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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坦白
他无意识地低声喃喃:“我爱你,我把自己送给你了”
眼泪从眼眶中涌出,经过冷白色的脸颊流向下巴,挂在那里像是晶莹剔透的珠子。
萧暮雨慢慢舒了一口气,他起身蜷缩手指用指腹摩擦手心里的汗。
他坐在沙发上挡住了林晚看向油画的视线。
柔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好像下一秒眼泪就要下来了。
他用拇指去擦林晚脸上的泪水,很轻,“好了,我不问了,你已经比你想象中的坚强了。你承认了我们之间的爱,即使以后我们之间还会有更多难走的路,我也向你保证,无论如何,我都是你的,还有不要失联了,我怕得心脏病”
林晚还没缓过神来,他怔怔地看着萧暮雨。
接着他的左手被萧暮雨握起来,看着已经出血的手背,他说:“你对自己可真狠”
起身取了创可贴过来贴道被挠破的手背上。
林晚任由他贴着伤口,他还没从刚才那一连串的问题和暴击中醒过来。
如果继续逼问或许还能问出什么来,可是他不忍心了,每一次的失联都让他怀疑一次他们之间的情意,在反复的怀疑中他忘记了他们之间的爱,可今晚林晚说了他将自己送给了萧暮雨,这似乎就够了。
尤其他刚才看到林晚对着油画说出我把自己送给你了,思绪瞬间卷进回忆的画卷,都是他们之间美好的瞬间,或者说是细缝中的美好。
光终究是透进来了一点点。
他的问题像是抽掉了林晚的筋骨,阻断了他的神经系统,他无力地靠在沙发背上半瞌着眼睛,努力的极力让眼睛睁开,可无奈还是闭上,又反复努力睁开。
萧暮雨帮他递了水杯,可是林晚没有动,他眼睛看到的地方都是模糊的,水杯里的水在晃动,萧暮雨的声音像是山谷中的回音,他听不清楚。
手指动了动,好想试着抬起来,但是失败了,右手微微抽搐了两次。
萧暮雨将他揽进怀里,他的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耳朵贴着他的胸口,依然涣散着,像要碎了。
萧暮雨心疼了,他觉得揪心的疼,可是他深知人如果一直不能直面痛苦就意味着要一直与痛苦纠缠,于他而言置之死地而后生方是正道,他可以狠厉的对待自己,可这是林晚,他不敢冒险。
人一旦有了心爱的事物也会更加爱惜自己,转念又后悔自己刚才的想法。
他用手轻轻揉着林晚的肩头,让他尽量放松。
小声说着:“没事了”
林晚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告一段落。
他是被林晚嘶哑的叫声惊醒的,他闭着眼睛身体却在抽搐,似是陷入某种恐惧之中,萧暮雨紧紧地将他抱在怀里,他有些慌神,林晚的手挣扎间蹭掉了创可贴,手背上的伤口碰上被单,萧暮雨担心伤口,一走神间,被林晚推开,他清醒过来了。
看清了是萧暮雨后明显没有那么抗拒与惊恐了,手无力地垂到被单上,萧暮雨抱过他轻轻拍他的背。
他没有动,任由抱着,手指微颤,哽咽地说:“我胳膊疼”
“什么”
萧暮雨放开他,赶紧看看胳膊,胳膊哪里痛,说话间已经用手揉上林晚的胳膊。
“是这里吗?”。
“现在呢?”
