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鲜花，动物崽崽和大米而奋斗

　　Chapter 25
　　乔治将稻米刺猬转移之后，虽被克洛哀再次转移过，但后来为了引长线钓大鱼，稻米刺猬被做上标记之后，又被送回去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展会的动静过大，乔治一直无所行动，所以顺藤摸瓜的计划一直没有进展。
　　而乔治说了过几天带他去长长见识这件事自然也就没下文了。

　　想到这，沈灵则决定再添一把火。

　　这一日，沈灵则用一种犹疑但又不好说的表情来到了乔治旁边，转了好几圈，都没有鼓起勇气。
　　乔治早就注意到他，一直在装模作样地没看到，见他走到此处还没动静，哪里会忍得住？

　　沈灵则实在不好多说，看了看乔治，叹了口气，有点为难，最后憋了半天只憋出一个——“乔治兄，我请你吃顿饭吧！”

　　两人在饭桌上相聚，沈上将的嘴又开始发动了：“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对你说。”
　　乔治警惕又期待地看着他。一瞬间，他的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

　　沈上将迟疑了又迟疑，终于下定决心：“乔治兄，有时间你去医院看看吧。”
　　乔治：“……”

　　什么意思？

　　沈上将的眼里闪过了几丝矛盾：“乔治兄，我原本不应该多嘴的。但是我近日看你面相，似乎有些……”
　　他吞吞吐吐，一时难以说出。

　　乔治脑中闪过雷鸣，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待反应过来，他怒气和惊惧一起涌现，脸色很难看，嘴唇微动，正要说些什么，沈灵则又轻轻叹了口气。

　　沈上将的戏十分逼真，眼角里流露出来的担忧与为难几乎就要溢了出来，迟疑了下，道：“其实这话我不应该说的，这种事情到底有些忌讳。可是乔治兄你待我恩重如山，我徘徊许久，还是打算说出。其实，我祖上有些茅山血统。”
　　茅山，那是古蓝星流传很久的一个门派，据说掌握了点玄学的存在。乔治了解点茅山文化，但不是因为信仰，而是因为赌。

　　作为一个赌鬼，他坚信每一次赌输都是因为自己见鬼，因此某日突发奇想，在光脑中查过一些资料，自顾自地成了茅山的信徒，坚信这些道士能够把搞鬼的人消灭。
　　他原本是听说沈灵则来自十八区，故意找点话题，随口一说，没想到却被沈灵则记住了。

　　乔治自然不信，但沈灵则早已准备，约他去赌场。
　　这一回不知道是不是中邪，有沈灵则在旁边，眼神一瞥，他就赢了好几把。

　　这下乔治算是又喜又惧，等他像是守财奴一样，终于把手环里的费用界面给关了，这才露出一脸迟疑忐忑的表情问沈灵则。
　　他看出什么了？

　　“前凸金后凸银。脑壳朝前窜，难活一年半。印堂带红色，不祥即刻来。”
　　沈上将面不改色的将昨日才恶补的民间相术顺口溜缓缓念了出来，每多吐出两个字，乔治的脸色就白一分：“你是说我……”
　　沈上将沉痛地点点头，露出一幅天妒英才、苍天无眼的模样。

　　乔治纵横这么多年，即便面前的人表现得极为逼真，但他生性多疑，并不相信。
　　“你说你是茅山后代，刚才有帮我赚了那么多钱，为什么自己却没守住？”

　　沈灵则叹了口气：“医者尚且不自救，更何况我呢？乔治兄。”
　　乔治轻轻哼了一声，看向他的一眼有些意味不明：“你不会是在框我吧？”
　　“当然不。”沈灵则笑着说：“到处都有医院，你随便去查查不就行了吗？”

　　乔治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第五日的正午，阳光特别耀眼。沈灵则借着去给小熊猫们洗澡，趁机去和执行官见了一面。
　　这是一种变异熊猫，很小很小，每一个都只有膝盖那么高，且他们不会长大。沈灵则一直觉得熊猫就像是人类幼崽一样的东西，撒泼打滚，极为活泼。
　　不过有的幼崽又很安静，例如他身旁这位——即便是当年在蓝星时第一次见到他，沈灵则也觉得他安静得有些过分。

　　沈灵则蹲在一个自动蓄水池旁，这种池子的运作方式就像是中学数学题目上极其无聊的那种，一边放着冷水，一边放着热水，需要保持一定速率，这样才能保持水中的温度稳定。
　　也因为如此，蓄水池上升起了淡淡的水雾，露在银质的门面和红木地板上，总觉得有些黏重。

　　沈灵则拿起特质刷，将变异熊猫的一只胳膊抬起，露出厚重的白毛来。特制刷更像是澡巾，里面是沉重的花蕾，装着许多药草。
　　用药草在变异熊猫身上涂涂抹抹，熊猫就变成了绿色巨人。

