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复]追求要懂得适可而止

　　“发生了这些事，我大哥他如果还不改的话，就是笨蛋，妈妈去世后，大哥就没提过她，他逼迫自己封闭自己，从那时起就一直是孤身一人，我也一样，以为是一个人……家人到底是什么啊？虽然我讨厌他讨厌到想他死，但还是爱他的。”

　　浅色长发的少女目光有些涣散，似乎沉浸在回忆中，但口中还在诉说着有关她和她大哥的事情，她脸上的伤还没完全好，有些印子还没消散，但这并不影响我觉得她是个很漂亮的女生。

　　而她之所以会跟我说起这些，也是因为圣诞夜那天发生的那件事，我眼前的这个少女，是柴柚叶。

　　我与柴柚叶在街道上意外相遇，我是在给五条悟排队买甜品时遇到她的，她难得的没有和弟弟在一起，是因为刚经历了一件大事，姐弟两都需要空间好好调整心情。

　　柴柚叶在与我说起这段话时，我意外的在她身上看到了我自己的影子，其实我们的情况也大差不差，同样都是没有父母，大哥还很暴力，让我们没事就挨顿打，唯一不同的大概是我认为我差不多能理解甚尔的脑回路，而无论是我还是柴柚叶，都无法理解柴大寿。

　　尽管我们相似至此，还有一点我和柴柚叶是绝对不同的，那便是我实在做不到像她这么坦诚，直白的承认我爱着唯一的哥哥，诚然，这段时间里因为花垣武道带来的有关甚尔的未来的事情，我对他有些过于客气了，但这也不至于让我抱着他的胳膊亲昵的喊句哥哥，再说一句我爱你，光是想想就只觉得恶寒。

　　而且这种事，无论我说不说，我都希望禅院甚尔能够意会，并且好好珍惜我这个唯一且珍贵的妹妹。

　　“说起来，那件事还要谢谢你们，但你那天离开得太早了，我都没有来得及道谢。”

　　“那个啊，其实没什么的，我就是随手帮了一下，你还是感谢武道和三谷他们吧，对了千冬和武道还因为被骗多挨了顿打呢。”

　　“诶？！这样吗？！”

　　“是啊，那俩家伙不知道是不是缺根筋，实在是太好骗了，谁的话都敢信。”

　　我们两正一人一句的吐槽着，柴柚叶听我说完之后，也没忍住无奈的笑了笑。

　　“对了，那，那个花垣武道他是怎样一个人呢？你和他很熟吧？”

　　“还行，我跟武道的话，应该算是互帮互助的关系吧？总之我是没法放着他不管的。”

　　“哦……这样啊……”

　　我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脸上已经微微泛起红云，笑容也不如刚才那么自然了，最近津美纪会已经会追更电视台播放的剧了，虽然我本人恋爱经验严重不足，但跟着津美纪多少看了一些，也算是对现在的情况有了隐约的猜测。

　　“你应该是想问他的感情状况吧？”

　　被我说中心事的少女，脸顿时红了起来，但她并不扭捏，也让我对她好感倍增。

　　“是的，他现在是单身吗？”

　　“嗯，武道之前是有女朋友的，虽然最近好像是分手了，不过你喜欢他什么呢？”

　　她听完我说的话，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

　　“那我有机会了！至于我喜欢他什么?他站出来保护我的那一刻不是很帅吗？”

　　我沉默片刻，大概是因为我被人保护的机会很少，所以没能很好的在这方面代入，但也能理解她的意思，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明明三谷和千冬也保护了你。”

　　“可三谷是和尚头。”

　　“你弟弟也是和尚头。”回想起柴八戒的模样，我反驳道。

　　“我弟弟是最帅的和尚头。”

　　“……双标！”我难得的为和尚头鸣不平，但还是补充了一句:“虽然我也不喜欢和尚头，但三谷的和尚头就是最帅的。”

