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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善于顶嘴这一块
斜阳西下,倦鸟归巢。犹如一盆沸水掺进一碗凉白开,热闹的气氛也随着晚霞慢慢褪去。
市集上的人群渐渐散去,不少城外环的摊主开始收拾东西往回赶了。
几个零星的摊位前,老板们扇着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吆喝着。紫水晶串成的滢石宝串已经被装饰在棚上,隐隐透出点点荧光。
坎迪拉着巴纳拉一直从街头逛至街尾,在一个雕刻着各种图案徽章的摊位前,巴纳拉却被人突然叫走。
老板摆摆手,示意他随便看。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将蒲扇盖在眼睛上,在摇椅上惬意地躺下,昏昏欲睡起来。
坎迪对于巴纳拉的离开没有丝毫不适,自顾自地在摊位前把玩着各色各样的小玩意儿,脸上一片欢喜。
这异世界的东西是有几分新奇,今天逛了这么久,他兴头正浓,仍不觉疲惫。
正当他抓着一个做工精巧的徽章想要分享给巴纳拉时,抬头就见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向自己肩膀狠狠撞来。
坎迪甚至来不及呼喊,就被人一把捂住口鼻,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圆形的徽章从皓腕滑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越的声响。可惜声音轻微,并未惊醒睡着的摊主。
等巴纳拉那边和自己的副官交流完后,再回首却发现摊位前空无一人。刚刚还在叽叽喳喳的家伙早已不见身影。他立马回到摊位前,大声呼喊坎迪的名字。
仍然没有回答。这时,他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巴纳拉脸色沉重,叫醒熟睡的摊主∶“老人家,刚刚在这里的人呢?细皮嫩肉的,脖子上还戴着一块蓝色水晶。”
老人被突然叫醒,惊吓有余,摆手说不知道。
巴纳拉看着地上粘泥的圆形徽章,圆润丰满的黄果图案反射出点点星光。
他弯腰捡起握在手中摩梭着,仿佛还能感受到上面残留的体温。他将贡献点兑换给摊主,仔细观察着四周。犹如鹰隼的眼仔细搜索着路过的每一个人。
四周的摊位撤得差不多了,大多都是眯觉的人。他又拦住几个路人,连续问了好几个人,都没获得坎迪的消息。
巴纳拉捏紧拳头,锐利的眼神酝酿起阴云,里面雷霆翻滚。
究竟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动穆撒之盾的达利!
那你就要做好承受怒狮之火的准备!
******
破旧的木屋内,几十块木板被杂乱地堆砌,塞满了一面墙。粉尘在光线里纷飞,慢慢飘落到角落的阴影处,停留在青绿色的发梢。
哈秋——
角落的草堆上,娇俏的人儿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眼来。
坎迪被眼前的景象骇了一跳,逼仄的空间,破败的墙壁,略微发霉的木板,随处可见的粉尘。
手上的刺痛让他注意到自己的不对劲,双手因为长时间的捆绑有些麻木。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但是绳子绑得很紧,几乎挣脱不开,只感觉到刺骨的痛感。
“喂!有人吗?!”
坎迪张开有些起皮的嘴大声呼喊道。
“你们要干什么!告诉你们我背后也是有人的,惹了我你们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才刚虚张声势地嚎了两嗓子,门外就响起粗犷的咒骂声:
“老实点!再乱叫小心堵上你的嘴!”
棍子敲打门发出的啪啪声,震得坎迪心肝乱颤,于是不敢再说什么。
小卡拉米们最是喜欢一言不合就揍人。
相机决策坎迪还是懂得的。
“快去禀报少爷,说人醒了。”
门外两个壮实的成年体果人交谈着。不一会儿,其中稍微瘦小的离开去报信了,另一个则继续守在门外。
坎迪蜷缩在角落里,小脸儿粘着灰尘,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倒霉,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这么倒霉,还踏马一直倒霉。
他将头埋在膝盖上,内心竟也渐渐变得脆弱起来。
巴纳拉他知道自己失踪了吗?应该是知道的吧。他会来找自己吗?
坎迪不知道。
也不愿意去想。
忽然紧闭的门打开,强烈的光刺激得坎迪生疼,撇过头试图用胳膊遮挡。
啪嗒——啪嗒——
“你们找的是什么鬼地方?”
