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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
凌溪言和秋雪悯来到南宜市,首先去秋海棠和慕采香的坟前祭奠。
凌溪言说:“秋叔叔,慕阿姨,小七来看你们了。此后的日子我都陪在悯悯身边,你们放心吧!”
秋雪悯献上花束和爸爸妈妈最爱吃的小吃,说:“爸爸,妈妈,老家院子有我们的快乐回忆,我却没有把老家的院子买回来,因为那所院子现在正在传递着快乐,我相信你们会理解我的吧!等将来我回溪水镇落稳脚跟,我再接你们回去,回去到熟悉的家乡。”
秋雪悯转过身跟凌溪言说:“我们走吧,只是我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凌溪言跟秋雪悯来到南宜市的一处山脚下,这是一处靠山临水的风水宝地。
凌溪言说:“真的不用我陪你上去吗?”
秋雪悯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嗯。”秋雪悯向山上慢慢走去。
秋雪悯一步一步地踏上上山的台阶,回忆起因为床边余更说过的话,但并不相信余更会改变性情,所以便向余更的朋友季冬打听了,才知道余更父母车祸双双过世的消息。
虽然秋雪悯是记恨余更的,也并没有原谅他的意思。但秋雪悯认为余更的父亲至少是一个让人敬爱的公公,想起他做菜会刻意照顾秋雪悯的饮食习惯,想起他最是照顾自己的身体,早睡早起,十分爱惜自己,一点不像七十岁的样子,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爱惜自己身体的人,却遇到了车祸,当场死亡,让人唏嘘。秋雪悯心想“余更的父亲应该会很伤心吧,自己那么爱惜的身体竟会被撞得粉身碎骨”。
余更的母亲虽说是一个女强人,但从来也不会对儿媳指指点点,是个好婆婆。她恐怕也没有想到自己奋斗一生,竟然没有任何准备就告别了世界。
秋雪悯想虽然作为他们儿子的妻子,自己是灰心失望的,但作为他们的儿媳,却是幸福的。秋雪悯为他们的猝然离世而难过。生命熹微,人无法选择离开的方式,而人活着又能留下什么?但愿活着的时候能少一点遗憾就少一点遗憾吧。
一路上思考着人生起落,秋雪悯来到二老墓前,献上花束,“我来看您们了。您们看到余更的改变,应该会很欣慰吧。我会祝福他的,我相信他会幸福的,您们放心吧。”
秋雪悯鞠躬三次后继续站在墓前,回忆之前相处的种种,感叹世事无常。秋雪悯在墓前站了许久,江风吹拂,不知何处飞来的墨蝶留连于墓前的花束。秋雪悯说:“我走了,请您们安息。”秋雪悯看着墨蝶又慢慢飞远,目光追随而去。
下山途中,秋雪悯恰巧遇到捧着花来的余更,稍远处的山脚下,一个年轻女性领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闹着,年轻女性正劝着。秋雪悯心想:“这个小男孩是余更之前在外面的生的吧,都这么大了呢!”
余更放低花束,刚好和秋雪悯四目相对。余更说“你来了。”各自低下头向前走。余更走到上面回过头,对秋雪悯说:“秋雪悯,对不起。再见。”
秋雪悯并不回头,说:“再也不见。但……我祝你幸福。”
余更看着秋雪悯走远,而妻子带着孩子也跟上来了。余更微笑着,只是偶尔会露出狡黠的目光。
有些人已经在互相的生命中成为过客,只是要意识到需要时间。
秋雪悯到了山脚下,看到凌溪言望着江水的背影极其的安心。秋雪悯温柔地喊凌溪言的名字。凌溪言回过头来,微笑着。秋雪悯说:“我们走吧。”两人之间无言地走着,但却能感觉到彼此之间并没有隔阂。
走着走着,凌溪言注意到秋雪悯的眉头皱着,好像有什么心事。凌溪言说:“我们去个地方吧!”凌溪言跟秋雪悯来到一座跨江大桥之上。“啊……”凌溪言大喊一声,“你也试试吧,悯悯!还记得是小时候你教我这样做的呢!”
“啊……”秋雪悯也照着对着江面喊起来。秋雪悯确实觉得舒服了许多。
凌溪言见秋雪悯眉头没有完全舒展,于是问:“悯悯,你在想着什么?”
“我在想一个人经历过噩耗,本性就可以改变吗?”
“嗯,也许会吧,也许也不会。或许问题本身就没有统一答案。”
凌溪言摸摸秋雪悯的头,然后牵起她的手,说:“我们无法决定他人的方向,但至少我们可以决定自己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度过日后的风风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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