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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只鱼
桃灼选完马匹后,这两天一直跟着芷琪学习举办宴会的方方面面,她学累了趴在桌上叹气:“还是参加宴会容易。”
她看向轻笑的芷琪:“芷琪,我帮我全权代劳好不好?”
芷琪:“这迎宾敬酒奴婢可代劳不了,而且郡主得了解这些流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下面的人欺主,郡主心中也有数。”
桃灼能清楚感受到芷琪是在为她好,她再次叹气,惋惜芷琪来自宫中,是效忠凤鸣帝的,对她的好是带有某种目的的。
她想柏疏桐和凤鸣帝真的是因为她的容貌而对她好吗?
不然,她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他们投资的?
桃灼和桃华想不明白,她们只能全力隐藏桃华女扮男装这个最大的隐患,在刀尖上博利。
转眼间,桃灼和桃华乔迁至郡主府,共同迎接来宾。
柏疏桐和家人来得不早不晚,一出现桃灼就迎了上去,“疏桐。”
“夭夭。”柏疏桐下马车持手一拜:“恭贺郡主乔迁之喜。”
桃灼赶紧搀扶起柏疏桐,“你我之间无需多礼。”
“宫中人传话,陛下稍后就到,届时我若照顾不周,你帮我多招待陛下。”
柏疏桐一口应下,进府前深深看了桃华一眼。
不仅是她,还有柏疏桦和长信侯夫妇。
桃灼注意到这一点,为什么今日许多人都对桃华格外留意,她一而再再而三按下心中疑虑,迎接因凤鸣帝的脸面到来的客人。
桃灼看着眼前马车上的车徽出声:“桃华。”
桃华顺着她的视线看到谢遥下车,轻抿嘴唇,硬着头皮对行至身前的谢遥说:“谢小姐里面请。”
谢遥理直气壮地说:“桃华,我有话要问你。”
桃灼皮笑肉不笑:“谢小姐,桃华还得陪我在迎接陛下,你先入宴,我们稍后再向你敬酒。”
谢遥狠狠瞪了桃灼一眼,甩袖径直朝着府中走,她的侍从把礼品丢到账房桌前,紧随其后。
桃灼趁着空档问桃华:“你近日筹谋了什么?”
不等桃华回答,宾客一窝蜂接连抵达,最后她们随着凤鸣帝一同入宴,桃灼根本没有时间听到答案。
凤鸣帝在席中待了片刻,随后摆架到清净之处,柏疏桐没有随之而去,而是朝着被一堆人包围的桃灼走去。
“郡主,我为你做了一首诗……”
桃灼:“谢谢这位张…哦哦你姓王,谢谢王公子你啊。”
“永安郡主,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桃花簪,望你不嫌弃。”
桃灼:“谢谢你,芷琪你帮我收起来。”
“郡主……”
“郡主……”
“郡主……”
桃灼听得耳朵都大了一圈,看到柏疏桐宛如见到救星,与她急忙离开宴席,两人到人少的地方偷闲。
“那些公子哥平日里都那么热情吗?”
“夭夭,桃华……人呢?”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桃灼:“我被那些公子哥团团围住的时候,谢遥演都不演了,直接拽走了桃华。”
柏疏桐:“那你最近有听什么消息吗?”
桃灼眼珠子一转:“我这两天一直跟着芷琪学东西,根本没时间出门,疏桐,你是不是想和说桃华有什么事?”
“我今日隐隐感觉到大家都对桃华有异样的眼神,因今日事多,问桃华她也没空说。”
柏疏桐说:“我听外面有流言说桃华桃华……有那方面的隐疾。”
桃灼眨眨眼睛,“那方面?是哪方面?”
柏疏桐指指下身,桃灼双眼溜圆,意外桃华想出的办法竟是此等最令男人蒙羞的方子,真有她的。
桃灼震惊的反应映入柏疏桐眼底,她摸清桃灼是被桃华蒙在鼓子里的,她再道:“这事外面传的邪呼,不知真假,你跟桃华聊聊,探探虚实,万一是真的,你不愿与他分离,可以在外圈个……”
“咳咳咳咳……”桃灼一阵咳嗽,堵住柏疏桐后面的话,“这是能做的?”
柏疏桐:“盛京并非无先例。我看了那些向你献殷勤的公子哥多是家中次子或仕途不顺的人家,他们估计是听闻此事,动了想通过你攀附陛下的心思。”
“夭夭,那些人居心叵测,你擦亮点眼睛,千万别被蒙骗了。”
“你要选也选个喜欢的——”
“什么喜欢的?”柏疏桦突然窜出来,柏疏桐话一顿,“没什么,你找我们有事吗?”
柏疏桦说:“姐,陛下派人四处找你,月婵寻我帮忙找你。”
柏疏桐闻言看向桃灼:“夭夭,我说的话你记在心上,我去找陛下了。”
柏疏桦看着柏疏桐的身影消失,他看向桃灼道:“桃灼,你知不知道桃华不*举?”
桃灼迟缓的点头,柏疏桦心中翻起惊涛骇浪,嘴唇蠕动,“你如今是郡主,不再是那个会被人抛弃的桃灼,你不用和他继续下去!”
