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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加工【倒V开始】
第25章
墨氏公关部没有被狗吃掉，但他们觉得自己面临比被狗吃掉更可怕的下场。
“给日辉新闻的社长司长轩打电话，让他立刻终止直播！”公关部长暴跳如雷，“信息网络组的呢，全面监控网络舆论，现在马上启动一级预案！”
“部长，为了一个小职员，是不是有点大张旗……”
手下还没说完，部长把桌上的文件掀到他脸上，“小职员！？那是墨董的女人，明白吗！”
手下瞳孔地震，连忙拿起文件，出去干活。
“部长，司长轩说墨氏无权干涉言论自由。”
“自由你.妈！”
部长的怒吼传遍整个办公室，“司长轩什么毛病，这个节骨眼上跟老子对着干是吧！？”
墨惜言到了墨氏集团总部，集团总部在首都一环内的商业中心。她脚步带风，面色沉静，却比任何暴怒都具有压迫力。
胡晨跟在身后，“目前网上的评论好坏参半，程小雨过去的名字‘程盼娣’已经公布，网友已经推断出程逸酒生活在重男轻女的家庭中。”
“很好。”墨惜言颔首，网民虽然会被媒体的报道误导，但也不能把人当傻子糊弄。
部长忙从办公室里钻出来，语无伦次，“晨姐好，墨董好，在处理了在处理了。”
墨惜言觑他一眼，“给我方案。”
部长抹着额头的汗水，与墨惜言一同走进紧急成立的作战会议室里。
屏幕上实时检测舆论信息，分析软件正开足马力预测接下来的发酵趋势。
集团总部的公关组自然是顶级配置，在发觉司长青直播采访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分析了程逸酒过往的生平记录，将直播中程逸酒家人的各种说词一一对照。
部长强忍住颤抖的腿，他本来还指望趁墨氏中标“光阵”项目之后好好宣传一番，墨董一开心给他加个薪、分点股权啥的。
现在，要是处理不好程逸酒这事儿，他还加薪？他自.戕吧！
“墨董，我们目前的方案是，把舆论的关注点引向‘女性权利’的方向。”
部长点出智呼、微浪、小粉书这三个社交平台的评论数据。
“目前新商的女权活动非常活跃，尤其是近来一本名叫《女性厌恶》的国外书籍的引入，在各个平台上都引发激烈讨论，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将程逸酒塑造为新时代女性的形象。”
墨惜言坐在会议室中心，下巴黏在手背上，沉思着。
【老板怎么急冲冲就跑来公司了，明明说好陪我打游戏的。】
小姑娘有些委屈的心声传进耳朵里，墨惜言心中一紧，“把投影仪关了！”
众人：？
大伙儿愣在原地，墨董这是啥意思？
墨惜言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凌厉，“赶紧关！”
“好的！”部长手忙脚乱冲向控制台，被地上杂乱的电线绊倒，“哎哟我的老腰啊——”
【前台姐姐看上去好紧张呀，公司发生什么危机了吗？】
【看看数据库好了，或许我能帮上老板的忙。】
墨惜言骤然起身，朝会议室门外疾步而去。
部长被回过神来的下属们扶了起来，关了投影仪，惶惶不安地望向胡晨，“晨姐，我、我是不是要被开除了？”
胡晨抬了一下金丝框眼镜，安抚地笑了下，“不用担心，应该是那位来了。”
那位？
那位正打算打开数据库，墨惜言一眼看见了她，“程逸酒，你怎么来了？”
【啊，老板！】
程逸酒惊喜抬头，小跑过去，“在想你是不是又遇见了什么麻烦，就过来看看。”
“有点小问题，你不用担心。”墨惜言目光柔和，手插在西裤兜里，“下周你就要和技术组的人一起忙‘光阵’辅机的设计，还不趁现在多玩两把游戏？”
【老板你不可以这么宠着我的呀。】
程逸酒摇头，“你比较好玩。”
墨惜言挑眉：“你想玩我？”
【……我在嘴瓢什么！？】
程逸酒挠了下脸，慌忙补救，“我是说，没你陪我，感觉不好玩了。”
墨惜言伸出手，轻轻揉了一下程逸酒的脑袋，“之前不见你这么黏人。”
【哈！？我才不黏人！】
这句话似乎踩到了程逸酒的尾巴，她抵抗着墨惜言身上强烈的吸引力，往后退了一步拉远了距离。
程逸酒别扭着小脸，“……我回去打游戏了。”
【只要你开口留一下我，我就放弃玩游戏陪在你身边！】
墨惜言就那样挺直地站在原地。集团总部的暖气总是开得很足，墨惜言的西装早已搭在了会议室的椅背上，她现在穿着一件紧身小马甲，修长地衬出一道清隽的身影，从容不迫，淡然自若。
