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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的故事
“有一次，我坐火车经过一个地方，平时经过也没关注的小站点，停车几分钟，又开动了。”
“那时候是晚上，我坐了一整天，既不想动也不想吃东西，饿着肚子发呆。”
“车子开动十来分钟，来往泡面、上厕所和丢垃圾的人不少，我坐在靠窗的位置，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人都不知道。”
“听到打火机的声音，还以为有人要抽烟，转头看到桌子突然多了个蛋糕，点燃的蜡烛，还有刚撤回去的手，那股骂人的火气就立马退了。”
“那天是我的生日。”
“其实不该想那么多，就是那天有些脆弱。”
“那个点蜡烛的小女孩看了我一眼，眼眶比我还红。”
“她看着蜡烛闭上眼，双手合十，没多久，睁眼把蜡烛吹了。”
“拆了蜡烛，拿出塑料刀叉切出了一小块，拿纸盘垫着放在我面前，后来就端着那一大块蛋糕吃起来。”
“她安静的一直没说话，我甚至以为她是个哑巴。”
“后来坐在我对面的那个人睡醒了，到站下车，她坐过去，趴在桌子上继续吃。”
“有时候会抬头看我一眼，那是我从反光的玻璃窗上看到的。”
“今天是我生日。”
“这话不是我说，是她说的。”
“声音沙哑鼻音还重，应该是重感冒了。”
“我没看她，就应了声，哦，生日快乐。”
“然后我就从玻璃窗上看到她笑了，笑的很开心，眼角弯的像月牙。”
“她问我，你去哪，又说，你什么什么地方像谁谁谁，鼻子还是眼睛，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那个谁谁谁好像是当时一个偶像，我也记不清叫什么名字。”
“她明明嗓子不舒服还总说，我不怎么接话她也能絮叨，明明是个十几岁的样子，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说起学校，说起时事，一套一套的，当然了，歪理居多。”
“后来，我从玻璃窗里看到她脸色突然一变，端起吃了半天的蛋糕转身面向窗子，抬手戴上了帽子，瞪着双眼睛一动不动。”
“走道有个中年男人走过，叫着一个名字。”
“等那个人走后，这丫头囫囵扒了几口，起身走了。”
“可没多久又回来了。”
“继续跟我絮叨，但凡我接上两句话，就更起劲了，谈天说地，没她不能侃的。”
“后来很晚了，她趴在桌上边说边打哈欠，渐渐就睡了过去，可我耳边的声音却没断，叽里呱啦一大堆，全是她的声音，我一度觉得自己是耳鸣了。”
“后来，那个中年男人又过来了，晃一眼看到她，走过来把她叫醒了，嘀咕着什么，药不吃，就尽吃一些乱七八糟的……”
“她被叫走了，不情不愿……我之后的好几天都‘耳鸣’，也是无可奈何。”
“嘈杂，却又讲不清的舒坦。”
“后来声音淡了，又没了，反倒烦的要命。”
“后来……她走以后，我低头看到那块蛋糕，发现连个叉子都没有，越看越饿，我从小被教育不可以用手抓，可那天我就那么吃掉了。”
“之后有一段时间，我爱上了吃蛋糕，吃甜食，每次吃耳边仿佛都有那个俏皮灵动的声音，眼前就会不自觉浮现映在玻璃窗上的笑脸。”
“后来，过了很多年，我都已经完完全全把这件事忘了，再一次在火车上碰到她，我根本没认出来，那个穿着一身单薄汉服的女孩会是她。”
“那个女孩子曾经就只是扎个松散的马尾，穿的普通，更是素面朝天，但笑的样子真的很甜，很……可爱，那股子娇俏……”
“好了！”
“……”
高云霁噤声，一时间从回忆里召出，还被这出声的方向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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