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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星期一早上，叶澄和江旭两人肩并肩走入校园。
走着走着叶澄忽然紧张起来。
他一紧张就喜欢抿唇、揪衣摆，这个习惯十几年来都没变。
江旭见他这样，不由问：“澄澄，怎么了？”
叶澄抿了抿唇，说道：“我忽然想起来我们上个星期刚考完试。”
“嗯哼。”江旭点头，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叶澄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我这次的考试成绩会怎么样？”
江旭以为叶澄是担心考不好，于是安慰道：“没关系，考不好也无所谓，反正只是摸底考。”
叶澄摇头，斜他一眼：“你不知道，我们周密班主任有个习惯，每次考完试后都会换一次座位，按照考试成绩排名先后，学生可以自己挑选座位。”
“真的？”江旭没料到还会有这个惊喜。
他本来还想着这次到学校来要怎么和班主任说一说调换他和叶澄坐同桌的事，现在看来，怕是不用说了。
叶澄闷闷点头：“当然是真的。”
高一下学期分班后，周密就成了叶澄他们班的班主任。
每次月考完，班上都会换一次座位，叶澄每次考试成绩都垫底，每次轮到他选座位的时候，教室里也只剩下三四个后排的位置供他挑
选了。
叶澄从没想过能坐上好的位置，但他怎么也想享受一把可以在众多位置中任意挑选座位的那种愉快满足感。
然而，不能。
他那成绩，永远垫底，挑选位置，永远也只能在被人挑选剩下中的选择。
唉。
叶澄暗暗叹了口气，心里跟着郁闷起来。
他问江旭：“还没问你，你这次考得怎么样啊？”
以前江旭还没去s市前一直和叶澄同班，那时候江旭的成绩也只比叶澄好出一点点。
叶澄对江旭这次的成绩也没报什么希望，也许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比他的好那么一点点，排名或许只比他排前几名而已。所以选择位置也不用多想了。
然而他没想到，江旭接下来的回答是——
“我？当然考第一。”江旭骄傲地说道，暗想，幸好他这次考试的时候忘记收敛力道了，不然这个第一怕是不成了。
“你？第一？”叶澄怀疑地歪过头来看他，眼里满是看吹牛皮大王的鄙夷。
江旭抬抬下巴，得意应道：“嗯哼！”
叶澄撅起嘴巴，指指天空：“吹牛！看，牛都被你吹到天上去了。”
江旭再次得意哼哼：“那咱们就等着瞧吧。”
叶澄怼他：“等着瞧就等着瞧！到时候牛皮吹破天你别跟我哭鼻子！”
江旭哼哼，然后对叶澄道：“如果我考第一，那澄澄你就和我坐同桌好不好？”
叶澄轻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等你考第一了再说！”
.
参加完升旗仪式，大家一起回到教室准备早读。
这时，班主任周密拿着一张表格走了进来。
她站在讲台上拍了拍手，很快，教室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周密犀利的眼神在教室内扫视一圈，然后说道：“上周的摸底考，各科的考试试卷都已经改完，班级成绩排名也已经出来了。现在，我们来调换座位。”
周密话落，底下顿时一阵哗然。但很快，哗然声在周密眼神的扫视下一点点安静下来。
底下再也没有人敢在周密说话的时候发出声音。
只听周密接着道：“按照我的惯例，学生按每次考试成绩排名依次自行选择座位。等下我点到谁的名字，就轮到谁挑选座位。现在，所有人都到走廊外站着。”
周密话落，所有人都乖乖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默默走到走廊外等着，期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
待所有人都离开教室后，周密开始点名。
“江旭。”
顿时所有人都往江旭的方向看去。叶澄也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江旭。
江旭正看着叶澄，见叶澄看过来，于是得意地挑了挑眉，无声地对叶澄做了个口型：“同桌。”
然后再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走进了教室，坐在了叶澄原本同桌张宇的位置上。
张宇：“……”
秦瑶瑶等人：“……”
这下，除叶澄和江旭外的全班同学心里全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了然的一声：“哦~”
江旭那意思已经表达得十分明白了，他要和叶澄坐同桌。
叶澄还没从江旭是第一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看到了江旭坐在了张宇的位置上。
想到之前刚进校门时江旭说的，要和他坐同桌。
叶澄：“……”
江旭果然说到做到。
不是……江旭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竟然真的考了第一名。
叶澄一时有些想不明白。
周密继续点名：“汪学明。”
汪学明选了个和之前位置相对称的座位坐下。
“郑斌。”
“林云。”
……
“王雪。”
……
“赵洋”
……
“秦瑶瑶。”
……
“方舟”
“张宇”
……
走廊上的人在一个个地减少，教室里的座位一个个地被填满，叶澄的心也愈发紧张起来。
直到周密点到倒数第三个名字：“叶澄。”
