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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癫剑,很神奇吧?
虽然昏迷,但依旧吃了三张大馕饼的王根生又喝了不老少水后,终于随着一声虚弱的“哎哟……”缓缓睁开了眼睛。
“天……天籁?天征?你们怎么在这儿?”王根生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爱徒,当初唐门一别并未过多久,没想到竟然这么巧在这儿让叶天籁给捡到了。
叶天籁揉了揉额头道:“这话该我问才对吧,师父,你不是肚子上让开了个大口子吗?不好好养伤,背着两头羊跑这么老远做什么?竟然还在这荒郊野地活活饿晕……”
“我这身板子硬朗得很,区区小伤早就养好了!”王根生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不得不说千庖剑长年吃的确实好,这要换做平常人,伤筋动骨一百天,开膛破肚不知道要多久了,这家伙竟然都没耽误他乱跑。
可这话说到一半,王根生的眼神往地上瞅了一眼,看到几人马匹的痕迹,判断出来叶天籁一行人的行进方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等等,你们该不会……要往北边儿走吧?”
这语气一听就知道有事儿。叶天征也不含糊,直问道:“听师叔的意思,北边儿有麻烦不成?”
“麻烦?岂止是麻烦!简直是……简直是大麻烦!”王根生贫瘠的词汇量让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随后他终于想到如何表达,拎起随身携带的两个布袋子,打开一个口,露出里面的豆子。
“你们看这是什么!”王根生道。
“首先排除这是大象。”叶天征道。
“别胡闹,你看我这袋子!不是看豆子!”
叶天征这才走过来,翻看着装满了豆子的袋子,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袋子……怎的如此结实?揉革、麻布、帆布,甚至还有一层细铁链甲……北边儿有专抢豆子的麻匪?”
“不是麻匪!不是,天征,在你眼里我连山贼麻匪都打不过了是吗?”王根生先是嫌弃的白了天征一眼,这才郑重其事的说道:“北边儿闹耗子呐!管州和周边好些个小城小乡,都饿疯了眼了!田里春种的粮食让啃光了,仓里去年的粮食也防不住。我亲眼看到,巴掌那么大的大耗子,成群走起来就像一条河一样,所过之处连一根草都剩不下!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都!”
王根生不是什么肚子里有墨水的,描述的也简单直接。可这消息依旧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鼠灾,在那个年代和蝗灾、旱灾、洪水并称四大天灾。老百姓储存粮食的条件有限,根本防不住哪儿都能打洞的耗子。这东西厉害得很,用水淹不死,用火烧还会打洞,成群结队了可就不怕人了,把大活人活活咬死也不是没发生过。不仅如此,耗子多了他们也饿肚子,饿红了眼的耗子还会偷吃婴儿。直到人们饿死的七七八八,耗子才会逐渐跟着饿死,届时尸横遍野,瘟疫也就随之而来。
但最让他们感到吃惊的不是鼠灾本身,虽然鼠灾这种天灾非常恐怖,但在那个年代并不少见。经常听闻哪儿一死一个村,不是瘟疫就是鼠灾,那时的人们也不明白这两者的关联性。
“九原郡的那些家伙……带着这么多粮食往返于鼠灾?!”叶天征难以置信的目光得到了所有人的回应,这种东西可不管你武功有多高强,谁来都是杀不完的。武功再高,那也得吃饭吧!
“不……比起这个,你为何带着两袋豆子和两只羊从闹耗子的地方出来,还饿晕在了这荒郊野地?难不成是去救灾的?”叶天征不解的问道。
“啊……”王根生本来慌张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脑后壳,磕磕巴巴道:“那倒也不是……嘿嘿,不重要,不重要。”
叶天征眉头一皱,弯了弯手指道:“宗主大人,麻烦你撬开他的嘴。”
“没问题!看我先撬开他的腿!”阿斯莫德摩拳擦掌舔着嘴唇跃跃欲试。
叶天籁赶紧一把扑倒阿斯莫德道:“住手啊!他是我师父!”
“师父怎么了,你爹来了我也不是不行,我又不是人。”
“……让你祸害过的甭管男人女人最后都成废人了,你行行好吧小莫莫,别打我师父主意了。”
“唔……行吧,那你爹行吗?”
“不行!!”
一阵闹腾之后,一直闭目养神的银丹儿突然睁开眼睛。一瞬间,王根生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她身上。虽然王根生的实力远远够不到能察觉银丹儿原本实力的境界,但身为七癫剑中的千庖剑,他瞬间察觉到了银丹儿的与众不同。
作为一个武林中人,他什么也没察觉到。但作为一个厨子,他的直觉感觉到这队人中有三人与众不同。一个是叶天籁,一个是在一边喂马的钟离无颜,还有一个就是银丹儿。
“这两头羊,一头羊毛厚实,短尾上翘,耳大而垂,乃是昆仑宗那边的喀什羊。另一头羊毛细软,耳小且立,尾长上翘,臀腿丰盈,是女真人养的小尾寒羊。”银丹儿如数家珍般说着,一边走到了羊旁边,伏身捏了捏羊身。那两头羊仿佛呆傻了一般,也不再叫唤,任由银丹儿摆布。
“还都是精粮喂养,肉韧而不柴,油脂饱满。那两袋豆子,怕不是用来喂羊的吧。”
正在喂马的钟离无颜听到这话,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麸饼,再看看那袋豆子,感慨道:“我们日夜行路,喂养马匹也不过是用麸饼……拿黄豆喂羊,也着实算得上奢侈了。倘若我没记错,喀什羊和小尾寒羊皆是彼时进贡皇城的佳品,喀什羊肉香浓郁油脂充盈,小尾寒羊生长缓慢入口柔烂。分别是以烤和炖煮而言最上等的佳品。”
银丹儿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不仅如此,一路精粮饲养从未间断,其肉间油脂便会宛如雪花,味道与寻常喀什羊和小尾寒羊又有天壤之别。”
见有这么二位内行人,王根生也知道瞒不住,只好叹了口气老实交代:“唉……也不是啥不能说的,你们莫要笑话我就是。我确实是大老远从昆仑宗和鞑靼人那里买来最好的喀什羊和小尾寒羊,一路黄豆喂养,日日为其按摩点穴活络精血,只为维持其味在最美。”
“之后我本打算带着这两头羊登船去往东海舟山,以求最为味美的大黄鱼,做个世间最为美味的鱼腹藏羊尝尝。”
一旁的金听不下去了,插嘴道:“等等,你是说,你饶了这么多路,就是为了做一道菜吃??”
王根生傻呵呵的笑了笑,回应道:“嗯……突然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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