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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友
青阳云上大战火麒麟惊险脱身,一路冲到地牢,还惊魂稳定,偏巧就看到御粟青羽姿势暧昧的伏在堂溪水间身边,瞬间火冒三丈,尤其堂溪水间此刻躺在地上,仿若前世最后相见,那一面,那个场景,令人不寒而栗,他怒极大喊一声,打断两人施法。
御粟青羽却觉得此刻时机正好,起身挥袖背手站在不远处,看着青阳云上微笑,也不说什么。
堂溪水间终于见到云上来了,这才发觉刚才两人的确有些暧昧,看云上在意,便也在意起来。
堂溪水间:“云上,你来了云上。”
青阳赶紧回身查看堂溪水间的情况,轻轻扶着肩膀托起水间上半身抱在怀里。
堂溪水间:“云上,大师兄在给我渡些灵力,我刚才虚脱,站不起来。
青阳云上:“现下怎么样了?可还好吗?”
堂溪水间:“好多了。我们回去。”
青阳云上:“好。你休息,不要多说了。”
青阳云上帮她理一理衣裙,打横抱起来,走了出去。不再理会御粟青羽。
回仙门调养几日后,堂溪水间已经大好了。
经此一事,她跟御粟青羽好似更熟悉了几分,日常处理仙门事务中亦多有接触,了解到御粟青羽曾为清水镇百姓行下诸多善事,在仙修中声望也很高,深感这位大师兄十分可靠。
而青阳云上十分不以为然。
他还记得上一世他与御粟青羽处处争风,虽然御粟未必清楚水间就是穆儿转世,但云上仍担心御粟青羽故技重施,再打水间的主意。毕竟情缘常常几世纠缠,也是命盘中常有的事。
想起魔窟那日他趁机制造肢体接触,这分明就是勾引!青阳云上想起一次气一次,加上两人日常多有接触,越加上心起来,平日见到御粟青羽,说不上横眉冷对,也有三分讥笑三分凉薄还有那么许多防备。
堂溪水间也看出青阳云上近些时日情绪颇丰富,还想多解释一次当日情形,安慰一下云上。
堂溪水间:“云上,当日他是好心,我也无意,你说你干嘛吃这种飞醋。”
青阳云上:“堂溪水间!你懂男人吗?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堂溪水间:“我自是不十分懂,可他是仙门大师兄,平日要见的,很多接触不可避免,我是不想你不开心。”
青阳云上:“你不懂男人,但是我懂,他就是仙山里的男狐狸,花孔雀,天生喜欢搞暧昧。”
堂溪水间:“嘶——你听听你听听,你说什么不堪入耳的话。”
青阳云上:“反正我不喜欢他靠近你。再说了,你能保证他心里清白?”
堂溪水间:“讲道理来说,若有一男一女天长日久彼此襄助,默默生情,也不是没可能的,也难怪你生气。可若是旁人,我便不管他什么身份,只要你不开心,我就再不理睬这个人,这是我能为你做到的极致的坦诚,他人或许做不到这般地步,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愿意为你做到。与旁人比起来,你在我心中自然不同。”
青阳云上有些意外,听水间这样讲,若自己不喜欢这个人,水间可以为了自己而不理睬他,感动的七荤八素,眼神都柔情蜜意起来。
堂溪水间又说:“可是,御粟师兄却不能这样不理睬的。况且我和他之间日常相与也是处理仙门事务,可是很正经的。”
青阳云上本来听到“旁人”两个人,心里暗爽,表情也明亮起来,听水间又说“可是”,便又慌了,脸上阴晴不定,一眨眼变换八百次表情。
青阳云上:“那你是说,你有可能喜欢他了?”
堂溪水间:“我只是举个例子,而且就算我不去喜欢谁,也难向你保证有一天我不会被谁感动。只是我们有婚约在前,缘分也要讲究先来后到的。很多话只跟你说,很多事也只跟你做。”
青阳云上:“堂溪水间,无论如何你给为夫清醒点!他抓住机会就献殷勤,这样顺水推舟能有多少情意?我只看到更多谋划和算计。”
前有火麒麟拦路,青阳云上心里已经判定御粟青羽绝对有问题,只是没跟水间提起这件事,说不好又显得自己小气。
堂溪水间安慰半天,好话说尽,青阳云上却还是不信任自己,脾气也上来了,多少有点赌气,便故意拿话激他:“可是,云上,今日先到的人为什么不是你?你可比御粟师兄更在意我的安危?”
