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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心系前任隔阂（二）
对于古亦然来说，这是她第二次感觉到世界完全安静下来，还是因为面前这个冲撞心悸的少年。
她认真地注视着那双深邃的眼眸，把最后四个字吐得字正腔圆。
她从没如此认真过。
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什么事心照不宣。把爱藏在心里，那样太沉重。
古亦然半红着脸别过头，司皑却在从心底里发笑。真是不论什么时候都是一脸倔强的模样。
“嘁，爱听不听我还懒得说呢，随便。”他小声回了一句。
好像早就料到她会来这一出，司皑的反应也只是耸着肩撇了下嘴。再没那样平淡。
读书声不绝于耳，教室外的两个人依旧并排老实地站在原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虽然并没有亲口从他嘴里说出来，但古亦然已经明确的知道，自己被拒绝了。
司皑原本以为，她知道了自己喜欢什么样性格的女孩之后，就算不改变，也不会再去招惹自己。
然而他发现自己错了。
古亦然非但不远离他，反而变本加厉。
比如司皑讨厌牛奶，她就趁他不注意在他的水杯里放进几粒奶酪。比如上课司皑在解数独，老师刚巧提问他回答四选项填空问题的时候，古亦然会在后面偷偷告诉他“选Z”。
“亦然，你整他干嘛？”洛暮也满是疑惑。
此时她便信誓旦旦道“这叫整么？这叫爱。”
古亦然的确没有反驳的理由。她自己也清楚，其实从一开始都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不过是空荡荡的舞台上自己想象出来一个小丑的角色，司皑也只是发挥着绅士风度不跟她计较而已。
也对，她喜欢他跟他无关，那他不喜欢她也自然与她无关。
但就是因为那晚古亦成替司皑转告的一句话，一直搁置在古亦然心里让她无法释怀。
为什么，凭一句话就把她全盘否认。为什么从不肯施舍给她一个笑脸。
她甚至能想象出来，青涩的少年紧紧拉着另一个女孩的手，把所有的温柔和笑容都给了她。
原来他眼眸中的星空从来就不属于她，甚至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
古亦然向窗外望了一眼，垂下了头。
“亦然？”
洛暮有些为她担忧，此刻她脸上的表情，洛暮从来都没有见过。甚至不曾想过她竟然也会这样难过。
最后一节课是课外活动，平常这时间基本不会有同学再回来。唯独今天轮到了司皑打扫卫生，才趁下课铃打响后匆忙赶回教室。
然而他刚拎着扫把走进门，眼前的光景差点没让他一口气没上来死过去。
教室里所有的课桌被拼成了一个大大的“古”字，黑板被脏水和粉笔末染得花里胡哨，椅子也移了方位，垃圾更是成堆，几乎找不来一个干净落脚的地方。
古亦然盘着腿坐在桌子上，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抠着自己的指甲。面前摆放着一大堆易拉罐。
似乎专门在等他。
司皑正要摆起架子质问古亦然，她却先开了口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半天了。”
“谁来咱教室打仗了？”
“没有，就是……”
“哎！”
她刚要跳下桌子解释，可还没等移个位置，桌子上成摞的易拉罐全然塌陷，乒乒乓乓散落了一地。
司皑忙闭上眼睛，不忍直视。
“不好意思。”她将两只手举在脸前，弯腰羞愧地说道。
“你到底在干什么！”司皑拿着扫把指着古亦然。
“你别吼我啊，去怪外面那些小孩。”她一脸委屈“那几个小孩都是家属区的，谁知道今天怎么突然跑进咱教学楼了。看班里没人就折腾成这样，我来的时候比现在更夸张。”
司皑朝窗外瞧了一眼，怪不得刚才来的时候就看到好几个孩子在打闹，他走得已经很慢，还是险些被他们撞上。
“本来今天应该你一个人扫的，明明咱们两个是一组，开学前两周你都没有来，还不是我自己替你扫完的。”古亦然痛诉着自己的辛苦。
司皑并没有回答她，他重新把书包放下，递给古亦然一把扫帚。她不快地接了过来。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动起来？”司皑将一张张桌子归回原位。
“那你跟你前女友谈了多长时间啊？”
冷不丁的，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跟他们之前聊的根本没半毛钱关系的话，让司皑傻眼了。
“不是，让你移桌子跟我前女友有什么关系？”他歪着头问她。
“你们谁追的谁？”
她到底有没有在听自己说话！
“忘了。”他敷衍着。
“那你对她笑过么。”依旧是质问的表情质问的语气。
“你是不是喝多了，知不知道你在傻问什么。”司皑差点呛着自己。
“你这人是不是不会笑，我从认识你到现在从来没见你笑过！跟整容整僵了似的。”
“我……”司皑现在也不是在笑，而是哭笑不得。
“你给我笑一个。”
“你有病？”
“你快给我笑一个……”
古亦然说着就凑上去死活要掰他的嘴。
“去去去给我走开，什么毛病。”
司皑三两下挣脱她的手，嫌弃地眨巴着眼。
古亦然也没劲再次进攻，一个人气鼓鼓地去捡地上的易拉罐。
司皑像见了鬼一样默默地想“这女人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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