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青》

　　范晓晓和彭齐豫走进舞场。“圆舞曲”范晓晓说。“啥舞？”彭齐豫疑惑地问。“蓝色多瑙河！”陆洋插话，“嗨，尊贵的女士，我能请您跳支舞吗？”陆洋行了个维也纳宫廷礼。
　　“好的。”范晓晓还以法国贵妇礼。把彭齐豫气了个半死。陆洋冲他“挑衅地一笑”。彭齐豫做了个“你给我小心点”的手势。
　　最让他气愤的不是陆洋，而是范晓晓那一脸的“春心荡漾”。您真是人缘好啊。彭齐豫说。醋瓶子不知打翻了多少个。就像保龄球滚过一样，犀利咣当的。
　　只不过球瓶换成了醋瓶。这一幕被齐步欣看在眼里。他也有些莫名的不爽，但他不会如彭齐豫那样明显地，表现在脸上。
　　“我的脚，”“不好意思。”齐步欣向董丽华道歉。他不小心碰触了对方的脚。董丽华心说一向小心谨慎，心细如发的齐总，这是怎么了，这么有失水准。
　　陆洋伴着范晓晓，一圈圈地旋转。“有什么好的，转来转去，也不怕走光了。”彭齐豫冲范晓晓做了个，鹿角“怪脸”。
　　范晓晓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他离开了现场。自己喝闷酒去了。一曲结束，观者报以热烈的掌声。“累，”范晓晓心说。
　　“欸，彭齐豫呢。”她小声嘟囔。“喝点水吧。”陆园女士走过来。“妈，我的呢？”陆园真感觉泄气。“自己去端。”“切。”她心说儿子跳舞时，优雅的像个王子，一米八几的大个，修长的身材。
　　在对女孩子这块儿，怎么像个“傻、子”。“看他，都不知道给你端杯水。哎，愁死我了。”陆园说。“没事，陆总，慢慢会好的。”
　　“想不到你舞跳的那么好，”“大学时学过一些。”“嗷，谢谢您的水。”“不客气。”“那天的事，没帮上您，实在是过意不去。”
　　“别这么说。你已经帮了我。你有空吗？这周日。”“还不太清楚。应该没什么事。”“到我家吃个饭吧！”“嗯，我明天看安排，然后给您消息。”“好。”
　　“对了润达要在香港开发业务，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嗯，我认为是好事，能够加强和香港的联系，把香港当做跳板，然后联通世界。”
　　陆园觉得范晓晓理解问题，还是过于浅显。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才毕业不久，也没有过多的商业经验。
　　“一会儿有个小范围的商业会餐，你也一起吧。”“好。”陆园女士带着范晓晓走进“餐厅”。
　　一张椭圆形的红实木桌子，中间镂空，摆着花卉。每个人面前都摆着银质餐盘，里面已经布置好了食物，刀叉摆列整齐。果汁、红酒都进入了杯子里，摆在该在的位置。
　　程润达坐在椭圆桌子，一头。来宾都按位置就坐。范晓晓一看全是大佬级别，就自己一个生瓜蛋子。如果不是陆园的邀请，齐步欣都没有资格把她带进去。
　　齐步欣见范晓晓和陆园在一起，有些疑惑。“你坐”因为都提前安排好了，所以如果范晓晓就坐，那肯定是有人要离开的。
　　“各位好，我是润达海运程润达，欢迎大家光临。”众人鼓掌回应。“诸位请坐吧。”来宾们都按自己的位置坐好。
　　“你坐我这里。”“这，”范晓晓很是为难。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她发现坐在陆园女士旁边的，正是贺喜功。
　　“呦，这位是，”贺喜功看向范晓晓。“您好，我是范晓晓。”“好像名单里，”他看了一眼陆园。他还不知道贺思雨干的好事。
　　“回去问问您的公子，都干了什么好事吧，”陆园压低声音，凑到贺喜功耳边说。“哐啷”贺喜功不小心，把桌子上的酒杯，碰倒了。他万分惊恐，怎么陆园知道了什么。
　　他如热锅上的蚂蚁，再也待不下去了。“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他对自己右面的人说。那人悄悄侧身，贺喜功离开座位。溜到程润达面前，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程润达点头。
