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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朋友”
诗妮卡觉得薇薇安最近不太对劲。
她很久没有再来缠着自己了。
这本来该是一件好事,不过,倒是无聊了不少。
她觉得自己应该要很高兴才对,毕竟远离了仇人,还认识了对她好的蜈蚣先生。但是并没有。
不对!她怎么可能会觉得那个贱人有趣!
这一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虽然生活中少了薇薇安的身影,但是并不代表她从她眼前消失了,而是她好像逐渐懂了什么叫距离,平时看见就只是看见了,之前再怎么说就算不打招呼也会冲她笑一笑的。
为了不让她的计谋得逞,诗妮卡决定要偷偷跟踪她,好提前有个对策。
薇薇安每一天的衣服不一定是高定也一定是大牌,她卖一辈子也买不起一根线头。
她今天穿着莫芙妮玆秋冬新款的针织连衣短裙,领克袖口和裙摆的毛边看起来很暖和,也很贵。脖子上戴着一颗用金线穿起来的叫不上名的蓝色宝石,但是一看也很贵。西格齐卡的低跟短靴没有让她的身高更上一层楼,但是原本就优越的身材注定了她不需要这种身高作弊器,完美一词仿佛是在她降生之后才被发明出来的。
她坐在大厅的吧台前,和莫林伯克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低着头,一副很正经的样子。
身边蓝色头发的青年时不时对她说些什么,她略做思考点点头。
好像在写什么。
薇薇安甩了一滴墨到卡纸的左上角,然后沾了一点水将墨拍开,留下一个伪造的被水浸泡过所以看不清了的痕迹。
一开始她不太熟练,经常掌握不好墨和水的量,不过现她已经完全学会了。
“所以为什么是写给***的?她不是叫诗妮卡吗?”莫林伯克不理解。
“应该是笔名吧,虽然只是一摊……符号?我本来不抱希望的写的第一封信的回信在署名那里她就是这样写的。”
但是诗妮卡好像也没有让人知道她的名字的意思,所以就一直这样用了。
莫林伯克扶额,那应该是写完了之后洗手的水滴了上去吧。
或者,眼泪。
“所以你第一封信并没有表明是写给谁的?万一别人拿走了怎么办?”
她想了想:“如果对面有写回信的话,那我就继续和祂聊着呗,然后再写一封新的给她。”
“反正我平时又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诗妮卡离得太远了,听不见他们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但是如果再凑近一些的话,很可能会被发现。
正当她抉择不定时,薇薇安落下了最后一笔。
她拿起崭新出炉的信,认真阅读了好几遍,方才把它放回了桌子上,拿过一个干净的高脚杯,把它压在下面。
“走吧。”莫林伯克帮她收拾好了笔。
诗妮卡赶紧躲进了门外的阴影处,在薇薇安走出去时,她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香水味,哪怕吸上一口都要几百块钱。
她赶紧跑进去看那纸片上写了什么。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虽不知这种不安从何而来,但是她马上就要知道了。
这纸和蜈蚣先生给她的是同一种,她不用仔细看就知道了。
看了内容,她可以肯定了。
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薇薇安突然远离了她,原来是换了一种方式的接近。
她直接将那信撕了个粉碎。
由于她是没有资格随地乱丢垃圾的,所以只好抓着那些碎屑找了一个就近的垃圾桶。
她回到了自己小小的房间,一进门忽然泪如雨下,怎么也止不住。
她蜷缩在被窝里,任凭泪水流淌。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对她坦诚相待的人,没想到居然是薇薇安。
她明明可以直接羞辱自己的,但是她却用这种方式欺骗她,假装一个青春期的脆弱女孩的救世主会让你觉得自己很高大,被人需要吗?
她不是没有想过她是真心的,但是早已刻在骨子里的老师的规训和之前对薇薇安的偏见让她这个念头一诞生就立刻消散了。
她的老师辛西娅曾告诉她:“女人和女人之间不存在友谊,只有竞争,不要相信会有女人真心地对你好。”
“为了活下去,你只能去讨好男人,你明白了吗?”
