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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他在一起了?
“混账东西,他敢打他继母让陈祁沂给我滚下来!”
刚从公司处理完项目回来,陈旭国还来不及吃上一口热饭,就见姜雯哭哭啼啼扑进自己怀里。
姜雯添油加醋诉说自己好心给陈祁沂买新画笔,没想到他不领情就算了,还连合外人一同欺负他。
于是就发生开通,陈旭国在客厅大发雷霆一幕。
陈旭国的吼声像炸雷一样在客厅里炸开,震得吊灯都晃了晃。
他甩开姜雯的手,额头上青筋暴起,指着楼梯口怒不可遏:“反了天了!我看他是翅膀硬了,连长辈都敢动!”
姜雯在一旁哭得更凶,用手帕捂着脸,肩膀一抽一抽的:“老陈,我也是为了他好啊……那支破笔早就该换了,我特意托人买的进口货,他不道谢就算了。”
“还说我不配碰他妈妈的东西……那个叫陆周衍的,也帮着他凶我,我这心里头啊……”
她边说边偷瞄陈旭国的脸色,见他脸色越来越沉,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便又添了句。
“我看他就是被外面的人带坏了,以前虽然冷淡,可也没这么没规矩……”
陈旭国被她这番话搅得心烦意乱,一想到自己在外辛辛苦苦打拼,回家还要处理这种糟心事,火气更盛。
他猛地踹了一脚旁边的茶几,玻璃杯在桌面上滑出刺耳的声响。
“陈祁沂!我数到三,你给我滚下来!”
……
楼梯上没有动静,只有墙壁上挂钟的滴答声,显得格外清晰。
“二——”
陈旭国的声音拔高了八度,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泛白。
就在他要数到三的时候,楼梯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陈祁沂缓缓走下来,身上还穿着刚才那件沾了点水渍的家校服,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只是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站在楼梯中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客厅里的两人,没说话,也没有丝毫畏惧。
陈旭国见他这副模样,火气更旺:“你还有脸下来?姜雯是你长辈,你就是这么跟她说话的?还敢联合外人欺负她?”
陈祁沂垂了垂眼,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我没打她,陆周衍也没有。”
“你还敢狡辩?”姜雯立刻插话,声音带着哭腔,“当时你那态度,比打我还难受!你说我不配碰你妈妈的东西,是不是?”
陈祁沂抬眼看向她,目光冷得像冰:“你配吗?”
“你!”陈旭国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朝他打来。
陈祁沂没有躲,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又像是彻底的失望。
那只扬到半空的手,终究还是顿住了。陈旭国看着儿子眼底那片死寂,心里莫名一堵。
怒火像是被什么东西浇了一下,瞬间弱了大半。他重重地喘了口气,指着姜雯。
“你现在就给我去给姜雯道歉!”
陈祁沂扯了扯嘴角,没笑出声,只是淡淡道:“我没错。”
说完,他转身就要往楼上走。
“你站住!”陈旭国吼道,“今天你不道歉,就别想踏出这个家门!”
陈祁沂的脚步顿住了,却没有回头。客厅里的空气再次凝固,只剩下姜雯压抑的啜泣声和陈旭国粗重的呼吸声。
“还有那个什么陆周衍,我调查过你出事那天这小子也在。”
“这人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你最好离他远点,我看你被人打估计是那小子想跟我们家扯上关系才……”
“他不是!”陈祁沂回头面无表情的打断他,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陈旭国被这句话噎得脸色铁青,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
他指着陈祁沂,手指都在抖:“你……你说什么?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陈祁沂,我辛辛苦苦挣钱养家,供你吃供你穿,你就这么说我?”
“养家?”
陈祁沂笑了,那笑声里裹着刺骨的寒意,“你养的是这个家,还是养着她?”
他的目光扫过一旁假意劝架的姜雯,“我妈走了不到一年,你就把她娶进门,你问过我同意吗?你问过我妈在天之灵愿意吗?”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陈旭国怒不可遏,胸口剧烈起伏。
“我和你妈感情早就淡了!她生病那几年,我哪次不是尽心尽力?现在我找个人照顾家里,有什么错?”
“照顾家里?”
陈祁沂步步紧逼,眼底翻涌着积压多年的委屈和愤怒。
“是照顾你自己吧!她动我妈留下的东西,你看不见?”
“她在你面前搬弄是非,你听不见!你眼里只有你自己的面子,只有这个所谓的‘家’的表面光鲜!”
姜雯在一旁吓得不敢作声,只敢偷偷拉陈旭国的胳膊,小声劝:“老陈,算了,阿沂还小,不懂事……”
“闭嘴!”陈祁沂猛地喝止,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她,“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他转向陈旭国,声音沉得像压着块石头:“陆周衍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他比你,比这个家里的很多人都干净!”
