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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梁颂的微博账号是高中时就开通的,她那时候喜欢写东西,断断续续发了好些杂七杂八的小故事和短篇文章什么的,积累了一小波粉丝,又因为不好意思让太多人看,只告诉过几个要好的同学和朋友,对其他人只说不用微博。
后来,她在和公司签约,由于舍不得公开自己的这个账号,索性开了一个新号作为工作专用,用来发一些新剧宣传之类的东西,但她工作不多,粉丝也不多,加上怕手滑惹祸,登工作号的频率并不太高,平常吃瓜什么的仍是悄咪咪地用私人账号,把自己藏得很好。
姚思曼仍在兴致勃勃地刷关于她的话题,碰到有趣的要念给她听,碰到说话难听的也顺手拉黑举报一条龙,活脱脱一个过滤器。
梁颂登上自己的工作号,对着99+的私信,先做了个深呼吸做足心理准备,这才硬着头皮点了进去。
与往常相比,这次的私信数量显然不知道翻了几番,仿佛怎么也滑不到底似的。
梁颂随便挑着点开了几条,也是说什么的都有。
【漂亮姐姐贴贴!】
【啊啊啊啊梁颂我好喜欢你,你怎么那么可爱!】
【骂得好,多骂几句!】
【笑死了,姐姐多上综艺吧。】
【姐姐活得好清醒啊,我支持你!】
……
有这样的,自然也有很不客气地骂她的。
【服了,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的。】
【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指点什么呢,真恶心。】
【我看你长得也不怎么样,还在那儿人身攻击,搞笑。】
【又想立什么人间清醒的人设吗?改路线了?】
【想要流量想疯了吧,糊逼一个。】
……
可能是双方阵营的态度对比过于鲜明,梁颂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异常冷静,内心没有什么大的波动。
人永远没办法预料和控制别人的想法,谁要想什么,说什么,那都是他们的自由,你也无法试图让一个固执的人轻易地改变自己的想法。
姚思曼又念了一条评论,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疑惑地凑过来:“你在看什么?”
梁颂退出当前界面的动作慢了一步,一条极具辱骂性的私信就映入了姚思曼的眼帘,她顿时怒了,义愤填膺地说:“靠,这人有病吧,怎么骂人呢。”
“没什么。”梁颂出奇地淡定,关掉对话框,“不看了,随便他们说吧。”
“你,你没事吧。”她的反应反倒让姚思曼很不放心,忧心忡忡地问,“你不是最怕别人骂你了吗?不会是受的打击太大,人都傻了吧。”
梁颂摇了摇头:“没有,我真的觉得还好。”
姚思曼没说话,但是面上露出的担忧却是格外明显。虽说梁颂既然这么说了就代表她是这么想的,但她就是无法放下心来。
梁颂笑了笑,说:“你别用这种表情看我,你不知道,你光看到了有人骂我,没看到还有好多人语气强烈地说喜欢我呢。”
“可是……”
“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差。”梁颂说着,微微皱起了眉,“也许是我一直把自己封闭在一个茧里,所以长期以来都给自己造成了这样的错觉?”
“嗯……”姚思曼稍加思索,说,“也是,毕竟你上学时成绩都很好的,心理承受能力当真很差的话,也不可能顶着压力保持领先吧。”
“这好像不是一回事吧。”
“哎呀,原理都一样啦,不要那么认真。”姚思曼挥了下手,语气认真地说,“总之,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嗯,没事了。”梁颂说,“反正也睡不着了,我先去洗脸刷牙。”
“好——”
梁颂还没来得及动,手机又震动起来。
姚思曼纳闷地说:“怎么回事,我们今天是不是太忙了。”
梁颂也有同感,看看又是陌生号码,迟疑了几秒才接通:“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清亮的男声,听声音是个年轻的男孩子:“您好,请问是梁女士吗?”
梁女士?是指我没错吧,梁颂这样想着,犹豫地应:“嗯,我是,您是哪位?”
男孩子语速很快,同时难能可贵地兼顾了口齿清晰:“我是同城快送,我现在已经到枫林花溪一区了,给您寄件的那位先生说让我提前给您打电话,问您是否需要送货上门。您看是我给您送过去,还是您自己下来取?”
同城快送?应该是自己的手链,梁颂松了口气,说:“您稍等一会儿可以吗?我马上就出去拿。”
男孩子爽快地同意:“没问题,那我就在西门这边等您。”
“好的,谢谢您,我五分钟到。”
梁颂一边答应着,立刻就起身去换衣服。
姚思曼问:“是陈以年寄来的手链吗?这也太快了吧。”
“他发的同城快送,我得去小区门口取。”
“哦,陈以年不知道具体地址。”姚思曼瞬间了然,随后跟着起身,“我帮你去取吧,你就别折腾了。”
“嗯?你确定?”
