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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人。绿螃蟹和粉螃蟹
“小元,你怎么了!”方桦夷愣在原地。
坐在床边的汤元看到方桦夷,惊慌地叫了一声,他下意识推开埋在他胸前的人,慌忙地把衣服拉上。
“学长!”方桦夷看清了被推开的人,是殊茴。
殊茴被汤元一推,跌坐在地上,他一点也没有那种被人撞见的窘迫,笑了笑,说:“好久不见,学弟。”
“好久不见……”方桦夷说完才发现他好像打扰到了他们,他脸一红,连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说完立马把门关上。
他捂着脸,好尴尬。
同样听到惨叫声的殊星也跑了过来,他想进去,方桦夷紧忙拦住他。
方桦夷蹲着和他说:“星星,你爸爸来了,他在里面,我们先不要进去。”
谁料听到“爸爸来了”的殊星没有半分高兴,反而急道:“叔叔,我要进去,爸爸要打妈妈。”
“不是的,“方桦夷一脸为难,实在不知道要怎么给一个小朋友解释此“打”非彼“打”,“爸爸不是在打妈妈,他们可能……可能太久没见了,所以有些激动。”
殊星急得都哭了,他说:“爸爸要打妈妈,叔叔,你去救我妈妈,求求你了。”
“不哭不哭,他们应该要出来了。”
话一刚落,后面的门就打开了。
“星星。”汤元跑了出来。
“妈妈!”殊星跑过去抱住汤元,趴在他怀里哭。
殊茴慢了一步,他站在一大一小的后面,对方桦夷抱歉一笑。
方桦夷站起身,说:“星星可能是听到你来太激动了。”他尴尬地转过脸,不知道要不要提醒学长擦一下嘴角。
殊茴摸了摸殊星的脑袋,说:“星星,爸爸来了,也抱抱爸爸好不好?”
殊星一动不动,没理他。
殊茴的笑容有些僵住,他对方桦夷自嘲道:“我离开得太久了,他都不认我了。”
方桦夷不知怎么安慰他,只好转移话题:“学长,你吃饭了吗,我们刚买菜回来,一起吃点吧。”
“好。”
在照顾汤元之前,方桦夷都是一个人住,他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都是自己打扫卫生,饭也是自己做,手艺不错。
方桦夷把菜拿去厨房,殊茴帮他打下手。他们边做菜边聊天。
“学长,你的事忙完了吗?”
“还没有,还需要一些时间,又要麻烦你照顾他们了。”
“不麻烦,星星很乖的,平时也不需要我做什么。”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离开他们,实在是……,桦夷,谢谢你,你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很荣幸得到你的信任。”
饭做好,殊茴给每个人盛好饭,四人围着桌子吃饭。
这时小宝宝哭了,汤元刚要起身殊茴就说道:“我来吧。”
他抱起小宝宝,娴熟地哄着。
小宝宝又睡着了,殊茴问:“起名了吗?”
汤元回道:“起了,叫殊瑜,孩子要尽快上户口,等不到你,所以就先取了名。”
“哪个瑜?”
“怀瑾握瑜的瑜。”
“怀瑾握瑜……挺好的。”
吃完饭,殊茴正想着要不要离开,方桦夷问:“学长,天也不早了,要不要留一晚?”
殊茴思忖,待一晚上也耽误不了什么事,于是留下来了。他打电话给助手,让对方明早来接他。
睡觉的时候,殊茴睡在汤元的房间里。他们一家四口在一间,方桦夷孤零零地在一间。虽然他一直是孤零零的,但今天倍感凄凉。
方桦夷来拿了一瓶红酒回房,坐在落地窗旁边的沙发上,就着月色饮酒。
月亮下,睡不着的不止他。
席家,席玉温和叶录的房间里。席玉温一脸慈爱地用奶瓶给他的儿子喂奶,还会时不时亲一下儿子的小脑袋。
叶录坐在床上,呆看着父子俩。他突然开口,问:“我们什么时候回水盐?”
席玉温看了他一眼,颇有些为难地说:“可能暂时回不去了,爸爸刚抱上孙子,现在喜欢得紧,不太想让我们离开,而且孩子还小,我们回去就没有时间照顾他,在这有爸爸看着,也比找其他人放心。”
“那我的学业就不管了吗,你也不上班了?”
