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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姐，我们回病房好不好？不要闹了。”小文和其它几位护士拉着一位长发的少女。
“不，我知道他今天回来，他今天会从美国回来的，我要去机场接他……”
“姐，好了好了，我们去机场，我们先回去换衣服，好不好？”小文柔声的说道。长发少女点了点头：“好，我们去换衣服……我要那件蓝色的……”
小涵走到席幕扬的身边，刚想叫他，却看到席幕扬望着那位长发少女，那是一张清丽脱俗的容颜，只是脸色略显苍白。在一群护士的拥护中，长发少女慢慢的被带回楼上，小涵回过头，席幕扬双手紧紧的握成拳，望着那位少女。当他们擦肩而过时，长发少女目光忽地望向他们这里，时间仿佛停止，她的呼声加快，怔怔的望着席幕扬，然后，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了那群护士的钳制：“幕扬，幕扬……”披着那头长长的丝发，在那套竖格子的病衣下，她奔向席幕扬的怀里，紧紧抱住。
小涵愣住，席幕扬没有动，他慢慢的低下头，手指似乎不敢动一下，低下头望着怀中的少女，席幕扬的手慢慢抬起来，抚着她的长发，嘴里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刘璃。”
“幕扬，是你吗？你回来了是吗？”刘璃抬起头，手里却紧紧的抓住席幕扬的衣角：“幕扬，是你吗？是你吗？”周围的护士似乎都愣住了，小文追了过来，她瞪着席幕扬：“放开我姐，姐，我们走。”说着伸出手想要拉开刘璃，刘璃拼命的摇头，紧紧的抱着席幕扬：“放开我，放开我！幕扬，不要让她们把我带走，她们会杀人的，会的！”
“不要怕，没有人能伤害你。”席幕扬安抚的拍了拍刘璃的背：“没事了。”刘璃慢慢的点头：“我不怕……不怕。”然后紧紧的抱着席幕扬：“幕扬，我做了好多好吃的东西，我们回家好不好？”席幕扬抬起头，看到一旁的小涵，从她那双眼睛里，他知道，她明白了一切。只是，为什么……他却乱了……
“小涵，我可以先把刘璃带回你那里吗？”席幕扬坐在长椅上，忽然问道。
“……嗯？好啊，没问题的。”小涵回过神来，嘴角展开一抹笑意：“没关系的，本来那里也是你的家。”说不清刚才刘璃抱住席幕扬时，她心中的感受，莫明的失落，让小涵有些不适应。原因呢？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小涵。”席幕扬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小涵望了他一眼：“干嘛？”
“在想什么？”看着她失神的样子，席幕扬微微的皱眉。
“……也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来得太快了，我有些不适应而以。”小涵低下头，看了一眼席幕扬，他……那是什么眼神啊？看得她心里毛毛的：“你快去陪刘璃了，刚刚重逢，她一定很需要你陪的！”小涵推了推席幕扬：“不用担心我的，一会儿我去陪莹莹，明天我会正常上学的。”
静静的望着她，席幕扬轻叹一声，站了起来：“那好，我先去了，你……记得吃午饭，不可以饿肚子。”
“知道了，罗嗦的老头子！倒是你，不要像气我一样气刘璃，她是病人，你要好好照顾她。”小涵站起来推了推席幕扬：“快走了！”
席幕扬望着小涵，握下她的手：“如果先回去的话，一定要记得关好门，还有，奶茶要热过才喝。”
“知道了！”小涵把手抽了回来，转过头去：“我……先去看莹莹了。”望着她的背影，席幕扬靠在墙上，小涵……我该怎么办呢？许久，他睁开眼睛，转身向刘璃的病房走去。
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感觉心里面好像闷闷的？刘璃没死，而且席幕扬找到了她，他那么爱刘璃，不是说初恋最让人难忘的吗？席幕扬会幸福的那么，自己应该开心才对……而且，他也不可能和寒在一起……想到逐寒，小涵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窗外，寒……应该快到巴黎了吧？如果他知道席幕扬的事情，会怎么样呢？
推开莹莹的病房，里面是医院特有的颜色，白色！莹莹躺在那里，睁着那双大眼睛望着窗外，就连小涵进来，也没有任何反应。
“莹莹。”小涵将买来的水果放到莹莹的身边。莹莹的眼睛转了转，望向小涵：“……你来了。”沙哑的声音中没有任何生气。
“莹莹，你一直没有吃东西吗？”小涵的手摸了摸莹莹的额头，还好，烧退了。
