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作者后妈再爱我一次

作者:二十支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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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喉



      五房院里灯火焱焱,人流不息,盆盆血水从屋里端出来,门外焦急地等了一堆人,皆为命悬一线的五房老爷捏一把汗。

      “我爹爹……我爹爹明明出院儿时还好好的……”
      苏黛月才过二八的年纪,她生母早亡,五房老爷痴情种一枚,纵使内外亲朋好友踏破门槛源源不断为他物色引荐,他却迟迟不肯续弦。
      玉惨花愁,苏黛月哭红了眼,人未允许进屋里去,便就一边淌着泪,一边跪在庭院中为自己父亲祈祷。

      丫鬟为坐下的她披上披风,又把她的药碗给接过塞了只汤婆子到她手上,询问她是否要回自己院儿里去。天寒,院里充斥着长吁短叹,还有些细小的呜咽声,何靡抬手摸了摸额头上包扎好,缠了一圈的绷带,又抬眸冷眼望了望那边的苏黛月,打量着院中人人沉重忧愁的情绪,她摇了摇头。
      各怀鬼胎,走不得啊。

      此刻除了苏家老爷子,整个苏家的人都聚集齐了。
      二房老爷领着正房夫人徐氏和两名姿色娇丽的妾室,就独子苏野琪还不明所以玩闹般数着屋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流。

      心思较为细腻深沉的三房老爷亦带着夫人姜氏,领着大儿子也就是苏家的三少爷苏野礼儿媳罗氏以及他们的一对儿女和苏家最小的四少爷苏野轩,这一房实乃稳重,话语动作少之又少,但还是互相拍肩握手以示安慰。

      在院里踱步来踱步去人都快急上火的四房老爷孤家寡人一个,花心胚子,年轻时议过一门门当户对的亲,可被外头几名情妇联手给搅黄了,当时还叫平侯府蒙了好大的羞。听说他外头的儿女数不胜数,但老侯爷一个不肯认,但凡敢到侯府来的一律当成闹事者处理不留情面地给打出去。
      老五也就只有一个苏黛月,苏家的大小姐。

      其实人丁并不算兴旺,但何靡就是觉得这一家子也够掀起一番浪了。

      【其实写群像戏极其考验作者笔力。】系统深深感慨一番,又道,【所以这篇文的垃圾作者还是很聪明,设计的人不多。】
      何靡:“你要夸就夸,要讽就讽。”

      系统:【我感觉就这几个人也挺扁平的。】
      何靡:“……”

      “阿湄,你又在同谁说话?”二房夫人投向她忧虑万分的目光,浑然是愁坏了,她又道,“你若是真不舒服,告诉二叔母,我必然寻人将你这疾病治愈好。”
      总感觉这话不是好话,明里暗里觉得她病的不轻的意思。可虽无言以对,但考虑到对方确实是出于关怀她才这样说的,便只是摇了摇头。

      二房夫人又突然掩面哭泣起来,他抓着一脸痴相的苏野琪痛心疾首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行了,别哭了,”二房老爷心烦得紧,望着一直未传出消息的屋里已经是急弯了腰,拍着大腿也顺不了心,他又看向自己的夫人,露出莫可奈何的表情:“便是再如何哭哭啼啼,谁也一样好不了,别招得各个心伤了。”

      三房夫人想替妯娌说几句却被自己的丈夫握住了手腕,她与自己丈夫对视一样,也就没在多言,只继续侯着屋里。

      侯到月亮落了,熹微晨霞铺展在天边,屋里忙碌的大夫也不见出来。
      苏黛月哭得泪干了,几度晕厥亦不肯离去。

      所有人都觉得情况不妙时,更不妙的是院门外苏老爷子拄着拐被人搀扶着慢慢而来。
      昨日那刺伤五房老爷的人来历不明,也不过是托了个老侯爷的借口,老爷子虽是年岁已高身子骨大不如从前硬朗时常靠用药撑着,但人终究还有一股衮衮精气。

