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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酥麻
初三开学会有一个开学考,不用花时间适应,这场考试会让你有毕业班该有的感受。
向砚慎和祁律霜是在同一个考场,考完试,收拾笔袋,在班级门口就能碰面。
他们没有像一些人一样抓着试卷讨论题目,倒是在意今天吃什么。
向砚慎回想起初二的菜谱,“今天食堂应该有炸鸡块。”
祁律霜点点头,食堂里的炸鸡块是中午午餐不多的美食。
平常他们都算是落后的,今天来到食堂,人没有以往的多,所以炸鸡块还剩很大一盘。
“祁律霜,我猜中了。”向砚慎鼻子灵,一下子就闻到了香味,打饭的时候果然看到了心心念念的炸鸡块。
祁律霜顿了顿:“成绩出来要分班。”
祁律霜指的分班,是以成绩分出来的普通班,重点班,还有夺魁班。
夺魁班只收十个人,而且每次月考都会筛选,按照开学典礼年级级长的,你不努力,迟早会有人顶替你的位置。
向砚慎摆出“九”数字的手势,信誓旦旦,“我有信心这个数。”
祁律霜莞尔,眼前一亮,“年级前九?”
向砚慎摇了摇头:“年级前一百九十。”
他凝视着向砚慎,嘴唇抿成条直线,专注而深沉,“向砚慎,你应该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不要过度贬低自己。”
平淡如水的语气仿佛推了一把向砚慎,使他不断前进,无畏困难。
向砚慎感到久违的歉意,没想到对方如此看重自己,但自己不一定配得上。
向砚慎抬头,不再掩饰自己脸上的表情,呼吸在悄然间和祁律霜鼻息共率,“两个月没有看书了。”
祁律霜将他看了又看,声音分明有着坚定不移的感情,“牢固的知识,就算是一年不回忆,大脑还是会记得的。别灰心,考试的结果往往比想象的要好。”
向砚慎眼眶微微湿润,祁律霜的身影在心目中刻画得更加尽致,铜棕色的眼眸让他久久不能忘怀,“谢谢。”
祁律霜神情不像是开玩笑,似乎隐忍情绪,温和的脸色却让人产生寒意,很认真地说,“向砚慎,你要明白你有无限的可能,尝试才会有机会,最大的敌人是想对困难畏缩的自己。”
祁律霜很少说这么多话,无人知道这段对话,他注入了多少心意。
向砚慎已经极力去领悟,只是过程有些笨拙,“知道了。”
吃完饭,中午午休回班级里,李宇凡还在拿同学的试卷对答案。
向砚慎瞄了一眼,看到桌面上密密麻麻的黑字,还有用各种不同颜色笔标注,不禁问道:“你没吃饭?”
李宇凡手里的动作没有停,视线没从试卷上移开过:“没去食堂吃,我吃了面包,这份答案是老师的答案,我在办公室门口蹲点蹲了很久才蹲到。”
向砚慎还未说什么,李宇凡就开口了,问他要不要答案,要的话,订正完给他,向砚慎笑着拒绝了他的好意。
向砚慎一坐到座位上就跟祁律霜要了他的试卷,说是看看大概对了多少。
这是向砚慎头次要跟别人对答案,祁律霜保持温柔,暖度好像永恒不变,唇角有丝起伏,“不一定对。”
向砚慎只在试卷上写了选择题,无论是理科还是文科的选择题,他跟祁律霜几乎是一致的,渐渐放下悬着的心。
翌日,历史老师气势汹汹地来到班级,书本用力地一砸,怒声吼道:“从今天开始,每天都要找组长或课代表背一课历史,不过关,第二天去我办公室,我打电话给你家长。”
“课代表找我背,组长找课代表背,一课要抽十道题,只要一道不过就让他重新背,背到过为止,不愿意就让他来找我。别说我严厉,看看你们考的都是什么东西,我随便踩几脚都比你们选择题分高。”
历史老师发泄完脾气,原本底下还有些闲言碎语也彻底没有,她这段话效果非常见效,一下课都是组员找组长,组长一有空就去找课代表。
向砚慎时间点总是背不下来,祁律霜恰巧又是他的组长,是全班里最严格的组长。
李宇凡的组长是个好脾气,忘记地方还给你提醒,提醒完还会跟你讲,这什么意思,如何去理解,只要你背了,就给你过了,所以他们组是最容易完成历史老师的背诵目标。
李宇凡给他看自己的背诵表,上面有背诵过的盖章,一副炫耀的样子,“向砚慎,你惨咯。”
向砚慎扭过头去,装作没看见,坦坦荡荡,“李宇凡,我的组长一丝不苟,是我的荣幸,这种幸福你是不懂的。”
李宇凡觉得他是在死鸭子嘴硬,“啧”了一声,罢了罢手,用着阴阳怪气的语气,“这种甜蜜的幸福还是给你吧,我不要。”
向砚慎这是第三次背错的时间节点,一脸丧气,头埋在手臂上,衣服有些盖过了他的声音:“我快要成为伤心的蜜蜂了。”
祁律霜感受到身边的人下意识想跟自己贴近,没有抗拒,思索了一会,不明其意,“为什么是伤心的蜜蜂?”
