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破案的时候捡老攻

　　诱饵计划开始实行，墨成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蒲文作为便衣警察暂时和他同居。每天三个时间段出门。

　　秦阳江宜分别扮演移动小摊贩在固定点位观察和出租车司机随行。

　　墨成穿戴上隐秘性很强的定位录音系统。

　　“你们真心觉得，凶手会自投罗网吗？”接到任务的蒲文开始收拾东西，但是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秦阳没有说话，在蒲文的衣柜里面寻寻觅觅。

　　“你又干嘛？”蒲文看着鬼鬼祟祟想对蒲文柜子图谋不轨的秦阳。问道。

　　秦阳只是查看着柜子：“我没几件常服，借一下你的。”

　　蒲文深吸了一口，“你拿走了我穿什么？”

　　“你就在室内预防入室劫持和确保墨成出门穿戴好设备，你光着都可以。”秦阳拿起一件看上去有些陈旧但稍微小一些的大
　　衣。

　　蒲文想阻拦但是又没什么好说的：“你小心点，这是我初中老师送的。别给弄坏了。”

　　秦阳点了点头，抱了抱蒲文，“够义气，完事请你吃饭。”

　　说着，起身去试衣服。

　　加上秦阳自己为数不多的几件秋衣，蒲文的外套，还有其他人哪借来的裤子。也算是凑齐几套换着穿的衣服了。

　　“一个队长，这么混的这么差？”江宜在一边略显鄙夷的看着秦阳。

　　“我每个月给自己留个几百，剩下的捐孤儿院了。”秦阳满不在乎，试着衣服。

　　江宜愣了一下，表情变得有些怪异：“...抱歉。”

　　秦阳一脸无所谓：“再怎么说也被孤儿院养大了。捐点要那些弟弟妹妹过得好点应该的。”

　　“你不为自己做些打算吗？”江宜问道。

　　秦阳停了一下：“我是孤儿，都三十了，没老婆没孩子的。现在包吃包住，干这个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退休呢。生不带来死不
　　带去的，也没啥。”

　　江宜表情凝固一瞬，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干巴巴的说：“你真是一个好人。”

　　秦阳：？？为什么突然开始发好人卡？

　　秦阳回头看着江宜，就看见满眼怜悯的江宜。

　　准备工作也完成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开始了。

　　行动开始的第三天。

　　天空再次堆积起铅灰色的云，乌泱泱的正午的天大地也是阴暗的。

　　连续两天一无所获，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秦阳穿着那件不合身的旧外套，坐在车里，指尖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敲击。

　　今天秦阳不太走运，轮到了那辆局里的老同志。

　　身残志坚的车暖气是坏的，玻璃也关不上，稍微移动整个车都会跟着晃动。

　　他闭上眼，叹了口气。

　　一无所获。

　　嫌疑人似乎比他们想象的更有耐心。

　　今天墨成似乎并没有出门的打算，和平常溜达鸡形态不同。

　　“你今天不出门嘛？”蒲文接到秦阳第三次出发询问之后，向墨成问道。

　　墨成这几天不知道在干什么，总是望着窗外。不过是蒲文的窗外。

　　这几天蒲文待在房间好端端的。

　　墨成默默的进来。默默的看两眼窗外。又默默退出。

　　“今天有点冷。”墨成满眼笑意的看着蒲文，“但是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去趟菜市场买点食物给你做点饭吃。”

　　蒲文现在属于任务阶段，除了这个自带卫生间的小卧室哪里也去不了。

　　“你不用管我啦。你要出去的话我给你报备一下。”蒲文直愣愣的盯着墨成，屋里暖气很足，可能也是这个原因。墨成穿的有
　　些少。

　　墨成穿着一件灰色小短裤。灰色的上衣有些短。墨成不经意间抬手大部分腰露在外面。

　　蒲文视线落在裸露的腰上，蒲文原以为像墨成这种老鼠干应该没什么肉在身上。

　　可是现在看，还是有些训练痕迹的，腰部线条紧实，细细观察甚至能看到血肌肉线条。

　　“你想吃的对吧。”蒲文正想着，被墨成的声音打断。

　　“啊？”蒲文回神。

　　墨成笑了一下：“我说，我换个衣服出门买菜了，你报告吧。”