恋人对彼此常有期盼,也难免有时落空。
有些介意卡在微妙的缝隙里。有些时候当做不介意也可以,可心里还隐隐讨厌着这种令人无奈的巧合。因为某些正当原因,实在脱不开身,因此在你需要时,恋人并不在身边。又能如何?冥冥中似乎这就是命运。
青阳云上先在巷子里被劫匪拦路,又被火麒麟拦路,两次都没在她需要的时候现身,已经没办法为自己辩解,只是沉默不语。两人不欢而散。
回到寝阁,青阳云上沐浴后刚要换上寝衣,胸口一阵刺痛,低头看时已经鼓起一片燎泡。白天被火麒麟当胸拍了一爪,忙来忙去没觉得痛,晚上安静下来热澡水一泡,烧伤的地方更严重了。他坐在床边,掀开寝衣,给自己的伤口上药。
堂溪水间在寝阁里走来走去,心里还在后悔白天说了那句“怎么先到的人不是你”,后悔地根本不想睡觉。本来想安稳人的,反倒搞得不欢而散,心里左右放不下,索性出门到青阳云上的寝阁再看看。
堂溪水间素来在云上这里高贵惯了,也不敲门推门就进,正撞见他拉开寝衣上药,看见水间一头闯进来给青阳云上吓一哆嗦,立马捂上衣服,双手捂在伤口上,不想让她看见。
青阳云上:“啧,堂溪水间,你怎么回事,大晚上跑到男人寝阁来干什么。”
堂溪水间:“青阳云上你个狗男人,受伤你都不告诉我,我看看。”水间走近来想细细查看,青阳捂着寝衣躲躲闪闪,她一把摁住青阳云上,扒开青阳的手,拉开寝衣,看到当胸一片燎泡,皮肉烧伤了一大块。
“哎”,堂溪水间轻轻叹了口气,拿过药膏,坐在床边,帮他上药。
堂溪水间:“怎么伤的,你白天也不吭声,这烧伤了一大片。我看看,你挡什么把手拿开,别碰到伤。”
说着摁下青阳云上的手,把上衣轻轻多拉开一些,挑起厚厚的药膏敷在伤口上,担心会疼,又轻轻吹了吹。
青阳云上:“没事,遇上火麒麟拦路,被它踢了一脚。”
堂溪水间叹口气,拉起云上的手,他宽宽大大的手掌,修长的手指,捏在手里摩挲着,每个骨节都清晰,每一寸手掌都比自己的体温更热一点。
堂溪水间:“这么危险的事,你怎么都不跟我说呢?是去魔窟救我半路遇到火麒麟吗?这种魔兽很危险的。还伤到哪里没有?你让我看看。”
青阳云上:“真的没有了,水间。没事了,我躲得快,打一阵子就想办法脱身去找你了。你是在心疼我吗?”
堂溪水间:“从我们来仙山起,我就设想过很多次这种情况。我知道这里跟家里不同,我会面对无数次危险处境;我也知道,你会无数次救我,帮我。”
青阳云上:“水间,我一个大男人,又是你的未婚夫,为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堂溪水间:“这是我最害怕的情况,我怕你为了救我受伤,甚至……我不要你默认消耗自己,替我解决问题。被赤炎魔徒劫持,苦练法术受伤,被寄予我还无法企及的过高期待,以及此后种种未知情形,都是我的宿命,是我作为女尊该承受的磨难。”
两人日常打打闹闹多过安静的谈心,这下诚恳地把心里话说出来,堂溪水间忍不住滚出大颗大颗眼泪来。
堂溪水间:“我接受这份命运,就会接受它的全部。你答应我,云上,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可以伤,可以痛,甚至可以为我背负的责任付出生命,但绝不包括牺牲你为代价。我们的爱情里,支持和保护应该是相互的。你也只是青阳家的小儿子,我们都是凡人,你不可以默认,自己就该为我做肉盾。”
爱情里不该有那么多罅隙,恋人的在意会将它们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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