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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若是再年少，时光可再来。
时间，不管我们挥霍与否，总是固执的流逝着，然后有一天，我们会和自己的朋友说着，“要是时间倒退多少年？我会……”
选择的时候，从来没有预料如果选择后的答案，直到路走长了才渐渐生出些后悔，虚妄的念着回头。
……
“韩郢，要是那时候我不曾说出那样的话，你现在是不是就没这么讨厌我？”
“一个自己讨厌的人，是不会让他入侵到自己的私人空间的。”韩郢有些没好气的搭理了一句，后半截话却又剿灭了夏池有些窃喜起来的心情，“况且你能回去吗？”
你能回去吗？许久不见之后，韩郢似乎早已惯常带上这样不冷不热的语气，只是不经意之间问起的疑问，平常的很，却让夏池不经意之间被拨弄的心情浮沉些许……
你能回去吗？韩郢低头翻看着自己似乎染上些许黄色的指尖，似有似无的烟草气息从空中飘过，“我也不能……”
倘若再年少，在时间之前的时间，夏池记起曾经的韩郢，那种在十年之前的记忆中，十年之中的记忆中却消失在十年之后的记忆中的他，即使是那次的争执，也许一直以来以为的谁负了谁与谁伤害了谁其实在之后只能记为争执的时间，在暧昧都已抹去之后，只会记起他鲜少带着一点祈求，“是不是，只要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夏池竟然可以在隔绝了十多年虚幻的臆想之后回忆起当日他的神态，却是莫名的在有些青涩的脸上又勾勒出这时生厌的眼神，挑着笑，一种早已知晓答案之后的揶揄……
“韩郢……”夏池望着他顿在空中的指尖勾了勾喉结，“有些事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我记不太清楚了。”
“记不清楚的人不是你重要的人，记不清楚的事是不重要的事，这样的人，这样的事，你忘了就是该忘了的。”韩郢顿了顿，指尖顺着自己的额角一路滑下，将一路有些坠落的发丝挽救，“有些事，太清楚存在心里就会变味的。模模糊糊刚好……”
夏池咽下滚在喉边的对不起，鼓了鼓勇气，抬头看向他落在杯边的指尖，“真的，我觉得那个韩郢没有回来……”
“记不起的最好，那些记起又有什么用了？”韩郢笑了起来，“比如记得一个人，他说让你去死。或者记得一个人，你相信了很久其实他从来没相信过你？还是记得……”
“那你想不想知道那个人，他真的想的是什么？”
“不想。”韩郢终于停了拨动的指尖，“有区别吗？”
“喂！韩郢……”夏池蓦地笑了起来，“你真是个小人！”
“是吗？”他挑了挑唇角，倚在桌边斜着眼睛打量了夏池一眼，“这就是小人了？”
“真的，韩郢。我是说如果吧，如果真的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你会不会想变点什么？”夏池有些局促的举起面前的杯子，低头噙了一口，又补充道，“我知道没机会，不过做人还是有点念想的好……”
“那好。”那位似乎正了正身子，思索了许久才道，“我一定不让你再拿着我的杯子喝水！”
夏池正有些期许安定下的心情乍听了这句话真不知是该发怒还是什么，只是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酝酿许久，连先前的憋闷心情也减了不少。
倘若再年少？
年少时做过的那些总有些要再做的，即便会知道在日后的因为这些无心的快意生出那样的毒瘤，总还是期许着往复……
年少时的人定要再见过，看着那人在有些炽热的阳光下侧开的眼神，然后漫不经心的伴着嘎登金属落地的声响跳开。
再年少时，那有些跟随在年龄中的寂寞，定是会再约上那个人，一遍一遍放着那个年纪才有的感伤电影。
……
“夏池……”韩郢见夏池愣了神，不由伸着有些泛着白的指尖在他额头用力一弹，“说真的，要是真让我想，我想再找个人陪我好好看一遍《大话西游》，一字不漏的看过去。”
“为什么?”夏池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如果没有记错，很久很久之前韩郢是鄙夷的敲着自己的脑袋责问他为什么会流泪……
“因为那时候自己还算年轻啊。”韩郢正色笑道，“前几天看着忽然发觉自己竟然看不懂。我都不明白怎么会是那样的一个故事。直白点说，兴许是我现在老了……”
“那种电影，还看它做什么？”夏池低头回忆起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荒诞的爱情荒诞的故事，很荒诞的开始又结束，“我现在还弄不明白那时候为什么看了那么多遍呢。”
年少时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年少是一个怎样的时间？韩郢托着腮侧头看向自说自话的夏池，在很多的记忆中，那时的夏池竟然时常如同一些年轻又善感的女子一样有着莹然的泪眼。
那时候自己总是点着他的额头笑道，“嘿，夏池。你真像个女人……”那几乎是他的软肋。诚然，对于一个男人，确切点是对于一个正处在青春末期的大男孩来说，最大的侮辱也许真是这对于他性别的否认……
于是这在喉间沉了许久的话语不禁又跳落出来，韩郢近乎有些忐忑的抖了抖指尖刚刚燃起的青烟唤道，“嗨！夏池……”
“什么？”那个早已褪了些青涩的额头抬了起来，眼角恍惚闪过一丝明亮的神色。
“我怎么还是觉得你没什么男人的样子？”韩郢有些未雨绸缪的掐灭了指尖的那点烟火，指尖有些不安分的划过夏池的眼睛，“你看看，好好的也能哭了出来……”
“这……”夏池伸手用力的拍开韩郢还搁在自己额头的掌心，却不曾把许久之前那点急怒的心情记起，随手又不安的擦了擦额角，才道，“你不是早知道了吗？还说干嘛？”
“我总觉得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有些长进！”韩郢歪着头看向夏池不住搓动的手指，“以前我会觉得一个人很重要，那时候觉得有些事有些话只能对一个人说，而且说出来之后就是一生一世的故事，可是后来话还没来及说，人走了，然后现在就明白了，其实那些事那些话做不做说不说都无所谓，因为人会变，事也会变。夏池你怎么就不变一下呢？”
“要笑就笑，扯这么多话干什么？”夏池背着身子捏了捏有些不争气的鼻子，“套着东邪西毒来招人。你这人还回来干嘛？你走了干嘛还回来？”
“我没想回来招你，我就是在外面玩累了，离家久了想回来看看。没想到就被你撞到了……”韩郢瞪大了眼睛笑了起来，青白的指尖在桌面上滑动着，“谁让你踢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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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话可说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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