　　虽然我说得一本正经，但柴柚叶还是笑了出来，笑得十分好看，比她那日难过的表情好看多了。

　　“你这样笑真好看。”我借着身高优势，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柴柚叶微微愣了一下，温柔的说了一句谢谢。

　　“不过话说回来，我虽然压轴登场，但我才是打败柴大寿的人吧？你怎么没看上我呢？”

　　“可以吗？”

　　“诶？！”我顿时愣住了，心想着这是什么情况?随后柴柚叶笑了出来，笑声清脆，似乎是真的很开心。

　　“哈哈哈哈，我逗你玩呢！”

　　这边正说着，队伍终于排到了我们，我买好了五条悟指名要吃的甜品，又单独买了一个蛋糕递给柴柚叶。

　　“拿这个跟你交换联系方式可以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眼里有些晶莹，但笑容却很好看，她轻声回我:“当然好。”

　　后来我才听她说起，因为要照顾弟弟还有有个暴力的大哥的缘故，柴柚叶一直没能交到什么好朋友，我是第一个和她聊得这么开心，还用蛋糕跟她交换联系方式的人，也算是她的第一个朋友。

　　……

　　去到高专，五条悟还嫌我来晚了，夏油杰倒是一如既往的像个谦和的好学长一样，但是我想，会跟五条悟混在一块的，真的能是什么正常人吗？

　　送完东西，余下的时间我还处理了一单私人委托处理咒灵的悬赏令，等到傍晚回到家后，接到了花垣武道的电话——他和女朋友复合了。

　　我当即挂了他的电话默默拨通了柴柚叶的号码。

　　“柚叶啊，你没机会了，武道和他女朋友复合了，要不还是考虑一下三谷吧？”

　　那头沉默了片刻:“和尚头我拒绝，还是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我闻言，只觉得她说的话我并不全部赞同，虽然和尚头我接受不良，但三谷就是最帅的和尚头。

　　远在隔壁的三谷隆，又打了一个喷嚏，今天第二次了，原因不明。

　　“可能要长头发了吧。”正在玩剪纸的露娜头也不回地说。

　　三谷隆:“这和长头发有什么关系?”

　　玛娜看了看自家哥哥短短的头发:“祈姐姐喜欢长头发。”

　　三谷隆:“这和祈又有什么关系?”

　　两个妹妹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大人们还真让人操心呢，要知道，虽然是幼儿园同学，但如果哥哥姐姐们成了，露娜的辈分就要比小惠高一截了，露娜这么想着。

　　不过现在看来，露娜提辈分的愿望还真是道阻路且长呢。

　　……

　　新年祭当天，我们照例是和三谷兄妹三人一起去祭典，但前两天晚上，我试着邀请了甚尔。

　　惠和津美纪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禅院甚尔，我也就这么站在他面前，隔着一个茶几望着他。

　　他不知怎么想的，扫了我们三个一眼，竟然答应了。

　　我兴致勃勃的找上三谷，给他和惠准备了父子和服，我也是第一次和禅院甚尔一起去逛祭典这种东西，不难看出我兴致很高，连其他人的邀请也全都推掉了，起初这些人还有些意见，一听说我是和我哥一起去，就不再说什么了，倒是真一郎问了我们准备几点去。

　　出门的时候遇到了三谷和他的两个妹妹，三谷还和禅院甚尔打了招呼，虽然甚尔没理他。

　　“我哥就是这个德性，他可能社恐，所以你别管他。”

　　三谷隆想说的则是，他这位邻居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压迫感十足，气场强大呢。

　　我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一家四口一起去了祭典，惠窝在他爹的怀里显得超小一只，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摆着同款不耐烦的表情，让我觉得惠下一秒可能会放狗咬他爹。

　　我牵着津美纪，一起走在祭典上，遇到了不少熟人。

　　最先遇到的是柴柚叶，她看见我，笑容十分灿烂，朝着我走了过来，硬生生被甚尔给吓住了。

　　“这是你大哥?”