　　贺喜功灰溜溜地走了。陆园女士走到程润达面前，也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然后目光柔和地看向范晓晓。程润达也向这边看来，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表情。
　　“你坐贺总那里。”她对范晓晓说。范晓晓似乎明白了什么。齐步欣却有些糊涂了。心说难道陆园在报复自己，不应该呀！
　　自己是买入了泽园的份额，可那是摆在明面上的。自己也买入了颐和的别墅，可那也是商量好的。
　　可你陆园买入我的公司份额，却是私下操作。当然这并不违反商业法规或道德。按说要报复也应该是我，而不是你这个号称是“前辈”的陆女士。
　　他以奇异的眼神看向陆园。陆园却淡定自若。“离间计”，齐步欣只蹦出这一个想法。他哪知道，陆园是想把晓晓，介绍给陆洋。同时“挖走”齐步欣身边的“左膀”。
　　“这是我从发改委拿到的文件，政策上倾向开发港口新区，支持我们发展深水港。”“岑（程）总的意系（思）系（是）？”陈林德，浙大“三兄弟”中的老二。改革初期倒腾进出口，背过走私的风险，后来去山西挖煤，靠国内外信息差发展壮大，做投资生意。
　　“我想联合大家，共同投资，建设深水港。”“岑（程）老板，累（你）的想法系（是）不错，但系（是），你嘀吞吐浪（量）模（没）有辣么（那么）大啦！再嗦，累嘀工业模（没）有辣（那）么发达，累弄辣（那）个森随岗（深水港），有多扫（少）企列气（去）资（支）cen（一声）（撑）。系不系（是不是）！”
　　有至少一半以上的来宾，点头同意。“这点我赞同，对比天津、青岛、大连、深圳这些港口，我们不难发现，确实要成为重要的深水港，首先它的港区要足够大，而且本地的工业要相当发达。至少本省如此，它的铁路运力，也是如此。所以我劝程总三思而后行。”
　　齐步欣分析的头头是道，与会者无不赞同。“我能说两句吗？”范晓晓打断了大家。众人都平静下来。“我先向诸位道歉，不应该打断大家。其次，我想程总，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我们不吃，一是，浪费粮食，二是，对程总的不尊重。所以，我建议我们，吃完再议。”
　　现场传来一片笑声。程润达对范晓晓报以微笑。“好，那我就，响应，这位小姐的号召，我敬大家一杯。”程润达举起酒杯。
　　大家也都举起酒杯，“干杯”“干杯”。现场尴尬的气愤缓和了很多。众人边吃边聊。“好样的，晓晓，阿姨没有看错你。我敬你。”“不，还是我敬您吧，感谢您给我这次机会。”
　　陆园也“撇”了一眼齐步欣。意思是你有个得力的助手。齐步欣举了一下酒杯。“示以微笑”。
　　大家用餐完毕。“不知诸位，对今天的晚餐，还满意吗？”程润达礼貌地问。“很好，不错。”大家频频点头。
　　“有人还想再来点什么吗？”没有人回答，即时有人没吃饱，人们也知道，这不是“吃饭的地方”。
　　“我对深水港，还是有信心的，大家看，”程润达按下遥控，背后的屏幕降下来。投影打开，灯光变暗。
　　他转身走到旁边的，“颁奖桌”前。打开电脑。“我们的工业确实不发达，但我们的种植，养殖规模还可以。我们可以发挥我们的优势。”一些图表，数据展现在大家面前。
　　其次，我们的吞吐量，确实，无法与几个，大城市相比。但我们小，有小的优势。我们可以，突出地方特色。加工地方美食，或者刺绣制品，工艺美术品，这些，高附加值，的产品。而不以工业品为主，当然包括茶叶，丝绸。这里的丝绸，指的是绣花，手工的丝织品。
　　“我们把货运往香港，然后走向世界。摆脱我们，必须把货以小船，先运往大港口，然后在中转的不利地位。更重要的是。打响我们的名片，宣传豫阳，香港只是补给，我们可以直接联通世界。这对我们来说意义重大，以后，可能加入WTO，对我们来说。是更大的机会。希望大家考虑。”
　　有几个人点头同意。“岑总的演讲，蛮精彩的哇！”陈林德拍手叫好，“候（好），唔len（二声）（林）某len（二声）（人），决定投几，某（我）几分ne（二声）额，要赞（占）倒呢（一）半。”
　　“可以。”“我占15%。”齐步欣没有对方财大气粗。“我占5%。”陆园女士说。其他人也纷纷跟进。范晓晓对程润达佩服的五体投地。
　　宴会结束，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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