　　蒲文点了点头。开始走流程。

　　接到报告的秦阳扇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保持清醒。

　　车里真的冷的令人有些昏头。

　　不过其实他还算是好的。

　　他发动车辆之后，在路边注意到了摆摊的江宜。

　　现在是下午，看上去又要下雨了。路上没什么客人。

　　秦阳至少还有个地方避风，江宜裹着军大衣，带着看上去年纪比江宜大一些的帽子，蹲在苍蝇摊子前。手里拿着夹子。还不忘
　　观察身边的情况。

　　今天运气真的不好，江宜轮到的是一辆脚蹬三轮。

　　两人就位之后，墨成出门。

　　今天他似乎穿的格外厚。手插在兜里。看起来鼓鼓囊囊的。

　　今天天气不算好，总感觉有一场雨要下。

　　墨成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脚步有些拖沓，眼神时不时地扫视着周围。他的手一直插在兜里。

　　今天的墨成似乎很反常，路线也是极不稳定。和蒲文汇报的去菜市场似乎严重不符。

　　墨成几乎专往小胡同里钻。

　　居民楼聚集堆秦阳进不去，江宜蹬车速度也更不上。

　　两人只能断断续续的看着墨成一下进来一下出去。

　　“小明，看一下墨成定位，他还在里面吗？”秦阳盯着面前几乎没有再出来的墨成，心里打鼓。

　　“秦队，定位还在里面，已经不动了，那叫一位同志进去看看吧。”那人回答的很快，应该也是注意到了这个不对劲的地方。

　　“实时录像呢？”秦阳再问，为什么要人力进去查看。

　　那人似乎有些苦恼：“录像设备和报警装置都在手表上，他今天好像一直插着兜，看不见呀。”

　　“这孩子。”秦阳叹了口气，看着四周寻找的熟悉的面孔。

　　并没有吗，他们应该是守在菜市场路线附近等待吧。

　　秦阳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带着围巾将监听器藏在围巾里下了车。

　　今天的风有些大，监听器又是一个老物件，收音只能在限定区域内，因为不稳定没有告知墨成。

　　秦阳看着手机里发看的定位。

　　他停在了一个比较开阔的地方，但一眼望过去并没有人。

　　不会吧...秦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表静静的躺在角落，镜面通过自然光反射发白。

