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攻略病娇的黑月光(穿书)

作者:摇光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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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傩兮忽惊


      这就没办法了。

      就连现代的大部分餐馆都免不了这个问题,人家总不能给你设个专人专碗吧,出来吃饭本就图换换口味,总不比在家里。

      想到这里,王拂陵也不再劝他吃了,又想着不能浪费粮食,便索性将他那碗也推到自己面前,朝他一笑。

      “正好我没吃饱,郎君若不介意的话?”

      谢玄琅颔首,“请便。”

      就这样,王拂陵吃了两碗小馄饨,才和他一起出了馄饨馆子。

      两人沿街继续逛,没走多久,王拂陵就闻到一股焦焦的鲜香,是街边的胡饼。

      椒香的胡饼表面金黄酥脆,上面还洒了白芝麻,用两层油纸包着。

      她买了一块,正准备付钱,谢玄琅却提前将钱付了,包括方才的馄饨也是。

      王拂陵也不和他计较这点小钱,笑眯眯地拿了胡饼,却没有自己吃,而是递到了他面前。

      “胡饼没有和别人共用餐具了,你试试?”

      谢玄琅一怔,接过胡饼咬了几口,便拿在手上,不再吃了。

      往前走,王拂陵又买了些梅花糕和寒具,寒具是一种油炸的环状面食,表面裹着一层亮晶晶的蜜糖。

      王拂陵本来都要以为他是真的不饿了,结果发现后面买的梅花糕和寒具他倒是吃光了。

      她略一思索,发现了谢玄琅饮食上的喜好——原来他喜欢甜食。

      看来上次的桂花糕真是送对了。

      两人将这条巷子逛得差不多,走出巷子后,秦淮河岸边林立的酒肆传来酒香,温醇中还有些回甘的余香。

      王拂陵有点意动,便指了指一家雅致的酒肆问道,“走得也有些累了,不知二郎可有兴致与我小酌一杯?”

      谢玄琅看了一眼那家酒肆门口挂的“悦”字木牌,颔首道,“自然乐意奉陪。”

      刚踏入这家酒肆,王拂陵惊讶地发现老板竟是个清丽的女子,这时代女子经营一家酒肆,也实为不易。

      她暗想着真是来对了,能给老板增加点营收也是好的。结果抬目一看才发现自己想多了,这酒肆早就人满为患,别说二楼的雅间,连一楼大堂都快坐满了。

      悦娘站在曲面柜台后看账本,抬目见一对年轻士族男女进门,连忙放下手中的账本迎了过去。

      见到两人的样貌时微微一怔——这二人长得倒是与她见过的两位贵人有些相似,她看了眼楼上,倒也没有多问,只招呼道,

      “郎君与娘子来得不巧,二楼雅间已无空余,坐在一楼可否?”

      王拂陵点点头,“找个角落便可。”

      悦娘引着他们在一个安静些的角落坐下,王拂陵道,“我初次来此,不知娘子可有推荐?”

      悦娘笑道,“桑落酒是店里的招牌,也颇得大家的谬赞,娘子可要试试?”

      “桑落?这似乎不是建康的酒?”

      悦娘生就一双细眼,笑起来时显得很是面善亲和,“娘子见多识广,奴家是北人,这桑落本是洛京颇有盛名的酒。”

      “洛京,”王拂陵微微笑起,神色中似有些怀念,“我们也是北人呢。就要桑落酒罢。”

      那位玉面郎君自打进来便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浅浅笑着看着他对面的女郎。

      虽说今日共同出游的男女不少,但这两位的关系却是惹人遐想。

      他不开口,于是悦娘也没再单独询问谢玄琅的意见,只笑着欸了一声,“二位请稍候片刻。”

      王拂陵盯着悦娘离开的背影,笑着跟谢玄琅感慨道,“这位娘子竟也是洛京来的,说起来还算是同乡人呢。”

      南渡之前,王谢家族皆是在洛阳居住。

      不过是一介平民而已,如何说得上同乡人?即便是在洛京,他们也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谢玄琅在心中想,不过看着王拂陵的神色,他倒是没有说出来。

      “二郎可还记得在洛京的生活?南北气候不同,不知当年初来建康时可有不适应?”

      王拂陵也是北方人,刚到南方读书时,对阴雨连绵不断的梅雨季很是头疼。

      谢玄琅默了默,似在回想,片刻后弯着唇浅声道,“在洛京时,忙着学习六艺,常随父母交游参宴。十岁那年渡江,父母为胡匪所杀。”

      “初到建康……”他回忆着,启唇娓娓道来,“是早春时节,伯父一家忙着准备父母的后事,故土暂回不得,在建康的根基亦不稳,便潦草选地葬在了城郊。”

      “早春多雨,我守灵时,便常常听着淅淅沥沥的冷雨声,内心很是平静,故大约是适应的罢。”

      听到这些,王拂陵有些无措地抿了抿唇,她是不是说错话了?引出人家的伤心事?

      结果一看谢玄琅,却发现他面色寻常,语气平和得仿佛这些痛苦的往事与他无关一般。

      ……她一时不知他是太过豁达还是表面功夫做的太好。

      正巧悦娘将酒送上来了,食案上还附赠了两碟下酒菜,“是奴家闲时琢磨的新样式,赠予二位尝尝,若有意见奴家也好改进。”说完便离开了。

      王拂陵提起酒壶给他斟了一杯酒,“都过去了,郎君的人生还长,沉湎在过去的伤痛中想必也会让泉下有知的父母牵挂的,不妨往前看。”

      这话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尴尬,她实在是不会安慰人。

      谢玄琅却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伤痛?”

