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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葬礼
春分时节，冬日早已退散了一段时日，阳光并不暖和，但晴空万里还是能让人天气甚好。
撒下一把麦种，再盖上土撒下一把过不了冬的残麦打作的灰肥。自从那氪星人公开了种植技术后，被改良过的农作物并不怎么需要人类操心。
凯尔文收拾完这片地之后，又转战到经济作物上。要知道他们援手慢慢转型后，那些灰色产业就不能再乱沾染了，现在的主要收入都靠着这些经济作物，作为新领袖的凯尔文也要参与劳作的。
按米歇尔说的，他们就应该转型成保镖公司或者物流业，可在超人的统治下，哪里需要什么保镖？禁州令也限制了物流业的发展。
这个氪星人确实给他们带来了相对安全的环境，随之而来的却是有更多的限制，社会发展停滞和庞大的经济体系下跌。可哪位高高在上都神明可什么也看不见，他只管天真的去下达各种律令，哪里管律令之下人民的生活该怎么办？
可这些都与他无关，与援手无关了。
凯尔文将播种机开回仓库，又开着叉车将好几框的肥往另一片地开去。
开了大概五分钟的路才停了下来，凯尔文下了车，准备将肥转移到施肥机中去。
能够压制教导过他的那些老师们，凯尔文的力气无疑是巨大的，他一把就能扛起四框比自己还重一些的化肥框，往打肥的机器开口处走去。
那机器刷得绿油油的看起来很丰收的模样，真“哐当哐当”的运转着，将那些一粒粒的肥打得更细致一些，跟去年遗留的农作物混合在一起，旁边则是一片嗷嗷待哺的新耕地。
敲了敲铁皮，将开口上面的颗粒震动下去，划破一袋子肥，凯尔文就熟练的将一大袋肥灌入机器中。
多余的袋子突然从旁边伸出来，凯尔文转头道：“你不是整天捣鼓你的酒楼计划吗，怎么有空……”
转头，彻底看清了来人并不是米歇尔，凯尔文愣了愣，又非常不欢迎的皱起眉头：“你又来这里做什么，这是我们的私人领地，有合同的。”
即使以前没有现在也全部补起来了，彻底打算洗白的他们不打算给司法一丝捕风捉影的机会。
来人的面容不似人间能诞生的俊美，那副蓝红的制服和胸口的“S”也彰显了来人的身份。
卡尔将所有的肥下入机器中，淡然道：“理查德回来了。”
凯尔文不太明白：“我知道他回来了，他没死。”理查德虽然被从夜枭手里解救出来后还没有回过援手，但给凯尔文传过消息。
“我是说他现在在基地，杰森也是。”卡尔的话让凯尔文呆了一会，然后迅速跟卡尔擦肩而过往远处的山中跑去。
援手山外新盖起了半成的楼，就在被开荒的地附近，这些洗白的反抗军看来是不打算住在地底了。不过没造完楼之前他们仍然住着基地中。
环视一圈将周围的新风景尽收眼底，卡尔跟在凯尔文身后也进入了基地。
门口不再设置岗哨，这些人也没有在围在入口处。在拐过长长的走廊后，就拐入了别有洞天的一处巨大地下基地大厅中，干净得像什么实验基地，但现在被收拾得很是温馨和家常，光是不同类型的窗贴卡尔都看到了十几个，也许是这些人在装修风格的问题上起了矛盾，最终决定不能独活就共存的原则，你叠着我我挨着你的贴着，尽量让每一个窗贴都能露出一角。
连沙发都有可爱风和哥特风等等风格不同的在大厅中互相圈地，而此时一大批人正挤在一处把两个人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说着各种贴心话和一些八卦。
凯尔文也挤了过去，其他人纷纷扰扰开一个空隙来。
理查德看着凯尔文，两人什么也没说，他们紧紧抱在一起沉默了很久。
然后理查德才推开了凯尔文，调笑道：“有能耐了，把杰森踹了，厉害厉害。”
“我自愿的好吧。”杰森抱着胳膊不满道。
“还走吗？”凯尔文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这样问道。
理查德注意到凯尔文已经能够俯视自己来，慕然之间，这个被杰森捡回来的小孩，跟在他们身后到处跑的少年也长这么大了。
而他们什么也没做，非常不负责任的带着一群孤苦无依的人到处碾转着长大了。
看着一圈圈期待的望过来等待答案的眼睛，理查德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不走了，杰森也不走，对吧，杰森？”
“哼。”杰森鼻孔出气的冷哼一声，仍然对凯尔文打败自己这件事耿耿于怀。
当然也有人注意到了一直站在一旁的超人，那是谁啊，谁要管他！
他们算是看明白了，超人就是跟他们家的几位领头有猫腻，他们都见证了超人那么多次乱闯援手的时候了，被闯着闯着也就习惯了，一个个淡定得很，没谁稀罕超人那张臭脸。
理查德跟他们说了一会话后，往卡尔走去，其他人没管他们，继续拉着杰森八卦着。
“走吧，他在最好的地方，没有人会动他的。”理查德招了招手，往电梯口走去。
卡尔沉默的跟上，很快，他们就进入了电梯，理查德按了最底层的按钮。
电梯下行还有好一会，未免气氛过于死气沉沉，理查德主动道：“你真的决定了？你知道他还是可以……”他收了声，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气氛反而更加凝结了。