　　四通发达的小巷子里多的是通往各处的小路，隧道，大路。

　　秦阳站在这哥几条线路交界的地方，不知道从何处找起。

　　寒风吹过秦阳的脸颊，刮得生疼，吹过耳边因为耳朵里的收音器倒是没有那种呼啸的声音。

　　对哦，收音器。

　　秦阳沉下心来，开始顺着接到慢跑。

　　这种居民楼很多都是死路，如果距离墨成很近他能听到墨成那边传来的声音。

　　监听系统并不在手表上，他藏在耳朵后面。

　　现场并没有留下平时墨成出门必须佩戴的能盖住脸上伤疤的大围巾。

　　那凶手应该还没发现。

　　秦阳顺着四处通道飞速奔跑着，向所有人发布紧急情况预警。

　　现在应该尽可能不惊动居民的情况下将这片区域围起来。

　　设立便衣警察路卡。留意所有可疑成员。

　　“不...麻烦..”秦阳耳边传来窸窸窣窣不算太清晰的说话声，夹杂在风声里更加令人听不清。

　　“可是...该...”断断续续的话语顺着风声传入秦阳的耳朵里。

　　“墨成？”秦阳大声呼喊着，大声呼喊可能会要凶手惊慌下逃离导致抓捕失败，可是现在重要的是确保墨成安全。

　　“秦哥！”侧方传来回应声，秦阳偏头看去。

　　哪里是一座半开口式的地下室，紧闭着铁门。但并没有上锁。

　　一阵男性尖叫传出。带着些许沙哑。

　　秦阳皱着眉头，给其他人发送地址之后开始试图打开这扇门。

　　秦阳将他打开。里面漆黑一片。秦阳没带手电筒，摸黑在里面探寻着。

　　“秦队长，我在这里。”黑暗中，墨成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正在发力的咬牙切除。

　　墨成身后站着一个男人，身穿黑衣，一打眼望过去秦阳并未注意。

　　两人似乎扭打在一起。还没有适应黑暗的秦阳有些看不清

　　“警察，不许动。”秦阳几乎是吼出的这句话。

　　但感觉效果并不高，秦阳此时穿着半旧不旧的衣服，没有配枪，甚至两个电棍手电筒都没有。

　　警察证也没在身上。

　　秦阳盯着那双藏在黑暗之后的眼睛。

　　心里有些发虚。他想起来几天前的晚上。自己跪在停尸间里。感受到的一切。

　　就是那双眼睛，冷漠，傲慢，带着一种看蝼蚁的蔑视。

　　再次面对这双眼睛，但这一次，秦阳能控制自己。墨成逐渐瘫软在地上。

　　和那位母亲的孩子一样。

　　“你凭什么你能抓住我。”那男人说道，带着一丝沙哑。

　　秦阳没有说话，做出防御装。在手边尽可能的摸索有用的东西防身。

　　男人跨过瘫软在地上的墨成。

　　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朝着秦阳走来。

　　秦阳不能确定身后是什么。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跟着一步一步往后退。

　　“别躲呀~别害怕。不会疼的。”男人笑着慢慢走近。脸上的笑容有些扭曲。

　　“撕拉——”男人还未说完，就猛然将身后的东西往秦阳怀里扔。

　　瞬间一股烧焦的气味袭来，秦阳只觉得小腹火辣辣的疼痛。

　　还没来得及弯腰捂着，男人转身就跑。

　　秦阳顾不得疼痛，也不敢再去确定是什么液体。

　　只能跟着跑。

　　男人在黑暗的地下室游刃有余的穿梭，秦阳疼的厉害，重心不稳经常撞击到不明物体。

　　男人钻进了另一个地下室出口。

　　秦阳体型较大，打开它费了一些力气。

　　当他跟着出来时，男人躺在地上，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

　　这是一条死胡同。秦阳在自然光下，看到了自己几乎是血肉模糊的小腹。

　　男人躺在地上，那双令人恐惧的眼睛现在好像离开水濒死的鱼，眼球突出。布满红血丝。即使是拼命的呼吸，男人的嘴唇也透
　　着一丝深紫色。

　　秦阳不敢下手，只能拼命呼叫支援。

　　“深呼吸，加油。用这招逃脱制裁是无用的。”秦阳半跪在地上，小腹的疼痛要他无法维持直立。

　　身后被推开的门，墨成正在这那。可能是出于胆怯，他半掩在门后，一只灰色的瞳孔正注视着一切。

　　秦阳半跪在地上，看着男人逐渐安静，视线也慢慢分散。

　　直到再也无法聚焦，身体也再也无法保持平衡。

　　不知过了多久。

　　小腹的疼痛得到缓解，秦阳也渐渐苏醒。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江宜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手撑在上面低着头应该在休息。

　　“江宜？”秦阳想坐起来，可是一动小腹上绑着的和皮肉长在一起的绷带就撕扯着他。

　　江宜听见有人叫他，抬起头。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涩。可是在医院的灯光下还是能看见些许反光。

　　“你哭了？”秦阳放弃起身，躺在床上弱弱的说。

　　“才没有呢。”江宜揉了揉脸，连带着头发也被揉的乱糟糟的。

　　秦阳笑了笑：“担心我？”

　　江宜点了点头，眼眉低垂。

　　今天好累，有点不想聊案子。

　　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开口。

　　罪犯□□中毒已经死亡，警方搜查了那间地下室，在里面发现了大量来自受害者生物样本。

　　房间内也发现大量非法化学物质。

　　案子证据链充足，罪犯生物DNA和留在现场麻绳上的DNA吻合。

　　此外，随着嫌疑人的死亡，这件案子的疑点似乎也无法在追踪。

　　那具最早的尸体还没找到对应的人。凶手这么做的目的。

　　以及，藏在他实验室的那些骇人的实验数据。

　　有一些是令人胆寒的人体数据研究。

　　但其实更多地是研究一个叫红瞳之咒。

　　看上去很中二的名字。上面的记录也看上去并不实际。

　　通过别人的眼睛就能感受到他人的情绪，想法，感觉，最深刻的记忆，甚至是死去的人。

　　上面说的煞有其事，但是研究了很多可疑对象结果都是没有。

　　‘渊’——通过药物注射进行脑部研究未发现红瞳迹象。

　　‘林’——通过药物注射进行脑部研究未发现红瞳迹象。

　　.......

　　不实际的研究，不实际的结果。

　　疯子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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