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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点
“习攸习攸!快来看这个!这博主也太抽象了,居然用猫条教猫做数学题!”
易临喻举着手机,几乎是从沙发另一头弹过来的,拖鞋在地板上蹭出“哒哒”的急促声响,带着一身未散尽的少年气,猛地扎进习攸旁边的空位。
他笑得肩膀直抖,胸腔的震动透过沙发传到习攸身上,屏幕里的猫咪被博主按着脑袋凑向写满公式的纸,一脸生无可恋地甩着尾巴,和他脸上的狂喜形成了荒诞又好笑的对比。
习攸靠在沙发扶手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手机屏幕,屏幕上刚刷到的情侣日常合集还停留在最后一帧——男生红着脸,笨拙地牵起女生的手,女生笑着扑进他怀里,配文写着“主动迈出一步,心动就会翻倍”。
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清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听到易临喻的话,只淡淡瞥了眼他的手机,声音像淬了层薄冰,没带丝毫温度:“无聊。猫的智商没你这么堪忧。”
“嘿!你这小嘴怎么又跟抹了毒药似的?”易临喻也不气,反而笑得更欢,憨憨地挠了挠额前的碎发,凑得更近了些。他的呼吸带着刚喝过半瓶橘子汽水的清甜,几乎要喷到习攸的耳廓上,手机屏幕都快戳到习攸眼前:“明明就很搞笑!你看这猫甩头的样子,像不像你上次被老班点名回答附加题,脑子里突然卡壳的模样?”
习攸指尖一顿,抬眼看向他,眼神凉飕飕的,带着点被戳中痛处的薄嗔:“我什么时候卡壳过?倒是你,上次月考数学选择题蒙对三个,还跑到讲台上去跟同桌击掌,生怕全班不知道你脑子空空,全靠运气。”他的反应快得很,一句话就精准戳中易临喻的痛点,语气平淡却杀伤力十足,嘴角却在易临喻看不见的角度,悄悄勾起了一丝极淡的弧度。
易临喻被噎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僵了半秒,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挠着头嘿嘿直笑:“哎呀,那不是运气好嘛!说明我跟数学还是有点缘分的!”他也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把自己的手机往习攸手里塞,语气带着点耍赖的意味:“不管不管,你必须看!不笑算我输,输了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习攸没接,却也没再拒绝,只是微微调整了坐姿,任由易临喻把手机架在两人中间的沙发扶手上。他的视线看似落在屏幕上,实则没怎么认真看,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刷到的情侣视频。画面里的甜腻虽然让他觉得有些矫情,可不知怎么的,心里却像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漾开了圈圈涟漪。
他偷偷用余光瞥了眼身旁的人。易临喻正全神贯注地看着视频,嘴角咧得老大,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眼里闪着傻乎乎的光,一点都没有平时在学校里那副“混世魔王”的吊儿郎当模样。就是这个人,会在他熬夜刷题时,悄悄泡好一杯温度刚好的热牛奶,放在他书桌旁,还嘴硬说是“买多了喝不完”;会在下雨天,撑着一把明显偏小的伞在教学楼门口等他,自己半边肩膀淋得湿透,却笑着说“没事,男生淋点雨算什么”;会在他被难题困住,眉头紧锁时,笨拙地讲着冷到极致的笑话,哪怕自己都觉得不好笑,还硬着头皮往下说,只为了让他舒展眉头。
这些细碎的瞬间,像夏日里偶尔吹过的凉风,悄悄落在习攸心里,积攒成了一份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
心脏莫名跳快了半拍,带着点连他都觉得陌生的慌乱。习攸清了清嗓子,试图压下这份突如其来的悸动,可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易临喻脸上。他的侧脸线条很明朗,下颌线不算锋利,带着少年人的青涩,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脸上,勾勒出一层柔和的光晕,连他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都显得格外顺眼。
鬼使神差地,习攸开口了,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犹豫,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紧张:“易临喻。”
“嗯?”易临喻头也没抬,还在为视频里猫咪突然挠了博主一下的情节发笑,肩膀抖得更厉害了,“怎么了小攸攸?是不是被逗笑了?我就说这个视频超有意思的,对吧?”
“如果我主动点,你会怎样?”
一句话落下,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易临喻脸上的笑容猛地僵住,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他慢慢转过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没反应过来,瞳孔里还残留着刚才的笑意,却多了几分茫然和难以置信。他愣了足足三秒,傻乎乎地眨了眨眼,又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试探着问:“你、你刚才说啥?我没听错吧?”