　　“嗯，这个是我哥，还有我侄子侄女，惠和津美纪。”

　　津美纪乖巧的和柚叶打了招呼，柴八戒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我就说不出话了，幸好有三谷隆替他解释。

　　“这家伙恐女。”

　　“是不会应对女生啦！”柴柚叶替弟弟纠正道。

　　花垣武道远远看见我后，大声叫了我的名字，我看他身边站着女朋友，轻轻牵住了柚叶的手。

　　她看看我，会心一笑，但似乎并不在意。

　　“祈小姐！”

　　花垣武道朝我走来，然后不可避免的也被甚尔吓了一:“这，这位是?”

　　“甚尔，我哥。”

　　“这就是祈小姐的大哥吗？！”花垣武道吓得后退半步，看着禅院甚尔的样子，又看了看禅院祈，联系上这家伙的战斗力，他实在无法想象禅院甚尔未来会死于什么原因?

　　露娜玛娜跑去牵走了花垣武道的女朋友，柚叶也和八戒一起跟三谷他们走了，甚尔早就已经不耐烦的带着惠走到前面去了，虽然步伐很慢。

　　我三两步追了上去，又被他阴阳怪气:“人缘不错。”

　　我假装没听出:“一般般。”

　　话音未落，身后又传来熟悉的呼唤声，是千寿。

　　“祈！”千寿就没有柚叶那么矜持，直接朝我扑了过来，我右脚微微后退半步稳稳接住了她:“好久不见！”

　　我和千寿都没有穿和服，她此时挂在我身上，和津美纪打了招呼，没看见惠还觉得有点奇怪:“小惠呢？你没带吗?”

　　“千寿前辈，我在这。”小惠出声，千寿这才注意到了甚尔。

　　“比真一郎还高呢，这这是祈的大哥吗？”她伏在我耳边小声问我。

　　这算是甚尔在我的交友圈里的第一次正式亮相，霎时，大家都打量起了他。

　　我突然想起来真一郎那天问我，我们准备几点来祭典?看他上前迈了几步，我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不出我所料，佐野真一郎走到了甚尔面前。

　　“你是祈的大哥吗？”

　　禅院甚尔上下扫视了一番眼前的这个男人，语气也并不和善。

　　“你有事吗？”

　　“我希望你以后可以不要再伤害祈了，妹妹，应该是用来疼爱和保护的。”

　　他两其实身高差不多，但禅院甚尔作为天与暴君的气场不是普通人能对抗的，我知道，现在甚尔还没跟他生气，否则气氛肯定要糟糕一百倍，那我呢？应该站在哪边？

　　真一郎的三个好兄弟也默默走上前，站在了他身后，惠看到今牛若狭时，一只小胳膊还稍微朝着今牛若狭的方向动了一下，被他爹瞧了一眼算作警告后，直接朝今牛若狭伸出了两条胳膊。

　　今牛若狭也不知道该不该从人家孩子亲爹手里接手孩子，冲突还没爆发，场面已经陷入了尴尬，我还在纠结帮哪边时，小惠已经替我做出了选择，他要站在健身房四人组那边。

　　禅院甚尔把惠塞进怀里，不让他作怪，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嚣张的问佐野真一郎:“你是站在什么立场和我说这句话的?”

　　禅院甚尔这话一出口，佐野真一郎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看着甚尔抱着惠走远，我轻轻拍了拍真一郎的肩。

　　“谢谢你们为我出头，不过甚尔真的是个好大哥，真的，我们关系很好。”