叶澄顿时如释重负地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最后一名。
叶澄走进教室，此时教室里也只剩下三个空座位了。
三个空位，一个是在教室第一排，一个是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往外看就是三层的楼高，最后一个则是江旭旁边，他原来的位置。
叶澄不用想也知道该怎么选。
于是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江旭歪过头来，笑眯眯地和叶澄打招呼：“嗨，新同桌。”
叶澄目不斜视，仿佛江旭不存在一般，表情严肃，一本正经眼神专注地看向讲台上的班主任。
最后两名同学也都选好了座位落座。
周密：“好了，距离第一节课上课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大家开始有序搬自己的书桌椅子和书本。”
山海一中的学生，自高一第一学期来学校缴费报道开始，每个学生都拥有一套独属于自己的崭新书桌和椅子，这套桌椅将会一直陪伴
学生接下来的三年读书时光，直到高中毕业，学生甚至可以把这套桌椅搬回家去继续使用。
因此，每次换班级、换教室、调换座位，学生不只是搬书本那么简单，还要连带个人的桌椅也一起搬才行。
周密一声令下，大家纷纷动作起来。
叶澄因为还是原来的座位位置，根本就不用搬。
因为是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于是他把自己的位置往后挪到靠墙的地方，给别人腾出了空间来好搬动桌椅。
很快，叶澄的座位旁边就多了江旭的桌椅。
因为走廊外也占满了桌椅，因此两人也没出去添乱，而是乖乖坐在各自的座位上。
趁着现在教室里一片混乱，老师注意不到，江旭从桌兜里拿出了一包零食放到叶澄面前：“澄澄，你吃。边吃边看热闹。”
叶澄：“……”
叶澄瞄了眼桌上的小零食，里面是几块不大、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桃肉果脯，是他没见过的牌子的产品。
叶澄口水一下子就分泌了出来。想了想没有拒绝，打开包装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江旭看他吃了，于是笑问道：“澄澄，好吃吗？”
叶澄点头：“还行。”其实味道还不错，酸酸甜甜的，还有点韧韧的嚼劲，吃起来不费牙还不会发出声音，不容易让人发现。叶澄还挺满意。
江旭自己也拿了一块尝了尝，然后点头：“果然，澄澄说还行是真的。”
叶澄斜睨他一眼：“你不是不爱吃这种东西吗？”
江旭煞有介事回道：“就算不爱吃，但我也得尝尝看澄澄说的‘还行’的零食是什么味道的。澄澄说‘还行’，那就是还不够满意的意思，那我下次就不买这种了。”
叶澄砸了砸嘴里的味道，忍了忍，最后只能道：“这种好吃。”
江旭顿时笑道，一脸的原来如此的表情：“原来澄澄喜欢这种味道的，那我下次再多买点这种的。”
叶澄顿时轻轻哼了一声，不再看他。
江旭挨过来用肩膀蹭了蹭叶澄：“澄澄，以后我们就又是同桌了，开不开心？”
叶澄转过头来，瞪他：“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就考了全班第一，你没有作弊？”
江旭一脸冤枉：“澄澄你冤枉我，我上哪儿作弊去？我那桌子里全都是新书，一本旧课本也没有。”
“也是哦。”叶澄点头：“那你说说你怎么就考了全班第一？你以前可没这么厉害。”
站在他旁边等着搬位置的汪学明恰巧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插话道：“不止，江旭这次是年级第一。”
叶澄闻言立即转头看向汪学明，见汪学明煞有介事地点头肯定，叶澄眼睛顿时瞪得滚圆，转回头来看向江旭，满脸的不可置信。
江旭心弦立即绷紧，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澄澄你知道的，我一直都这么厉害，我打小就聪明。”
叶澄立马否定：“我不知道！你打小也就只比我聪明一点点，根本没聪明到能考年级第一。”
然后有些狐疑地道：“你怎么去趟s市后就变得这么聪明了？”
汪学明轻咳一声以引起叶澄的注意，在叶澄转头看过来的时候说道：“据我所知，江旭之前在s市就读明远中学，这所学校初中直升高
中。而这个学校的入学有门槛，会有一个入学考试，总分需要达到650分以上才会收入这名学生。而江旭，据说是入学考试几乎门门满分，而之后他每一年的考试成绩也都是年级第一。”
叶澄：“……”
叶澄更加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江旭，有些怀疑汪学明说的不是他眼前认识的这个江旭，而是另一个和江旭同名同姓的人。
江旭：“……”
江旭被叶澄看得有些不自然，他摸了摸鼻子来缓解心虚和尴尬。
本来还想编个借口说一说自己学习上的进步，没想到老底一下子就被人给掀出来了。
叶澄看着江旭一脸心虚的样子，脑子有些迟钝地想了想，重复回忆了一下汪学明刚才的话，最后总算回过味来了。
原来江旭以前就那么厉害，江旭在骗他！
叶澄生气了，伤心了，难过了！
叶澄不理江旭了。
他转过头来不再看江旭。
想了想，气鼓鼓地把自己的桌子拉开了一点点，和江旭的桌子分开一条线。
然后趴到桌子上不说话了。
江旭：“……”
竹马生气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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