平时那副吊儿郎当、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纯粹的意外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耳朵尖悄悄爬上了一层薄红,像熟透了的樱桃。
习攸看着他这副憨憨的样子,心里那点犹豫和紧张突然消散了不少。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眼神依旧清冷,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可语气却比刚才软了些许,还带着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试探:“我问,要是我主动一点,你会怎么样?”说完,他迅速别开脸,假装去看自己手机屏幕上早已划走的视频,耳根却控制不住地泛红,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他其实说完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平时他不是这样的,向来都是清冷克制,连多余的情绪都不会表露,更别说主动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可话已经说出口,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习攸的指尖微微蜷缩起来,放在膝盖上,紧张地等待着易临喻的回答,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易临喻盯着他泛红的耳尖,愣了几秒,眼睛里的茫然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喜,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认真。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咧,从一开始的惊讶,慢慢变成了抑制不住的笑容,最后干脆咧到了耳根,露出了那两颗标志性的小虎牙,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像盛满了细碎的星光。
“在我眼里,你的主动根本不算主动啊。”易临喻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刻意放轻的温柔,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颤抖,像是在害怕惊扰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习攸的心跳漏了一拍,猛地转过头看他,眼里带着几分诧异,还有一丝连他都没察觉的期待。
易临喻凑近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习攸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橘子汽水味,还夹杂着一丝阳光晒过的皂角香。他的眼神亮晶晶的,专注地看着习攸,里面没有平时的吊儿郎当,只有纯粹的温柔和藏不住的欢喜,像一汪清澈的湖水,映着习攸的身影。
“那是邀请啊,小攸攸。”他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视,“你知道的,平时都是我围着你转、跟你耍赖、想方设法靠近你,你从来都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我。现在你愿意往前伸个手、递个话,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邀请——邀请我更靠近你一点,邀请我对你再好一点,邀请我……不用再憋着自己的心思。”
他说得直白,带着少年人的憨直,却又精准地戳中了习攸的心思。习攸确实一直都在被动接受,易临喻的热情像夏日的太阳,源源不断地照着他,而他只是偶尔抬抬手,不推开,却也从未主动靠近。此刻这句“邀请”,像是把他心里那点说不出口的松动,彻底摆到了明面上。
话音落下,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起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在阳光里慢慢流淌。
习攸的心跳得更快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可耳尖的红色却越来越深,连带着脸颊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他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比如反驳他“谁邀请你了”,或者说“我只是随口问问”,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干巴巴的:“无聊。”
这声“无聊”,没有平时的杀伤力,反而带着点口是心非的软,在易临喻听来,简直就是默许。他眼里的光芒更亮了,看着习攸泛红的脸颊,还有他故作镇定却微微颤抖的指尖,心里那点因为习攸主动而升起的欢喜,渐渐变成了更加强烈的悸动,还有一丝想要更进一步的冲动——毕竟,他等这个“邀请”,等了太久了。
他平时虽然吊儿郎当,看起来没心没肺,可在面对习攸的时候,却总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珍视。他知道习攸内向、清冷,不擅长表达感情,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鼓足了勇气。而这份主动,在易临喻眼里,就是一道无声的绿灯,允许他跨过那层薄薄的隔阂,再靠近一点,再亲密一点。
易临喻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视线慢慢下移,落在了习攸的嘴唇上。习攸的嘴唇很薄,颜色是淡淡的粉色,平时说话的时候,因为语气清冷,带着点疏离感,可此刻,因为害羞,嘴唇微微抿着,显得格外柔软,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尝尝是什么味道。
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串念头:想抱他,想亲他,想把他圈在怀里,让他身上全都是自己的味道。这些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疯长的野草,再也抑制不住。易临喻的呼吸渐渐变得有些急促,眼神也变得灼热起来,带着点少年人的直白和冲动,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他慢慢抬起手,想要触碰习攸的脸颊,可手伸到一半,又怕吓到他,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指尖微微蜷着,像是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
习攸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还有他停在半空中的手。他的心跳更快了,几乎要跳出胸腔,脸上的温度也越来越高,连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稳。他想躲开,想后退,可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只能任由易临喻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带着让他心慌意乱的热度。
“小攸攸,”易临喻的声音比刚才更低了,带着点沙哑,还有一丝压抑不住的渴望,“那……我能抱抱你吗?”
