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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徐清涵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然后呢?”
赵和宁转身,对上她有些疑惑的视线:“我说我有精神病,你不觉得吃惊吗?”
“哦哦,哇!你居然有精神病!”徐清涵很敷衍地表演了个震惊,又问道,“然后呢?就算你是精神病你也不会突然才是吧,这跟你这几天的行为有什么必要的关联吗?”
赵和宁被问住,她设想中可能会出现的场景完全没出现,徐清涵没有崩溃,也没有逃跑,就像是说今天吃什么一样平淡。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有精神病,你害怕那些背后议论你的人是在说你,是不是?”徐清涵翻了个白眼,她现在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被气笑了,“你没长嘴不会去问,难道也没有眼睛、没有耳朵吗?”
徐清涵拿出手机,翻找到某个页面,递到赵和宁面前。屏幕里的内容是一个投稿到燕城六中表白墙的照片,照片里的赵和宁一袭白裙,微闭着双眼,聚光灯打在她身上,给正在侧头拉琴的她镀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评论区大多是在夸好看和求联系方式的,直到有认识她的人说这是赵和宁,那个每次月考雷打不动的年级第一。这条评论之后的画风除了夸赞外更多的是对学霸才艺双全的敬畏。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就是你说的背后议论。”徐清涵放下手机,“但就算真的是在背后议论你又怎么样,他们说他们的,能影响你什么?”
“没有,我只是害怕……”
徐清涵打断了赵和宁的话:“害怕他们说你是个精神病,害怕被我被陈嘉懿被段广安知道,怕我们用异样的眼光看你是不是?”
“哎——我早就该想起来的,你个锯嘴葫芦。”徐清涵叹气,“精神病怎么了,难道你会半夜拿刀捅我一刀吗?”
赵和宁摇头:“怎么可能!”
“那你会去学校的食堂下毒吗?或者去偷一辆车开进步行街撞人?你看,犯法的事你不会做,危害社会的事你不会做,你只会把自己困在原地,害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担心。”
“你为什么从来总想着自己解决所有事呢?”徐清涵一把抓起赵和宁的手腕,“你看,我送你的手链你一直没摘,但你那条红绳呢?你是真的忘记戴了,还是你根本就没给自己买一条?”
赵和宁看向两人交错的手腕,徐清涵的手上一条玫瑰金的音符手链和一串缀着她名字的红绳交叠,而自己的手上只有一条银色的手链。如果不是徐清涵提起,她自己都忘了这条红绳。
“……”赵和宁沉默半天,最终也只能说出一句,“对不起。”
徐清涵刚消的气因为这三个字又一股无名火起,她张嘴就要一番长篇大论,却在看到赵和宁眼泪时瞬间熄火。
“别哭了,哭也没用,我不会心软的。”徐清涵嘴上说着狠话,手上却诚实的拿纸去给她擦眼泪。
“对不起,真的,我不是故意瞒着的。”赵和宁的嘴唇颤抖,浑身颤栗,“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危害社会,你不要害怕我,也不要同情我。”
“唉,我也是精神病啊,我为什么要害怕你。”
徐清涵平淡的一句话如惊雷般炸在赵和宁耳边,她瞪大了眼睛,想说些什么,又因为哭得缺氧而说不出话来。
“吐气,慢慢吸气。”徐清涵轻轻拍打赵和宁的背部,帮她顺气,“有什么好惊讶的,我可是准备成为首席的人,艺术家的标配不就是有病吗。”
赵和宁好不容易喘过气:“你怎么,你怎么会是?!”
徐清涵扯过自己的椅子,坐在赵和宁面前,抬头看她:“我怎么不会是?难道精神病还是个什么高门槛疾病,只有你这种数学满分的才能得?”说着,她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赵和宁桌上错了好几题的数学试卷。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你怎么会、怎么能得这种病?”
“哎哎,什么叫这种病,不要说得那么不能见人好不好?”徐清涵对此毫无避讳,“是就是啊,没有会不会、能不能,身体再好的人也会感冒吧?这跟感冒也没什么区别,哦不对,感冒还会传染,精神病最多会遗传。”
赵和宁从没想过,自己讳莫如深的问题在徐清涵这只是个跟感冒没多大差别的普通小病,甚至听她的口气比感冒还要轻点。
“你个锯嘴葫芦,我甚至都能猜到你是什么问题,焦虑对不对?”徐清涵一眼看破赵和宁的心思。
“对……”赵和宁点头。
“你就是把自己逼太紧,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这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只是生病了而已,不用太在乎。”徐清涵起身,“困死了,我先去洗澡。作为隐瞒的惩罚,这个月你负责关灯。”
她抱着睡衣进入浴室,留赵和宁一个人坐在原地慢慢反刍刚刚的争吵,如果两个人对着流泪也算争吵的话。
赵和宁突然想起什么,她走到卫生间的门前,对着里面敲门:“徐清涵,你说你也有病,那你是怎么回事?”
