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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陌生的被侵略感伴随着苏麻传遍全身,陆玉尘仿佛被雷避了一样忘记抵抗,只能被动承受铁牛带给他的一切。
他也没能力抵抗,因为除了惊愕,他感受到的更多的竟是前所未有的刺激。
太刺激了,以至于他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
同样的事他在梦里对铁牛做过无数次,然而现实和想像中的感觉完全不同,所以更刺激,刺激到让他脑子反应不过来,只能随着本能一边被动回应,一边被逼得不断往后退。
完全不顾他的意愿攻城略地,甚至没有一点怜惜,直到陆玉尘吃不得痛惊呼出声,铁牛才渐渐从一种癫狂的态度中恢复过来。
陆玉尘满脸飞红,平时一双总是弯着的笑眼因为惊讶瞪得大大的,带着层朦朦胧胧的水雾,瑟瑟发抖地缩在榻角,竟像个受惊的小兔子。
那原本就饱满鲜艳的双唇泛着水光,看上去比平时更加诱人,刺激着他的凌虐欲。
铁牛喉结滚动,只觉全身的麻筋都软了,差点放弃抵抗将人抱在怀里哄或是更狠的欺负,可他最后还是控制住了。
“哥哥,你……”
他目光向下,早已凌乱不堪的薄衫遮不住任何隐私,陆玉尘受辱般想要合拢双|腿躲避他的目光,却被铁牛抓住脚踝,半点动弹不得。
“不过就是摸了你两把,这么大反应。”
“你!”这就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好弟弟!连最后一点体面都不肯留给他,是要自己在他面前丑态百出以此报复吗?
陆玉尘悲愤地咬住袖子。
这不是他熟悉的铁牛,有一刻,他甚至觉得仇人也不过如此。
“哥哥不是说不知道我对你是何种心思?现在可知道了?”
铁牛用一条腿跪在他膝盖内侧,让他无处可躲,整个人倾身过来在耳边低语,“如今看来,哥哥对我也并非如你所说的那样磊落吧。”
陆玉尘瞬间僵在那里,惊讶地张大嘴巴,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
想他七尺男儿顶天立地,竟被自己放在心尖上养大的小贼怼在墙角欺负,这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这小贼哪里是想嫁给他做妻子,分明是想做他相公!真真是狼子野心,养虎为患!
“哥哥只要承认对我并非全无非分之想,我便帮你……”
陆玉尘悲从中来,也不知哪里来的怪力,一脚蹬在铁牛心口上,铁牛没有防备,竟真的被他踢下榻去,陆玉尘伸出颤抖的指尖指着他控诉道:
“倒反天罡啊你,倒反天罡!谁用你帮我?你不是要走吗?你走!别再让我看见你!”
铁牛跌在地上,表情阴晴不定,半晌才爬起身,拿了衣裳大步走出房门。
“是哥哥说的,可别后悔。”
“我说什么了?”
刚刚还对他做出那种无礼之举,不过一句话就这么走了?错愕之下,陆玉尘膝行几步想要挽留又觉自己窝囊,委屈巴巴缩回榻角。
明明是自己被欺负了,气头上说他几句踢他一脚都不行么?
他从来没对铁牛说过重话,看铁牛就这样走了,又暗自后悔是不是说得重了,本来也没多生气,只是受了刺激一时冷静不下来,本来也没多委屈,但他就这样扔下自己走了,突然就委屈得想哭。
这一夜肯定是不能睡好,第二天,陆玉尘难得起了个大早,出房门看见陆顺也刚从娘的屋子里出来,无精打采地打了声招呼:
“爹,你看见铁牛吗?他昨晚在哪儿睡的?”
“我怎么知道?”看见儿子双眼红肿,面色发灰,陆顺吓了一跳,转念一想便猜出个大概。
“不是我说你,做事太不痛快,到底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放在明面上说?若真不乐意就该跟铁牛说明白,何苦吊着他这么多年。”
“我何时吊着他了?”
明明是他被人欺负,差点贞洁不保,陆顺不安慰他也就罢了,怎么还派了他满身不是?
陆玉尘心里憋屈却是有苦说不出。
想他怎么也是有功名在身的朝廷命官,差点给人当了屋里人这种事哪怕是亲爹也不能说。
昨天夜里他已经想得很清楚,若铁牛只是想当他的妻子,他还能奋力一搏,努力让他幸福,婚后也绝不纳妾,只守着他一人便好,可铁牛想的却是当他相公,这是万万不能的。
“他现在何处,咱们这就把话说清楚,将婚约解除吧。”
陆顺确实不知铁牛去了何处,直到上衙时,陆玉尘才从张成口中得知,铁牛回了冷月关。
“不是说请了半年的假吗?”陆玉尘心里突然像空了一块,本来还下决心今日定要把话说清楚,谁知人家理都没理他,说也不说一声就回兵营去了。
昨儿夜里还那样轻薄,逼着他正视自己的感情,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搞得他这样郑重其事倒像个笑话。
“眼看就到秋收,大帅那边要开始排边防图练兵,小将军昨儿夜里来我家说,他不在时让我看顾好你,也是操心的命,这还用得着他特意交待?”