“放心,跑腿这点小事交给我了。”姚思曼行动迅速,随便套了件外套,又把头发扒拉顺,说,“给我个口罩,帽子也借我。”
梁颂去给她拿口罩,又把自己的棒球帽扣在她头上,笑着说:“我就说,你怎么会敢这么出门。”
“好歹要给自己留点颜面吧,蓬头垢面是很容易碰见帅哥的。”姚思曼把自己收拾好,说,“我出去了啊。”
“谢谢你——”
姚思曼摆了摆手,走到大门又问:“不对,他在哪儿等啊。”
“在西门。”梁颂回答,想想又补充,“哦!对了,是到付,记得付钱。”
姚思曼比了个OK的手势,匆匆出门了。
不到十分钟,梁颂洗漱完毕,姚思曼也带着她的手链回来了,举起来晃了晃:“你别说,陈以年还挺细心的,还是用饰品盒包装的。”
梁颂急着查看自己的手链,迫不及待地撕开快递袋,拿出了里面的饰品盒。饰品盒属于某个知名珠宝品牌,应该是陈以年自己的。
但梁颂的关注点全然不在这里,打开盒子,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里面的手链,想看看是哪里断开了,好不好修。
然而,她翻来覆去地找了半天,完全没发现哪里有什么问题。
姚思曼问:“你在找什么?”
“哦,陈以年说手链断开了,可这明明是好好的啊。”
“嗯?是吗?我看看。”姚思曼接过手链看了看,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陈以年先帮你修好了。”
梁颂半信半疑:“他会有那么好心?”
姚思曼翻了个白眼,把手链塞还给她,懒得理她,自去洗漱了。
很快,陈以年的消息也发了过来:“手链收到了?我这边显示已签收。”
“收到了,谢谢。”
“这么客气我都不习惯了。”陈以年说,“你打开下层了吗?”
梁颂愣了愣,问:“什么下层?”
“饰品盒的下层,你不会到手就丢掉了吧。”
梁颂愈发困惑,又拿起了饰品盒。下层?这不就一层吗?
她正举着饰品盒研究,姚思曼从洗手间走出来,随口说:“怎么,连人家的饰品盒都看不顺眼吗?”
“你说什么呢。”梁颂说,“陈以年说让我打开下层,可这不是单层吗?”
姚思曼忍无可忍:“梁小颂你今天是不是一直没睡醒。”
“……”
姚思曼利落地把饰品盒抢过来,拆掉里面的内衬,随即也愣了,用拇指和食指从里面拈出一条项链。
梁颂蒙了:“他想干吗?”
“会不会是用错盒子了?”姚思曼说,但立即否认了自己的猜测,“一般来说也不会有人把项链放在内衬下边吧。”
“嗯……”
“而且仔细看看的话,这条项链和我们的手链像是一个系列吧。”
“是吗?”
“好麻烦,你直接问陈以年吧。”姚思曼不想再费脑子,说,“你们两个之间简直是一团乱麻,我是无能为力了。”
梁颂苦着张脸:“他可真够讨厌的,为什么不能干干脆脆地办完一件事呢?非要留个尾巴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不想切断和你的联系呗。”姚思曼说,“哦,还有一件事,同城快送的费用也是他支付的。”
“哈?是要让我欠他人情是吗?”
姚思曼怜悯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嗯嗯嗯,你尽管这样想好了,你这个可恶的木头脑袋。”
“……”
梁颂感觉自己从早上一睁开眼就活在一个巨大的玩笑里,实在失去了耐心,翻出陈以年的手机号码就拨了过去。
陈以年接得很快:“怎么了,找我有事?”
梁颂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地问:“项链是什么意思?要我寄回给你是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陈以年笑了,“只是一份小礼物而已。”
梁颂脱口而出:“无事献殷勤,非——”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不对劲,立马捂住了嘴巴。
“嗯?非什么?”陈以年逗她,“你为什么不说下去?”
梁颂闭紧嘴巴,一言不发。
陈以年能听到她的气息,知道她没有丢开手机,轻声叹气,说:“主动打来电话又不说话。——好吧,既然你不肯说,那就我来说好了。我去找一个朋友帮你修手链,恰好在他店里看到了跟你的手链同系列的项链,觉得很是凑巧,所以就顺便买下来送给你了。”
“我不要收,把你的地址给我,我会寄回去的。”
“抱歉,暂不提供退货服务。”陈以年不为所动,“我还有工作,回头再聊,拜拜。”
“喂——”
梁颂求助地看向竖着耳朵从头听到尾的姚思曼。
姚思曼耸了耸肩:“爱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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