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至死方休

作者:下月寻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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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6 章:突来的变故


      深秋的风卷着枯叶撞在窗棂上,像谁在低声呜咽。苏青禾坐在沙发上,指尖摩挲着相册里那张泛白的照片——照片上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可她拼命眨眼,那张小脸还是像隔了一层毛玻璃,模糊成一团暖黄的光晕。 “念念……”她喃喃出声,喉咙像被砂纸磨过,干涩得发疼。下一秒,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尖锐的痛楚顺着血管蔓延至四肢百骸。她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眼泪从指缝间汹涌而出,砸在相册的封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她记不清念念的眼睛是像她还是像宋晓澜,记不清女儿最喜欢的草莓蛋糕是哪家店的,甚至记不清最后一次抱她时,那小小的身体有多沉。可这份遗忘从没有减轻半分痛苦,反而让思念变成了无孔不入的钝刀,日复一日地凌迟着她的神经。她只能蜷缩在沙发上,任由哭声撕裂寂静的房间,一遍遍地喊着女儿的名字,像在呼唤一个永远不会回应的幻影。这样的日子,她已经熬过了三年。直到那天下午,手机突兀地响起,屏幕上跳动着“谢亭母亲”的名字,让她浑身一僵。她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老人哽咽的声音,像一块巨石砸进她早已脆弱不堪的世界:“青禾……谢亭他……走了。” 苏青禾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嗡嗡的鸣响。谢亭,那个总是跟在她身后,喊她“学姐”的腼腆男生,那个在她最灰暗的时候,默默给她递上热咖啡的学弟,那个……永远带着温柔笑意的少年。 “他走得很安详,”老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临走前,他还念叨着你。他说……他一直爱你,从大学第一次见你就爱了。他说他愿意等,等你走出来,等你愿意回头看看他。他还说……胆小鬼学姐,总是把自己裹得那么紧,连别人的真心都不敢接。” “他说……青禾,青禾,禾禾……我再也等不到你了。” 最后那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苏青禾的心脏。她猛地瘫倒在地上,手机摔在一旁,屏幕还亮着,映出她惨白如纸的脸。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胸腔里翻江倒海的剧痛,让她几乎窒息。她想起大学时,谢亭在图书馆给她占座,小心翼翼地把温好的牛奶放在她手边;想起她失去念念后一蹶不振,谢亭每天雷打不动地给她发消息,说“学姐,今天的太阳很好,要不要出来走走”;想起她因为精神恍惚差点被车撞,是谢亭奋不顾身地把她推开,自己却擦破了膝盖,还笑着说“学姐,我没事”。他说他是胆小鬼,可真正的胆小鬼,是她啊。她困在失去女儿的痛苦里,困在对宋晓澜复杂的爱恨里,拒绝了所有靠近的温暖,把自己活成了一座孤岛。而谢亭,这个温柔的少年,就那样站在孤岛之外,等了她一年又一年,直到生命的尽头,都没能等到她的回头。 “对不起……谢亭,对不起……”苏青禾趴在冰冷的地板上,指甲抠进掌心,渗出血丝。她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不敢……” 窗外的风更紧了,卷起窗帘,露出灰蒙蒙的天空。苏青禾知道,这一次,她失去的不仅是一个一直等着她的人,更是最后一丝可以抓住的温暖。她的世界,彻底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门锁转动的声响在死寂中炸开时,苏青禾还保持着趴在地板上的姿势,掌心的血痂与冰凉的瓷砖粘在一起,动一下就牵扯出细密的疼。
      宋晓澜的脚步声急促地逼近,带着他身上惯有的冷冽气息,却在看到她这副模样时,硬生生顿住了。他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有心疼,有焦灼,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恐慌,那是向来沉稳的宋晓澜极少显露的情绪。 “青禾。”他蹲下身,声音沙哑得厉害,伸手想扶她,却被她猛地躲开。她像一只受惊的困兽,蜷缩着往后退,眼神空洞又警惕,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别碰我。”她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鼻音,“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念念不会走……谢亭也不会……”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精准地刺中了宋晓澜的软肋。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指节泛白,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是我的错。”他低声承认,语气里满是无法言说的痛苦,“所有的错都算我的,青禾,你先起来,地上凉。” 他再次伸手,这一次,没有给她躲闪的机会。他强行将她从地上抱起,动作轻柔得仿佛怕碰碎了她,可苏青禾却在他怀里剧烈地挣扎起来。 “放开我!宋晓澜,我恨你!”她哭喊着,用拳头捶打他的胸膛,指甲划过他的手臂,留下几道血痕。可他只是死死地抱着她,任由她发泄,眼眶却红得吓人。 “恨我也好,怨我也罢,”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别再这样作践自己。