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依旧,浅笑春风》

作者:我吃火龙果hl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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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厅打工


      校园里总有一些事,是常人难以理解的,比如男生公寓里,有一个宿舍的四个男生,全都不喜欢穿衣服,从头到脚□□,也不知是什么癖好。不仅大白天在宿舍□□,出了宿舍门,在走廊里晃来晃去的时候,仍然□□,丝毫不在意他人诧异和惊恐的目光,旁若无人地甩来甩去。这不仅辣了隔壁四邻的眼睛,更是辣了宿管阿姨的眼睛,因为走廊是有摄像头的,所以阿姨看得一清二楚,花容失色的宿管阿姨飞奔上来严厉制止,勉强控制住了公共生活区辣人眼睛的问题,但是在宿舍她可管不了,所以外人不敢随便进这个宿舍,不然就要被辣四次眼睛了。
      大白天的这个问题解决了,晚上可解决不了,因为夏天太热,没有空调,小小的风扇驱散不了建筑外墙吸收了一天的暑气,晚上的宿舍犹如蒸笼,连风扇吹出的风都是热的,女生大多能忍忍,男生天生爱出汗,这种天气完全要发疯。
      于是该宿舍集体出动,大半夜偷偷把席子铺在走廊里,因为有穿堂风,会稍微凉快一点,当然,他们是绝对不会穿一件衣服的,哪怕是一只袜子也不行。宿管阿姨虽然多次口头警告,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最后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
      这样的事,传到女生宿舍,都是既震惊,又好笑,大家直呼牛逼,可能是学校大了,什么奇葩都会有吧!
      丸子喜欢把收集到的校园八卦讲给大家听:“最近还有一个新鲜事,有几个男生特别幼稚,他们竟然放火把校园的树给烧了,这树现在半死不活。据说起因是他们想试试棕榈树能不能燃烧。棕榈树你们知道吧,就是那种外皮可以做床垫的树,棕榈床垫,我家以前就用那种,非常透气干爽。对了,刚刚说到哪里?哦,烧棕榈树,因为棕榈树的外皮是一层层的纤维嘛,就像——就像流浪汉的头发一样,乱糟糟的一团,他们就想试试能不能烧起来,结果,点着以后火苗就跟疯了一样乱窜,一下子就把整棵树烧起来了。你们说搞不搞笑,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人,放火烧树的事儿都能干得出来,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哦,最重要的事在后面,因为被人举报,教导主任当场抓获了他们,问是谁放的火,他们都不说,主任说,如果有人站出来指认纵火人,就不用受到学校的任何处分,也不会通知家长。结果有个男生站出来,指责教导主任的做法,说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如果教学生出卖朋友以求自保,那就是教人背信弃义,背叛友情,是误人子弟的行为。把教导主任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们说,这男生拽不拽?酷不酷?我倒是想知道是谁,可惜没打听出来。”
      天鹅姐听了,也觉得这男生说的话很有道理,既然是大家一起商量点的火,那就每个人都有责任,而不仅仅是处分点火人,要担责任应该一起担。
      由于生活费实在是不够用,日渐消瘦的天鹅姐只能到处找兼职。
      恰逢十一长假,丸子陪她从学校后门穿出去,在小吃一条街上到处看墙上、电线杆上贴的小广告,有很多招租的信息,但是招聘的很少,甚至还有重金求子的,她和丸子笑了半天,哪个冤种会相信这种信息?
      这天她在一家餐厅门口,看到玻璃门上贴着招聘信息,进去一问,正好缺服务员,老板人很好说话,只是打量了一下她,又问了基本信息,知道她是附近大学生,就同意了,十一假期每天都要上班,以后就每周六兼职一天,工资是50块。周日她不行,是因为她有选修课,就算是打工,也要优先以学业为重。
      这家餐厅,在这一带算是高级的,因为座位都是沙发,每个沙发配两个靠枕,客人用餐的桌面是大理石的,非常光滑有质感。“老板”是个年轻人,长得还挺帅,不过他也跟其他人一样穿着白大褂戴着高帽子在厨房忙活,后来天鹅姐才知道,他其实不是老板,应该算经理兼大厨,真正的老板产业比较多,好像把这家餐厅忘记了,一直交给经理打理,老板从来没有露过面。店里还有几个没事就抱着手机玩游戏的厨房帮工,以及一个天天要求老板“多雇个人”的洗菜阿姨,还有两个女服务员,一个脾气非常暴躁,嗓门特别大,听说是老板亲戚。另一个比天鹅姐大不了几岁,但是她左脸扭曲变形,据说是烧伤的,有时候会吓到顾客,但是老板开的工资太低,招不到其他人,所以只能将就雇她。
      第一天上班,早10晚10,晚上回到宿舍,腰酸背痛,骨头都要散架了。躺到床上那一刻,真的再也不想起来了。过度劳累的坏处是身体吃不消,好处是睡得贼香。
      这天,餐厅里又来了两个面试服务员的男生。
      大学打工,好像总喜欢两个人一起,男生也不例外。
      一问才知道,这两男生,还是跟天鹅姐同一个学校的,只是不同专业,她很开心,因为终于不用忙得跟陀螺一样了。
      老板叫天鹅姐教两个新来的认菜单,这俩像跟屁虫一样,天鹅姐走到哪儿,他俩跟到哪儿,而且“老大老大”叫个不停,叫得可热乎了。一开始,天鹅姐表现得非常严肃,像个爱摆架子的老员工一样,双手背在后面,雄赳赳气昂昂,说话都提着嗓子。但是没过两天,这俩看出天鹅姐外强中干,是个好欺负的。于是,午休时间……
      天鹅姐从沙发上醒来,看到一条乌黑发亮的蛇,正瞪着绿色的眼睛,吐着红红的舌头,盘踞在她的大腿上,她一声惨叫,蹦得老高,膝盖磕到桌角,痛得吱哇乱叫。
      “铭宥,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可是那个叫铭宥的男生,笑得前仰后合,丝毫没有上前关心一下的意思。倒是另一个男生(小宇),跑过来捡起那个黑黑软软的仿真玩具蛇,不停地给天鹅姐道歉,下班之后,还给她买了一杯奶茶,表达歉意。
      第二天上午,天鹅姐擦完桌子,给每个纸巾盒添满纸巾,又整理沙发。她喜欢把沙发上的两个靠枕摆成挨在一起的两个菱形,有时候菱形站不稳,她捣鼓好一阵,也非要让它站稳,因为她觉得这样看起来才漂亮。
      铭宥不理解:“你是有强迫症吧?”一边说着,一边食指一弹,本就站不稳的靠枕一下子就倒了,然后他偷偷把菱形靠枕摆成两个正方形,等到天鹅姐发现,他一脸奸笑地跑出去好远,天鹅姐根本追不上他,不过她也懒得追,跟这样的人置气只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影响自己的心情。她继续把歪倒的靠枕摆成自己想要的形状。
      终于打扫完所有卫生,铭宥去外面晾拖把,天鹅姐瞅准时机马上行动,她把装满水的一次性杯子放到玻璃门顶上,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在沙发上,为了避免目光的交汇引起铭宥的警惕,她别过脸,等着一场好戏。
      “他妈的,哪个天杀的?吃饱了没事做?”