“…………”
过了很久他说,“好多了”。
他继续接着说:自从上次分开我就经常小臂痛了”
萧暮雨急切问:“去医院看了吗?医生怎么说?”他太过着急手上也不自觉用力,直到林晚受不住闷哼了一声他才反应过来,像触电般迅速又放开,林晚被他这么一弄直接上身不稳,撞到他怀里。
萧暮雨手突然僵在半空,林晚则从坐姿改为跪资,他们身高有差距,他只有跪着楼住萧暮雨才不像是挂在他身上,以往的他像个袋鼠。
萧暮雨的手慢慢放下,他直起身用手指插进萧暮雨后脑勺的浓密发丝中,轻轻摩挲。
此刻的林晚带着神性,他的脸上有让人说不出的柔情。
像个献祭者。
萧暮雨没有喝酒,可他此刻已然微醺,他用脸蹭着林晚的胸口,呼吸急促。
林晚低头用手捧起萧暮雨的脸,吻了下来,他一惯温柔,此刻也是蜻蜓点水,可却被萧暮雨一把拽住,只得被迫由攻变守,萧暮雨欺身向上,占了上风,
他还是跪姿,只是被拽了下去。
手指颤动,脚趾绷紧,汗也跟着让睡衣黏腻起来,萧暮雨从他的嘴唇到耳廓,颈部,一路向下,他的手从睡袍伸入,游走于林晚的上身,在林晚的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呻吟后那只手不动了,他随着林晚的胸膛跟着起伏,用手触到了林晚的心跳。
他想起来,可是一直被萧暮雨拽着起不来,林晚像是触电般弹了一下,弓了弓后背,那只手掌继续向下。
“别”,平复了喘息后的一声。
“嗯?”萧暮雨的声音里带着被打断的怒意。
林晚身躯颤抖,失声痛喘,竟分不出是享受还是难耐。
呼吸交织,在一阵剧烈的抽搐中林晚软在他的怀里,触碰到时他感受到了林晚小腹之下还未停止的抽搐。
他抱着林晚一起去浴室洗了澡,在浴室里林晚帮助了他,刚才床上的恩情,林晚在浴室里则报给了他,又被亲吻的一塌糊涂
夜晚的星空很美,他想去落地窗边站一会儿,被萧暮雨拒绝了,无奈只能乖乖上床。
萧暮雨又再重新帮他在手背上贴创可贴,林晚则用另一只手试图去够放在桌上的水杯。
快要够到时被另一只手直接端走,萧暮雨拿这水杯递过来,“怎么?要我喂吗?”
林晚轻笑:“不至于”
“某人今天刚下班时可不是这样啊”他看着林晚说。
林晚脸上的笑容消失,他拿过杯子一口气喝完了所有的水,呛的自己咳了几声,水都溅出来滴在了下巴上。
擦掉下巴上的水,用一种近乎赴死的眼神看着萧暮雨说:“我回答你下午回来时问我的所有问题”
在这个深夜里,这个少年吐露了那一夜的凌晨发生在无恙KTV那间包间里的事情,他根据记忆情形,结合那次收到的视频,慢慢拼凑出一切。
他像是有些害怕的,往萧暮雨的身旁凑了凑。
紧接着他的一只手被握住,萧暮雨用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林晚的手心。
他们都靠坐在床头,一个人正试图帮助另一个人跨越自身难以逾越的鸿沟。
林晚开始叙述,他侧身对着萧暮雨,那只手始终被拉着,萧暮雨转头看想他,眼神鼓励他勇敢面对。
他告诉萧暮雨因为自己一直有情绪上的问题,导致记忆力跟差,前意识经常被潜意识侵袭,身体为了保护自己会本能的骗人们,于是他选择性的失去了那一晚的记忆。
可是父亲的羞辱,母亲长期没有主见,更是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原本已经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心理防线彻底崩盘。
心理上的疾病往往就是看着人是活的,能说也勉强能吃下去饭,没有实质的伤口,人们的各种猜测与流言夜话在他眼前飞舞,将一个少年逼的在生与死之间长期徘徊。
他试图自杀过,但没有成功,自残过一次,买了一把小刀装在兜里像是吃了一个定心丸般,像是解药,在他忍受不了,承受不住绝望时就给自己划几刀,为了怕被人发现,他不敢划的太深,只要身体的疼痛能过盖过心理上的痛就好。
他尽量平静地一点点说了出来。
萧暮雨蹙眉听着,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偶尔会漏跳一次,以至于要悄悄调整呼吸。
他依然轻声引导林晚说出真相,此时不像下午的狂风骤雨般逼迫,像是淅淅沥沥的小雨点,打在人的心上。
他坦白那天在酒店洗手间看到的男人确实是当初KTV侵犯他的男人。
才有就那次他的失控,回来后又发现了之前被他摔坏的手机。
林晚的世界彻底坍塌,他拼命守护秘密原来早就被所有人知道了,那部手机是他摔碎了,造化弄人,由于精神受了极大的刺激,他竟然忘了自己将手机摔在了哪里,他离开时像个梦游人般,于是才被后来到达出租屋的萧暮雨捡到。
直到那天看到那部手机后他以为是自己泄露了自己的秘密。
他对自己彻底失望,准确的说是绝望。
他尝试毁灭自己,是那个平安符救了他,想到当年的萧暮雨说:“你很珍贵,有个人爱着你呢!”
轻轻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来,给你。”
那段回忆拯救了他,后来他晕在桥上被正好路过的周叔和老伴儿带走,他开始相信平安符真的显灵了,于是在知道周叔去帮忙装修时将平安符送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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