　　健身房众人:谁信啊？！

　　我最后揉了揉千寿的头发，三两步追了过去。

　　路过射击摊时，我照例是要给老板上一课的，禅院甚尔一边说着这种小儿科有什么好玩的，一边口嫌体正直的带着我们去了。

　　结果和我一样，全中，但他的枪法比我好多了，毕竟连我的枪法都是他教的。

　　看老板不爽，禅院甚尔的心情看起来怪好的，甚至想多来几发让老板提前下班。

　　果然，咒术师脑子都多少沾点问题。

　　能和禅院甚尔一起逛祭典，这种体验我干什么都觉得新奇，一起吃了章鱼小丸子，捞了金鱼，买了苹果糖。

　　路过绘马摊时，武道他们都在写，然后抢着看彼此的绘马闹远了。

　　禅院甚尔是无神论者，对这种东西嗤之以鼻，但是我写的时候他还是口嫌体正直地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幼稚鬼。”

　　嘴巴上这么说着，还是把我的绘马挂在了最高的一行。

　　绘马在空中晃荡着，禅院甚尔脸上诚实的带着笑，而我的新年愿望是——禅院甚尔长命百岁。

　　我没有写他现在的姓氏伏黑，而是更接近出生的姓氏，咒术师总讲究这个，所以我也觉得这样会更加灵验一些。

　　“你也写一个吧？”我提议道。

　　“我才不写。”

　　“写新的一年平平安安。”

　　“都说了我不写。”

　　“我报复社会哦？”

　　“我才懒得管你，少拿这个威胁我，你要报复社会就去好了。”他说得一脸无所谓，我有些生气，最后还是没有把没写过的绘马还给老板，而是给了津美纪。

　　津美纪开心的在绘马上写下了——一家人一直在一起，我把她抱起来，挂在了我的绘马左边的位置。

　　之后我们又遇到了千冬和场地圭介，这边正聊着呢，回头一看，禅院甚尔又不见了，而且惠还在他那。

　　“别担心了，你大哥一个大人还照顾不好惠吗？不会把孩子带丢的，也不会出意外的。”千冬安慰着正在四处招人的我和津美纪。

　　多少了解一点甚尔情况的场地圭介难得地陷入了沉默，我和津美纪也闷不做声。

　　真的，听完千冬的安慰更担心了，虽然爸爸带娃活着就行，但首先得是娃还在。

　　我牵着津美纪，场地圭介和松野千冬陪我们一起找着，祭典上人群密集，虽然甚尔很高，但一时还真有些不好找到。

　　而我不知道的是，作为绘马摊摊主的最后一位客人，禅院甚尔也写了一个绘马。

　　“喂，小鬼，你说写什么呢？”

　　惠白了他爹一眼，毫不客气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你的？”

　　禅院甚尔嗤笑一声，落笔写了两个字——平安。

　　没带任何主语，挂在了自家妹妹的绘马旁边，放了钱抱着儿子走了，绘马摊老板看着这个口嫌体正直的男人，也有些无奈的笑了。

　　我再次见到禅院甚尔的时候，惠正坐在他的肩上，抱着他的脑袋。

　　我抱着津美纪走到惠和甚尔身边，仰着头朝这对父子训斥了一句:“你们跑哪去了？我们找了你们好久！”

　　“随便逛了逛。”禅院甚尔漫不经心的说。

　　我更生气了。

　　“随便走走?随便玩消失会吓死人的好吗？而且你还带着惠！我都怕你把他带丢了！”

　　“至于吗？我才不会把他带丢呢，长大了还能卖给禅院家换钱。”

　　我刚想给他一脚，恰巧头顶烟火突然绽放，照亮了半个夜空，绚烂美丽，身边那群东卍的少年们突然跳起来大喊着新年快乐。

　　津美纪窝在我怀里，伏在我耳边说着:“姑姑，新年快乐！”

　　惠难得拥有这么好的视野，趴在甚尔的脑袋上，垂眸望着我:“新年快乐，姑姑。”

　　“新年快乐，小鬼。”禅院甚尔宽大的手掌落在我的头顶，毫不客气的揉乱了我的头发，我却没有任何不爽。

　　虽然这一年经历众多，但这一刻绝对是快乐的吧。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