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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pter25
树下的男女倦于抒情
私生活却迎风张扬
私密地活着
是最温暖的活法
一颗心与另一颗心一旦巧合
······
我总有自己固执地那套原则与做法,有些记忆即使无法磨灭,可是我会选择无情地遗忘,只为让自己好过些。无所谓原谅,无所谓对错。无所谓诱惑,无所谓被引诱。
之后,我再也没有踏入小冰的病房,直到她腿伤康复,直到她说要见我。上岛咖啡厅。我推门而入,小冰含笑向我招手。这一刻,我错觉我们从又回大学阶段,回到那段纯洁美好的日子。
“晚霞——,好久不见。”
“小冰——,好久不见。”
我微笑着放下包,坐在她的对面。桌上已放好了一杯咖啡。
“晚霞——,我帮你点的黑咖啡,你的口味没变吧。”
她试探地问道。我看着她干净、素洁的脸孔,摇头。她今天没有化妆,自然恬静的微笑,让我的眼神无法转移。
“有些习惯,我想我一辈子都无法改变了。”
“我也是。我只喜欢黑咖啡的味道。”
突然,小冰拉住我按在咖啡杯上的手,紧紧地。我看着她水灵的眼眸,有些不解。
“晚霞——,我想念你。”
我怔住了,彻底地。忘记了所有的时间和空间,仿佛我的一生,只为等候小冰的一句念想。脆弱的心房被轻易地打碎,眼前袅袅地弥漫一团白雾。
“我也是。”
我低下头,收起自己的泪水。不知何时,我的手腕上多了一条银色的手链。
“晚霞——,这可是我专为你设计的。你看这里有你的名字。”
简单的链环上有一把小巧精致的银色钥匙,上面镶嵌着一颗璀璨的钻石,而其背后刻着我的名字:霞。
“晚霞——,我也有。我们可是一对哦。我是锁,你是钥匙。一把钥匙只能开一把锁,而我的这把锁只有你那把钥匙才能打开,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管,不然就永远打不开我的锁了。”
小冰调皮地举起自己的左手,摇晃着手腕上的银链,与我的同样大小的心形锁,在阳光下,何其地耀眼。小冰曾说过,左手是离心房最近的那只,所以用左手猜拳,最能表现你的真心。我一定会好好保管它,我一定视其为真心般宝贝。
我太愚蠢了。我总是被自己的自以为是钳制。我爱小冰,可是我却无法将她看透,我更无法去体会她此刻的感受与想法。她送给我手腕银链时,我就该警觉到些什么。她与雷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又会与发生牵连?我没有勇气去探知与索问。我像一只背着重重壳的蜗牛,在受到压力时,在觉得疲惫的时候,我就紧紧地把自己关在蜗牛壳里。不去理会
雷诺从我的身后将我紧紧地拥住,我极力地闪躲。
“雷诺——,别闹了,好痒啊。小悦会看到的。”
他将我放开,站到我面前,执起我的手,看到左手腕上的手链,微微一怔,随即又看向我的眼睛。
“霞儿——,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会感觉你正离我越来越远?”
“怎么会?”
“我知道你对小冰的感情,是任谁都无法替代的。我也不奢望你百分之百的爱,但只要你是爱我的,足矣。”
我双眼迷离地将自己靠在熟悉而安全的胸怀之中。雷诺顺势将我单薄的身体紧紧环住,静静地抚摸着我的长发。
“雷诺——,谢谢你的宽容与理解,我想我会爱上你的。”
“霞儿——,如果,我是说如果,小冰喜欢我,你会将我推给她吗?”
虽然我知道这不是如果,也不是假设,可是我却要给眼前的人,一颗定心丸。因为我再也负不起他的情与爱。
“什么推给她?雷大少,你什么时候把自己当做物品啦。就算不值一钱,也不能自暴自弃。可是呢,我这个人也没什么优点,就是有点念旧。”
我抬起头,一脸嬉笑。听到我的陶侃,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展颜。
“什么不值一钱,你这只小刺猬,没看见本少爷价值连城吗?”