      一群人当即放下手中茶啊吃食啊杯酒火炉等物什围了上去搀扶住老爷子。实则五房老爷被行刺的事他们也尽量瞒着不允许下人走漏风声,便是唯恐给传到老爷子耳朵里,殊不知老爷子还是得知了昨夜凶险。
      “那人呢?”老爷子开口询问的是那行凶者。

      “死了。”二房老爷在一众沉默中不得不开口。

      “死了?!”
      老爷子话掷地有声,叫一堆人不得不跪下解释。

      昨夜那人被捕后一行人担忧这人自寻短见,便将他手脚尽数缚之,口中也塞得严实叫他不得有一点机会自杀。
      可他没能自杀,却在被单独关押的屋子里被人一剑封喉。

      “谁干的?!”

      几房老爷神色阴郁,纷纷躲闪。
      他们也不知道。
      好像那所谓凶手,就那样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样。

      老爷子闭眼长吁一声,再不说一句话,绕过地上跪着的儿女些,独自一人略显孤僻落寞地拄着拐往里走,上阶进门。
      “散了吧,都回去歇了。”进门前老爷子发话。

      二房见各个疲倦,也松口叫他们先行各回去歇息。

      何靡也有些遭老爷子的气场吓到。她一夜未眠,实在是身心俱疲,刚欲走,手却被苏野琪一把抓住。
      他没头没脑道:“大嫂,你带我去找大哥吧。”

      何靡一愣,若不是苏野琪确实流着口水,她恐怕就要认定对方是装疯卖傻了,她看着他的眼睛,只道:“你大哥死了。”

      “没有没有!”苏野琪摇头,“大哥没有,我昨天还看见他了!”

      “阿琪!”二房夫人过来拉住他,却不曾想苏野琪像避蛇蝎似的避开她,随即躲到了何靡身后还拉着何靡的衣袖嚷着叫着何靡保护她。二房夫人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啪嗒啪嗒地叫人心碎,她哭道,“好孩子,你过来,跟母亲走,母亲带你去看大夫。母亲必然要把你这……这失心的病给治好……”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闻言,何靡看了眼苏野琪的老爹,一夜里也苍老了许多。

      “阿琪,阿宁已经去往极乐了,你……你别……”

      看得出二房夫人应是深信苏野宁已经死在战场上了,她恐怕是觉得苏野宁的鬼魂缠着自己儿子。
      她安抚道:“二叔母,我带阿琪去吧。”

      二房夫人瞪圆了双眼。
      “阿湄,你……”

      何靡反应过来,解释道:“我说我带阿琪去寻大夫,您看他这也不肯跟着你们,我便带他去看看。”何靡晓得府里有专聘的府医,又对二房夫人道,“阿琪现在似乎有些怕您,您若是强拉着他,会叫他更恐惧的。”

      二房夫人拭泪,只得同意,又叮咛嘱咐自己的贴身丫鬟叫她把这二人带到地方。

      何靡刚回头要和苏野琪说什么,就被苏野琪一把拉着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奔出了五房的院子。
      后头二房夫人叫着:“哎!快去追啊!”

      何靡被苏野琪带着气喘吁吁地跑出院子又弯弯绕绕地进了花园,她本昨夜就失血过度还一晚上没睡,身子虚得跟纸飘似的再也跑不动,一抽手,人就眼前一黑。

      她朝后倒去,却忽然感到腰上一紧,正就被人给接住了。
      何靡鼻间嗅到一股淡淡的梅香。
      是……
      她一惊,抬眼就对上了苏野宁的眸子。

      “夫人怎么如此虚弱?”
      苏野琪手上骤然一空,也险些朝前头摔去,回头看见苏野宁,整个人先是惶然一惊,随即又拍起手来,他嘴里叫着“阿宁阿宁”,然后就伸出手敞开胸怀朝他奔来。