      他摇了摇头道,“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命数,谁也逃不掉——”言及此,他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停顿了几秒。

      片刻后才道,“况且父母已故去多年,想必早已投胎转世,步入下一个轮回,自会有新的家人。”

      王拂陵:“……郎君豁达。”

      ……

      两人在一楼小酌,却不知二楼雅间有个人正步出。

      王澄正凭栏透气,随意地看着一楼大堂内,他的目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掠过,最后不可思议地停在一处角落。

      片刻后,谢玄瑾也从那雅间中出来,“静之,你怎么躲在这儿?陛下正找你……”

      他说着,发现王澄表情不对,这才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不是阿皎和七娘么?”

      王澄拂袖,面色不善地准备下楼,谢玄瑾眼疾手快地拉住他。

      “静之,何必呢?小儿女之间的感情,就让他们自己去琢磨好了。”

      “感情?”王澄眯起眼反问。

      两人相识多年,谢玄瑾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我知晓你与七娘互相照拂着长大,感情自然不比一般兄妹。但七娘早晚要嫁人的,若是给她择婿,还有什么人家会比我谢氏要好呢?”

      双方知根知底,谢氏如今又得陛下重用,他完全想不到王澄为何这般看不惯他们相处。

      他说的在理,王澄一时也想不到如何反驳,只说,“你我都还未婚娶,他们年纪还小。况且——”

      况且,他一直有件事未曾查明,去岁上元那日,阿陵究竟为何会去奔月酒楼?她差点丧命于那处又到底是为了甚么?

      他看向言笑晏晏的谢玄琅,心中有所猜测,却不能直接说出来——毕竟事关重大,他也并非不分轻重之人。

      想到不久之前谢玄琅负伤送她回来,他心中的怒气才稍稍平复了些,冷声留了句,“仅限今日。”便转身回了雅间。

      *

      桑落酒入口甘甜醇香,比现代的小甜水还要好喝,王拂陵总算知道为什么这家酒肆里有这么多人了。

      就是酒的后劲有点大,她之前也经常自己买点酒小酌,对自己的酒量很是清楚,感到有点脸热头晕的时候,便不再喝了。

      不料一抬头,却见对面的人俊脸生晕,面如红霞,眼波楚楚,比揉进了星光的水面还要动人。

      该不是喝醉了罢?酒量竟然比她还浅?

      她没忍住又打量了一番谢玄琅此时的样子,虽然已有了醉意,却还是规规矩矩地坐着,只是表情少见地有些迷糊和柔软……看上去分外可欺。

      王拂陵唾弃了一下见色起意的自己,又要了两杯清茶上来。

      此时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两人吃吃喝喝一下午倒是不饿,待他缓过些神来,王拂陵便和他一起出了酒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熏风送来柔柔的暖意。

      两人缘着秦淮河岸漫步,一侧是水波粼粼,画舫云集的秦淮河,另一侧是熙熙攘攘,热闹繁忙的夜市和庙会,百戏艺人吹火吐焰。

      王拂陵被一阵奇异的乐声吸引,拉着谢玄琅朝那处走去。

      不知是不是酒劲没完全缓过来,谢玄琅自从酒肆出来就缄默不言,走路时也只垂首看着脚下的路,显得分外乖巧。

      王拂陵说要去什么地方,他只“唔”一声,也不发表意见,只肖拉拉他的袖子,他就跟着她走。

      直到离那乐声越来越近,谢玄琅却像是受到某种刺激,眸色突然清明,神色也显而易见地清醒了。

      王拂陵只顾拉着他往人群中挤去,对他的变化毫无所觉。

      建鼓声声,震若雷霆,大小锣洪亮悠长,让这乐声的节奏越发牵动人的心弦,铙钹声如闪电,尖锐铿锵,仿佛乍然划破夜空的闪电。

      这乐声滂沱而原始,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震颤,却又忍不住好奇想近前看看。

      突破重重围拢的人群后,王拂陵才看清高台上的人影,那人带着一个张牙舞爪的面具,貌如修罗,身着宽大的玄衣,手中摇着两把黄铜铃铛,脚下踩着诡异的舞步。

      她才看了一会儿,就感到衣袖被人拉了拉,“没甚么好看的,走罢。”

      王拂陵诧异地回头,见他确实面色淡淡,隐约还透着几分苍白憔悴。

      谢玄琅鲜少发表什么意见,现下却直接就这么说出来了,看来确实是觉得没什么意思。

      王拂陵便也依他,两个人朝着清净处走去。

      道旁有几处矮矮的石雕,王拂陵见他面色不佳,便拉着他坐下,“是不是走累了?还是酒意上头发晕?坐下休息一会儿罢。”

      他坐下后,王拂陵还好奇地朝那处张望,“这舞步倒是很奇异,不知是什么舞。”

      她本来是自言自语,谢玄琅瞧着对此不感兴趣,她也没指望能得到回答,不料在她说完后,却有一道冷冷的女声传来,

      “是傩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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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闻傩兮忽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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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1星期前 来自: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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