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暮色·火焰蓝

　　星光洒下来，落在我和哥肩上，照亮我们前行的路。

　　我心中的明亮世界存在于有我哥的地方，哪怕是黑天，哪怕有火把在。

　　回到家排骨汤的香味就扑面而来，妈亲自下厨炖了好久，说是这段时间老是出差都没有好好照顾到我们哥俩。

　　哥拿过碗开始盛，妈妈提醒他：“给弟弟先，他学习正是多用脑子的时候。”

　　“不给。”哥开玩笑就是不顺妈妈的意。

　　我在一旁直接告状：“妈妈~你看他。”

　　哥盛汤的手一顿，微微偏过头带着眼神轻轻往我这边扫。我敏锐接收到他看过来的视线，有些不明白他眼里瞬间生发上来的那抹情愫究竟是因为什么。

　　我又盯着他看，发现哥好像是有在笑，我应该是没有看错。他的嘴角轻扯，但是很快就不见了。

　　妈在一旁说：“修远，先给小漫，听到没有。”她嫌哥不说话磨磨唧唧的盛汤，见着盛的差不多了，直接从哥手里端过碗递到我面前。

　　“给，小漫，这第一碗给你。”

　　“谢谢妈。”有了刚才那句撒娇，这会儿这样的话也不难说出口。

　　我哥很快盛了一碗给妈妈，一碗给自己。他拿好筷子坐到我身边来，离我很近。凑到我身边问：“好不好吃啊，哥盛的？”

　　放大的帅脸就在眼前，我还咬着筷子，目光对上他那双痴情眼，我们之间的距离可以用厘米来形容。

　　我确实好久没有这么认真看过我哥，如此面对面的，就在我眼前。他主动凑过来的，语言和动作里都是夹杂着调皮。

　　我又想起晚上那片星光，夜幕上所有好看的星星此刻都藏在我哥眼睛里。在这咫尺对视间，都被我一一看见了。

　　“你俩干什么呢？大眼瞪小眼的，要亲亲贴贴啊？”妈从厨房里拿了勺子走过来，笑着开玩笑。

　　我一下从那片星光中醒神过来，闪耀的涟漪破碎一片，渐渐汇聚成一条河，不怎么流淌，只是波光粼粼的，在我脑子里变成一幅印象派的画作。

　　我捧着发烫的碗筷埋头干饭，眼角余光向我哥的方向暗戳戳在看。他像是没有听见妈妈的话一样，大大方方朝我这边盯，跟个没事人一样。

　　没错，心里有鬼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我。有一点风吹草动，我的世界就都兵荒马乱，骤雨不停歇。

　　我一言不发喝汤，听妈妈跟哥哥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偶尔再带上我。我嗯嗯啊啊敷衍式的发言，同我这个人一样无趣。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已经失去大片生命气息，变成麻木的活死人。

　　“我吃饱了。”放下碗筷，说完回了房间，逃离有些压抑的空间。

　　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经过客厅时脚步飞快，并没有想要再与人搭话的欲望，将我的目光就禁锢在自己眼前。

　　关上门，我靠在门上仰头叹气，天花板上灯光晃得我眼睛疼。再看向镜中，头发乱糟糟一片，都是刚才在房间里被我揉出来的奇葩造型。

　　水声淅淅沥沥，我站在花洒下抹了把脸，突然发觉我这一身疲惫洗刷不掉，无论我怎么冲刷，心头放不下的事都还堆积在心头。

　　要是现在有一种方法使我能忘了这一切大概就好了，且不说这是妄想，我更担心没了我的管束，事情又会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那得不偿失。

　　所以，有痛苦还是给我一个人吧，就不要再多生伤情了。

　　我躺在床上无法入睡，进房间我没开灯，由着黑暗将我裹挟。一丁点细微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这感觉就像在芳菲书院。

　　在那里，犯了错是要被关禁闭的。他们也根本没有拿人当个人看，是牲口，是畜生，是卑贱的蝼蚁。

　　自尊，在那种地方不会存在。更不用提什么光明和思想，自由也将会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我簇拥着昏昏沉沉的睡意，在脑子里想东想西，幻想亦或是现实，过去甚至是未来，天马行空一般的跳跃思维消磨掉我的意志。

　　“谁？”黑暗中听见一声响。

　　我从床上坐起来，想去开床头灯，下一秒刚伸出去的手就被人抓住。

　　是我哥。

　　“哥？”

　　“困了？”哥问我。

　　“没有。”

　　哥打开灯。

　　我问：“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哥松开我的手。

　　他这话是疑似我又在躲着他，不想见他。不是针对我哥，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所有情绪。好的，坏的；应该的，还有那些不应该的。

　　“没有，你明天没有课吗？”

　　“上午没有，送你去学校？”

　　我眼神不自觉往房门那处瞟：“妈睡了吗？”

　　“什么？”我哥像是没听见我的问话。

　　我明白，这不是没听见我说的话。

　　“你什么意思？”哥一连说了好几句，“你为什么突然在意起妈，她在的时候，你很抗拒跟我亲近，为什么？”

