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之外的心动

　　推开家门的瞬间，暖黄的灯光漫出来，驱散了一身的湿冷。
　　韩清夏换了鞋，看着沈星燃把湿漉漉的外套挂在玄关架上，转身去浴室拿毛巾。
　　“先擦擦吧。”她把毛巾递过去，指尖碰到他微凉的手臂，像被细小的电流划过。
　　沈星燃接过毛巾，胡乱擦了擦头发，水珠顺着下颌线滚落，滴在深色的衬衫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你也去换身衣服，别着凉了。”他抬眸看她，眼底还带着点未散的湿意。
　　“嗯。”韩清夏点点头，转身走向卧室，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刚才在雨里，他说记得她的生日。
　　这个认知，比任何礼物都让她觉得甜。
　　换好衣服出来时，沈星燃已经把蛋糕摆在了餐桌上，正弯腰从抽屉里找蜡烛。
　　“找到了。”他直起身，手里拿着一小盒细长的白色蜡烛，像变魔术似的，还摸出一个打火机。
　　韩清夏走过去，看着他笨拙地把蜡烛插在蛋糕上，歪歪扭扭的，和他平时一丝不苟的样子完全不同。
　　“我来吧。”她忍不住笑了，接过蜡烛，三两下就摆得整整齐齐。
　　“还是你厉害。”沈星燃看着她，眼里带着笑意，把打火机递给她。
　　韩清夏点燃蜡烛，橘黄色的火苗跳动着，在两人脸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晕。
　　“关灯吗？”沈星燃问。
　　“嗯。”
　　他伸手关掉客厅的灯，房间里瞬间只剩下烛火的光亮，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许愿吧。”他看着她，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韩清夏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其实她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工作顺利，家人安康，还有……身边的他。
　　好像已经拥有了很多。
　　她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希望我们一直这样好下去”，然后睁开眼，轻轻吹灭了蜡烛。
　　“呼——”
　　烛火熄灭的瞬间，沈星燃忽然打开了灯。
　　强光涌来的瞬间，韩清夏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再睁开时，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
　　“这个，给你的。”他把盒子递给她，耳根有点红，“不算生日礼物，就是……看到了，觉得你可能会喜欢。”
　　韩清夏接过盒子，心跳忽然变得很快。
　　她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条项链。
　　银色的链子很细，吊坠是一片小小的栀子花花瓣，边缘打磨得很光滑，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喜欢吗？”沈星燃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紧张。
　　韩清夏抬起头，撞进他的眼眸里。
　　那里映着她的影子，还有藏不住的温柔，像浸在水里的月光，软软的，暖暖的。
　　“喜欢。”她的声音有点哽咽，“很喜欢。”
　　她其实不怎么喜欢戴首饰，可这条项链，她是真的喜欢。
　　喜欢那个栀子花吊坠，更喜欢送礼物的人。
　　“我帮你戴上？”沈星燃问，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
　　“嗯。”
　　韩清夏转过身，撩起长发。
　　他走到她身后，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轻轻绕过她的脖颈，将项链扣好。
　　动作很轻，很认真，呼吸拂过她的后颈，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戴好后，他没有立刻离开，只是站在她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
　　镜子里，两人的身影挨得很近。
　　他的下巴几乎要碰到她的发顶，眼神专注地落在她颈间的吊坠上，像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很好看。”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笑意。
　　韩清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看他，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
　　她转过身，轻轻抱住了他。
　　手臂穿过他的腰，环住他的后背，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的，和她的心跳渐渐重合。
　　沈星燃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慢慢放松下来，伸出手臂，紧紧回抱住她。
　　“沈星燃，”她闷闷地说，“谢谢你。”
　　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谢谢你送的礼物，谢谢你……回到我身边。
　　“傻瓜。”他低头，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很柔，“该说谢谢的是我。”
　　谢谢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谢谢你……还在等我。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窗，像一首温柔的催眠曲。
　　客厅里的灯光很暖，蛋糕的甜香和他身上的雪松味交织在一起，让人觉得安心。
　　韩清夏靠在他怀里，忽然觉得，这个生日，大概是她过过的，最开心的一个。
　　没有盛大的派对，没有复杂的祝福，只有一个人，一块蛋糕，一条项链，和一个恰到好处的拥抱。
　　却比任何东西都更让她觉得珍贵。
　　也许，幸福就是这样。
　　藏在平凡的日子里，藏在彼此的眼神里，藏在每一个小心翼翼的拥抱里。
　　不需要轰轰烈烈，只需要细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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