“你还调查他?请你不要干涉我交朋友。”
说完,他不再看陈旭国铁青的脸,转身快步上了楼,“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将楼下的争吵和怒火彻底隔绝在外。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陈祁沂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抬手捂住脸。
刚才强撑的镇定轰然崩塌,只剩下无边的疲惫和茫然。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
周末
陆周衍因为上次的事情,他不敢擅作主张去陈祁沂家,他本想寻个合适的时间把笔还给他。
刚出门母亲就告诉陆周衍,姨娘生病住院了。她手头还有点工作,陆知芸嘱咐他先买点水果探望。
刚买完果篮的陆周衍,正打算问护士病房在哪里。无意间瞥见表弟贺延明,他抬脚跟上去。
“姨娘不是生病,这小子要干嘛去?”
走出去不远,见贺延明停下脚步。陆周衍快跑过去,想跟对方打招呼。
不料看见贺延明双目猩红,拽着从缴费处出来的少年走进楼梯间。
陆周衍没忍住好奇心,偷偷摸摸跟过去。
“这小子该不会想在医院打人吧?!”
……
“温随,你跟他什么关系?!你们在一起了?嗯?说话!”
贺延明将少年禁锢在怀里,少年明显比他矮半个头,陆周衍看不清只能凭感觉,对方可能是那种乖巧的男孩子。
少年开始挣扎,他面色通红:“跟你没关系!我喜欢谁就和谁在一起!”
“更何况你不是乐见其成吗?你讨厌同性恋恶心我!”
“放你妈的屁,老子不喜欢你就能和他在一起?!”
贺延明的声音像淬了火的钢针,带着狠戾的怒意扎过来,手劲骤然收紧,几乎要将怀里的少年揉碎。
少年的肩膀被捏得生疼,挣扎的力道却没减,脖颈处青筋微微凸起,呼吸都带着颤音。
“贺延明你放开!你凭什么管我?你当初说的那些话忘了?你说看见我就觉得恶心,说同性恋是病——”
“闭嘴!”
贺延明猛地将他按在墙上,额头抵着少年的额头,呼吸灼热地喷在对方脸上,眼底翻涌着失控的占有欲和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
“我说过的话多了去了,你偏要捡最伤人的记?”
少年被他按得后背撞在冰冷的墙面上,疼得闷哼一声,眼眶却红了,不是怕的,是气的:“伤人?你现在这副样子就不伤人?你把我当什么了?想扔就扔想捡就捡的东西?”
他偏过头,躲开贺延明的视线,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倔强,“我跟他在一起怎么了?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他不会对我大吼大叫,不会觉得我恶心——”
“他好?”贺延明像是被刺痛了,手下的力道更重,指腹几乎要嵌进少年的皮肉里。
“他知道你晚上睡觉会踢被子吗?知道你吃芒果会过敏吗?知道你怕黑却偏要逞强吗?”
少年猛地一怔,这些细碎的小事,是他们曾经最亲密的时候才知道的。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又酸又涩,他别过脸,声音硬邦邦的:“用不着你管。”
贺延明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心里那股无名火突然就泄了大半,只剩下密密麻麻的疼。
他松开手,却没退开,依旧把少年圈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声音哑得厉害:“我从没觉得你恶心……那天是我混蛋,我喝多了,我说错话了……”
少年愣住了,抬头看他,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贺延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抬手想去碰他的脸,却被少年偏头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眼底的光暗了暗,声音更低了:“别跟他在一起,好不好?”
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恳求,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拼命挽回什么。
……
陆周衍看着这一幕不知所措,表弟贺延明喜欢男人。而且还那么霸道,他悄悄离开脑子还在不停消化这么大的信息量。
脑子里乱糟糟的,像被塞进了一团缠成死结的线。贺延明……那个从小就张扬跋扈、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表弟,竟然喜欢男人?而且刚才那副样子,哪是什么喜欢,简直是要把人吞进肚子里的占有欲,霸道得让人发怵。
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试图把刚才那幕从脑子里驱散——贺延明把人按在墙上的狠劲,少年红着眼眶的倔强,还有那句带着哭腔的“你说同性恋是病”……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扎眼。
“乖乖,这叫什么事儿啊……”陆周衍喃喃自语,转身去找护士询问病房。
贺延明对那少年的在意,明明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偏要用那么伤人的方式表达,刚才那句“我说错话了”里的慌乱,骗得过别人,可瞒不过从小一起长大的他。
“真是个笨蛋。”陆周衍撇撇嘴,心里却莫名有点不是滋味。
“喜欢吗……”
陆周衍脑海中莫名出现陈祁沂那张妖孽的脸,特别是对方喊他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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