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古代科举高考共建大时代

作者:丫丫吃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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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逃出生天



      锦绣布庄。

      施兰因望向柜首安坐的施父几乎不可置信,“您早就知道了?”

      否则无法解释自家布庄为何一夜之间,骤然多了这么多的镖局中人。

      施父也不直接正面回答,“本想提前送你走,哪晓得竟来的这般快!”

      施兰因颓然坐下,也不知那一纵姐妹们此乱过后,还能活下多少?其实自己何尝不是命悬一线,按照伙计们打听的消息,那些人都是直奔幼学女学子而来,这布庄上下,只怕到时必有人打起交她出去以免灾祸的主意.....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好的不灵坏的灵,现在布庄外头的门已经是有人开始敲上了。

      施父给镖头打了个眼色,那人会心对视,随即大声回道,“今个布行歇业,还请勿怪!”

      施兰因吓得心扑通乱跳,透着门缝瞧着那群乱民已经裹挟了一群学子,好几人她都识得,邱夫子赫然也在其列,乱民领头竟是她也认识的严夫子!

      “爹,邱丘夫子!邱夫子在外头!”施兰因压低声音,指着外头央求道。

      施父双目紧闭,只作不闻。

      敲门声逐渐变重,夹杂着拳打脚踢。锦绣布庄门格栅栏里的陈年老灰都被拍了出来,细细的灰尘散布在昏暗的布庄里,直呛的几名伙计都咳出声来。

      “速速开门!交出施兰因我们就走!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拍门那些人口气横的不行。

      施兰因闻言后退几步,扶着木椅,呆愣不安,只觉得布庄内的数双眼睛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要出去吗?要交自己出去吗?爹,会怎么做?

      施父立起身子,给一伙计点头示意开门。数名镖局中人则是摆好身手,以待镖头指令。

      布庄的门格栅栏被一一卸下,铺里铺外终是打上了照面。

      那伙人队伍里的邱夫子明显憔悴了许多。以往一丝不苟的发髻径直平添些许凌乱,一袭宫装长裙更是灰尘朴朴。她没有哭,安静的在人群里站着,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施兰因努力压下自己的泪意,不断提醒自己,要坚强,不能在邱夫子面前丢人,哪怕夫子以前并不在意自己。

      领头的严夫子也看到了施兰因这个他亲自教授过国学的女学子,没有意外。

      幼学里每位女学子的家庭履历他都一清二楚。从打算做这件事的时候,他就做好一切准备,乃至于被唾弃的心里准备。

      施兰因这丫头无疑也是聪慧的,比之很多略大一筹的少年都还要聪慧,可为什么当初她就死咬着不肯退学呢?为什么?!

      难不成是自己一开始就错了?

      是从去府城主动报备自己前朝的秀才身份起就错的?

      还是从去寻那些个世家之人,与虎谋皮时开始错的?

      抑或是初次与那人见面心下难忘后,就错的一塌糊涂?

      严夫子压下心头的思绪,不再去看铺子前那个故作坚强的丫头,面向施父依旧一板一眼的问道,“施老板好手笔,不声不响就在布庄安下了一队行镖人马,今日这丫头,你这做父亲的是铁了心的维护到底了?铺子里的伙计及雇来的镖局众人的死活,当真要不管不顾?”

      施父踏出铺面,双手举起一描金折枝青色盘,“伙计镖师的命我要,自家闺女的命我也要!这是我们锦绣布庄半年进项,铺子里所有的银票都在这了,不知能否够这些人的买命钱?!”

      严夫子睥睨了一眼那叠不算薄的银票及布庄里一群摆好架势的镖局众人。

      曾几何时,他疯狂地的想尽一切办法的想要挣钱,可现在,他要钱做什么?此事过后,烧给自己?

      不待严夫子回答,远远却又听得一人高声喊道,“够!本大爷应下了!”

      还在对视的两方人马皆是闻声看过去,又一伙人竟是也朝着锦绣布庄过来了,先头逃跑的王二赖子及几名地痞赫然在列!这般横行无忌的行事作风,十有八九是由那群地痞流氓、泼皮无赖组成的催命队伍!

      说话间,那伙人快速逼近,饶是施父这般老江湖也不禁有些头皮发麻,扰乱长宁的两队人马在此碰头,一个闹不好,就是血流成河!

      那伙人为首的也是个混不吝的,见着没人搭理,又是骂骂咧咧上了,“怎么不说话?!买命钱给还是不给?施老板倒是吱个声!”

