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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夜(7)
陆柑没在赤镰的记忆中找到关于庇护者的任何信息,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赤镰一定经历过初代和二代的战争,才决定远离二代和三代的战争。
陆柑想到了那个特征,他急忙跑回黑堡,拿起餐刀在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让上面的血液顺着手臂从指尖滴落,看着那些血液掉在了地毯上,染红了一小片地毯。
他松了口气,弗赛梵嗅到气味匆匆跑过来:“怎么了?”
弗赛梵捧着他的手臂:“怎么突然自残?发生什么事了?”说着舔掉了上面残留的血液。
“我没事,我就是想确定一件事。”陆柑笑道,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嘛,他的血这不是被地毯吸收······了?
陆柑的眼瞳骤然缩小,刚才那些血液染红了那一小片地毯,竟然静静地躺着几瓣血红的花瓣。
世界的恶意糊了他一脸!陆柑死死盯着那些花瓣,俯身捡了起来,那片花瓣很快消失不见了。
他竟然真的是那什么庇护者!陆柑不可置信,可是为什么他没在赤镰的记忆里找到关于庇护者的记忆呢?
陆柑莫名感到有些恐慌,虽然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他还是选择扑进弗赛梵怀里蹭了蹭:“没事!我就是发现了一些线索,太激动了。”
“激动到自残?”弗赛梵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你发现什么了?”
“西泽尔,那个二代的纯血,是塞西娜的情人,但是他说他中途先离开了,不知道谁杀了塞西娜。”陆柑微微皱眉,“总感觉他没在说谎,因为他还和我说了关于初代和二代的事,和他中途离开有关。”
“是以前的事吗?”
“嗯。”陆柑想了想,还是没把庇护者的事说出来,如果弗赛梵知道了,还不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呢。
“不过,我倒是突然想到一个,梵,你说会不会是,在塞西娜和西泽尔幽会前,就有人躲进了塞西娜的房间里,在西泽尔走了之后,用了什么方法让塞西娜睡着,然后再杀了她呢?”
“有可能,那要不要再去她的房间看看?今天他们已经把塞西娜安葬好了。”弗赛梵向来听他的话。
他们再次到达塞西娜的房间查看时,果然在她房间柜子的层层衣服下找到了一对很不起眼的脚印。陆柑比了比,比他的脚大了不止一点,看样子是个高壮的男性了。
“这种鞋,好像是人类那边的。”弗赛梵蹲下来仔细看了一会儿,“那个牌子挺出名的,我见有葬者穿过。”
“感觉鞋底纹很清楚啊,会不会是新鞋?”陆柑盯着脚印,“如果是旧鞋,底纹不会这么清晰,应该会有磨损吧。”
陆柑拿着照片找到了这家店的其中一家分店,这里离血族领域的入口最接近,因此陆柑怀疑那个人只是为了杀掉塞西娜才买的伪装。店内的导购小姐用一种蜜汁兴奋的目光看着陆柑和他身后的弗赛梵,说道:“这个鞋子是我们牌子的。您需要试试看吗?很舒服哦。”
“呃,不用了。你们在这里的分店有几家?”陆柑问道。
“有五家,您可以拿着这个广告纸哦。”导购小姐特别热情地招呼他俩。
“最近有没有奇怪的男性客人来买这种鞋?”陆柑指着脚印。
“您要这么问,我一时间还真的想不起来。”导购小姐想了想,她把前台的姑娘叫来了,“小陶,最近店里有人来买这种高帮靴吗?”
“我记得好像有几个吧,都是男的。”
“有没有举止怪异的人?”
“举止怪异?”小陶努力地想了想,“前几天晚上,店里快关门了,突然来了一个高高的男人,他还戴着兜帽,声音也很小声,让我给他拿了一双鞋,付了钱就走了。我还以为他是来打劫的。”
陆柑脑子转的飞快:“你们店门口有监控吗?可以给我看看吗?”
导购小姐以为他俩是便衣呢,便把他们带去监控室了。陆柑盯着屏幕,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大大的兜帽遮住了脸,看不清他长什么样。陆柑戳了戳弗赛梵的腰:“这样,能看得出来吗?”
“看不出。”弗赛梵摇摇头,“再看一遍。”
陆柑再放了一遍,弗赛梵突然道:“停。这里。”他指着其中一帧,“他脖子上挂着东西。”
陆柑凑过去仔细地看了一眼,“这是什么光,蓝色的吗?还是紫色?”
“珍珠项链,应该是嵌着蓝色的宝石。”弗赛梵把他的脑袋摁了回去,“别凑这么近,眼睛会痛。”
“珍珠项链。”陆柑睁大了眼睛,“珍珠项链!我想起来了!”
亚尔曼家的柜子上,不就正好有珍珠项链么?陆柑顶着导购小姐冒着爱心和鲜花的诡异眼神拉着弗赛梵快步离开,回到车上,陆柑刚要开口,弗赛梵便道:“那个医生。”
“嗯,没错。”陆柑冷静了下来,“但是医生只比我高了一点点,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医生。难道是他的亲戚吗?”