后面的话,陆玉尘已经听不进去。
陆顺见铁牛不在,婚约的事只能日后再说,便也回了尚阳堡,县府里就只剩下他娘和巧儿。
自从那日杜秀娥提了一嘴要将巧儿收房,这小丫头就变得心事重重,也不似从前那样大大咧咧了,走哪都躲着他,后宅里除了杜秀娥每日的唠叨,突然变得安静的可怕。
陆玉尘自己也是心乱如麻,开始时觉得能躲两日清静也好,谁知到了夜里,竟不知该干什么。
铁牛在的时候,两人总有说不完的话,无论是儿时的趣事,县里的公务,或是如何应付官场,因为有这个人陪着,再难过的关他都有信心闯过去。
每次他在堂上与人高谈阔论,身后总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他,让他觉得自己并不孤独,是有依靠的。
如今这个人只是不在身边,他便觉得意兴阑珊,连衙门里的公事都提不起兴致,说话也不似从前那般神采飞扬了。
“眼看快要秋收,咱们种的棉花比粮食收成要晚,今人虽不重视棉花,却也要防着他们抢不到粮食狗急跳墙一把火烧了咱们的收成,最好能在入冬前将棉花卖了换成过冬的粮食,咱们没有渠道,这事怕还得用到陈滨海。”
“哦。”
郑经:“……”
看出陆玉尘兴致不高,但该做的差事还得做,郑经只当看不见,继续念经道:“咸州城水患,王义有气没处撒,陈滨海跟着吃了不少排揎,此时正在气头上,得麻烦大人亲自跑一趟,怕是也未必能如咱们所愿。”
“哦,”陆玉尘勉强打起精神,“我这就拿着拜帖去他府上。”
看他魂不守色,郑经有些不放心,“不如我陪大人一起去。”
陆玉尘笑道:“我一个朝廷官员去拜访一个商人,还怕他吃了我不成?哪里用得到先生帮我助阵。不过先生一起去也好,有什么事亲自听听总比我回来转述的清楚。”
陈滨海是王义的人,而郑经是仇帅亲信,让郑经跟着去找陈滨海,也是陆玉尘在表明态度,他与冷月关同气连枝,亲疏立现。
郑经这样的人精,当然知道他是何意,只是摇头笑笑,承了他这份心意。
清河县不大,两人步行来到陈府送上拜帖,不一刻便被请进正厅。
陈滨海此人行事狠辣,城府却不深,几次交手下来,陆玉尘便发现这人喜恶都写在脸上,比如现在,他看见陆玉尘便明显有气。
“大哥许久不来府中一叙,想是小弟哪里怠慢惹大哥不高兴了,今日特来赔罪。”
陆玉尘话虽说得客气,神情却不似从前那般殷勤,一双微微向下的眼尾,不笑时竟显得有几分不耐烦,陈滨海第一次见他这种态度,不由想多了几层。
他这几日确实过得不痛快,咸州府溃堤本与他无关,却因清河工事做得太好,王义怀疑他吃了陆玉尘好处在工料中做了手脚,明里暗里训斥了好几回,再见陆玉尘时难免带着几分怨气,可这事仔细想来又怪不到陆玉尘头上。
好歹他还要在清河县讨生活,总不好太不给地方官面子,陈滨海收了收臭脸,扯出个假笑,“我哪敢生大人的气,实在是这几天过得不顺,懒得出门罢了。"
“哦?大哥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不如说出来让小弟帮忙想想办法。”
陆玉尘语气关切,就算陈滨海心里还有几分埋怨,也不好再表露出来。
一想到连一个外人都能发自内心地表达关切,自己的姐夫却动不动就拿他撒气,陈滨海忍不住抱怨起来。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因为三江口工事吃了几顿排揎。”
“有些事都是明里的,你也知道,总共那么点儿银子,当初进工料咱们可都是可着他咸州府用最好的,他自己工事怠慢,出了事也能怪到我头上?今年雨水本就不大,若非他偷工减料糊弄,哪里就会溃堤。”
陆玉尘心念一动,竟也觉出蹊跷来。
同样的工事,清河县不过比往年多筑了一道石头暗坝用以减轻水势,水势减下来了,到了下游也不会有太大冲击力,怎么三江口就承受不住了呢?
他去咸州府时路过三江口也仔细看过,确是溃不成堤,可工料是陈滨海一手承办,王义实在没必要在已有的工料上偷工减料糊弄工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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