      施父看向布庄,又看了看一语不发的严夫子,决意先试试驱狼吞虎!想罢也是猛地向前走了一步,反问道,“我若将一并钱财都予了你,你能保证我这布庄上上下下安然无恙?”

      “那是自然!谁敢挡我发财,我就坏了谁的好事!哼,他们这群夫子捣鼓的祭坛就是个笑话,若是敢不识趣,小心我一把火全烧了!”

      严夫子队伍里的些许人闻言皆是色变,几名幼学夫子闻言更是气的脸颊通红,“尔敢?”两个字在他们嘴里连转几个圈儿终究也还是没敢喊出声来。

      怕就怕这混不吝的不讲武德,不按常理出牌。真闹大了引发冲突,队伍里的那些个世家家奴们也不见得会为他们这些人拼命。

      混不吝的为首之人见对面忍气吞声,越发得意,“若施大善人有那个闲心,不若赎回我这队伍里的几个女娃?一路上哭哭啼啼的,听着我心烦的很!要是真没银票了,就拿你店铺的上好锦缎来抵如何?!我们这群兄弟穷惯了,还没摸过这上好的锦缎布匹呢,是不是啊!兄弟们?!”

      那群地痞流氓的队伍欢欣鼓舞的应是,都虎视眈眈地望着施父。

      队伍里的那几个女娃娃闻言能被换走也是惊恐祈求的望着施父。

      施父暗暗称奇,这伙人竟还有些章法!领头那人看着混不吝,实则颇有些本事!整个队伍清一色的各色混混流氓,竟无一人唱反调,连长宁一向喜欢煽风点火的王二癞子现在都老老实实的。

      施父一咬牙,招呼伙计将铺子里的上等绸缎布匹通通搬出,这等贵重之物放在店里也是个祸端,舍了也好,免得被人惦记!又将怀里的一沓银票一把塞到为首的流氓头子手里,催着镖局护卫牵是队伍里的几个小丫头送往布庄,随后重新紧闭门户,不再管其他。

      期间竟真没人敢拦。

      施兰因退回到布庄里头,看着救下来的几个丫头不禁泪流满面。这诺大的长宁县怎的成如今的模样?

      什么狗屁世道!女子读书又有何错?!世人不想让我等读书,我偏要读!

      严夫子见着关门闭户的锦绣布庄似有些心灰意冷,又瞥了一眼欢天喜地分着绸缎布帛的无赖流氓们,板着脸直接吩咐后面众人道,“你们且去按照我之前的交代接着去寻人,不要跟那群地痞起冲突——我先带人将现行的祭品带回幼学,以防万一!

      后面数人忙不迭的应了,心中已是打定主意,若是别家里拼死不愿意交人,那便也就罢了,何苦为了那劳么什祭祀搭上自己的一条小命?领头做事的都走了,还那么拼作甚?……

      李姝及祁家的马车也正在此时,寻了些人烟稀少的小巷,穿行疾驰,直奔北门!

      近到门前,曾经畅通无阻的北门,如今也是排起长龙,黑压压的一片。原本宽敞的出城街道都被堵的水泄不通。人人都想走,但没人走的了。

      那大门明明就是开着,就是不让人过去。

      守门的官兵只说,怕有贼人混入车马队伍之中,一切必须等城防大营接管长宁后才能正常进出!现在麽,呵,整个长宁许进不许出!

      有百姓哭骂道,城里现在都不知死了多少人了,怎么不见官兵去管上一二?换来却是军士无情的鞭子。“各司自有法度!城内的事自有衙门来管!我们则是紧守门庭,不让一个贼人逃出长宁!尔等还待在这里作甚?!还不给我速速归家去!”

      不是没人大着胆子说上两句,但看到城墙上齐刷刷看过来的军士,也全都齐声哑火。

      “莫要自误!凡敢冲关者,小心以谋反论处!子女不得参加学考,不得出仕为官!”

      城墙上官兵嘶吼着此言一出,谁敢冲关?

      过得了城门,过得了功名利禄?

      李姝已是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小厮打扮,坐在车马里暗自叹息。守门的官兵想必并不多,否则早就强弓劲弩伺候了,而不是这般言语威胁,图的无非是温水煮青蛙罢了。

      许进不许出?现下还敢从城门进来的,能是什么正经人?但凡脑子没病的,都只想离这里有越远越好……且这衙门都已经被贼人给围了,哪里还能出来管事?这城门守官的话分明就是托词!

