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纹觉醒：我靠阵法逆天成神

　　秦无痕死死抓着阵盘，手指发白，手背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星门残片在他手里不停震动，光一闪一闪的，眼看就要熄了。灵舟飞得很快，冲破云层，但原本支撑它的九道光柱已经没了，只剩一道淡淡的影子留在空中。

　　后面传来萧天澜的吼声，可风太大，声音很快就被吹散了。

　　他没回头，但能感觉到一股恨意从背后压来，让人很不舒服。

　　云昭靠在舱门边，一只手撑着墙，另一只手紧紧捂住左眼。血从她指缝里流出来，顺着下巴滴到地上，一滴一滴砸出暗红色的小点。她不说话，呼吸很急，每吸一口气都在忍痛。

　　“还能走吗？”秦无痕低声问。

　　她点点头，动作很小，但很坚决。可刚想迈步，脚下一滑，身子歪了一下。秦无痕立刻伸手扶住她的肩膀，碰到衣服才发现全湿了——全是冷汗，又冷又黏。

　　小白蹲在船头，耳朵贴着脑袋，尾巴绷得直直的。它突然转头，眼睛眯成一条缝，声音压得很低：“他们来了。”

　　话刚说完，前面的乌云开始翻滚，黑雾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潮水一样围了过来。几十个黑袍人出现在空中，脸上戴着骨制面具，看起来很吓人。他们双手合十，嘴里念着奇怪的话，声音一层叠一层，听着让人心里发毛。

　　黑雾撞上灵舟外面的护罩，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护罩猛地晃了一下，光变暗了，还裂开一道细缝，慢慢往四周蔓延。

　　“是南疆祭司团。”云昭咬牙说，“他们追上来了。”

　　秦无痕低头看阵盘。七块晶石围着中间的星门残片，现在那碎片抖得很厉害，边上泛起红光，像血一样。他用手按上去，掌心传来一股拉力，好像外面有很多人在抢这块碎片。

　　“他们在用魂力拉它。”他说，“再这样下去，碎片会被扯出去。”

　　云昭抹了把脸上的血，勉强睁开左眼。她的眼睛是琉璃色的，这时微微一动，看到了远处黑雾里的阵法——九个黑点围成圈，中间一条黑线直指灵舟，像锁链一样捆住了船。

　　“是九幽缚魂阵。”她说，“气流被封住了，船没法转弯。”

　　秦无痕一脚踢开旁边的木箱，拿出刻刀和朱砂。他蹲下身，用刀划破左手掌心，鲜血流出来。他用血在地上画了一个三层圆圈，中间一点，外圈三个符文连在一起，刚画完就有一点微光亮起。

　　“这是凝神镇魄阵。”他说，“只能撑一会儿。”

　　血纹一亮，阵盘上的碎片抖得轻了些。护罩的光重新亮起来，裂缝也开始慢慢合上。

　　还没松口气，头顶风声大作，一股腥臭扑面而来。一条三头蛇傀从云里冲下来，每个头上都有人脸，眼睛空洞，嘴咧到耳根，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它张嘴喷出黑火，直奔灵舟底部，火焰过处，空气都扭曲了。

　　“躲不开！”云昭大声喊。

　　秦无痕猛拍阵盘，灵舟猛地向□□斜，差点翻过去。蛇傀擦着船尾飞过，黑火烧焦了半截栏杆，一股焦味弥漫开来。

　　这时小白低吼一声，身上冒出强烈的妖气。它身体拉长，毛发燃起红焰，三条尾巴全展开，变成一只五尺长的火红狐狸，跳起来一口咬住蛇傀中间那个头的眼睛。

　　“吱——！”

　　尖叫声撕破天空，连云都在震。小白死死咬住不放，爪子又撕开另一个头的脸皮，血肉乱飞。它硬生生把蛇傀拖离航线，两个身影撞进浓云，看不见了。

　　“快走！”云昭一把抓住秦无痕的手臂，声音嘶哑，“东南三百里有个瀑布！那里有水脉断层，他们进不去！”

　　秦无痕没多问，也没问她怎么知道的。他把最后一点星力注入阵盘，所有纹路都亮了，灵舟像箭一样调头，朝东南方向猛冲。

　　后面的黑雾翻腾，祭司们齐声大喊，声音如浪。九幽缚魂阵突然收紧，船尾的气流完全被锁死，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像陷进了泥里。

　　“不行……差一点……”秦无痕额头冒汗，手指几乎掐进阵盘里。

　　云昭突然抬起手，指尖碰了碰左眼。她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眼睛上。瞬间，她的眼瞳变成了红色，像烧红的玻璃，透出诡异的光。