向砚慎头已经触碰到对方的肩膀,就算这样,还是不愿睁开眼睛,“用英文念一下。”
祁律霜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秒懂,
祁律霜体内温度腾升而起,冰凉的手指刚要启动,随之又松开,眉宇间的寒冰骤然而裂,笑意未减半分,“你不傻,只是刚开始学习新的知识吸收较慢。”
向砚慎眼里闪过一丝罕见的迟疑,慢吞吞收拢自己的掌心,“祁律霜,我一直觉得你说话很高情商,按照别人说的就是蠢。”
祁律霜眯起了眼,说话不重,每一句话却在砸对方最柔软的深处,“你不蠢,也不笨。”
向砚慎五脏六腑一阵酥软,他也有模有样地重复祁律刚刚说得话:“我不蠢,也不笨。”
祁律霜眼眸暗涌着“电流”,“电流”细腻地游移在他的背脊至唇,引起百花浪条,没有思考就回答:“对。”
向砚慎这时从祁律霜的肩膀上起开,重新端正坐姿,拿起来历史小册子,还故意咳了咳,“感谢组长无条件的信任,感激不尽,只能成绩回报。我现在要振作起来,不负众望。”
祁律霜对此不做评价,只是提醒他只有三节课的课间时间。
考完试成绩第三天就出来了,祁律霜以年级第一的名次成功进入夺魁班,向砚慎距离夺魁班还差二十五名。
向砚慎没有难过,看到自己的成绩之后,一边跟祁律霜道贺,一边给自己买了一份抹茶巧克力蛋糕。
向砚慎知道祁律霜喜欢吃巧克力,所以不吝啬地分了一半给祁律霜,说是年级第一名礼物。
祁律霜双手交叉握起,缄默片刻,音调有些生硬,“向砚慎,如果期末你能进年级前十,我有礼物送给你。”
向砚慎第一反应是激动,再者征住了,考虑下年级前十的实际性,随即问:“能给个预告吗?”
祁律霜眉骨挑了下,比向砚慎想象得还要自然,眼睛在短短的几秒钟有了不一样的生机,“苏州时准备的。”
向砚慎咽了咽,喉咙里像是吞了块滚烫的冰块,即使滚烫和冰块是不搭边的,“我现在就开始期待了,虽然不是十能保证一定可以年级前十。”
祁律霜吃完自己碟子里的蛋糕,向砚慎说今天中午吃太多了,吃不完,明天味道就变质了,于是把未吃一半的抹茶巧克力蛋糕都给了祁律霜。
向砚慎得了便宜还卖乖,“今天要是吃不下,留着明天吃吧。”
这句话可以算是废话,祁律霜瞥了向砚慎一眼,“不留,我扔垃圾桶?”
向砚慎坐姿松散,但不是不守规矩,听到这后笑了笑,头踏踏实实碰到沙发枕头上,“那不行,我先替蛋糕伤心。”
向砚慎没看清,随便在桌面拿了一瓶果汁,想当然以为是自己的,喝了几口才发现这是祁律霜的,因为自己那一瓶是做了标记的,瓶身有些凹陷下去的窟窿。
向砚慎绞尽脑汁,决定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哪怕结果不尽人意或者是对方并没有完全信任自己。
向砚慎忐忑不安,注释祁律霜棱角分明的脸廓,也许是没注意,时间太长了,祁律霜刚好偏过头,向砚慎也未有马上做出决断来。
祁律霜很明显示意他说话,这下子,向砚慎彻底阻断了自己后退的道路,无法逃避。
向砚慎头低低的,神情不算胆怯,倒是羞涩,“祁律霜,我刚刚不小心看错,喝到了你的果汁。”
祁律霜下一秒的言语让他出乎意料,好像是脱口而出般,非常果断,“没事。”
向砚慎觉得祁律霜这个暑期有所变化,特别是从唐安懿老家回来,感情袒露得多了,不用自己深度挖掘,有时候也会有话直说,不遮遮掩掩的。
向砚慎知道祁律霜有洁癖,他也知道有些人跟朋友关系再好,也不会允许朋友喝过自己喝的饮料。
向砚慎观察祁律霜,想从中得到瑕疵,“真的不介意?”
空气中缠绕着甘甜的橙汁味,祁律霜此时此刻,说话也含了几分甜腻,直直地和向砚慎平视,“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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