      再说了,城防大营距离长宁并不算远,若是收到消息了,要来早来了。现在这事闹到这种地步,要么,压根就没人传信城防,要么……城防那边也不干净!

      李姝想起之前巷口那人临死前说的那番话,北门,黎三元……心念一起,便是直接同祁邵元一同跳下车马,小声对他耳语道,“咱们得想办法联系到守门的黎三元”。

      小丫头的声音软软的,说话确是如此老成,细声细气的字节飘入祁邵元的耳朵里,让他感觉耳根痒痒。

      李姝独自疑惑,“怎么?你可有更好的注意?”

      祁邵元强自镇定,“我去试试。”

      不一会儿,他人就回了。

      还是一个人。

      李姝诧异。

      “黎三元死了,据说今早值守城门时因昨夜吃多了酒,一头从城墙栽下来,死的不能再死了。”

      李姝小脸煞白。

      “方才我去问这事的时候,守门军士中有人暗暗打量过我,待我问完,暗中之人已经消失,只怕是——”

      李姝一把拉过祁邵元,急道,“快走!只怕我们已是被人盯上了!黎三元的死必有蹊跷!”

      祁邵元惨然,努力扯起一个笑来,“无妨,我如今在这长宁也是个笑话罢了,领死而已,你们只作不识我就成了。”说罢,挣开李姝的手,转身要往城门那头去。

      李姝???!!!

      领死有个屁用?!

      枉这人长得那般养眼,脑子怎么关键时候像个浆糊一样!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啊!光一个幼学学子死了又如何,怕就怕对方是要斩草除根,赶尽杀绝!

      李姝一个箭步扯住祁邵元,“有没有火折子?!”

      祁邵元还是一脸厌世,在他自个身上摸索了个遍,终是寻到。李姝接过东西就将人猛的一推,大着嗓门喊了一句,“车上等我!”说完就窜入了前方的人群。

      既然这么多人都下不了冲关的决心,那我帮你们!

      “啪!”

      “啪!”

      “噼里啪啦!”

      李姝卯着劲将手里的几枚小巧的炮竹丢了出去,瞬间在前方的车马边炸开!

      “惊马了!”

      “快让!”

      前方乌泱泱的人群闻声立刻乱了阵脚,不由自主往前冲去,原来拦门的几个军士慌不可急的也让开了身子。

      有戏!李姝眼睛一亮。

      聪明人不止李姝一个。

      后方几个车马见状也是心下一横,扬鞭赶马,直冲城门!

      城墙上的守兵见状大喝,“快!快关闭城门!这群刁民!竟是连前途都不要了!”

      原本在城下守着的几名小兵又是慌着避开直冲过来的车马。

      李姝见着乱像已起,横到侧边躲过直冲门去的人群,一路小跑心跳的飞快,径直冲上了自家马车,“快,跟着人群冲出去!迟了城门就要彻底关了!”

      祁绍元错愕的望着气喘嘘嘘大汗淋漓的李姝,猛地一扬手中的长鞭,“驾!”

      前方的大门缓缓关闭,有人后退,终究没有罔顾前程的决心,出去了又如何?有路引?有户籍?有行商腰牌?有游学文书?......

      也有人扬鞭快马,一路驰行!

      出来了!

      “轰!”身后城门终究关上!

      堵住了不怀好意的进城之人,也断绝了城里百姓求生的绝佳机会。

      城墙上,一执刀军官斜靠墙上,看着城外四散而逃的车马,轻轻吐出口中的狗尾巴草,对着身侧一人问道,“方才的骚乱怎么回事?”

      “属下适才听着,像是有人丢了炮竹,将车马惊着了。”

      “炮竹?无知孩童玩耍的那些小玩意?”

      “是。”

      “刺头们走了也好,省的在门口守着走也不走,闹又不敢闹,看着烦心!呵,要我们守门,又不给人手,还要乖乖给他们放人进来,这光天化日的,兄弟们谁不难做?!黎三元的尸首处理可是处理妥当了?”

      “埋好了,哪怕到时他那县衙的哥哥来开棺验尸,也查不出什么端倪!不过,方才有人来寻过他,只是经过方才的骚乱,人已经找不到了,只怕是...”

      “罢了,到此为止!再替我给他烧点纸,毕竟兄弟一场,要怪,只能怪他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都是棋子,身不由己。”

      碧蓝如洗的空中,四面八方的飞鸟从城墙掠过,咕咕几声轻吟,愈发衬得秋意甚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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