他补充道:“你别忘了,桃华曾经抛弃过去你。”
桃灼不解柏疏桦如今为何铁了心要她和桃华分开,她道:“先前的都是误会,我上京后桃华跟我讲了,她是怕谢家对我发难,所以不敢接我上京,也不敢暴露我的存在。”
“再者我喜欢的是桃华这个人,至于她有什么疾病,我不在乎。”
“小侯爷,你之前祝福过我们,现在也该祝福我和桃华永远不会分开了。”
柏疏桦盯住不改初心的桃灼,她笑靥如花,眉眼中洋溢幸福与满足,好像得到了天底下最好的东西。
他双目灼痛,桃华就不配得到桃灼的喜欢!
“你再好好想想,盛京的儿郎比桃华优秀的多得是。”柏疏桦丢下这么一句逃也似的跑开。
桃灼也不纠结柏疏桦想一出是一出的脑子,她找到芷琪得到桃华的位置,只身一人赶过去找桃华。
“谢遥呢?你的脸怎么回事?”桃灼伸手抚摸桃华带有巴掌印的脸颊。
桃华言简意赅道:“谢遥打完我走了。”
桃灼:“她是为着你有隐疾的事吧,你为什么瞒着我?”
桃华想出的办法真的绝,外人觉得她不让侍从贴身服侍,定认为他是在自卑,生怕旁人发现她的隐疾。
桃华蓦然间瞥到一片衣角,出声大喊:“谁在哪里?”
“是我,邱贝。”
邱贝站了出来,走到他们面前作揖:“郡主修撰安好,我一时路过,不是故意窃听你们的谈话。”
另一处角落的柏疏桦缩回身子,他面色阴沉,生气桃灼对他撒谎——她分明是在他说之后才知桃华的事,然后竟在他面前为其遮掩。
他更也气她恋爱脑。
桃华说:“邱员外想来是迷路了,夭夭,我带他回正厅。”
桃华伸手请邱贝左边走,邱贝颔首微笑,与她离开这处偏僻的角落,桃灼没有过多停留在原地。
“桃修撰,有些人就是嘴贱,你不要放在心上。”邱贝说起有人在席面上说桃华不知廉耻搬入郡主府的事。
倒没有人说桃灼的不是。
想来众人是顾忌桃灼圣眷正浓,加上陛下就在郡主府,故而将闲言碎语对准桃华的头上。
邱贝先前的顾虑是一扫而空。
桃华面色如常,看出不出任何的羞愧,“他们说的是事实,我甘之如饴自然不放在心上。”
邱贝震撼桃华的厚颜无耻,嘴上说:“还有一些诽议,桃修撰也不必焦虑,我认识一些名医圣手,可以介绍给你……有些事切记不可讳疾忌医。”
桃华面容扭曲一瞬,咬牙切齿道:“我身体很好,根本没有什么子虚乌有的病,邱员外不要信了谣言,还有多谢邱员外费心,前面就是正厅,在下还有事就不继续引你过去了。”
说完,桃华落荒而逃。
事后,邱贝知道桃华到青鸟阁买消息,发现是他因买药时被人认出而泄露自己不行的时候一阵无能狂怒,生无可恋。
*
万里无云,阳光正好。
盛京大半的官宦权贵人家应邀出席长信侯府举办的马球会。
“那是谢遥吧,她怎么也来了?”
“肯定还是为了桃华。”
“她没听闻桃华有隐疾啊,这么执拗与桃灼有的一拼。”
“桃灼也是,那么多相貌好家世好的男子不要,非要一头栽在桃华身上,难不成桃华会什么邪术?”
“八成是。郑家公子不惜颜面,天天示爱,也不见桃灼搭理半分……”
近段时间,盛京不少男子追求桃灼的事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谢遥寻到柏疏桦刚要开口,柏疏桦制止她,四处探查了一番,确定无人偷听才让谢遥开口说话。
谢遥:“你上次宫宴说的合作还作数吗?”
柏疏桦:“作数。”
谢遥:“那好,咱们合作,我要让桃华知道他招惹我的下场!”
柏疏桦不在意谢遥为何变卦,只要能按死桃华便好。
谢遥亦是那样想,不在乎柏疏桦为何针对桃华。
她愤恨桃华身有隐疾却一直不告诉她,害她白白浪费感情,还成了全盛京的笑话。
她在桃灼乔迁那天,亲口质问桃华外界流言是否属实,得到桃华肯定的答案,她心凉了一大半,若是早知桃华有隐疾,她犯不着纠缠他不放。
她回到家中忽而想起柏疏桦问过她恨不恨桃华、要不要和他一起针对桃华的事,她当时不屑与其为舞,还警告柏疏桦不要擅自动她要收拾的人,哪知陛下爱屋及乌提拔了桃华,原先帮她打压桃华的人不再听她的差遣,她只能前来赴会与其联盟。
谢遥心头的气堵到嗓子眼,“柏疏桦,你说说你的计策,要我如何配合你?”
柏疏桦自从知道桃华有卖妻求荣的想法,就四处寻桃华的错处,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是寻到桃华的一处错处。
谢遥听到柏疏桦的前言,忍不住开口:“这事可大可小。”
她原本以为是什么置桃华于死地的大计划,结果就这,太简单了吧。
她果然不能高看柏家人。
柏疏桦直视谢遥不信任的目光,“所以需要你用你父亲的威名在其中施压。”
谢遥一想也是,她父亲最擅长这种勾当。
她只需在其中稍加暗示经办官员此事是她父亲授意的,桃华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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