      糟糕,是暴脾气阿姨的声音。天鹅姐怎么都没想到,阿姨会在这个时候进来。玻璃门顶上的那杯水,在阿姨推门而入的时候,不偏不倚,全撒在了她身上。于是,她只能低着头,任由阿姨骂了个狗血喷头。
      天鹅姐要上厕所,正好听到铭宥在里面打电话,语调跟平时说话完全不一样,是那种坏叔叔哄小女孩吃糖的语气,于是她趴在厕所门偷听。
      “可以一起出来吃吃饭啊,唱唱歌啊……”“时间总是有的嘛……”“就这个周末吧,行不行呀?”
      铭宥打开门,两个人四目相对,场面很尴尬。
      天鹅姐先发制人:“你又在骗女孩子了。”
      “哪有,我是有求于人。”
      “你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
      铭宥苦笑一声。
      天鹅姐继续发难:“你这几天都是这样,一有空就在那儿打电话,喂,在干什么呀?忙不忙呀?出来喝杯奶茶呀。妥妥的哄骗小姑娘。”
      “那看来你很关注我嘛,时刻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不然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铭宥不怀好意地说。
      “哪有,自恋狂,你想多了,我是怕有小姑娘被你的花言巧语欺骗,落入你这个大灰狼手里。”
      闲下来的时候,天鹅姐跟小宇说铭宥坏话,当然是铭宥不在场的时候。
      她说:“他这样的人,能说会道,到处哄骗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你们班肯定有女孩子惨遭他毒手吧?我建议你劝劝他,作为朋友,你还是得有正义感,该说的得说,也是为他好,谈恋爱是很严肃的事情,需要拿出真心,如果抱着玩一玩的态度,既伤害了别人,也坏了自己的名声。”
      小宇赶紧解释:“你误会了!他就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他没有骗女生,他人很好的,其实是……唉,你最近有听说过学校棕榈树着火的事吗?”
      “有啊,听说是几个吃饱了没事做的幼稚鬼拿棕榈树做实验,然后就烧起来了。”
      “唉,惭愧惭愧,就是我们宿舍的。”小宇哭笑不得,很不好意思。
      他继续说道:“当时站出来指责教导主任的,就是铭宥。如果纵火人被供出来,那他肯定要被开除学籍的。最后我们团结一心,没有把室友供出来,所以最后的处罚结果就是,大家被集体批评教育,并赔偿那棵树的损失,因为学校不想一下子开除四个人,毕竟学费也是学校的一笔重大收入啊!但由于那棵树长了很多年,所以比较贵,我们的另外两个室友,家庭条件不太好。所以铭宥一直打电话,是打给一个学姐,这学姐是校长的外甥女,还是学生会副主席,他想“拉拢”学姐,替我们说好话,减轻一点赔偿金。”
      小宇继续说:“铭宥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出来打工,因为这是自己犯下的错,他说要自己承担,不想问爸妈要这笔钱。”
      原来是这样,天鹅姐心想,看来他不算个坏人,但是上次自己差点被玩具蛇吓死,他还在那里哈哈大笑,说明他也不能算好人,只能说,是个正常人。
      下班之后,她和铭宥、小宇一起,沿着长长的美食街,走回学校。男友在学校后门,远远地站着,等着她。八目相对,她简单介绍了一下,铭宥和小宇一起先走了,她和男友一道儿慢慢地在后面散步。
      “你以后别跟他走得太近,我觉得他不像好人,就是个子高一点的那个。”男友幽幽地说。
      男友指的是铭宥,其实她也觉得他油嘴滑舌的很不正经,可是男友这样说,让她很高兴,因为这至少说明,他吃醋了。他平时很少吃醋,都是她吃醋比较多,因为男友好像太喜欢跟女孩子打交道了,平时在校园里逛一圈,跟熟人打招呼都要打好几次,她想起了贾宝玉,脂粉堆里的男人。而且男友外表斯斯文文,说话温温柔柔的,确实很像女孩子,唯一不好的就是对她要求太多了,太苛刻了,总是按自己的喜好去要求她,让她穿他喜欢的衣服,头发梳成他想要的样子,买什么鞋子,也要按他的想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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