他宠溺地用双手掐了掐我微红的双颊。
突然,小悦闯了进来。三个人同时木化,定格。
“sorry,你们继续,继续。哦——,我想起来了,家里的酱油没了,我去打酱油。”
“打酱油”亏她想得出来。我觉得那日雷诺一定给小悦施了魔法,为什么见他总像耗子见着猫一样,唯唯诺诺。我的思绪游离,却被近在咫尺的人给无情地拉了回来。
“你快放手啊。”
“为什么放手?小悦可是让我们继续。”
“断章取义。”
再有几天,金管家六十大寿。
我与雷诺重回“温婉如玉”庄园。我喜欢这里,比大木屋更甚。好像在梦里见过,好像似曾相识。也许我的心一直渴望这里的安宁与清澈。
我为金管家准备了一套苏州刺绣,龙凤呈祥。我想她会喜欢的。金管家是苏州人。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雷家做管家,或许报恩,或许渊源颇深。既然能把雷仲天、雷云廷、雷诺调教成这般地步,可见其本人的内涵、学识,不可小觑。第一眼见到她,我被其恬然自得、知书礼遇、温良智慧的气质所吸引,所钦佩。
我一直都没听雷诺提起过他的母亲,只知道她是瑞典人。当然,我也从未问起过,正如他不会触碰我的父母一般,这似乎成为我和他心底的伤痛与禁忌。即使再坚强的男人,总有不想让人触摸的心祭。而沉默是时间给的良药。如果有一天,他抛弃了顾忌,想要对我说些什么。我愿聆听,我愿做他唯一的听众。我尊重他。
难得空闲,雷诺带着我游览了整个庄园。只是它的占地面积出乎我的意料,比一个牧场还要大。除了菜园外,还有成片的葡萄园。特制的葡萄架,整齐错综地排列着,一眼望过去,无边无际。我很好奇,这里的气候也适合葡萄生长吗?似乎印象中吐鲁番的葡萄,才是葡萄。也只有吐鲁番才适合种植葡萄。雷诺说,这是特别品种,它的支架比一般葡萄架要矮,藤蔓也比一般的要短,可是葡萄籽粒却饱满、甘甜。这么多的葡萄光靠吃,不大现实,不是卖了,就是酿酒。
之后,雷诺便领我去了酒窖。
可是还未到达目的地,乌云密布,风云突变,电闪雷鸣,暴雨倾盆。雷诺拉住我的手,向不远处的小木屋奔去。
“霞儿——,都是我不好,明知今天会有雨,还贸然带你来这里。”
我抬起手,将额头的雨水拭去。看着他一脸自责的脸,微笑道。
“天气预报通常不太准,碰巧今天例外了。没关系,我喜欢淋雨的感觉,凉丝丝的。”
我眯起双眼,回想在雨中奔跑的酣畅,很享受。雷诺温柔地看着我,用指腹轻轻将我脸上的雨渍拂去,将前额湿濡的鬓发别到耳后。然后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的身上。
“现在是秋季,淋了秋雨,你会感冒的。到时候难受,就不会说享受了。你的衣服都湿了,这里有干木材,我生个火堆,你把外衣脱下来烘干。”
我看着他,不做声。现在的雷诺好温柔,好体贴。虽然隔着冰冷潮湿的衣物,我的身体瑟瑟发抖,可是心房却是暖暖的。
当干燥的木材燃起红彤彤的火焰,发出噼啪的声响时,整个小木屋变得亮堂而暖和。我将外衣脱下,雷诺帮我用支架担起。他的上衣全湿,所以赤裸着上身。紧实的腹肌,亮泽的古铜色,健美的线条,在我的眼前来回晃动。我不是什么纯情少女,对于男人赤身裸体已有免疫。可是还是第一次看到雷诺这般,脸不觉烧得如山茶花一般,如火如荼。雷诺转过身,挨着我坐下,看出了端倪,抿笑不语。
“啊秋——”
“霞儿——,你的衬衣也湿了,这样穿在身上会感冒的,快脱下来。”
我连忙双手合十,抵在胸口,瞪着铜铃般大的眼睛看着他。心想,再脱我就脱光光了。
“我不脱。”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穿着湿衣服会受凉的。霞儿——,你如果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冒犯你。”
雷诺已转过身,不看我。我突然觉得此刻的他好可爱,像一个青涩、单纯的少年。我匆忙地把黏在身上的白衬衫脱下,其实穿了也如不穿一般,浸湿的布料早已透明,里面的粉色内衣尽显淋漓。
“啊秋——”
我睡着了,迷迷糊糊地。我觉得身体里有股火苗在慢慢上扬,愈烧愈烈,驱走了寒冷与孤独。我努力地抬起疲倦的眼皮,朦胧地看到自己正被雷诺抱在怀里,肌肤如此亲密、直接地贴合在一起。不同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衬得我的肌肤更加白净如雪。
我忽然想起小冰曾给我讲过的一本书,三岛由纪夫的《潮骚》。男女主人公,新治和初江,也是在这样一个夜晚,这样一个雨后,这样一个小木屋,坦诚相见,相敬如宾,相互取暖,相拥而眠。雷诺是君子,我是女子,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那君子又置于何地?想着想着,我的意识涣散了,渐行渐远。我见到了雷诺,他的脸被火染红,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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