青禾,我只剩下你了。” 苏青禾的挣扎骤然停住。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眼前的男人,西装上沾了灰尘,头发有些凌乱,眼底布满了红血丝,显然是急匆匆赶过来的。她想起谢亭母亲的话,想起谢亭临终前的念叨,又想起念念那张模糊的脸,所有的情绪瞬间交织在一起,化作一场彻底的崩溃。她突然扑进宋晓澜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嚎啕大哭起来。“宋晓澜,我记不清念念的样子了……我真的记不清了……”她哽咽着,声音撕心裂肺,“谢亭走了,他说他等不到我了……我好害怕,我什么都没有了……” 宋晓澜的身体一僵,随即用更大的力气回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肩膀微微颤抖。“我在。”他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青禾,我在。念念的样子,我帮你记着,我们一起想。以后还有我,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他抱着她坐在沙发上,任由她的眼泪浸湿他的衬衫,任由她在他怀里发泄所有的痛苦。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深秋的寒意透过窗户渗进来,可他怀里的温度,却像是一团微弱的火苗,在无边的黑暗里,勉强支撑着她不至于彻底沉沦。而宋晓澜看着怀中人脆弱不堪的模样,眼底深处掠过一丝狠厉。他知道,当年念念的夭折绝非意外,谢亭的死,恐怕也没那么简单。他不会让那些人逍遥法外,更不会让青禾再受半分伤害。只是这些,他现在不能告诉她,他怕她承受不住。他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低声安抚,心里却早已布下了一张复仇的网。他要让所有伤害过他们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苏青禾在宋晓澜怀里哭到筋疲力尽,最后昏昏沉沉睡去。她的眉头依旧紧紧蹙着,嘴角挂着未干的泪痕,即使在梦中,也没能摆脱那些沉重的痛苦。宋晓澜将她轻轻放在卧室的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指尖在她苍白的脸颊上轻轻摩挲了一下,眼底满是疼惜。他转身走出卧室,轻轻带上房门,脸上的温情瞬间被冰冷的阴鸷取代。他走到客厅,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立刻查两件事。第一,三年前念念出事的所有细节,包括当时的监控、在场人员的证词,还有所有被忽略的疑点,重新彻查一遍。第二,谢亭的死因,官方通报是突发疾病,但我要知道,他发病前见过谁,去过哪里,有没有异常情况。”
      电话那头的助理不敢怠慢,立刻应声:“好的宋总,我马上安排人去查。” 挂了电话,宋晓澜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三年前,念念在幼儿园的户外活动时意外坠楼,当时所有证据都指向“意外”,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青禾因为这件事精神崩溃,选择性遗忘了很多细节,而他那时候被家族的内斗牵扯了太多精力,没能第一时间深究。如今谢亭突然离世,临终前还念叨着青禾,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两件事之间,或许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就在他思索之际,手机再次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宋晓澜,好久不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而阴恻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宋晓澜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苏青禾,欠我的,该还了。”对方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恶意,“三年前的‘意外’,你以为真的是意外吗?还有谢亭,他太碍事了,非要护着苏青禾,那就只能让他消失了。” 宋晓澜的心脏猛地一沉,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是你做的?” “是不是我不重要,”对方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我只是想告诉你,游戏才刚刚开始。苏青禾的精神状态本来就不稳定,要是让她知道所有真相,你说,她会不会彻底疯掉?” “你敢!”宋晓澜的声音冰冷刺骨,充满了杀意。 “我有什么不敢的?”对方笑得越发肆无忌惮,“宋晓澜,你最在乎的就是苏青禾,而她的软肋,就是念念和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我会一点点把这些都揭开,让她活在痛苦里,让你看着她崩溃,却无能为力。” 电话被猛地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宋晓澜站在原地,周身的气压低到了极点。他知道,对方是故意打这个电话来挑衅,也是在警告他。对方不仅知道当年的真相,还在暗中监视着他和青禾,甚至能轻易对谢亭下手,可见其势力不容小觑。他不能让青禾再受到任何伤害。现在,真相还没查明,敌人的身份也不明朗,他必须更加谨慎。他既要尽快找出幕后黑手,为念念和谢亭讨回公道,又要小心翼翼地保护好青禾,不让她被再次卷入这场阴谋的漩涡。可就在这时,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苏青禾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地望着他,显然,她刚才在卧室里,听到了电话里的部分内容。 “青禾……”宋晓澜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想上前解释。苏青禾却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刚才的话……是真的吗?念念的死,不是意外?谢亭的死,也和你有关?” 她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砸在宋晓澜的心上。他知道,一场新的风暴,已经来临。宋晓澜的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快步上前想抓住她后退的手腕,却被苏青禾猛地甩开。她的眼神里翻涌着惊涛骇浪,恐惧、绝望,还有一丝残存的希冀,像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不是我。”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无力感,“青禾,你相信我,我绝不会伤害念念,更不会害谢亭。是有人故意挑拨,他想让我们反目。”
      “故意挑拨?”苏青禾笑了,笑声里满是悲凉,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滑落,“那他为什么说念念的死不是意外?为什么说谢亭是因为护着我才被灭口?宋晓澜,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她的质问像一把把尖刀,精准地刺中了宋晓澜的软肋。他确实瞒着她,瞒着对当年真相的怀疑,瞒着暗中调查的事,瞒着自己早已布下的复仇计划。可他的隐瞒,全是为了保护她,可现在,却成了她眼中最不可信的证据。 “我是想告诉你,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他试图解释,语气急切,“当年念念出事,我一直觉得不对劲,只是那时候你精神状态太差,我不敢刺激你。谢亭的死太突然,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我一定会找出幕后黑手,为念念和谢亭讨回公道。” “公道?”苏青禾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崩溃,“现在说公道有什么用?念念回不来了,谢亭也回不来了!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当年……” 她的话没能说完,就被一阵剧烈的头痛打断。无数破碎的片段在脑海里闪过,念念坠楼时的尖叫声,宋晓澜当年冰冷的侧脸,谢亭焦急的呼喊……这些片段像锋利的碎片,割得她大脑生疼。她抱着头蹲下身,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青禾!”宋晓澜心头一紧,连忙蹲下身想扶她,却被她再次推开。就在这时,客厅的灯突然熄灭,整栋房子陷入一片漆黑。窗外传来几声凄厉的猫叫,更添了几分诡异。苏青禾的尖叫声在黑暗中响起,带着极致的恐惧。宋晓澜立刻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照亮了她惨白的脸。她蜷缩在地上,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念叨着:“念念,别过来……不是妈妈的错……谢亭,对不起……” 显然,突如其来的黑暗和之前的刺激,让她的精神彻底陷入了混乱。宋晓澜顾不上多想,强行将她抱起,大步走向卧室。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的光线无意间扫过客厅的墙壁,上面不知何时被人用红色的颜料写了一行字——“下一个,就是你”。那行字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像一道血色的诅咒。宋晓澜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杀意。幕后黑手不仅敢挑衅,还已经潜入了他的房子,这意味着,他和青禾已经被对方牢牢盯上,危险无处不在。他将苏青禾放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她颤抖的身体,在她耳边低声安抚:“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苏青禾却像是没听到,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中,眼泪不停地流。宋晓澜站起身,走到窗边,眼神冰冷地扫视着窗外的黑暗。他知道,对方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动手了。他必须加快速度查明真相,同时,也要想办法将青禾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可他没想到,当他转身想再次安抚苏青禾时,却发现她不见了。卧室的窗户大开着,冷风呼啸着灌入,窗帘剧烈地飘动着。而窗台上,留下了一枚不属于这里的、带着诡异花纹的徽章。宋晓澜的心脏瞬间坠入冰窖,疯了一般冲到窗边。冷风裹挟着深秋的寒意灌进衣领,他探身望去,楼下的小巷漆黑一片,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破碎的光,哪里还有苏青禾的身影。 “青禾!”他嘶吼出声,声音在空旷的夜色里撞得支离破碎。指尖攥着窗台上那枚徽章,冰冷的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徽章是暗银色的,刻着一朵扭曲的荆棘玫瑰,花瓣尖端淬着暗红,像凝固的血。这图案他见过,三年前念念出事的幼儿园墙角,曾残留过一枚同样的徽章印记,当时被当作无关紧要的垃圾忽略了。 “查!立刻查这枚徽章的来历,还有小区周围所有监控,五分钟内我要知道青禾的去向!”他拨通助理的电话,声音抖得几乎不成调,眼底是濒临失控的猩红。助理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宋晓澜,不敢有半分耽搁,立刻应声:“宋总,监控显示十分钟前有一辆黑色无牌轿车停在楼下,苏小姐像是被人引导着上了车,对方没有强行拉扯,看起来……苏小姐是自愿的?” “自愿?”