她很想知道,那些和她一样的地位低下的,靠出卖//肉//体为生的男人,难道也值得她讨好吗?
但是她没能将这个问题问出口。
“那如果对方是地位高的女人呢?”她问道,这个问题比她真正想问的要委婉许多,或许她能得到答案。
辛西娅冷笑一声,“她只是想告诉你,她比你过的好,好百倍千倍。”
她最终没能得到一个客观上正确的答案。
应该是哭累了,她沉沉睡去。
导致忘记了时间,下午的课几乎迟到了半节,被老师按着抽了十五鞭子。
……
“你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莫林伯克看薇薇安最近都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关心地问道。
“诗妮卡好久没有回信了,也不知道她最近过得怎么样?我问她她的老师还有没有再打她,还要不要药膏她都没回我……”她委屈巴巴地说,趴在了吧台的桌面上。
莫林伯克搬了把椅子坐在她身边:“是不是最近太忙了没看见呢?”
薇薇安摇摇头:“不,她每一次都拿走了,她没看见的话是不会拿走的。”
二人思索了许久,都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是不是已经发现了红珊瑚是我虚构出来的人物了?”她有些担心。
是的,她的署名不是毛毛虫,不是树杈,更不是蜈蚣。她画的是红珊瑚,虽然由于用的是黑色的墨水导致变成了黑珊瑚。
莫林伯克刚想开口,她接着又自言自语地说:“不可能啊,我从来没有暴露过……”
“你每次都是突然想写点什么就就地开始写,在吧台上光明正大的,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吧。”
她还是不离不弃地给诗妮卡留了一句问候。
之后的几天里,她还是没有见到诗妮卡,也没有任何回信。
一天,花园里,薇薇安和莫林伯克在完善她画的地图。
她虽不知道他是先借助清晰的路线图逃跑,但也看得出来这地图对他很重要,从他的积极度来看。
如果她知道了朋友待在菲罗忒斯庄园的生活很煎熬的话,就算很不舍,她也会尽可能地提供帮助的。
他们在按照地图的提示走,看地图和现实是否重叠,找到错误就重新修整。
“那里是什么?”薇薇安突然问。
莫林伯克头都没抬一下,看着地图中的标志:“是秋千。”
薇薇安拉着他快步走过去:“不是那个意思,秋千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走进一看,是一封真正的信。
虽然信封看起来是普通的品质,但是它用一个有菲罗忒斯标志的火漆封了起来,应该是某个住在五层的家伙写的。
她没有偷看别人秘密的爱好,所以放了回去。
诗妮卡最近交到了一个新朋友。
她仿照收集来的薇薇安所写的或许能称得上是信的纸片也写了几封,从一个对她比较慷慨的先生那里要来了一些信封,不过她一般是不封口的。
为了不被薇薇安发现她的效仿,她将自己写的信散布在了花园各处。
没想到真的会有回信!
对方让她称他为斯希维,他的回信经常用带菲罗忒斯标志的火漆封口。
他们平时就是单纯地闲聊,但是她也很满足了,虽然他从来不回复她自己相关的话题,只是自顾自地诉说着自己的经历。
他们每一次都约在秋千那里交换信件。
所以她看到是薇薇安在那里后,她立刻冲了过去。
啪的一声,她甩了她一巴掌。
“你到底有完没完啊!!!!!你到底想怎样?!!!能不能放过我啊!!!!!!!!!”
她随即捡起那封信,撕碎成无数份,随手一扔,纸片飘飘洒洒地飞舞着落在枯黄的草间,像是开出了反季节的小花。
莫林伯克本以为薇薇安会生气,毕竟就算脾气再好的人也不会一直容忍,但是她只是看着诗妮卡跑开的方向。
“原来是她的啊。”
她露出一个由衷的笑。
“她找到新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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