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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弟弟
夜色降临,苓宥宥在出门前,咕嘟咕嘟干了一整瓶隐身药水,郗栩也穿上夜行衣,两人鬼鬼祟祟地出了门。
王城晚上行人不多,怕打草惊蛇,他们决定走路出发。
“据你观察,你觉得你弟弟和子铃,他们感情怎么样?”,苓宥宥赶路也不忘八卦,打听他们的关系。
“关系?挺好的,郗焰只是偶尔做事不着调,他对子铃,可以说是言听计从。”,郗栩仔细回忆,他们之前的相处模式。
言听计从?苓宥宥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这和她昨晚看到的,好像不一样。
子铃一整晚都跟在郗焰身边,连拿一杯酒,都要先看郗焰的眼色。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总透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异。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不知不觉,已经走到郗焰府宅的外墙。
“我们怎么进去?”,苓宥宥窝在墙角,看着来回走动的巡逻卫兵,他们十人为一小队,好几队人马来回交替,在围墙下密不透风地巡视。
郗栩观察了一阵儿巡逻频率,眉毛不由得皱了起来,怎么会有这么多巡逻兵马。
而且他们着装整齐,动作利落,身上的护甲也是打仗时才会穿的重型铠甲。
“等下听我口令,我们从墙角那儿翻进去。”,郗栩指着右边的墙角,这里有视线遮挡,第二队士兵不会马上跟过来,有三个瞬息的时间,供他们穿过去。
两团透明的人影悄悄站起身,蹑手蹑脚地慢慢走过去。
无论是隐身衣,还是隐身药水,都有无法避免的缺点。
他们虽然是透明的,但透明的身体边缘和周围景象,只有在相对静止时,才不会被发现。
苓宥宥和郗栩的步伐一再放缓,防止产生空间波动,手牵手慢慢挪过去。
现在距离巡逻路线只有一步之隔,两个人大气不敢喘,站在原地等待面前的这个小队过去。
苓宥宥紧张得小腿僵直,他们的佩剑只差一公分,就能打到她的腿。
就是现在,随着最后一个士兵拐弯,郗栩抓住苓宥宥的手,迅速贴到墙面上。
苓宥宥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刚刚她和一个士兵,几乎是面贴面擦过。
郗栩慢慢扎马步蹲好,把苓宥宥拉到怀里,示意她踩上来。
膝盖弯被勒住,苓宥宥被透明的郗栩托起来,不知道踩在哪,脚感住坚实又有弹性,她被扛起来,趴到墙沿上。
紧接着又是一队人马过来,两人僵在原地不动,等待着他们走过。
又是一个瞬息,郗栩郗栩利落地翻过墙面,轻声低语。
“里面没人。”,环顾四周,没发现巡逻兵,郗栩伸出胳膊,要抱苓宥宥。
苓宥宥更是慌张,左边墙下是巡逻兵,一刻不停地巡视。
右边墙下黑咕隆咚,她又看不见郗栩,还不能出声说话。
等了半天,墙上的人毫无反应,郗栩这才想起来,他是隐身的,苓宥宥看不见。
“跳下来,我接着你。”,郗栩掀开面罩,只有一张脸飘在空中。
来了,苓宥宥肋骨被墙上的砖瓦硌得生疼,一撒手,精准跳进郗栩怀里。
“真厉害,宥宥。”,郗栩重新带上面罩,两人接着手牵手,轻声往后院走。
比起府外严密的守卫,府内的巡逻少了很多,并且越往后院走,走动的佣人越来越少。
他们还没到门口,就听见噼里啪啦、叮叮咣咣的瓷器碎裂声,好得多茶具、盘、碗一并被摔倒地上。
两人倒吸一口冷气,好大的火气,这是怎么了?他们一来就有好戏看。
保险起见,苓宥宥在门口提前又喝了一瓶隐身药水,保证她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完全隐身。
两团透明的空气,手拉着手,两只耳朵悄咪咪地附在窗上,眼睛朝门缝里看。
“你给我安分一点儿,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死了,你也活不了。”,郗焰的手卡在子铃的下巴上,看着他最爱女人的脸,他还是下不去手。
“哼!”,屋里的子铃冷哼一声,“我自然有我的计划,你要是不信任我,大不了我们三个一起死。”
“那你不是说我爹,没剩几天了吗,怎么他现在还是好好的!”,被威胁一顿,郗焰用怒吼虚张声势。
啪——
子铃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吵死了!你可真是你爹的好儿子,他就快死了,你都不能耐心等几天!”,子铃比他吼得更大声,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具早就崩裂。
“不许你这么说话,子铃从来不会这样。”,郗焰的头被打歪在一边,看见子铃怒吼发疯,白皙纤细的脖颈涨得粉红,他的手,鬼使神差地放到她的脖子上。
啪——
手还没碰上子铃的脖颈,反手又被打了一个耳光,子铃更加愤怒,鸟语花香的问候他祖宗。
窗外,苓宥宥感觉到,牵着她的手,越来越大力。
明知父王气数将尽,可听到郗焰不屑一顾地提起,郗栩还是难过又愤怒。
苓宥宥摸着他的胳膊,默默地靠过来,环住郗栩的腰身。
此刻,她有点儿后悔,带郗栩过来,这对他来说,太过残忍。
她也没想到,今晚子铃也在,说了这么大的信息量,让郗栩直面真相
“你用他命数的时候,也没看你,心慈手软。”,屋子里的争吵还在继续,郗焰顶着红肿的脸颊,接着嘴硬。
“那是你们俩逼得,你们这对狼子野心的狗男女,我真是觉得恶心。”,子铃怒吼出声,眼角划过一滴泪,这是她能选择的吗?
