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第25章知青白月光（5）
司徒玲回到青山村已经第三天了，每天一睁开眼就是相似的内容，和她从小看到的那些雕梁画栋完全不同。
在这里，她只能随着太阳的升起落下活动，看着女人们从他家门前经过，听着一串串粗犷的笑谈声。
她越发清醒也就越发明白自己之前为什么会疯，不一样，一切都太不一样。
按照过去被他们称为资本家小姐的生活，自己现在就是在吃苦，而且还是听都没有听过的苦。
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以为一顿饭而为难，也从未想过生活到了低处，恶便也到了低处。
而她的女儿替她经历了她该经历的痛苦，并且将这份痛苦当作了理所当然，努力的在承受。
“妈妈，真的要去吗？小杏没有关系的。”
司徒玲锁住家门，拉着乔磊手的小杏怯生生问。
司徒玲还没有说话，乔磊将小杏一把提溜起来，抱在怀里，“小杏，躲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们小杏最勇敢了是不是？”
小杏迟疑的点头，夫妇两人对视一笑，在小杏左右脸上各亲了一口
三人走到离他们家最近的大虎家，大虎妈妈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大虎在院子里四处跑，看到他们还停下来看着他们，一副不知道为什么来他家的样子。
“嫂子，忙着呢？”
“您忙，我们来找大虎的。”
大虎妈妈一脸莫名地看着一家三口，这家子可以说是青山村的一朵奇葩，妈妈是资本家小姐，爸爸是村里的叛逆儿子，生了个小姑娘还扬言再也不生了。
乔磊蹲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大虎，“大虎，前几天妹妹被欺负了，你是不是参与了？”
大虎睁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反驳，他娘拎起手里的搓衣板就追着大虎跑，吼声高亢，“大虎，我怎么和你说的？不让你和村里那几个混小子玩，你还敢和他们一起欺负人？”
大虎一边熟练地逃跑，一边朝他娘喊，“娘，娘娘！我没有欺负，只是梁子让我挡住不让她走。”
等他再跑到乔磊跟前时，乔磊直接挡住他的逃跑路径，让大虎妈逮个正着，狠狠给了他屁股两下。
大虎拽着他妈的衣服，一脸不服气的喊，“我没有欺负小杏，她们欺负小杏的时候，我还拦着不让欺负来着。”
大虎妈停下手看向乔磊，乔磊看向小杏，小杏被大虎妈妈的粗暴吓得钻进妈妈的怀里，听到大虎的喊叫，“嗯嗯，大虎哥哥只是堵在那里不让我走。”
大虎妈听到又狠狠给了虎子两巴掌，乔磊看着大虎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男孩儿，心里的嫌弃的紧，“行了，别哭了。你告诉叔叔还有谁欺负了小杏，说一个人一个巧克力，嗯？”
大虎看着乔磊手里拿出的一把巧克力，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他只在过年的时候见村里的柱子家买过，“嗯嗯，好的。我记性最好了，是梁子的女朋友秀秀不喜欢小杏。梁子为了给自己女朋友出气，就叫我们几个去堵了小杏。”
乔磊听的头顶都是黑线，啥玩意，这些村里的小子，不知道还尿床不，就开始找对象了？
大虎妈倒是一点疑惑都没有，村里的孩子都结婚早，那人选可不就是从小处出来的，所以只要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这个秀秀，小小年纪就能撺掇着梁子去做坏事，一看就不是个好的，她的赶紧去和自家老姨去说。
大虎想了想当天的人之后肯定的告诉乔磊，“梁子带着我，还有二旺、村口的六子、还有和平。”
乔磊将手里的巧克力给了大虎，胡撸了一把他的脑袋，“行，今儿就算你将功折罪了，以后要是让我再知道你欺负小杏，就不是你妈揍你了，就是叔叔揍你了，知道没有？”
虎妈手里的搓衣板讪讪的放下，她看着自家熊孩子，给了一巴掌，“赶紧和妹妹道歉，叔叔不说你就不道歉了？”
大虎含着一包泪和小杏说对不起，小杏从来没有被推到前面做过决定，此时还缩在司徒玲的怀里不知所措。
“小杏，哥哥和你道歉呢！你想不想原谅他呀？”
小杏看了哥哥几秒钟，轻轻点点头，“我原谅你了，你以后不要再欺负人了。”
三人从大虎家离开，还能听到大虎妈在教训大虎，司徒玲听着这打熊孩子的声音，心情那堵着的气悄悄散了一些，“小杏，为什么原谅大虎？我们可以不原谅的。”
“因为大虎哥哥真的没有欺负我呀。而且虎妈妈打人看起来好疼啊，我不想让大虎疼。”
“那要是梁子妈妈打人也疼，你也不想让他疼吗？”