浴室里的流水声停顿了片刻,复又哗啦啦的响起,徐清涵的声音透过门板有些失真:“我在洗澡呢,听不清。”
等徐清涵裹着睡衣出来,赵和宁又问了一遍,这次她依旧是顾左右而言他搪塞过去:“哎呀太晚了我要睡觉了,你记得关灯啊,晚安宁宁。”
她直接钻进被子里蒙住头,一副困极了的模样。赵和宁也想再追问,洗漱后关了灯也躺进了温暖的被窝里:“晚安,徐清涵。还有,谢谢你。”
对面床上的人影在被子里拱了拱,探出个头,黑暗中一滴泪从她紧闭的眼皮下划出,砸在了枕头上。
她直接钻进被子里蒙住头,一副困极了的模样。赵和宁也想再追问,洗漱后关了灯也躺进了温暖的被窝里:“晚安,徐清涵。还有,谢谢你。”
对面床上的人影在被子里拱了拱,探出个头,黑暗中一滴泪从她紧闭的眼皮下划出,砸在了枕头上。
再次和段广安坐上去宁远的动车时,她的心情已经没上周那么波折,这一周对她而言可以说是变化巨大,也可以说什么都没变动。徐清涵还是不愿意说出她的情况,赵和宁也没再逼问。
如徐清涵所说,她们是朋友。
踏进医院大门,前台的护士换了一个,因为提前预约过,依依已经等在这里。看见赵和宁进来,她主动打了个招呼:“上午好呀,跟我来吧。”
赵和宁点头,没看到其他护士,转头问段广安:“怎么没人来引你上去,你预约的是哪个医生,我帮你问一下?”
段广安说:“不用,上周就跟他说过了,我自己过去就行。你上去吧,护士都走远了。”
“那行吧,我如果先出来的话就在等候区等你,你先出来的话也在那等我。”赵和宁拎着自己的包,跟着依依上去。
陈娜还是在那间咨询室等她,不同的是这次桌上的盆栽换成了一盆有着五瓣紫红色花瓣的小花。
“来啦,请坐吧。”陈娜笑着伸手示意,看赵和宁一直盯着桌上的花,她主动问道,“你喜欢这盆花吗?”
赵和宁不置可否:“说不上喜不喜欢,只是身边有人喜欢种花,而且跟上周的鹤望兰不一样,所以多看两眼。”
闻言,陈娜脸上的笑意加深了许多:“你还认得鹤望兰,那你知道这盆花叫什么吗?”看见赵和宁摇头,她指着那朵盛开的紫红色小花:“这个花的名字很有意思,叫打破碗花花,是我女儿去旅游时带回来的。她跟我说‘妈妈,卖花的人说这盆花带回家就会打破一个碗,所以叫打破碗花花。’我说那不行,家里总共也没几个碗,不能再打破了,你还是交给我带到我工作的地方去吧。”
赵和宁被这花的来历和它的名字逗笑了:“医院的碗就不怕被打碎吗?”
陈娜笑着摇头:“因为医院不是家呀。这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呢?”
赵和宁犹豫片刻,还是如实交代了她这一周的经历,包括因为她疑神疑鬼的那几天所导致的自我封闭,以及和朋友的争吵。但她故意隐去了徐清涵说自己也是个精神病的那一段,在不知道具体事情前,哪怕是面对自己的医生,她也不想泄露朋友的隐私。
陈娜皱着眉听她讲完,不由得叹了口气:“赵和宁,你真的是个很懂事的孩子,陈医生很心疼你。你的朋友说得对,你不要把这个病看得那么重,就当做是一场感冒。”
“其实今天你能来,我很欣慰,就像你之前说在天台上想跳下去但又突然惊醒,这些都是你身体的自救本能。”她拿起一根笔,横在两人面前,“你看,如果这是一条血管,在这里给它打个结,是不是就堵住了?你的情绪也有一条管道,只不过有结把它堵住了,你自己想解开但又找不到具体在哪里,我们陪你一起找到这个结,然后解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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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徐立大功!
关于这里徐清涵的问题其实跟主线(赵和宁的主线)没有太大关系,所以可能不会着重去写。这本最开始三个女生和三个男生都是有各自的主线的,最开始的主题就是病与爱,一群不太完美的人在经历一些故事后做出的最让他们自己满意的选择。
这本准备在年前完结,所以下个月我会随机加更,希望腱鞘炎能够少复发吧,最近天天去扎针真的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