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不再

　　26章真正的我
　　“阿勒，这个……买。”

　　林城城区的街道热闹非凡，街道旁是古色古香的仿建筑，已经成为各大特色的聚集地。当地有名的纺布，染布，小吃都能看到店铺，也有不少阿嬷和阿公支着自己的小摊子，在叫卖。他们穿着当地特有的纺织特色的马褂，外衫一路吸引不少游客光临。

　　湛蓝的天空落在头顶，不规则形状的石砖踩在脚下，飞翘的屋檐，尖顶的房屋近在眼前，叫卖声近在耳畔，姜莱穿梭在人群。

　　前所未有的放松。

　　在一片略微狭窄的街区停留，热情的阿婆立即热情地招呼她，向她介绍红蓝相间，几何图案构成的香囊，这在所有店铺随处可见，她的要价却几乎是旁的一倍。

　　姜莱看向熟悉的招牌，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褪色，她笑着指指香囊的要价，阿婆理解会意，伸手比了五。

　　姜莱两年前便是被这个阿婆漫天要价，是梁佑在她付款前上前阻止，用一口娴熟的方言帮她摆脱一场景区经典宰客事件。

　　姜莱看着努力向她推销的阿婆，将手中的香囊挂回架子，展开双手，眉眼弯弯，展开笑颜，浅唇轻启，“阿婆，我是莫莫家的姐姐。”
　　特意转圈让阿婆看个仔细。

　　她微愣神，将她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一通，那双布满细纹的眼睛带着震惊，“是和莫莫住一起的莱莱，小佑的雷斯嘛。”

　　连身边的摊子都顾不得，匆匆交给周围人打理，拉着姜莱边往莫莫家方向赶。

　　一路上交代不少这两年的变化，姜莱在一旁细细听，跟在阿嬷身后，观察周围，深秋这里依旧是一片生机盎然。

　　接下来的几天，姜莱可以说成了村里的红人，每天和莫莫到各家各户挨个吃饭，说是归家人的习俗。

　　阿嬷和莫莫将姜莱装扮当地服装，姜莱穿身黑底深蓝色与大红色刺绣而成的盘扣上衣和半身裙，在阿嬷家和他们一起吃饭。

　　林城人常说，荣归故里，意思是收拾漂漂亮亮见家人。

　　显然，莫莫一家早已将她看作家人。

　　三人坐在熟悉的小院里，时隔两年再次拥有一张合影。
　　“小佑哥哥，莱莱姐姐很开心！”
　　“莱莱姐姐夸小南可爱，明明很丑”
　　“莱莱姐姐穿的阿嬷织得裙子，可漂亮了，可惜小佑哥哥看不见啦！”

　　“小佑哥哥我有点想你，你什么时候来啊。”

　　自从姜莱到林城后，莫莫便变成梁佑的人形摄像头，时时刻刻与梁佑分享姜莱的事情。

　　幸亏莫莫及时出现，否则梁佑怕不是每天用工作麻痹自己，让周围人担着梁佑时刻过劳死的担心。

　　开始时，梁佑只是看着姜莱穿林城服装出神，修长手指透过屏幕抚向照片上女孩笑颜，自己嘴角也不自觉上扬，眼睛多几分柔情。

　　姜莱在花圃采花，在小院逗猫，在屋檐下染布……
　　“莫莫，快来抓住大橘，别玩手机了！快来快来！”

　　镜头中姜莱水洗色牛仔裤，修身上衣，一件最家常的围裙也遮掩不了的修长身材，此刻正满院子追着那只橘猫，眼中是比钻石更耀眼夺目的璀璨星辰。

　　镜头外的莫莫回了句话，视频匆匆结束。

　　莫莫和姜莱两人合力总算将大橘抓住，谁能想到一辆小坦克竟然这么灵活，可废了姜莱不少气力。

　　姜莱将沐浴露挤在手中，双手搓洗后胡乱抹到大橘身上，它总算安静些不再反抗。

　　平常它可不会乖乖任人蹂躏！

　　“莱莱姐姐，何故哥哥送来的芒果，可甜了！”
　　“何故，你何故哥哥不是整天待在酒吧吗？”