宋晓澜瞳孔骤缩。青禾此刻精神混乱,怎么可能自愿跟陌生人走?除非……对方用了什么手段,或者,对方是她认识的人。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尖摩挲着荆棘玫瑰徽章的纹路,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被遗忘的名字——林晚。林晚是他的远房表妹,从小就对他纠缠不休,当年更是因为嫉妒他和青禾的感情,多次暗中作梗。念念出事前,林晚曾以探望为名,去过那家幼儿园。后来她突然出国,杳无音信,宋晓澜当时被家族事务和青禾的病情缠身,竟没来得及深究。难道是她?就在这时,手机再次响起,屏幕上没有号码,是匿名来电。宋晓澜几乎是立刻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一道娇柔却带着怨毒的声音:“表哥,好久不见。” 果然是林晚。 “林晚,把青禾交出来!”宋晓澜的声音冰冷刺骨,“当年念念的事,是你做的?谢亭的死,也是你?” “是又怎么样?”林晚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得意,“谁让她苏青禾占着你不放?谁让谢亭那个蠢货,一次次坏我的好事?还有念念,那个小孽种,她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你找死!”宋晓澜的拳头狠狠砸在窗台上,指节崩裂,鲜血顺着冰冷的玻璃滑落。 “我死之前,会先让苏青禾陪我一起。”林晚的声音变得阴狠,“表哥,想救她吗?来西郊废弃的仓库,一个人来。如果你敢报警,或者带其他人来,你就等着给苏青禾收尸吧。哦对了,别忘了带上那枚徽章,这可是我们‘缘分’的见证呢。” 电话被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宋晓澜眼底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他知道,林晚已经疯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没有犹豫,抓起外套就往外冲。助理的电话再次打来,说已经查到林晚的落脚点,正是西郊废弃仓库,并且查到林晚回国后,一直和一个神秘组织有联系,那个组织的标志,就是荆棘玫瑰徽章。 “不用派人跟着,我一个人去。”宋晓澜打断助理的话,语气坚定,“告诉警方,半小时后包围西郊仓库,但不要轻举妄动,等我的信号。” 他不能拿青禾的性命冒险,林晚既然让他一个人去,他就必须照做。但他也不会让林晚得逞,他要亲手救回青禾,亲手为念念和谢亭讨回公道。车子在夜色中疾驰,宋晓澜的脑海里一遍遍闪过青禾的脸,闪过念念模糊的笑容,闪过谢亭临终前的遗憾。愧疚、愤怒、心疼交织在一起,化作一股强大的力量,支撑着他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西郊废弃仓库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残破窗户的呜咽声。宋晓澜推开车门,攥紧了口袋里的荆棘玫瑰徽章,一步步走进黑暗中。仓库深处,微弱的灯光下,苏青禾被绑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念叨着:“念念,对不起……谢亭,对不起……” 林晚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刀尖抵着苏青禾的脖颈,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 “表哥,你来了。”林晚抬眼看向宋晓澜,语气带着一丝诡异的兴奋,“你看,你的青禾现在多乖。” 宋晓澜的心脏骤然收紧,脚步顿住,眼神死死地盯着林晚:“放了她,一切冲我来。” “冲你来?”林晚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恨的是她!如果不是她,你早就该是我的了!宋晓澜,你知道我等了你多少年吗?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事,你却从来都看不到!” 她手中的刀又逼近了几分,苏青禾的脖颈上渗出一丝血珠。 “青禾!”宋晓澜瞳孔骤缩,想要上前,却被林晚喝住。 “不许动!”林晚尖叫道,“再动我就杀了她!宋晓澜,我要你看着她死,就像当年我看着你和她幸福,看着那个小孽种出生一样!” 苏青禾似乎被这尖锐的声音惊醒,缓缓抬起头,眼神逐渐聚焦,看到了宋晓澜,也看到了抵在自己脖颈上的刀。她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悲凉的笑:“林晚……是你……当年念念的事,真的是你……” “是我!”林晚毫不犹豫地承认,“是我把她推下去的!谁让她挡了我的路!谢亭那个蠢货,发现了我的秘密,还想告诉你,我只能让他永远闭嘴!” 真相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刺穿了苏青禾的心脏。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汹涌而出,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绝望。 “你这个魔鬼……”她咬牙切齿地说。 “魔鬼?”林晚笑得越发疯狂,“是你们逼我的!宋晓澜,苏青禾,今天你们两个,都得死在这里!” 她举起刀,朝着苏青禾的心脏刺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宋晓澜猛地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林晚的手腕。两人扭打在一起,水果刀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青禾,快跑!”宋晓澜嘶吼着,死死地按住林晚。苏青禾却没有动,她看着扭打的两人,看着宋晓澜为了保护她而被林晚抓伤的手臂,脑海里突然闪过无数片段——念念的笑脸,谢亭的温柔,宋晓澜这些年默默的守护,还有林晚的残忍。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她捡起地上的水果刀,朝着林晚冲了过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水果刀刺入皮肉的闷响,在死寂的仓库里格外刺耳。