如果她能选,她宁愿当初,就死在山洞里。
“哼!你现在没得选。既然顶替了她的人生,就要付出代价。”,郗焰像是被打爽了,舔了舔嘴角,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子铃的脸上,缓缓滑动。
“我现在想口口。”,郗焰的手指,摩挲着她的锁骨。
“你!”,子铃抬手,准备再给他一巴掌,打醒这个随地发情的动物。
停在半空手掌被抓住,郗焰强行和她十指紧扣,拉到自己怀里。
“你难道不想享受一下,二十多岁的年轻□□?我很能干的。”。郗焰带着她的手,感受自己的肌肉。
“我都不嫌弃你,年过半百,你顶着她的脸,和我来一次怎么样?”,郗焰把自己,越说越兴奋,腰带和佩饰,叮叮咣咣掉了一地。
呕,好恶心!
子铃马上抽出她的手,他如果不说后面那句话,她还可能考虑一下。
但现在她只觉得彻头彻尾的恶心,“看来你对她的爱,也不值得拿出手。”
毫不留情地踩过他的衣物,子铃转身离开,没理在地上自娱自乐的郗焰。
门开的一瞬间,苓宥宥的眼睛立刻被捂住,眼角只闪过一点点白花花的东西。
“你弟弟玩儿的好变态。”,苓宥宥趴在郗栩耳边,悄悄说。
“他简直是,一个疯子!”,郗栩目睹堂屋里的污秽,眉头拧得紧紧的。
接下来的事,不值得观赏。
两个人跟着子铃,只见她脚步一转,去了书房。
两人不敢跟得太紧,隔着一个院子,苓宥宥拉着郗栩,迅速在花坛蹲下。
“你看,书房有光亮!”,苓宥宥示意郗栩。
黑乎乎的书房,有一点点光亮,四处晃动。
“现在他走到书架旁边了,第四排。”,即使是在黑夜中,郗栩的眼力依旧极好。
“然后是书桌,他在找东西。”,郗栩紧盯着,给苓宥宥描述她的动态。
“不知道,她在找什么。”,苓宥宥现在百分之百肯定,她不是子铃,只不过,她是谁呢?
趁她在书房里翻箱倒柜,苓宥宥掏出,最后一瓶隐身药水,吨吨吨,一口气儿喝了下去。
“时间差不多了,她好像找完了。”,郗栩眼看着,她手里的烛火熄灭。
就是现在,苓宥宥随手捡起一颗,地上的石子。
咻——,精准击中琉璃窗。
“谁在那里!”,巡逻的士兵一声暴呵,紧接着,四面八方的灯都亮了起来。
百十号巡逻人马,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急匆匆来到书房院子。
书房里的‘子铃’受惊,黑影迅速从闪出门外,着急忙慌地逃跑。
“跟上去,看她要去哪里。”,苓宥宥把郗栩从地上拽起来,想知道她拿了些什么。
遇到突发警报,院子里乱作一团,苓宥宥和郗栩,趁乱溜出去,紧跟她的脚步。
两张加速符,燃烧在苓宥宥的指尖,朝着自己和郗栩的眉心各一点。
子铃在门口上了马车,来到祭司府邸,她换了一身利落的打扮,从车厢里走出来。
安排马车回府,她没进大门,朝着反方向急奔。
前面的身影移动迅速,苓宥宥和郗栩提着一口气,才没跟丢她。
‘子铃’一闪身,进了路口拐角的一座八角玲珑楼。
“这是哪?”,苓宥宥抬看牌匾,‘花隐楼’三个大字写在装修精致,隐约传来丝竹声声的角楼。
郗栩作为王城土著,对这栋都市传闻里经常出现的建筑,有所耳闻。
“在这个国家刚成立时,这儿原本是王城最大的酒坊,里面有三层,老板富甲一方,是大陆最有钱的富商。后来他家道中落,酒楼生意也越来越不好,于是先把第三层,买给拍卖行,用来周转资金。紧接着第二层又卖给当铺,第一层最后也卖给了镖局。”
渐渐地,黑白两道的人达成默契,都在这交易,在一楼大厅可以悬赏任务,也可以接单,六界生死,什么信息,在这都能查到。
二楼的典当行只要有价值,什么都能典当。
花隐楼的名号逐渐打开,延续了三百多年,是王城最有名的黑市。
“我们能进去吗?”,这么神奇的地方,苓宥宥好奇不已。
“不行。”,郗栩摇摇头。
“花隐楼能平稳运行这么多年,和它隐蔽的运行方式有关。要想进门,需要一张引荐名帖。”
除非有花隐楼的成员推荐,否则,谁也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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