他问得小心翼翼,带着点少年人的憨直,没有丝毫拐弯抹角,可脸颊却红得更厉害了,连耳根都红透了,眼神里带着期待,还有一丝害怕被拒绝的忐忑。他知道习攸不喜欢太亲密的接触,平时哪怕是不小心碰到肩膀,习攸都会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一挪,更别说主动要抱抱了。可现在,习攸都主动递出“邀请”了,他实在忍不住想要再往前一步。
习攸被他这句话问得一愣,脸上的红晕瞬间蔓延得更开了,连脖子都红透了。他没想到易临喻会这么直接,平时虽然觉得他憨憨的,可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居然直接问出这种话。
他的小嘴下意识地想反驳,想说“你想多了”,想说“我只是随口问问”,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刚才那句话,确实带着点想要更进一步的试探,而易临喻的话,恰好戳中了他内心深处那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渴望。
他别开脸,不敢再看易临喻灼热的视线,声音小得像蚊子叫,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你……你别得寸进尺。”
“我没有得寸进尺啊,”易临喻的声音带着点委屈,还有一丝执着,“是你邀请我的呀。”他说着,又往前凑了凑,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你都主动问我了,不就是想让我对你好点、再靠近点吗?我就想抱抱你,就一下,行不行?”
他的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恳求,还有一丝少年人的直白,让人不忍心拒绝。易临喻看着习攸泛红的侧脸,心里的渴望越来越强烈,他慢慢靠近,手臂轻轻环住了习攸的肩膀,动作很轻,带着点试探,生怕习攸会推开他。
习攸的身体瞬间僵硬了,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带着点陌生的紧张和慌乱。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亲密的接触,易临喻的手臂很温暖,带着少年人的力量,轻轻环着他的肩膀,让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和心跳。
他的心跳得更快了,几乎要震耳欲聋,脸上的温度高得吓人,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他想推开易临喻,想逃离这种让他心慌意乱的亲密,可身体却很诚实,不仅没有动,反而在感受到易临喻手臂的温度后,悄悄放松了一点,甚至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
易临喻感受到他身体的放松,心里一阵狂喜,小心翼翼地收紧了手臂,把他抱得更紧了些。他能清晰地闻到习攸身上淡淡的书卷气,还有一丝皂角香,那是习攸常用的洗衣液的味道,很好闻,让他觉得很安心。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习攸的发顶,声音放得更柔了,带着点满足和欢喜:“小攸攸,你身上好香啊,比橘子汽水还好闻。”
习攸的身体又僵硬了一下,脸颊红得快要滴血。他想说话,想反驳他“油嘴滑舌”,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易临喻抱着他,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和有力的心跳。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形成了一道温暖的光晕,把他们笼罩在其中。客厅里很安静,只能听到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彼此清晰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温柔的乐曲。
易临喻抱着习攸,感受着怀里人的柔软和温热,心里的悸动越来越强烈。他不仅想抱抱他,还想亲亲他,想尝尝他嘴唇的味道,想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永远都不分开。
他慢慢抬起头,视线落在习攸泛红的脸颊上,眼神灼热而专注。他的嘴唇慢慢靠近,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还有一丝压抑不住的渴望。他能感受到习攸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更加急促,可却没有推开他,这让他更加大胆了些。
他的嘴唇轻轻擦过习攸的额角,带着温热的触感,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
习攸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瞬间屏住了呼吸。那温热的触感太过清晰,让他的心脏像是被重锤敲了一下,嗡嗡作响。
易临喻也紧张得不行,亲完之后就立刻退开了一点,眼睛紧紧盯着习攸的反应,生怕他会生气。他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眼神里带着忐忑和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居然亲到小攸攸了!
习攸慢慢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慌乱和羞涩,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嗔怪,可却没有生气,只是嘴唇动了动,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易临喻,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骂人,可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杀伤力,反而带着点娇憨的控诉,让易临喻的心瞬间放了下来。
他嘿嘿笑了起来,憨憨的样子里带着点得逞的狡黠:“我就是有病,得了想抱抱你、想亲亲你的病,只有习攸能治。”
“厚脸皮。”习攸别开脸,声音依旧带着点清冷,可却没有再推开他,反而微微往他怀里靠了靠,像是在寻求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易临喻感受到他的靠近,心里的欢喜几乎要溢出来,他再次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了些,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带着点满足的喟叹:“小攸攸,你以后要多主动点呀。你只要稍微递个话、伸个手,我就立马冲到你面前,什么都听你的。”
习攸没说话,但也懒得跟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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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人看了(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