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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七罪:抗旨不从(2)
穿过石林,找到黑珍珠,裴景和松开缰绳,走到黑珍珠面前,抓起他脖颈处的缰绳,正想翻上马,黑珍珠前蹄移动,刨出一截手指。
李拓云看见黑珍珠蹄下的东西,喊住裴景和。裴景和丢开缰绳,抽出佩剑挑开表层泥土,底下是一具腐烂的尸体,脸上的皮肤被人割了去,和祝其、袁不离描述的尸体相近,衣服也被人抢走。李拓云猜想,若是姞如英所做,没必要抢衣服,可能是他的手下所为。
南燕已并入大虞,迟早会抓到姞如英。裴景和重新埋葬尸体,同李拓云骑上马,返回营地。
老师父站在袁不离营帐外,看着成双回来的两人,满脸不悦,将裴景和喊入帐。李拓云猜到老师父要给裴景和说什么,无意关心其谈话内容,去到郝南风营帐,看着床上□□的哑乐、郝南风,退出营帐,等待片刻再进去。
半月后就要与南燕和亲,近日就要出发去南燕,白日烈阳,李拓云想今日黄昏过后立即出发。
郝南风接过哑乐递来的茶水:“公主,你只有祝其和他手里的一万三千名将士,其他的是裴家的军队,你想黄昏后出发,得与你的床奴商量。”
郝南风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李拓云掌权,李拓云只能带走祝其和郝南风手里的军队,裴景和的军队不听从她的调令,还是要去找裴景和,“整顿军队,今日太阳落山后出发,裴三罪那边我会说服他。”
“静待公主佳音。”郝南风丢下茶盏,搂着哑乐躺下。
李拓云快速退出营帐,回到公主营帐,姜又春、姞如烈都在,裴景和还没回来。
姜又春呈上一张纸,纸上列着大虞主要世家,裴家、谢家、贺家、王家,以及四家和大虞皇室的关系,
裴家支持九皇叔,贺家支持七皇叔,王家支持五皇叔,谢家支持十皇叔,其余几位皇叔在朝中掀不起风浪,朝中大臣也各自站队,而李拓云背后除了当今圣上,以及手里的几万军队,朝中再无他人。
“你怎么知道世家支持的谁?”李拓云好奇,姜又春在军营里待了十多年,一个远离皇城的孤女,怎会对皇城之事如此了解。
“各世家的婚姻嫁娶是摆在明面上的事,稍稍动动脑筋,便能想到。”姜又春拿笔在纸上书写,“袁将军帐中那位白胡子老头是裴家用了几十年的老师,三代人都受其教诲。裴家家风严明,家中不论男女,不准养男宠女妾,比起其他世家,名声要好得多,老师父一来,肯定知道裴将军爬上公主床的事,裴将军年轻,血气方刚,对床榻之事沉迷也是理所应当,偏偏裴家男女各个位高权重,圣上为了平衡各家,一直晾着裴将军,可这男人一旦开了荤,就是脱缰野马,十头壮汉也拉不住,老师父也知其中道理,请裴将军去,少不了教育裴将军,退一步,会给裴将军招妾,裴家地位太高,圣上又盯着裴家,妾的地位不能高,也不能低,裴家会从这几姓家中选择。”
姜又春放下笔,纸上写着“陈左,贺辩文,蒋礼”,“奴前几日去到南风将军帐中,了解朝中大臣,这三家官职不高不低,不站位,不争权,属于拿饷过日子,给裴将军选的妾会从这三家里选,半月后后,公主就要与南燕和亲,想必老师父早就传信给皇城,若奴猜测得没错,公主和亲之日,就是裴将军纳妾之时。”
姜又春分析得很对,李拓云找不到任何纰漏。
久不说话的姞如烈开口:“裴将军虽然英俊,但过于自大,也不知道疼惜公主,公主切莫伤心,奴抽空给公主寻几个样貌俊俏的床奴。”
李拓云满脑子想着如何扩充军队,没空关心裴景和即将到来的桃花宴,“无须为此事烦忧,你觉得孟常生如何?”
李拓云身边不仅缺武将,也缺文将,原本想从镇北州捞几个人,想到镇北州归裴家管,里面的大小官员想必也站队裴家,她不能从镇北州挑人,必须培养心腹。
姞如烈抓起剪刀搅动香炉,让纸屑燃尽,“孟常生十三岁名满王城,可南燕重武抑文,孟常生只能在王城做个养马小官,奴原以为他会和其他王孙贵族、世袭大臣一样,弃国而逃,没想到他会留下来。”
“听上去倒是有情有义。”腹部传来空鸣,李拓云有些饿了,“又春,去伙房拿点食物,顺道去告诉祝其,让他整顿军队,太阳落山后,开拔去南燕。”
祝其将姜又春当成了公主,用姜又春去稳住他是最好的选择,姜又春也知其中道理,点头答应,退出营帐。
帐内只剩下两人,姞如烈感觉到莫名的压力,跪坐在地,一言不发。
李拓云突然开口:“妹妹会舞刀射箭吗?”