　　“所以，他去了医院？”执行官问道。
　　沈灵则将那只绿色巨人揽腰抱起，试图放进水池里。熊猫伸了伸腿，像是试探性地试了下水面，然后身体灵活一摊，将他的手扒拉开，就如鱼入海的跳了下去。

　　“可能吧。”沈上将漫不经心地擦了擦溅落在额头上的水，接过执行官递来的手帕，轻轻说了声谢谢：“不过很有可能。一个贪婪无度的人，他不会不管自己的命的。”
　　“好。如果他进了医院，我会安排。”

　　“那就好，有执行官大人的协助，肯定事半功倍。”
　　“那你……”
　　什么？沈灵则愣了下：“当然是假的。我就是随口一说的，骗骗他。”

　　倒是……脸不红气不喘。

　　他拿起擦洗的新刷子，递给沈灵则，瞧见他并不算太熟悉，可看得出用心的动作，问道：“你随口说说，不怕出事？”
　　沈灵则想了想：“应该不会吧。一般我都是说自己能兜得回来的。”
　　他笑笑。

　　他说完，贺栎言没动了，而是静静地看着沈灵则又抱了个新的熊猫。这个熊猫长得特别胖，头圆眼圆肚子圆，看着呆头呆脑，极为蠢萌。

　　沈灵则觉得自己真是喜欢这些小动物了，大概是“返老还童”吧？
　　他抱着小熊猫，像是哄小孩，看着它脖子上的铭牌：“团团，你叫这个名字啊哈哈。”
　　执行官：“这个名字很普遍。”

　　“这说明快乐也很普遍。”沈上将护崽道。

　　“团团，你来自那里？”
　　“我来自一个荒园，那里种满了熊猫。”他故意用一种很粗犷的声音自问自答道。

　　执行官温和看着他。
　　“哈哈哈，开个玩笑。不过的确是形象说法。我还记得蓝星，那里人口繁多，但生活压力大，许多人都有黑眼圈。我把他们戏称为熊猫”

　　“茅山也是假的吗？”
　　“茅山当时是真的，不过血统当然假的。”
　　沈灵则将熊猫翻了个身子，软绵绵的熊猫好像是一个抱枕。变异熊猫趴在他的腿上，正好看到水池。估计是沉迷于看水中的倒影，身子不自觉地朝前面划了下。有水溅在额头上，它用爪子用力蹭了蹭自己的脸，正要继续动弹，身后的人已经给他开始了按摩，于是变异熊猫老老实实地趴回腿上，脸贴在他的腿上，一动不动的，耳朵都垂了下来。

　　“实话说，我没想到，你真的能答对那么多题。伊图对我说，即便是他，也不一定能做到。他对之前怀疑过你感到抱歉。”
　　沈灵则一笑：“这有什么抱歉的。”

　　执行官一顿，继续道：
　　“你看到那么多动物，应该去过不少地方吧？”
　　“不过过去去过多少地方，现在我有了菲尔切的身份卡，就是这里的人了。”

　　执行官顿了下，转而看着他手腕上的联络器，道：“这个身份卡，我们查不出发放时间。”
　　沈灵则缓缓道：“查不出并不是我的问题，我似乎没有必要去承担这个技术上的不完善问题吧？”

　　气氛一时有点凝滞。

　　沈上将觉得自己可能真得去看看医生了，最近血压有些不稳。如果说，最开始他还有几分渴望着面前的这个人能认出他，现在其实也不报什么希望了。
　　倒不是对他有意见，只是一来人死不能复生，猜一个死人死而复活这件事，的确有些强人所难。
　　二来，他现在真觉得，就在自然园里浇浇水，逗逗小动物也挺好的。

　　听到面前这个人提起过去，他有点不那么乐意了。

　　不过他很快重新将气氛活跃起来了。沈灵则想起面前这人似乎整日都在工作，好奇问道：“执行官大人，你有什么喜欢的人或东西吗？”
　　执行官大人缓缓看了他一眼，垂下眸：“我没有喜欢的人。”

　　“嗯？”
　　“……可能有一个，不过他可能不在了。”
　　“那。”他抱抱熊猫，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过了会儿，沈灵则将变异熊猫递给他。

　　执行官大人看到他的表情，见对面还真有点真诚，他不由得笑了笑。
　　这一笑让气氛缓和了些。
　　他打趣道：“抱这个可以找到他？”

　　不是。
　　只是想哄哄你。他在心里说。
　　之前你说的讨厌的动物里，不是没有说熊猫吗？那就说明不讨厌吧？不讨厌就是喜欢。

　　抱着喜欢的东西，也许能想起些快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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