容，所以才好奇说要来看看的。当初听他说完，姐第一反应就是难道姐这次来错地方了？这个时代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地方嘛，哪里像妓院了，简直就是个西方的歌剧院嘛。姐都怀疑是不是有另外的人从未来穿越回来了。”

　　可不是，萧晓绶来到这里以后也是这样的感觉。“别管这个了，快说说表演具体有什么吧。”

　　“表演就是些歌舞啊，乐器演奏什么的。”

　　“没有唱戏的？”

　　“那倒没有听说有，如果有的话就像戏班了。”

　　“嗯，这样听上去倒是很像后世的歌舞晚会嘛。”

　　“那不是，反正我也没见过，等下一起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这个每个月的第一花魁表演又是怎么样的呢？”

　　“这个……”黎紫涵迟疑了一下。

　　“嗯？”

　　“这个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是说都打听清楚了吗？”萧晓绶有些不相信。

　　“打听倒是打听了，但是店小二他根本就没来过啊，姐试探性的问了其他人，人家倒好，没看过的说不知道，看过的拿乔装神秘，怎么样都不肯说，只说反正很好看，有本事自己进来看，差点没把姐给气死。”黎紫涵想起那些人的可恶嘴脸，顿时愤愤不平。

　　“没事没事，现在我们不是进来了吗，还是坐在‘天之一号’这。”萧晓绶递上一块很精致的糕点，赶紧的哄道。

　　“唔……真好吃，嗯，我们无视那些人，说不定他们根本就没有来过。”

　　“是是是，他们肯定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嗯嗯，就是这样。绶绶张嘴哈，啊——”对于萧晓绶现在的识相表现，黎紫涵表示很满意，顺手挑起一块之前尝过的，觉得特别好吃的糕点递到她的嘴边。

　　被黎紫涵这一下的表现吓到了，萧晓绶受宠若惊，这死女人居然肯跟她分享吃的？而且还是直接喂她？！要知道，她从小只有被这个死女人从嘴里抢吃的份。

　　“怎么？！不吃啊？不吃拉倒！”黎紫涵看到前面这死小受一脸惊恐的表情，怒了，姐难得高兴赏你一块好吃的，就这反应？！

　　“吃！怎么可能不吃！”萧晓绶赶紧的伸手抓住眼前打算回收的手，张开嘴，一口咬住糕点，感受到手中的滑润，下意识的多摸了两下。

　　黎紫涵感到了眼前人多余的动作，瞬时如触电般的立刻松开糕点，把手收了回来，手背那股丝滑拂过的感觉直达心中，却是不讨厌，反而觉得挺舒服，“死小受！你，你作死啊！姐好心拿糕点给你吃，你居然吃姐的豆腐！”说完自己的脸倒先红了。

　　“呃……那，那什么，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看到前面那张刷的一下变红的脸，萧晓绶一阵慌乱，不会说话了，之前咬在嘴里的糕点也随之掉到了桌面上。心里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下意识的做出这样的举动，要是两个人好容易缓解的关系再弄僵，又把这个死女人吓跑可就太不值得了。

　　“你一直在我个什么啊，你看你，好好的糕点都被你弄掉了。”好浪费，真心疼啊！真的是很好吃的说。

　　“呃……啊！”萧晓绶回过神来，慌忙的拾起掉在桌子上的糕点，迅速送入口中。

　　“哎！都掉桌子了怎么还吃啊，这不是还有吗？”黎紫涵想拦都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前面的死小受，把那块有些支离的糕点吃了下去。

　　“呃……老妈他们从小就教育我们不能浪费不是……”再说了，这可是你第一次给我喂吃的，怎么可以就这样浪费掉呢……唔……总觉得脸有些发烫。

　　“哼，随便你吧，反正你吃都吃了，还能怎么样。”黎紫涵无语丢了个白眼过去。

　　“嘿嘿。”

　　趁着演出还没有开始，萧晓绶挑了一些黎紫涵喜欢的吃食，端到前面的小案放着，以方便她一边看表演一边可以吃东西。

　　黎紫涵看着她的举动，也跟着端了一壶果酒过来，坐在栏杆前，给自己到了一杯，吃一片香肉干，喝一口酒，满足的笑眯了眼。

　　“很开心啊？”萧晓绶端完东西也跟着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这的东西相当的好吃呢，当然让人开心啊~”

　　“……”就知道吃，萧晓绶表示对这死女人无语。

　　两个人就这样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慢慢的聊着天等着表演开始，只不过萧晓绶敏感的察觉到了，两人间那一丝与以往不一样的东西，并为此而欣喜，而黎紫涵关注的重点从始至终都只是在吃的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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