姬如烈跪直身体,垂着头回答,“祝其亭不论男女,皆可为兵。”
李拓云见过祝其人的本事,她后仰倒在地上,“我很久没射箭了,等到了南燕,你陪我练箭。”
“奴也可以陪吾妻练箭。”帐门被掀开,高大的人影走进来,姞如烈朝他行礼,立即起身退出去。
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裴景和,脚步声靠近,他躺在李拓云身边,“吾妻,奴也要成亲了。”
李拓云并不在意他要娶谁,假装好奇,“哪家的女子这么不幸?”
“嫁给奴便是不幸,嫁给你就是万幸,吾妻半月后的大婚,把奴一并娶了吧。”裴景和往右挪,与李拓云脸贴脸。
裴家不同意裴景和和李拓云来往,李拓云也不愿凑脸挨打,“你是床奴,不能为夫。”
“李百杖,你当真一点儿也不关心我要和谁结婚?”裴景和侧过身体,盯紧李拓云。
“噢,谁?”李拓云毫不关心的回答。
“李百杖!”一拳打在棉花上,裴景和气得坐起。
“今天太阳落山后,全军开拔去南燕,裴爱将现在可以去告知你的手下,提前准备。”李拓云闭着眼睛休息。
除了死而复生的事,袁不离把所有的事告诉了老师父,刚刚裴景和被喊过去,被老师父一顿训斥。老师父陪同裴景和度过大部分光景,他的话等于爷爷的话,不容违背,请旨已抵达皇城,裴景和再三推脱,和老师父大吵一架,夺门而出。
皇城里的达官贵胄哪一个不是妻妾成群,床奴满屋,成婚也无法阻止他爬上李拓云的床。
裴景和俯身抱起李拓云放在榻上,低头亲吻她的脸颊后离开,找到袁不离,令他整理军队,开拔南燕。
太阳刚落山,营地军队开拔南燕,裴景和把李拓云抱上马车后,驾马走到队伍最前面,走上两个时辰就返回到车驾旁掀开车帘查看。
帐内的人还在睡觉,看来昨晚是累着了。
裴景和放下帘子,骑马回到队伍前面,迎上老师父的黑脸,漫不经心的扫过,继续行驶。
月光引路,一群黑影远远跟在队伍后面,走在队伍后面的袁不离回头,身后的黑影是曾经战死的裴家军,跟着军队一起开拔南燕。
裴景和统领鬼将的事,袁不离没敢告诉老师父,这件事,除了当日在营地的人,不能有其他人知道,即便知道,那对方也必须死。
破晓时分,裴景和令军队在往前行驶两里,便原地扎营休息。
烈日当空,军队停脚,袁不离再次回头,跟随的鬼将不见了。
裴景和赶到车驾旁,再次掀开车帘,姜又春、姞如烈借口去拿食物,趁机跳下车,裴景和钻进马车,掐住李拓云的鼻子,憋醒李拓云。
“哈哈哈哈,吾妻醒了。”裴景和爽朗的笑声传出车驾。
李拓云打开他的手:“到哪里了?”
裴景和就势躺在李拓云腿上:“刚走出半珀城,还要好些天才到南燕,等到了南燕,三罪会好好伺候吾妻。”
李拓云打开裴景和伸向衣服的手,靠着车壁,拿出角落里的书翻看,裴景和闭上眼睛,老实躺着,“吾妻在看什么书?”
李拓云:“塞外十二国各国秘事。”
“吾妻好好看,看完了下次共榻跟奴讲讲。”裴景和往上移,翻转身体,抱住李拓云的腰睡过去。
十二国还剩下九国,原本李拓云想拿淳于开刀,但兜里空空,无钱养兵,淳于只能先放放,四申最有钱,要想和她硬拼,得搭上半个国,得不偿失,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姜又春、姞如烈拿着食物回来,掀开帘子,两人递上食物,姞如烈压低声音,拿出一条手链,“这是祝其将军送给公主的红匪手链。”
李拓云扫了一眼,放下书,取下左右手的玉镯分别递给姜又春、姞如烈,“我素来不爱戴这些玩意儿,你们来的正好,这两个镯子就给你们了,如烈你不缺红匪,这条手链就送给又春。”
这条手链本就是要送给姜又春的,李拓云不能要。
“谢公主赏赐。”姞如烈以前是王妃,但国小物少,没见过这种白玉,她现在已经是奴婢,得到昂贵的赏赐,理应谢恩。
“谢公主。”姜又春自然知道李拓云的用意,解过去,自然戴在手上。
“自跟着我,你们就没换过新衣,身上的衣服都洗旧了,等到了南燕,找几个好的绣娘给你们做几身新衣服。”李拓云拿起书,“太阳下山后还要赶路,你们去歇着吧。”
两人告退,李拓云一手握着书,一手吃糕点,等太阳落山,李拓云喊醒裴景和,让他吃了点食物后,再次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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