“也许直接去问问才是最好的。”弗赛梵亲了一口他的脸颊,“走吧,回去了。”
坐在车里时,陆柑思考了许久,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弗赛梵,关于他是庇护者这件事。
“就是这样,但是我没有任何关于那段日子的记忆。”陆柑抓着自己的衣袖,“我是不是经历过什么重要的事但是我忘记了。”
弗赛梵停下车子,他扯过陆柑,他把紧紧抱住:“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现在你是属于我的。”
陆柑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嗯,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弗赛梵恍惚了一下,他脑海里似乎出现了一幅画面——一个身上脏兮兮的少年对着穿着军装的男人嬉笑道:“我是来保护你的!”
他们都在保护我吗?
“你不要保护我,你保护好自己。”弗赛梵抚摸着他的后颈,“我会一直和你一起的。”
所以让我成为你的盾吧。现在他的羽翼已经丰满了,可以把这个小小的光芒守护在心里了。
亚尔曼迎接了他们进诊所里。陆柑拿出了那一帧的截图:“亚尔曼先生,这个人,您认识吗?”
亚尔曼没看出这是谁,摇了摇头。陆柑道:“他脖子上挂着的珍珠项链,我曾经在您的诊所里看到过。”
“什么?”亚尔曼失声,“那串蓝宝石珍珠项链吗?”
“是的。”
“不······那串项链,不是被买来的吗?”亚尔曼道,“是我的一个病人给我的,因为这串项链曾经是我妻子的嫁妆······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它落到了别人手里,前几天他才将项链给我说是他买回来了。”
“他叫什么?”陆柑直视亚尔曼的眼睛。
“他······”亚尔曼迟疑了,“他是不是闯祸了?”
“他可能是杀死塞西娜的凶手。”
“不可能!”亚尔曼大声道,“塞西娜这么厉害的纯血,怎么可能会被他一个四代混血杀掉······”
陆柑叹了口气:“我们在塞西娜房间的柜子里发现了他的鞋印,这双鞋是在人类世界买的,并且有照片证明他曾经去过人类世界。”
弗赛梵抬眼,瞥见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他猛地把陆柑抱起来,跳到了一边。门口突然冲进一个黑发的年轻人,看到陆柑和弗赛梵,眼里满是惊怒,他把亚尔曼扛起来,很快跑得没了影子。
陆柑愣愣地看着敞开的大门,嘟囔道:“怕什么······做贼心虚!”
“走吧,我们去抓住他。”弗赛梵把陆柑稳稳地放在地上,他拽了拽站在原地的陆柑,“怎么了,不想抓凶手吗?”
“不,我知道怎么抓住他。”陆柑摇摇头,“不过他竟然有勇气杀死二代纯血,或许会和我们拼命呢。”
“你是想拉拢他吗?”弗赛梵瞬间了解了他的意思。
“嗯。”陆柑道,“他很强,但是他唯一的弱点就是他的老师。这一次我们帮帮他们,说不定亚尔曼和他就会成为我们的眼线。”
弗赛梵看着他颇有计谋的样子,忍不住狠狠抱着他吸了一口,“我也很强,我的弱点也只有你。”
“所以,你要克服这个弱点。”陆柑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我不希望我成为你的负担。”
陆柑心里隐隐已经有了一个保护弗赛梵的计划了,虽然对弗赛梵来说会很残忍,但对他们,对瞿旱久而言,只是他们短暂的分别。
说明他离他越来越近了。
所以瞿旱久应该能理解他的做法吧。
西泽尔照常坐在咖啡厅里喝下午茶时,他的对面突然坐下一个戴着大大的红色蝴蝶结,穿着黑色洛丽塔复古裙的可爱女孩。女孩睁着红色的大眼睛,平静地说道:“西泽尔,我找到庇护者了。”
“什么?!”西泽尔猛地站了起来,“他是谁?”
女孩定定地看着他:“其实你也猜到了,是吗?”
西泽尔苦笑道:“我要是能猜得到就好了。”
“我安插在赤镰身边的眼线昨天传来消息,赤镰跟你聊完天后匆匆回了黑堡。你对他说了庇护者的事情了对吗?”
“是的,因为他们怀疑我杀了塞西娜。”西泽尔慢慢坐下,问道,“怎么,你难道觉得是赤镰杀了塞西娜?”
“不可能。”女孩摇摇头,“因为,他就是庇护者。”
西泽尔听到准确的回答,反而没那么激动了。他平静好心情,坐了下来:“你怎么知道的?”
“赤镰回去后划了自己一刀,那滴血滴在地上变成了花瓣。”女孩的视线转移到桌子上的玫瑰花,“不过,他似乎不记得自己是庇护者了。”
“你别忘了,初代那些老怪物最擅长的就是改变消除记忆了。”西泽尔冷笑道,“我差点栽进去。”
“那你打算怎么办?”女孩歪了歪头,“赤镰已经有了新的保护者了。我们抢不走他。”
“那个三代不是他的保护者。”西泽尔哼了一声,“正相反,是赤镰在保护那个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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