      林晚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穿透自己小腹的刀刃,鲜血顺着刀柄汩汩涌出,染红了她白色的裙摆。她缓缓抬头,看向握着刀柄的苏青禾,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怨毒:“你……你敢杀我?” 苏青禾的手在颤抖,眼神却异常坚定,带着毁天灭地的绝望和愤怒:“你杀了念念,杀了谢亭,你毁了我的一切……你该死。” “哈哈……哈哈哈!”林晚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凄厉而诡异,“苏青禾,你以为杀了我就结束了吗?你错了……那个组织,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也不会放过宋晓澜……我们都得死!”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苏青禾,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宋晓澜立刻冲过去,抱住摇摇欲坠的苏青禾,夺下她手中的刀,扔在一旁。“青禾,别怕,没事了。”他紧紧地抱着她,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苏青禾却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靠在他的怀里,眼泪无声地滑落。刚才那一瞬间,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复仇的念头。她杀了人,即使对方是罪有应得,可那种冰冷的触感和林晚临死前的眼神,还是让她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了警笛声和脚步声,警方接到宋晓澜的信号后,立刻赶了过来。警察冲进仓库,控制了现场,将林晚的尸体抬走,同时也带走了苏青禾和宋晓澜,进行笔录。因为林晚罪证确凿,且有宋晓澜提供的大量证据,苏青禾的行为被认定为正当防卫,没有被追究刑事责任。可她的精神状态却再次濒临崩溃,林晚临死前的话像魔咒一样在她耳边回响,让她日夜不得安宁。宋晓澜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带着她去看最好的心理医生,耐心地安抚她,陪伴她。他知道,青禾需要时间来治愈创伤,而他能做的,就是一直陪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半个月后,助理带来了关于那个神秘组织的调查结果。原来,林晚背后的组织名为“荆棘盟”,是一个跨国犯罪组织,涉及走私、贩毒、暗杀等多项罪名。林晚当年出国后,就加入了这个组织,凭借着狠辣的手段和对宋晓澜的执念,成为了组织在国内的重要成员。 “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苏小姐,”助理神色凝重地说,“宋总,他们还想利用您的公司作为掩护,进行非法交易。林晚接近您,一方面是因为嫉妒苏小姐,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获取您公司的核心机密。” 宋晓澜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没想到,事情竟然牵扯到这么大的一个犯罪组织。看来,林晚的死,只是一个开始。 “继续查,”宋晓澜沉声说道,“查清荆棘盟所有成员的身份和落脚点,和警方合作,彻底端掉这个组织。” “是,宋总。” 接下来的日子里,宋晓澜一边照顾苏青禾,一边配合警方调查荆棘盟。苏青禾在他的陪伴和心理医生的治疗下,精神状态逐渐好转,她开始主动回忆过去的事情,帮助宋晓澜寻找线索。在一次整理谢亭遗物时,苏青禾发现了一个笔记本,里面记录着谢亭对林晚的怀疑,以及他搜集到的一些关于荆棘盟的线索。这些线索成为了关键,帮助警方和宋晓澜锁定了荆棘盟的核心成员。
      三个月后,警方展开了收网行动,成功捣毁了荆棘盟的老巢,抓获了所有核心成员。当宋晓澜将这个消息告诉苏青禾时,她正在阳台上浇花,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都结束了?”她轻声问道。 “嗯,都结束了。”宋晓澜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念念和谢亭,都可以安息了。” 苏青禾转过身,看着他,眼眶微微泛红:“晓澜,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垮了。” “傻瓜,”宋晓澜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我们是夫妻,本该互相扶持。以后的日子,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们一起忘记过去的伤痛,重新开始,好吗?” 苏青禾点了点头,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阳光温暖,微风和煦,她知道,那些黑暗的日子终于过去了。虽然念念和谢亭的离去会成为她心中永远的痛,但她会带着这份思念,和宋晓澜一起,好好地活下去。半年后,宋晓澜和苏青禾离开了这座充满伤痛的城市,搬到了一个宁静的海滨小镇。他们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偶尔,苏青禾还是会想起念念和谢亭,心里会隐隐作痛,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崩溃。她会拿起画笔,画下念念模糊的笑脸,画下谢亭温柔的模样,将他们永远记在心里。而宋晓澜,总会在她身边,默默地陪着她,用行动告诉她,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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