不知道多久，只有电梯缓缓下沉的声音，理查德盯着电梯门发呆，过了一会他又试探性的将手放在卡尔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其实……副作用也用不了几年，你不用强迫自己。”
“他死了，就是死了。”卡尔终于开口了，声音很是沉闷，随着电梯叮点一声打开，卡尔迈步出去，逐渐远去的声音很艰涩又肯定，“他早就跟他的父母，一起离开了。”
是的，这也是卡尔不打算复活布鲁斯–奥尔森的真正原因，他早就随着父母的死亡也一起死在了那一天，难道要把他从安眠中拉回来重新面对失去父母的现实吗？卡尔从来不是小布鲁斯的父亲，也无法替代他真正的父母。
很快，理查德就跟在卡尔身后到达了目的地，氪星人的能力根本不需要理查德带路，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自己的决定罢了。
很快，卡尔就托举着一个冰白色的棺床回来了，这正是布鲁斯–奥尔森保存尸体的床与棺，在拉奥炸毁的那一天被尼尔一起传送到援手，然后就一直保存着这儿。
“我理解你，我们都知道。”理查德安慰了一句，得到了卡尔长时间的凝视。
卡尔勉强扯扯嘴，低头沉默的看着棺床中安眠的男孩。
————
火，在北极的雪地中升了起来，在阳光下灼灼生辉，跳跃着，舔舐着火中沉眠的男孩。
战立在火坛面前的人不多，他们都遵循男孩世界的习俗穿上了黑色的西装，胸口别着白花。
阳光将杰森的脸打得很亮，他沉默的注视着葬礼的进行，不再去想着要把超人这个危险分子关起来这件事，康纳不能再失去他的父亲。
“布鲁斯–奈特–奥尔森，他是一个善良的、勇敢的、聪明的好孩子……”负责祈祷的神父就像真正的神父，只是额头垂下的卷毛让他看起来不够庄严，他捧着一本圣经，用更多的言语去赞美着死者的优点和生平。
“……愿这位善良纯洁的孩子升入天堂，上帝保佑。”卡尔合上了圣经，低头望向火海，“拉奥也会保佑你。”
接下来的观礼的宾众开始献上白花与对死者说最后的寄语。
一身黑色正装的康纳蹲下放下手中的白花，有点茫然又紧张，于是他从怀里掏出了自己最喜欢的游戏机也放在地上：“我不知道布鲁斯兄长你喜不喜欢这个，但是这个真的很好玩，爸爸说我们不能再相见了，你要是觉得另一个世界无聊你就玩这个！”
尼尔将白花轻柔的放在地上：“祝福你在天堂安好，还有，谢谢你。”
杰森、理查德和比利没什么特别想说的，他们中规中矩的献花祝福后就退到一边去，然后默默注视着卡尔上前去。
卡尔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那些与男孩的记忆远不如这些年经历的那些各种事情多，但他仍然记得，男孩鲜活的对自己撒娇的面容就像昨日之事。
他将白花放在地上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默默的看着火海带走一切，只有灰白的粉末被氪星科技收集起来封入罐中，那是男孩最喜欢的超人蓝色。
卡尔将罐子抱在怀中，低声道：“你不是最喜欢飞么，我带你去看看宇宙，还有你最好奇的半人马星座。“
说着，卡尔渐渐悬浮着飞离了北极，很快就离开了地球。
他们去了很多地方，在太阳系中俯瞰地球的美景，去月球数环形山，去火星看沙尘暴……去半人马星座看陨石雨，去阿尔法星云看流星风暴……最终，卡尔带着男孩回到了哥谭。
他出生的地方，和他死亡的地方。
罐子并不是什么高端的氪星材料，而是属于地球的元素塑造的。
卡尔停驻在已经淹没的哥谭上空，低声道：“回到你父母身边吧，布鲁斯。”
他松了手，注视罐子落入大海，用热视线阻止好奇靠上来的鱼儿，知道注视着罐子平稳的落入海底，平稳的落入一个石板上。
那隐约能看出规整的建筑形状，这是属于奥尔森家的位置，这里……是死去的哥谭岛，沉入大海的哥谭。
好像有无形的守护一般，这座巨大的海底废墟附近没有什么鱼儿靠近，建筑也没有被水流蚕食得很厉害，仍然保留着倒塌下去的模样。直到今天，它们迎接了一个小小的蓝色罐子回到它们中去。
——布鲁斯–奥尔森，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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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接受了小布鲁斯真的死了，不会复活了，卡尔的精神病这才算真的治好了。
接下来就是准备救闪了。
悄咪咪的说：西方葬礼文化中，如果出太阳……（遁走，愿读者自己百度，阿门）
作者有话说
第259章 259.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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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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