惊讶又嫌弃的语气,仿佛看到污眼的臭水沟。
赛特红棕色的头发蓬松而闪耀,如同要燃烧了这一屋子的木板。
他皱着眉头,用丝巾捂着口鼻,屈尊降贵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这才看向角落里的人。
只见坎迪跟朵掉落到泥潭的黄花似的,原本细嫩的皮肤蹭上了灰尘,花得不成样子,红润的嘴唇也因缺水干裂起皮,露出点点猩红。
他双手被捆绑,露出红痕。身体战战栗栗,萎缩成一团,显然是被吓坏了。
看到他这幅光景,赛特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来。
“少爷,请息怒。实在是这小子背后的人追得紧,只能带到外城区来了。”
瘦小的果人狗腿儿地凑上前来,却被赛特一脚踹开。
“要是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们有何用。赛特家族可不养闲人。”
塞特语气嫌恶,眼神凶戾。
那人被踹到后退数步,却躬身连连道歉∶“是是是,是小的不是。”
赛特懒得和这人扯皮,敲打了几句就将视线继续转移至角落里。
坎迪中途悄悄将头抬起来过几次,但是也只敢自以为隐秘地仇视这衣冠华丽的家伙。
是赛特!
坎迪知道自己这次肯定是栽了。这崽种肯定会因为上次的事情对自己多加为难。
“哟,怎么不继续嚣张了?”
果然,赛特比坎迪上次见到的时候更加燥郁,眼神狠狠地盯着他那沾灰的脸蛋。
“我就不允许内城区有比赛特家族更嚣张的存在!”
坎迪一方面感觉屈辱,另一方面也为赛特的嚣张话语下的野心感到心惊。
好家伙,你塞特家族是演都不演了。
恐怕是连王权都不放在眼里。
他缓步走到坎迪身前,慢慢蹲下,双指精准地捏住细嫩的下巴。语气低沉:
“怎么不说话?我还是喜欢你之前那桀骜不训的样子。”
“如果你求求我,我倒是可以不介意你做过巴纳拉的人。表现好的话,我宽宏大量,给你个做我仆人的机会。”
他抬高坎迪的脸蛋,眼眸低垂,细细端详着,仿佛在欣赏一只断翅的雀儿。
坎迪只感觉面孔上扫过一阵灼热难耐的气息,于是偏头躲闪。哪想下巴被鹰爪狠狠钳制,细腻的肌肤立马现出一道红痕。
赛特感受着手心里如豆腐般鲜嫩的触感,眼底流泻出一丝残忍的兴味。
这里里明明充斥着下城区肮脏的空气,飞扬的尘土,发霉的木板。一切的一切都让他难以忍受。
可是在这难以忍受中,他竟也嗅得一丝隐秘的,清新的,跳跃的气息。那是他即便在上城区最高等级的聚会上也没有嗅到过的味道。
鬼使神差地,他凑得更近,不由自主地想要捕获更多的香味。
热气一直从圆润的下巴划过纤细的脖颈,逐渐向瑟缩的起伏处蔓延。
于是原本狭小的空间更显逼仄,难耐的气息同时挑拨着两人。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呸!谁稀罕给你当仆人。像你这样卑鄙的人,连巴纳拉上将的一根头发也比不上!”
坎迪猛地一口唾沫星子呸到冒犯者的胳膊上,部分溅至那登徒子的脸上。他紧闭双眼,不敢看那人的表情,心下确是又爽又悔。
这完全是条件反射,谁叫他是个善于顶嘴的人呢?
但他确实也是吃不了一点苦。如果这家伙要揍自己的话,他肯定会立马跪地求饶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
赛特脸色阴沉得吓人。将手用力一松,眼见着坎迪受惯性影响狠狠匍匐在地。
空气瞬间凝结成冰。只有地上若有若无的喘息声。
两个小弟噤若寒蝉,连忙颤颤巍巍递上一张手帕。
“好哇,你成功激怒了我。接下来,你将堕入无尽的黑暗中,为你今天的行为感到后悔终生。”
“你们不许给他任何食物,禁止任何人进入,严加看守!”
坎迪最后只听见塞狗暴虐的怒吼声,之后就陷入沉重的黑暗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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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尽情鞭策我吧,我是罪人,呜呜~更新慢不是我的错,就怪生活多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