　　“在那里！”她指着远方，声音几乎断掉，“断层就在瀑布后面！快！再快一点！”

　　秦无痕盯着阵盘，胸口贴着玉简，可玉简没反应。他闭上眼，想起寒潭底下的星图，还有那次用血引动地脉的情景。那些记忆断断续续，像星星点点的光。

　　他猛地睁眼，用沾血的手指在甲板边上画了三道短弧，连成半个圆，中间轻轻一点。

　　轻羽浮空阵。

　　这是他在北境墓穴见过的一段残纹，当时只看了一眼，记得不太全。现在只能靠回忆画出来，不知道对不对，但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血纹亮起，灵舟轻轻一震，像是卸掉了重担。秦无痕立刻推动阵盘，船加速冲出束缚，直奔瀑布而去。

　　远处高山耸立，悬崖高耸入云。一道瀑布从天上垂下来，水流如银带，轰隆声震耳欲聋，几里外都能听见。但在水幕中间，有一点极淡的光，几乎看不见，只有仔细看才能发现那一丝异常。

　　“就是那里！”云昭指着那点光，声音沙哑。

　　秦无痕双手按下阵盘，灵舟俯冲而下。狂风刮在脸上像刀割，护罩又被黑雾腐蚀，出现新的裂纹，光越来越弱。追兵越来越近，黑袍人举起骨杖，准备发动最后一击。

　　就在船头要撞进水幕的前一秒，秦无痕眼角扫到一个身影从云中落下——是小白。

　　它伤得很重，右前腿有一道很深的口子，能看到骨头，毛发烧焦卷曲，血不断往下滴。它重重摔在船头，身体抽了一下，还是抬起头，尾巴轻轻摆动，看向后方，确认敌人有没有跟上来。

　　灵舟贴着岩壁滑进瀑布后面，外面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

　　水流像帘子一样隔开了外面。四周一片黑暗，只有船底的星门残片发出淡淡的蓝光，照出前方一条漆黑的河。河水静静流动，岸边石头尖锐杂乱，隐约能看到一个山洞口，安静地开在黑暗中。

　　秦无痕松开阵盘，身体一晃，单膝跪地。他喘得很厉害，星力几乎耗尽，胸口的玉简发烫，但没有新纹路出现。

　　云昭靠着舱壁瘫坐着，嘴角又流出一丝血，左眼闭着，睫毛微微抖动。她手里还紧紧抓着那根金环残枝，指甲都发紫了，好像要把树枝捏进掌心。

　　小白缩在船头，呼吸很弱，但耳朵还在动，听着水下的动静，哪怕快昏过去了也不肯彻底放松。

　　灵舟随暗流缓缓前行。前方山洞越来越近，洞口上方刻着几道模糊的痕迹，歪歪扭扭，像是有人匆忙用利器划出来的，看似杂乱，却又有点规律。

　　秦无痕扶着船沿慢慢站起来，一步步走向船头。他脚步不稳，每走一步都很吃力。他盯着那些刻痕，忽然心里一震。

　　这些不是陌生的符号。

　　是他小时候见过的东西。

　　以前在北境边城的老墙上，他偷偷用炭笔描过这些图案。族里人说这是“妖文”，碰了会招灾。他不信，结果被父亲发现，狠狠打了一顿，之后再也不敢提。

　　可现在，这些纹路竟出现在这深山里的山洞上，像是早就等着他来。

　　他继续往前走，脚下一滑，手掌拍在地上。血从伤口流出，顺着指尖滴下，在地上拉出一道血痕，正好指向山洞的方向。

　　就在那一刻——

　　胸口的玉简突然发烫，像被火烧了一下！

　　秦无痕猛地抬头，目光射向山洞最上方。一道极细的金线一闪而过，快得像闪电，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划过石壁，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光。

　　这不是错觉。

　　是有东西回应了。

　　是某种沉睡很久的力量，在感应到他的血脉和血迹后，开始苏醒。

　　空气好像静了一瞬。

　　水流依旧无声，四周依旧黑暗，但在这寂静中，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悄悄蔓延开来。像是大地在说话，像是星星在眨眼，像是远古的钟声，穿过千年尘土，终于响在耳边。

　　秦无痕慢慢站直身体，手还在流血。他看着山洞，看着那道金线消失的地方，眼里不再只是疲惫和警惕，多了一种坚定。

　　他们到了。

　　这不是逃亡的终点。

　　而是真正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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