“……”莹莹没有回答，只是目光一直望向窗外。小涵顺着莹莹的目光，看到了窗外那一群白色的鸽子，她想起了席幕扬，那个经常倚在窗边的的男子。
“很漂亮，莹莹，你喜欢它们吗？”
“……喜欢，因为小枫在那里。”莹莹的眼中有了光芒，小涵心中微微的抽痛，她望着莹莹：“小枫不在那里，他不是鸽子，莹莹，小枫已经不在了。”
“……住口，你骗人，小枫就在那里，他没有死！”莹莹用沙哑的声音吼了起来，小涵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摇头，手指抚着莹莹的长发：“小枫不在了，可是他没有死，莹莹，他就在你的心里。”
莹莹睁着那双大眼睛，望着小涵，然后一大滴泪水滑了出来了，她转过头去，双肩微微的颤抖着，终于哭出声音：“小涵……”
小涵没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好友，坚强起来吧，莹莹。小涵望着窗外，意外的，那群鸽子忽地飞了起来，在窗外掠成一个圈形，然后展翅飞走，慢慢的消失在天空中……
“幕扬，这是什么？好难喝。”刘璃将奶茶推走，席幕扬回过神来，微微一愣：“不好喝就不要喝了，想吃什么？”是他的疏忽，竟然买了奶茶给刘璃……
“我要吃席妈妈的粥，幕扬，我们回去好不好？这里的好可怕的。”刘璃把头埋在席幕扬的怀里：“幕扬，我们回去好不好？我想回去……”
“好，我们回去。”席幕扬微微一笑：“如果你喜欢，到哪里都好。”
“谁让你私自进来的。”小文倚在门前，静静的望着席幕扬：“出去，这里是病房，无关人不准进来。”
席幕怕望向小文，低下头：“刘璃，我先去和你妹妹说会话，好不好？”
“你要走？不要，你不能走，幕扬，不要丢下我！”刘璃抓紧席幕扬的手腕，席幕扬的手腕上面已经被捏出一大片淤青：“我不走，马上就会回来。”
小文看在眼里，转过头去，走出病房，不一会儿，席幕扬也跟了出来。小文望了一眼席幕扬：“你们姓席的是不是就不肯放过我姐？她是上辈子欠了你们席家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刘璃已经……”
“死了？”小文打断他的话，冷冷一笑：“的确，她是比死更痛苦！这些年来，你知道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席幕扬不知道该说什么，刘璃的痛，刘璃的苦，刘璃的命运……他通通都有责任，从开始到现在，刘璃始终都是他心中最大的内疚。
“对不起，我……除了抱歉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席幕扬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知道她还在，知道她没死，你没有办法想象我当时的心情，曾经……她为我所受的一切，我很庆幸有一天，我还可以再见到她，再去补偿她。”
“你要怎么补偿？”小文转过头盯着他：“那个跟你在一起的女孩子……你们是什么关系？”
“……”席幕扬没有说话，小涵她……
“你喜欢她？”小文看着席幕扬：“你喜欢那个女孩子，怎么再去补偿我姐？你们席家对她的伤害不管怎么样都没有办法补偿！”
“……你想让我怎么做？”听出小文的弦外之音，席幕扬抬起头问道。小文转过头去，望着窗外：“我姐爱你，我当然希望你能娶她。”
席幕扬没有说话，娶刘璃……如果是从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甚至于是欣喜若狂的答应，只是……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从失去刘璃那一刻开始，他拼命的从那个旋涡里面挣扎出来，他成功了。所以现在，他不知道自己对刘璃那份感情，是否还有余温。小文转过头瞅他：“我知道你会犹豫，五年的时间，的确可以改变一切，我不可能勉强你娶一个你不爱的人，尤其那个人是我姐，让她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将会是另一个悲剧。席幕扬，你想让我姐再那样悲伤下去吗？”
“……你希望……我怎么做？”
“试着去爱我姐，至少，你可以试着去爱她！”小文走到他面前：“你们曾经是一对那么相爱的恋人，去寻找那份被你遗忘的感情，席幕扬，这对你而言，应该不困难吧？我姐为你受了那么多的苦，你就不应该为她做些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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