　　何故待在这的时间最久，一直旅居在林城。最爱的事儿不是喝酒吗

　　“何故哥哥在后山跟着君君姐姐呢，君君姐姐承包了好多地种芒果。”

　　从莫莫口中得知，最吊儿郎当的何故也遇到心爱的人了，可惜他不务正业形象太过深入人心，连自己的好容色也没办法挽救。

　　“何故哥哥每天都去后山芒果林，被君君姐姐的狗追了好几次呢。”

　　姜莱脑海浮现何故好不容易爬上山，见到女孩，兴冲冲跑向前，被半路冲出来小狗追着跑的滑稽场面，哈哈笑了半天。

　　“莱莱姐姐，你笑得最好看了，比君君姐姐和扎里姐都漂亮，你应该多笑笑。”

　　她揉揉莫莫的脑袋，“可别被她俩听见，小心揍你一顿！”

　　做出嘘的手势，狡黠地笑。

　　林城天色总像铺满画布的蓝，让人不自觉忽略时光的流逝。

　　夜色渐暗，远处天空布满红紫色的云彩，远远望去像是火光洒满天空。

　　姜莱难得忙里偷闲，坐在小河岸边。

　　“姐姐，姐姐，我抓到鱼了！”

　　扑通的水声传来，莫莫裤子卷在腿部，兴冲冲向姜莱展示战利品。
　　“我来了！”

　　姜莱收起思绪，抄着鱼筐跑向河滩。

　　光照耀的发丝透过水面倒映在水中，随着层层波澜晕开，脸上的笑容也随之荡漾开来。

　　“姜莱，来了不说找我，不拿我当朋友是不是。”

　　姜莱听见声音，转身看向树丛，来人穿一身方便活动的黑色冲锋衣，浑身黑色差点淹没在树影中，姜莱看几眼才辨认出何故。

　　他旅居初，处处精致，每天变着花样穿衣，被戏称花孔雀。现在反而穿搭简洁，和之前判若两人。
　　“你多忙啊！莫莫都和我说了，后山忙得过来，我可不敢打扰你。”

　　何故狡黠的狐狸眼一弯，满脸威胁意味看向莫莫，带几分咬牙切齿，“莫莫，你君君姐明天就去查你功课，你等着吧！”

　　小女孩慌里慌张跑开，留下两人并肩坐在河边。

　　两人相顾无言，何故看向姜莱侧颜，白皙的脸庞，一缕头发调皮地垂在脸颊侧，贴着耳畔，随着河岸的晚风荡漾。

　　姜莱感受到他的视线，转头视线撞进他的眼睛。

　　明明在盯着他，何故却看不出任何情绪，不带欣喜或是悲伤。

　　两年前，她总怯生生躲在梁佑身后，像是随时会受惊的小鹿，唯一一次看她吵架，也带着几分初生牛犊的鲁莽，遮掩不住的稚嫩。

　　如今眼睛不再胆怯，眼睛中坠满星彩，只是永远不会这样看向他。

　　“你和他还好吗？”

　　姜莱微微愣神，接着回复他，“我和他都挺好的。”

　　何故偏要嘴硬，“挺好的，每次都错开来?我以前可说过，如果你俩分开，我罩着你啊。”
　　原本的一句玩笑话，谁会放在心上啊。
　　姜莱想着他花花公子的模样，回答他:林城怕是每个人都听过这话吧。

　　“你可是错过我这个好男人了，我现在抢手得很。”
　　“何故，何故，回家了！”

　　两人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声音，相视一笑。

　　一只米白色猎犬从树丛里钻出，跑到何故身边，亲昵地贴着他。

　　“何故何故，过来！”

　　身穿一身黑底深蓝色的小褂，黑色长裤的女孩从身后走来。

　　旁边小狗瞬间跑回她身边，合着是这小狗名字。

　　她略带警惕眼神打量着姜莱，姜莱也不避讳她视线。

　　小麦肤色，高挺鼻梁，一眼便能看出的林城美人。头发编成长麻花，随意垂在一侧，锋芒有侵略性的美中夹杂几分随意，慵懒。
　　“你是南城来的姜莱?”
　　“是。”
　　“我阿嬷今天做好饭，去我家吃吧。”

　　明明是邀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多几分强买强卖，但姜莱能感觉她是个很好的人。起码对她没有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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