　　“为什么，小漫？”哥问我缘由，一定要找我问出个像样的理由才肯罢休。

　　“没有。”我嘴硬道。

　　“你害怕她看见什么？觉得她会多想？”哥面对面与我坐着，掰直我扭曲无力的上半身，“会多想什么？”

　　我说不出来一句话，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

　　“我们是兄弟啊。”哥将这话说给我听，妄图用事实来掩盖一些难以说出口的情愫。

　　“对，我们是亲兄弟。”我将话重复一遍，妄图在跟我哥讲道理。

　　正因为我们是亲兄弟啊，所以有些事是万万不可的，谁都不能踏出那条极致标红的界限。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昏暗的床头灯照着，我的心也跟着昏暗不清，倔强道：“我不知道。”

　　“陆修漫！”我哥晃着我肩膀，“我才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又忘了是吗？”

　　莫名的，他好凶。好像不是莫名，是我惹出来的火。

　　可我又有什么错，我只是无法做出回应。我也是人，我也有感受，我也会难过……

　　哥的怀抱就在眼前，我看见哥起伏的胸膛，近在咫尺的灼热呼吸也喷洒在我脸上。我猛地扑进他怀里，我好贪恋他的味道，我好想触摸他，好想好想……

　　我不是故意要推开他。

　　唇角流连在他颈窝，轻轻覆盖过一处处。在一层拥抱掩饰下，我尽情释放长久以来的压抑。我不许自己哭，就在此刻让自己好好体会这属于我和我哥两个人之间的温度。

　　“漫漫……漫漫……”哥叫我，如此辗转缱绻，令我着迷。

　　他双手顺着我肩膀往下摸，轻轻放在我腰上，稍稍推开我拉出一点距离，偏过头疯狂吻上来。

　　口齿生津，全都被我哥轻舔了去。从里到外，没放过我嘴里一处地方。

　　他继续往下摸，咬上我耳朵：“漫漫，你……”

　　他发觉我也癫狂，我也不正常。

　　我听见他喘着气淡笑一声，没再往下说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气息全被他打乱，我在陌生又熟悉的触感下不敢乱张口。

　　咬了咬牙才开口：“哥，这就是你说的辅导功课吗？”我拿话堵他，他丝毫没有害臊，反而变本加厉欺负我。

　　“哥，我不喜欢……”

　　“你再说一遍你不喜欢什么？”哥打断我，不给我说完一句话的机会。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心里在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吗？”哥狠狠教训我。

　　我咬着唇，纵是我哥再厉害，也没有读心术，也看不出我灵魂里的失落。在我身上和在我脑子里发生的一切，他又怎么会知道？

　　这场荒谬的剧本被我拿了。

　　哥将枕头垫在我腰下，瞬间我身体就呈现出一个暧昧姿态。哥要伺候我，我的声息也变得暧昧，再不受我控制。

　　事实摆在我面前，我的身体也很想他……

　　哥吻我，吞没我的所有。打开我身体，打开我身体里的隐秘，在这黑夜引导我去放纵自己。

　　他在逼我看清自己的心……

　　我懂的啊，我怎么可能不清楚。我只是太身不由己，我只是没办法什么都不管不顾。

　　这一刻，有我哥在的地方，我又大胆了，在天黑之后，我也想选择一回堕落。

　　“哥、哥、哥哥……”我翻来覆去将叫了哥千百遍，求着他，松开我，最好是将我推得远远的。

　　“你想要什么？”哥诱哄我说出心底的魔。

　　我咬紧牙关，死活都不再配合他。

　　“不说？”哥不高兴了，“漫漫这是你自找的。”

　　哥将我翻过来，不让我舒服，还要我并拢双腿。我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凿下去的那一刻，我灵魂都要溃烂了。

　　“哥……！”我惊慌失措，又不敢叫喊，被哥握着，满头汗滚落枕头里。

　　他贴着我的背：“你猜妈等下会不会过来？”

　　哥附在我耳边说：“我跟他说我来你房间辅导功课了。”

　　我的世界如临大敌，拼命挣扎了两下也逃脱不出我哥的禁锢。

　　突然，我就不想挣扎了，身体也跟着软下去。

　　哥慌了！

　　将我翻过来，吻去我脸上的眼泪又或是刚才流下来的汗水，再也挑不起我任何一丝情/欲。

　　我搂住他，声涩哽咽：“你骗我的吧。”

　　“害怕了？”他怔怔看了我一会儿，慢慢淡去脸上严肃，宠溺看着我温柔在笑。

　　在我身边躺下来，我朝他怀里靠了靠，脱力的口吻听起来像是撒娇：“天亮前你必须走。”

　　语气和内容天差地别，我哥听了倒没有很伤心，慢悠悠笑起来：“好，天亮前我就离开。”

　　“你个小渣男！”他数落我。

　　我平白无故肚被哥扣上一顶大帽子。

　　“我才不是。”我赌气般去摸他。

　　哥挡住我的手，语气又严肃起来：“不用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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