      苏野宁抬手挡住苏野琪,力道大得叫他直接一股脑摔地上滚出好远,把路边开得正好的富贵菊撞翻了,疼痛一下子就让他丧着脸哇哇大哭起来。

      何靡闭了闭眼,然后也推开苏野宁,她道:“等下他再把那些人招来,你就暴露了。”说着就走向苏野琪,准备去把那倒霉蛋给扶起来。
      然而还没能靠近去,身后的苏野宁大步跨前直接从后将何靡给横抱了起来。

      何靡沉气叫了他一声:“苏野宁!”
      苏野宁委实是太高,叫悬空的她有些不安,可更不安的是何靡担忧他给暴露了去。
      “你把我放下来。”

      苏野宁不顾地上的苏野琪哭叫,也不听何靡的话,他迈步沿着石板路走,不知要将她带到那里去。
      后头的苏野琪见状只得自己委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一路追着。

      “苏野宁,我……”

      “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你是真不怕死么?还是觉得,死了就可以不用管我的事儿了?”苏野宁的目光从她额头上的伤瞟过,“夫人叫我心疼。”

      他向来好话后跟着不做什么好事儿,何靡怕他又向以前那样不是把他丢水里就是要斩她手什么的,何靡有些急,道:“你自己回来了,你有看见六明的尸首吗!”

      苏野宁脚步一滞。
      进了奇石园,秋兰与重重精凿嶙峋假山相映,风骨浩气于晨露之下更显高洁。
      他低下头,显然有些愣了,他开口也显得小心翼翼:“六明?”

      何靡抓紧他的衣服,如实道:“昨夜在祠堂里,六明……”
      她说了一半就有些说不下去,却听见苏野宁乏理智地大喝一声:“说!”

      何靡如同落荒而逃一般侧开眼,她的手攥得更紧一分,她道:“有人把他头给割下来丢在祠堂了。”

      明显感觉到背上与膝弯的手僵硬了一分,何靡继续道:“有人故意的,好像是……郎鸿的人。”

      果然,话一出口,苏野宁看她的目光瞬时冷陌起来,甚至是带着厌恶,他松开手要把何靡给丢掉,好在是何靡长了个心眼一开始便紧紧抓着他,才没直挺挺地摔地上。
      即使她如同挂在苏野宁身上的样子并不好看,但厚着脸皮可以叫她不至于再落上一份伤痛也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柳湄。”他的声音如同冰窖里滴的水。

      何靡在站稳脚后便立即收了手,她没抬头去看他,退了好几步,才又道:“我不知道,我一回来就被你那儿子推好几把。”
      第一把磕了脑袋,第二把直接按水里,还被反咬了一口。

      她总觉得在旁人那里是百口莫辩,在苏野宁这里不管对方信不信,她都非要说清楚。
      毕竟苏野宁真的会发疯。

      “你五叔……还被人捅了一刀……”

      【啧,你这不是给人伤口上撒盐嘛。万一人家和五叔关系好呢。】
      貌似是这么个道理,可何靡还是继续道:“他们是打算把六明的脑袋交给老侯爷的……”

      苏野宁却突然靠近捧住她的脸让她不得不与他对视,他道:“他们利用六明,你懂吗?”
      何靡不知道说什么。
      “为什么说是郎鸿的人?”苏野宁用目光逼问。

      “那血里面有墨香,但那血不是六明的,”何靡有些遭不住苏野宁的手劲儿,便抬手去攀住他的手,她皱着眉,语气虚得如同娇嗔,“你松开手,有些痛。”

      苏野宁却一把勾住她的脖颈把她带近到眼前,他对她发令:“你把六明的头给我寻到。”
      两个人靠得太近,鼻息无可避免地交叠在一起,他眼里的痛色如同浓浓秋色那样明显,何靡刚想说什么就又被他放开。

      是苏野琪过来抓住了他的手。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苏野宁视苏野琪如无物,继续对她道,“柳湄,六明是因我们而死的,即使你恨他,恨我,可他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们谁……”
      “请求你,让他安息。”

      他虽妥协,可脊梁依旧挺直,何靡觉得的话语不像请求,倒像是胁迫她必须这样做。
      何靡只能点头。

      【你敢去跟老爷子要人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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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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