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罗]如果你明白

　　“船长！”Penguin一下子惊醒过来，却觉得眼前一晃，头昏昏沉沉的，他赶紧一拍头，就见基拉朝他走来。
　　“小面具？”Penguin不知道为何会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他只记得自己要去找船长，被小面具阻拦，可没了后面的记忆。
　　基拉在他面前停下，“对不起。”
　　Penguin立刻明白了，晃了晃脑袋，爬下床。尽管他是因为没有防备才被小面具一招打昏，可即使是公平对打，他知道，自己也胜不了他。
　　基拉心一沉，“你还要去？”
　　Penguin将头发塞进帽子里，然后转身抱住了基拉，“我猜你们肯定还没商量出对策，不然你哪待得住，所以我要出去一起帮忙想啊，冲动果然是不对的~”
　　“……”他果然不能理解Penguin的思维，但却立刻理解了他下一句转了调子的话，理解了他手臂收得越来越紧的不安。
　　“我一定会变得强大，比你更强大。”
　　Penguin只是忽然想到如果今天换做是基拉冲动的要去救基德，那么自己是不是只能眼睁睁地看他离开，或是依旧被他打晕，等醒来后只看得到他的尸体？
　　他后怕得要死。
　　卸去基拉的面具，吻上他的耳朵，“小面具，等我。”
　　等我可以保护你，哪怕你不需要。
　　等我可以和你并肩作战，哪怕背对背，看不见你的面具。
　　等我可以放心地在将来带你离开这个杀戮的世界，再不用你去拿起镰刀，哪怕你会怀念它们。
　　Penguin就听到了他一生中听过的最美好的话。
　　“我等你。”

　　可是两人都没有想到，他们等到的，会是一场几近决裂的分别。

　　两个团的人当时分成了两批，一批在船外商量，一批在船内翻阅书籍，看能不能找到玄鸟的弱点。期间，玄鸟没有出现。
　　然而，在所有人都还是焦头烂额的时候，那三个人出现了。
　　“船长！”
　　“老大！”
　　在外的十几人齐刷刷刷地一起喊道，一起站起来，默契得不得了。贝波更是兴高采烈地奔到了罗身边，刚想来一个熊抱，就被吓得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Captain！”
　　跟在贝波后面的Penguin被他吓了一大跳，“贝波，怎么......”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音卡在了嗓子里，瞳孔没有任何准备的狠狠收缩。
　　Penguin怀疑自己瞎了。
　　由于他们三人身上罩着精灵保护他们不受到玄鸟伤害的精灵光环，离远看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在闪着五颜六色的光。
　　可Penguin还没确定自己是不是瞎了，就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聋了。
　　“小的们，从此见到红心海贼团的人，想打就打，想杀就杀，再没限制！”一旁的基德气势不减地喊道。
　　基德海贼团的人愣了，没有以往可以杀人的兴奋和欢呼声，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虽然两个团一共没见过几面，相处的时间短得还没有攻一次城的时间长，他们甚至不能叫出对方全部船员的名字，但他们已经习惯了红心海贼团的存在，一个难得的友团，现在突然让他们去杀几分钟前还在一起商量办法的人......
　　和基德海贼团反应截然相反的是红心海贼团的人，瞬间警惕地和他们拉开了距离。
　　罗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无所谓地一笑，“当家的慢慢想，我先走一步了。”
　　想。
　　如果不想的话......
　　两个团的人，细嚼这个字眼的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基德如何会听不出罗的讽刺，那股好不容易被他的伤灭下去的火又窜了出来，烧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旺。小野猫，你真的是在逼我！
　　若说刚才基德这么说纯粹是为了宣告他们关系的结束，那么接下来的话，就是认真的了。
　　“全部人给我听着！”基德举起铁臂，“全都给我和红心海贼团的人断绝关系，谁还敢和他们有任何关系，我第一时间杀了他！”
　　“......”
　　“听到没有？！”
　　集体面面相觑，这一回，除了一个人，大家整齐地喊出了口号：“听到！”
　　基德盯着自己的大副，“基拉！”
　　基拉朝船走去，转身的一刻，他平淡地说了两个字：“听到。”他不敢看Penguin，一眼都不敢，他怕会忍不住违抗基德的命令。
　　太过美好的事情，终究不适合身为海贼的他们。
　　Penguin，对不起。
　　Penguin望着基拉的背影，彻底乱了，扣住橘仔的肩膀，“你们到底碰到了什么！这到底是怎么......”
　　音戛然而止。
　　余光停留在了船长的血衣上。
　　橘仔整个肩膀仿佛都快要碎掉了，可是那样的疼却抵不过心疼，无助地看向船长，就听船长似说笑但更似认真的问基德：“红毛当家的，不知道你船上还缺不缺船医？”
　　基德还没说话，橘仔先叫了起来。
　　“船长！”橘仔倒吸一口冷气，话都来不及多说一句，立即感到来自肩膀的颤抖。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赶紧拥住脸色变得和贝波毛色一样的Penguin，“船长开玩笑的！”
　　Penguin没有想过有一天需要在船长和基拉上做选择，因为只要还是海贼，无论什么情况下，他都一定会选择前者。
　　“我不离开，就是离开也不会上别人的船，我的船长只有一个。”同样头都不回地走向潜水艇。
　　基德第一次用不一样的眼光瞅着Penguin的背影，小野猫，你养的动物可比你有情有义多了。刚压制住还没压牢的感情又不受抑制地从缝隙里跑了出来。
　　罗一生后悔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是船长，他不可能为对方放弃整个船的人，但Penguin不一样，只要他愿意，自己会放他走。而且有基拉在，他放心。基德嘴上再狠，也不会真将有利于自身海贼团的利益和他们关系的决裂挂钩，有Penguin这样一流的船医在，他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在海上驰骋。
　　但自己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来伤害Penguin的尊严。
　　罗单手揉了揉太阳穴，看来脑子确实进水了，挥挥手，“当家的，后会有期。”
　　“你最好祈祷不要再碰上我！”
　　沙滩上留下的一条被血铺成的路占据了基德的全部视野，让他很想杀人，杀很多很多的人，用很多很多的血去填补心被掏空的部分。
　　小野猫，我不想再碰上你。
　　罗回到船上，撑着躺上手术床，终于抵不住困倦来袭，“准备手术。”
　　红毛，没有我，你才是你。
　　伤一次，总比伤一辈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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