“回去吧。”墨惜言朝程逸酒淡淡勾唇，“公司没有你也不会垮的。”
【……】
程逸酒捏紧了手指，【昨天才说我是无法替代的盟友，今天公司没我也无所谓了。】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程逸酒整个人安静下来，乖巧点头，“我知道了。”
墨惜言让自己强行笑得轻松，可放在左侧裤兜里的手已经紧紧攥成拳，目送程逸酒在安保团队的保护下离开。
该死……
该死！
墨惜言咬紧牙关，迅速转身，胡晨和部长都扒在会议室门口看她，与她的目光对上，全部打了个寒战。
“墨、墨董……”部长小.腹一阵抽搐，非常想上厕所，“舆论、舆论已经大幅偏向程小姐，您，您看……？”
他明明处理得足够快足够明智，为什么现在有种面临死亡的感觉？
“你做得好。”墨惜言一字一顿，唇角勾勒着残酷的笑，“现在，把程逸酒家里人的信息全部给我。”
“好、好的……”
“还有，司长青和司长轩，这两个人也查一查。”墨惜言继续吩咐道，“尤其查他们和龙胜天之间有无联系。”
……
……
司长青看着自己的直播平台冲上百万热度，不错，完美完成她爹交给她的KPI。
媒体人嘛，目光总是追随着流量而去。
她满意收工，让助手将这群人带到演播室外等待，拿出手机给程逸酒发了信息。
[司长青：逸酒，姐姐采访了一下你的家里人，他们都有和你重归于好的想法，你有考虑过原谅他们这件事吗？]
[司长青：姐姐知道，他们落后的思想给你带来了很多苦难，但人也是会慢慢改变的，我希望你可以和他们好好谈谈，解开心结，不然还是苦了自己。]
[司长青：如果你有需要，我会陪在你身边。]
她重新读了几遍这三条信息，就算曝光出来，网民也只会骂她几句“脑.残”、“慷他人之慨”，不会留下实质性的黑点。甚至会出现比较“博爱”的人和对面吵起来。
吵起来才有讨论度，讨论度就是热度嘛！
他们这些搞媒体的，心里门儿清得很！
“司老师辛苦，日辉新闻首页访问量创了这个季度的新高。”
导播递给她一瓶温水，“不过，墨氏那边反应有点大，你确定走程逸酒这条路子，不会破坏和墨氏的关系吗？”
司长青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分析道，“首先，程逸酒和墨惜言只认识不过几天，能有什么深厚的情谊？墨惜言冷酷无情出了名，你觉得一个煽动战争只为自己获利的资本家，会为了一个职员和新商的老牌媒体杠上？”
导播摸摸下巴，确实，要说这些高位者最不缺的，就是为了利益行动的大脑。
司长青摇晃了一下手中的手机，优雅微笑，“再说，我可是和程逸酒打过交道，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呢。”
导播面露揶揄，“司老师，不太厚道啊！”
“厚道？”司长青耸肩，“导播也辛苦了，我先回一趟总部。那些人，给他们采访费，让他们回去吧。”
程宏颤抖着手，接过两包厚厚的信封，忙不迭点头道谢。
孙建明一把夺过信封，警告地瞪了一眼程宏，“老丈人，你别又想吞老子的钱吧？”
程宏木讷地望着信封，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渴望。
“怎么就吞你的钱了，那本来就是——”程宏的妻子罗慈云尖锐叫道，被程小雨一把拉住，“妈，你别说了！”
“……”罗慈云不甘地一把将程小雨甩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胳膊肘净往外拐。”
程小雨和孙建明结婚后，孙建明要去外地创业，两家共同出了起始资金。但孙建明的建筑公司做起来之后，觉得公司、人脉都是自己一手发展起来，让程宏坐在家里就能拿分红，怎么想心里怎么不爽，索性把程宏挤出了公司。
程宏一家自然不干，没他们出钱，你孙建明有资本创业吗！但程宏没直接和女婿硬刚，而是耍了个计谋，找孙建明在公司要了个文职。他观察哪些人工作能力强，就明里暗里卡别人的文件。
职员们都知道这人是老板的丈人，烟酒伺候着，烟盒子一打开，哪里有什么烟，全是孝敬他的钞票。
孙建明一忙起来就到处接工程，等到他发现的时候，程宏早就把那些真正能干的员工恶心到跑路。
他就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心里藏着这么龌蹉的手段！
“反正这钱，当初说好了三七分。”孙建明把信封都放进自己的皮包里，“我回去清点完，直接转账给你们。”