司徒玲一直知道小杏是一个胆小但是富有同情心的孩子，但是她很怕自己的孩子因为这些不必要的同情心受到伤害。
“不会呀。我讨厌梁子，我想看他被打。”小杏还是那副羞涩的小模样，但是司徒玲从中看出了小恶魔的潜质。
三人一路走一路收获院子里小孩子的哭泣声，虎子交代的那几个人都被揍得哭爹喊娘，小杏躲在妈妈的怀里悄悄笑着。
【婶子，你家大春在城里挺好的，我回来之前还去见过他呢！】
【对了，你家梁子前两天不让我们小杏回家，您知道吗？】
然后梁子就被打了，打的鬼哭狼嚎的，小杏的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梁子的惨样儿，心里觉得解气极了。
一个接一个，爸爸带着她去那些欺负她的人家里算账，她在妈妈怀里悄悄待着，就能得到保护。
自从爸爸妈妈回来后，小杏的心情就一直很好，她看着蓝天就觉得真蓝呀，看着小草就觉得真可爱，看着飞过的小鸟也不觉得吵闹，只觉得热热闹闹的。
“小杏！给爷爷开门。爷爷给你带了你喜欢的烤鸭。”
心情美好的小杏就听到了爷爷的叫门声，她撅着小嘴巴想假装没有听到，但是爷爷的声音越来越大，她都听到在屋里午休的爸爸起身的声音了。
这些大人什么情况，怎么一点眼里劲都没有，不知道爸爸在睡觉嘛！
其实对于小杏来说，爷爷是全家对她最好的人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喜欢不起来。爷爷的喜欢就像是必须等价交换的糖果，她必须先得给出钱，才能拿到糖果。
她不知道是不是大人都是这样，反正她还挺讨厌大人的，她只喜欢爸爸妈妈。
“来了来了。”小杏没等爸爸出门就赶紧去给爷爷开门。
爷爷提着手里的东西直接进了房间里，“小杏啊！怎么半天不给爷爷开门啊，自己在家干啥呢！是不是又瞎玩呢！”
“没有啊，爷爷，小杏刚刚在屋子里没有听到，这不是听到就出门了吗？”小杏跟在爷爷后面连忙解释，她不想让自己的爸爸妈妈觉得自己不乖。
“爸，怎么这会儿出来了？”司徒玲穿好衣服从房间出来，乔磊已经在给亲爹倒水了。
“不是磊子那个什么年假要到期了吗？你也快要回城了，爸给你们送点肉，你们一家三口好好吃一顿，就好好回去上班，还是工作重要。”
小杏听到爸爸要上班，手里被塞得鸭肉都不香了，爸爸又要走了，那妈妈估计又不想搭理自己了，爸爸要是不走就好了。
“嗯，爸，我这次打算带玲子和小杏一起进城。”乔磊从房间里拿出一盒好烟给了乔父，乔父听到他的话，皱着眉抽了一口烟，“要进城就带玲子去吧，小杏留家里我给你看着。”
小杏口中香喷喷的鸭肉一点都不香了，她听到爷爷的话，想要懂事地告诉爸爸妈妈她可以留下，但是这乖巧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你们也结婚好几年了，就生了小杏一个女娃子，带着玲子进城，你们赶紧生个小子。你爹我也就放心了。”
乔磊听着老爹的唠叨，看着蹲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再也不说话的小杏，“爹，这次要带小杏进城也是为了她上学的事情，城里的孩子像小杏这么大都已经去幼儿园了。”
“女娃子去什么幼儿园，你要是想让孩子上学，就带你大哥家的大小子去上，男孩子成才才能旺我们家香火啊！”
爷爷着急的在强调这些问题，小杏本来听到爸爸要带自己和妈妈进城开心的心情，一瞬间变得失落起来，她也在问自己为什么不是个男孩子。
“爸，你来到底是想说什么？要是就想说小杏的事情，我和玲子已经定下来。大哥家的孩子上学的事情有大哥操心，我一个做叔叔的操那么多心干什么，别回头大哥再怀疑孩子是我的？”
司徒玲看着乔磊斯文的脸庞变得黑沉，拉着在地上装蘑菇的女儿离开，小杏努力的隐藏着自己的眼泪。
乔磊看着刚刚小杏蹲着的角落里的水迹，心里控制不住的烦躁，破事怎么就这么多？
“爸就是来问问，咳咳，那个养老钱的事情。”
乔爹看着自家这个高大的儿子，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为什么在他长大后越发僵硬，到现在就连说两句话都变的奇怪。
“爹，你还不到要我负担养老的时候，我本来是怕你在乡下难过，但是我发现你现在就是过的太好了，才把我当傻子。”
“爹哪里做的不够好，爹改，但是你一下不给钱，爹回家也难说话。”
乔磊看着乔爹那一副愁苦的样子，心里想，这能怪谁呢？
大哥一家子都知道花自己的钱，居然还放任他娘欺负司徒玲和小杏，他们也是吃的太好了。
乔爹看到事情已经到了无法转圜的余地，只能叹着气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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