“我假请得长,你的学业,如果怕耽误我找人来家里教你,或者申请在这里的大学上一段时间。也快过年了,怎么说也得把年过了,还有……我们得把证领了。”
叶录又说:“那你帮我把那些东西退掉。”
席玉温轻笑了一下,原来是在想这个。“他们给你你就收着吧,不用不好意思。”
叶录垂下眼,低声说:“太贵重了。”
孩子出生后,竺可枝送了他一套房,不知是不是席玉温和对方说了什么,竺可枝送的房在大学城那;而席玉凉送的则是由两颗宝石打造成的“螃蟹抱子”。
螃蟹抱子,某种螃蟹在迁徙过程中会把小螃蟹抱在怀里,这个行为意味着母亲对孩子的爱与保护,也寓意着家庭美满,多子多福。
席玉凉送的“螃蟹抱子”,是由宝石作“壳”,其他材料打造成螃蟹的其他结构组成的。
设计师按照席玉凉的图纸做成的螃蟹栩栩如生,螯足灵活可调节,正因如此,可以让祖母绿大螃蟹把粉钻小螃蟹牢牢地抱在怀里,也可以把它们分开。
等孩子长大以后,把粉螃蟹取出给他,绿螃蟹则是送给叶录的。
除了这些,席家的亲朋好友也给叶录送了各种价值不菲的礼物,这些都让他受之有愧、诚惶诚恐。
席玉温想到那只绿螃蟹就有些郁闷,虽然他知道送绿色是因为叶录喜欢绿色,可他就是郁闷。
他宽慰叶录:“长辈送的东西,都是他们的一番心意,我们小辈收着就是,哪有退回去的道理。更何况,这些对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别有心理负担。”
“那东西你收着。”叶录闷闷地说。
席玉温哭笑不得,“孩子是你生的,东西也是送你的,我收着干嘛。”他把孩子放好,坐到床上抱住叶录,说:“ 我们是一家人,不用分那么开。”
叶录默默靠在他怀里,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再也没有提过退回礼物之类的话了。
都门下雪了,雪纷纷扬扬,像雨一样落下来,地上铺上厚厚一层白毯子。
席玉温在他们房间外堆了两大一小三个雪人,他隔着窗户对二楼的叶录挥挥手,自豪地展示自己的杰作。
年来了,席玉凉因工作繁忙,回不来。
竺可兰和竺旻雪来席家过年,竺旻雪见了叶录,贱兮兮地揽着席玉温说悄悄话:“老弟,你哪找的人,够正啊!不过也太不小心了,是不是被用孩子拿捏了?啧,同是天涯沦落人。”
席玉温推开他,说:“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我是要和他结婚的。”
“你来真的啊!”
“废话,你呢,你怎么不带他来?”
“他又不是没家,来这干嘛,我和他可没什么关系。”
席玉温皱眉,“他都给你生孩子了,你不对他负责?”
“为什么都要我对他负责?又不是我让他生下来的,他自己犯贱愿意生就生呗,我才不会管他。”
“你既然不喜欢他那当初碰他干嘛?”
“这……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
席玉温冷笑,“这时候怎么愿意了?”
“……”
“行了,你离我远点,我可不想叶录误会我和你是一类人。”
“……”
少了席玉凉,这年竺可枝过得不太开心,不过他也没有表现出来。
竺可兰问他:“你是不是也要回一下竺家?”
竺可枝撇嘴,说:“这么热闹的日子,我回去干嘛,他们见了我可就开心不起来了。”
“说的什么话,我们怎么说都是一家人。”
“他们可不这么认为。”
叶录自他有记忆起就没过过一个好年,席家的氛围太好,他倒反而有些拘谨无措,好像和周围格格不入,幸好席玉温一直陪着他,减少了他一些焦躁不安。
夜深了,客厅里依旧热闹非凡,叶录生了孩子不久,席玉温担心他的身体,让他早点回房。
叶录也困了,便上楼了,楼道明亮,叶录的房间在里面,他拐了个弯,眼前发生的事让他猛地停住了脚——他前面有两个人在亲嘴。
那两个人也发现了他,一齐看向他。
叶录有点懵,其中一人竟是席玉温那位表哥竺旻雪,另一位……是在席家做事的年轻beta。
叶录站在那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竺旻雪对他微微一笑,食指抵在唇上,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拉着羞愤的beta离开。
叶录亲眼看着他们进了一个房间。
叶录茫然地站着,如果他没记错,这位表哥好像有一位生了孩子的伴侣吧,可现在他却……
叶录回到房间,他现在也不困了,满脑子都是竺旻雪的事。他没想到席家竟然有这样的亲戚,可转念一想,他和席玉温的关系又光彩得到哪里去呢?
叶录咬着指甲,消极地想着以后席玉温也会这样怎么办?
他会被抛弃吗,他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哪天席玉温烦了他随意地就可以甩开他。
叶录陷入自己的臆想中,指甲咬得愈发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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