程宏苦着脸，“你不能骗我啊，建明，当初那事儿是你先不厚道的。”
孙建明懒得掰扯，扯过程小雨的手，“回去了，下午三点的机票。”
一家人走到公路边，首都的车流往来不息，恰好有个空出租停在路边，孙建明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在副驾驶上。
“师傅，去首都机场。”孙建明说。
那司机瞧他一眼，“那边堵车哟，现在十一点，不知道要堵多久。”
孙建明不解，“为啥会堵车？”
“天佑国的大使团来了啊，”司机点开车内新闻，“好像是来搞什么电影合作。”
屏幕上，记者正在滔滔不绝地介绍当红演员周狂的最新影视剧，“《神爱世人》这部悬疑爱情剧引入天佑国后，竟引起了天佑国人的狂热追捧……”
孙建明不关心神爱不爱世人，但关心机场路，高速路被狂热粉丝和大使团的超长车队铺满，黑压压一片。
他现在也两眼一黑，“师傅，我们三点的飞机，赶得上吗？”
“说不准。”司机关了屏幕，再播下去可就露馅了，“但你不介意绕远的话，我可以带你们走山路，就是费用会多个一倍左右吧。”
孙建明颠了颠皮包，沉甸甸的重量给了他傲气的资本，“小钱罢了，就走山路吧。”
司机狐疑地打量了他两眼，“你可以在手机上办理机票改签，比较省钱。”
那目光就像在说，你出得起这个钱吗？
孙建明不爽地直勾勾瞪回去，“你开车就行了，这么多废话！”
司机假装不虞地把头转了回去，按下计程器，启动了车辆。
“车辆启动了，墨董。”李管家对坐在沙发上的墨惜言说道。
墨惜言身处圣火山南面的别墅中，程逸酒当初一下车看见的这片别墅群，实际上都是墨氏的房产。
或者说，整个圣火山都是墨惜言的。
墨惜言沉默听着车内窃.听设备传来的声音。
“你问问那个妹妹，能不能给我和墨惜言搭个线？”
“我们关系不好。”
“关系不好怎么了，血浓于水，我们请她吃顿饭。再不济，我找个兄弟把她那个了，拍点照片，她还不是只有乖乖听话？”
司机提醒道，“先生，这是违法的。”
“关你屁事，你个开车的，轮得到你说话？有本事你去报警啊，反正嘴上说说又不犯法！”
“这么做也太过分了。”
“过分？你给老子生几个女儿，我都没嫌弃你，好吃好喝把你们供着，你就不能回报一下你男人！？”
“……我等会儿打电话问问她。”
“这才是我的好老婆嘛，你想想，我赚了钱，还不是给你们花！”
“程逸酒也是我女儿，你不给我们点好处说不过去吧？”
墨惜言手指点着沙发，几秒后，她站起身，目光清冷，按下墙壁上的按钮，墙壁发出沉重的摩擦声，缓缓挪开。
面前出现一条通往地下室的通道。
她迈出脚步，走下楼梯，被隔音防弹钢板包裹的地下室，天花板上闪着白惨惨的灯光，把墙壁上的各式木仓械照得泛光。
她继续往前走，李管家跟着下来，为她打开影视剧里常见的保险库闸门。
“BOSS，零件到了吗？”
一身黑衣，掩不住她的身姿婀娜。
朱莉坐在手术台上，翘着二郎腿。墨惜言朝她点头，“还有半小时的路程，不过，委托改变，我要看见最缓慢最痛苦最残忍的‘冷加工’。”
“哦？谁这么不幸，竟然把BOSS惹那么生气。”朱莉隐藏在面具下的眉眼，扬起笑容，“我一定不负期望，不过得加钱。”
“钱没问题。”墨惜言冷冷回答。
……
……
程逸酒回到墨宅，打开游戏，【没有我，公司也不会垮的！】
太阳骑士被怪兽一斧头劈死了。
屏幕上冒出一个血红的“死”，程逸酒愤怒地用力按手柄，太阳骑士回到了存档点，跑去捡道具，又被三条蹲守的大狗活活咬死。
【……】
【没用死了！没用的程逸酒啊，不会有人爱你的！】
程逸酒将手柄扔开，身子一软，瘫在沙发上，顺手拿起刚充好电的手机。
【司长青？她给我发消息干什么。】
程逸酒点开信息，看见“家里人”三个字，心痛就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的口鼻。
她没有家里人，没有！没有！没有！
程逸酒撑着沙发摇摇晃晃站起来，感觉自己比任何时候都渴望见到墨惜言。
哪怕她没有留她，哪怕她说公司暂时不需要自己。
程逸酒如同溺水一般大口喘气，揪住了衣领口，【数据库，搜索墨惜言！】
淡蓝色的屏幕出现在眼前。
[墨惜言下定决心，要让这些给程逸酒带去伤心的零件，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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