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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系统的葬礼筹备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了。
作为她的甜品系统，仪式感必须拉满。
乔慕可拿着红袖师姐给的灵石去弟子所买了些浆果和糖，然后就把熬制伟大果酱的任务交给了连蘅。
她自己则一心投入到了饼干大业中去。
她先将面粉放到碗里，附上一层灵气充当保鲜膜，而后在蒸了十分钟后，将其碾得更细一些放在了一旁当做低筋面粉备用。
接着乔慕可把上次做马卡龙剩下来的醍醐倒出来替代黄油，加入糖粉和鸡蛋液分次进行艰苦地打发，再将其揉成团擀成长方形。
在把擀好的薄片放到一旁凝固后，乔慕可就转头去旁边看起了连蘅的进度。
连蘅正在耐心搅拌着果酱，一旁的小碗中已经盛满了他捞出的浮沫。
果酱被小火熬地咕嘟咕嘟的，乔慕可能看见浓稠的表层已经隐约冒出了一层细细的薄膜褶皱。
乔慕可越过姿态瞬间变得僵硬的连蘅，用筷子划起一滴果酱滴到水里，她拿起碗，细细观察着果酱在水中的状态。
“完美。”片刻后，她总结道。
“那就好……师姐。”连蘅脸色微红地点了点头，看起来像被锅里的果酱熏到了。
连蘅做得更努力了。
因为果酱快要熬制好了，而乔慕可一时又没有别的事做，所以她就索性站在了连蘅旁边看着他忙碌，以便随时提醒他收尾。
在乔慕可专注得几乎凝成实质的视线下，连蘅总是控制不住地会带上一股被丝线束缚般的无措，仿佛变成了受她目光左右的人偶……
视线悄悄撇去。
乔慕可正在看着锅内的红色浆体。
连蘅动作一顿，一股咕嘟滚着的失落忽得与锅内冒起的浮泡一起漫上了心口。
师姐没在看他。
在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心绪角落，原先的羞赧随着主人的黯然渐渐褪了去。
连蘅握紧了勺子。
他也低下了头，把目光投向了那锅浓稠的果酱，仿佛其中正藏着他想要追寻的的那道视线……
主神空间的第七枢纽，无数冰冷的数据流汇聚成一道庞大的神经网。
炼药系统在信息洪流中高速穿梭，顺着电路流向了一个相对不那么拥挤的数据交换节点。
节点处是系统们能够短暂停驻的唯一区域，炼药系统暂停传送，用自己的感知触须触碰了其中一个较大的光团。
炼药系统：请求接入咨询——宿主行为判定。
系统A：接入申请已通过，D062876，请说明情况。
炼药系统：前辈们，我感到困扰，我的宿主一直叫我甜品系统。
系统B：据最新大数据分析，对系统的昵称是宿主之间的流行趋势，分析结果显示，此类宿主与系统之间较未有昵称的情感增温速度提升25%，通过情感维系有助于加快任务推进进程，处理建议：不做处理。
炼药系统：可明明是炼药任务，她却总是把丹药做成甜品？这已经超越了昵称的范畴，宿主完全就是在无视我！
炼药系统着急地向几位高阶系统发送了自己的数据包。
系统C：信息已接收，据后台数据显示，任务核心目标达成率100%，任务准时度100%，宿主积极程度100%，判定结果无异常。
炼药系统：可，100%是因为她总是在钻空子……！
系统C又重复了一句：判定无异常。
炼药系统：那、那她上次还作弊让别人帮她做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任务进度……？这也没问题吗？！
系统A：“合规即合理。”
系统B：“结果至上。”
系统C：“主神只看结果。”
系统ABC：“一切为了主神。”
好吧，炼药系统被说服了。
炼药系统：“一切为了主神。”
原来那都是正常的，所以她其实是个好宿主吗？真是错怪她了……
退出群组的系统心满意足地回去继续升级了，在无序中在洪流中漂浮了四天后，系统终于回到了乔慕可身边。
第一视角是一片绿色的田地，它认得这里，是宿主的后院药田。
我们亲爱的宿主在干嘛呢？
绿色的田地边铺着一张薄毯，上面正坐着一个人，根据后背的身形扫描显示这就是它的宿主乔慕可，她的手上还拿着六根长条状饼干和一块舒芙蕾。
嗯？稍等，是两个人。
乔慕可将舒芙蕾摆放在自己身前，与此同时，另一个角色，也就是曾经协助过宿主完成过任务的连蘅从前院走了过来，他脚步缓慢，手上还平摊捧着着一块饼干。
那个饼干的大小足有脸大，上面看起来抹了红色的果酱，从系统数据库来看，并不附和人类常见的饼干大小。
连蘅坐下来同样把那块饼干放到了身前，系统的视野也与此同时被彻底遮盖了住。
从二人底下的薄毯及其携带的甜品检索，不难看出这倾向于人类外出行为中的常见的野餐活动。
二人开始了对话。
连蘅小心翼翼地从乔慕可手里接过了三根长条状的饼干：“师姐……我死的时候你可以也给我做一个这个吗？”
“可以啊，给你办个大的，那作为交换连蘅以后就来当我的店员好了。”
“店员……是什么，师姐？”
“哦，就是我甜品店的伙计！和我一起做做甜品卖卖甜品~”
“！好，我也想当师姐的店员！”
“耶！”
显然，宿主又在聊她的甜品了，炼药系统决定再待会儿机。
但最就在它决定休眠时。
“连蘅，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师姐。”
“那就正式开始了。”
乔慕可虔诚地举着三束“香”闭上眼大声念道：“甜品系统！音容宛在，代码永存，一路走好！”
乔慕可在饼干顶上蘸了下果酱，插到了舒芙蕾上。
“请安息，甜品系统。”虽然不知道系统是谁，但连蘅也有样学样地跟着乔慕可认真地拜了三拜将抹上果酱的饼干插到了舒芙蕾上。
在连蘅扭身的瞬间，炼药系统终于看清了那被他们掩于身后的饼干的真面目。
先是一个插了六根顶端沾了果酱的饼干的舒芙蕾，而后便是一个被杯子随意支撑着立起来的大饼干，原本四方的边缘因为烘烤失误变得有些崎岖，在其嫩黄饼面的最中央，由红色果酱构成的字体因为重力的原因垂坠流下，那上面正写着：
系统之墓。
“……”
“…………”
“……………………………………………………”
【……这是在干嘛？】
一道分外冰冷的声音蓦地出现在了周围，与此同时，乔慕可正啪地一声掰断“系统之墓”，分一半递给了连蘅。
乔慕可把饼干塞进嘴里，顺便又拿了一根插在舒芙蕾上面的饼干条：“嗯？我们不是在给系统办葬礼吗？”
【……谁？】
“系统啊？”乔慕可一边回着，一边又往嘴里塞了一口饼干，她转头连蘅，正对上他塞得满满的嘴，以及茫然地看着她的眼神。
……
乔慕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啊，复活了。”
乔慕可口中的饼干砰地掉了一大块。
【……喂！！你是不是有病！！我只是去升级了一下而已啊！！！谁死了啊！谁家系统会死啊！！谁会想到给系统立碑啊！！！你们是野餐还是办葬礼啊混蛋！！】
【混蛋啊你，你是混蛋！我要换人！主神，主神！我要找主神！！！】
【呜呜呜呜呜呜………………】
就这样，刚升级完不久的系统又去升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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