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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间传言
凡事也无绝对可行的法子,还是得多加提防。
见此处也无其他事可探,长垣便自行离开。束影仍立在原处,内心斟酌着要去见人一面。
在江吟荷回常医堂时,尸首册已经摆放在她常用的方桌上,其余的也正送到其他人手中。说这是需要,须得诸位过目方可。
其死因如她所说,然心中一念是余成时,不免觉着心痛。
信中虽有他所言当年之事并不完全真相,多有包庇之意。她是不知因何缘故,斯人已逝是真,还原事实也是重中之重。
并不是当事人的她,不偏袒任何一方,况且此事真正要做出决绝的人。最后也不是她自己。
翻阅完,不觉感慨,对自己来说,到底什么是重要的。
待在房中的傅晨,正收拾着自己的盒子,心中想着要放在何处。耳边听得有脚步声,这时候会是谁来,她门是掩着的,才来了人,现在又是谁轻声踏步而来。
以往万一,她躲在门后不容易见着的角落,待人推门,便伸手开始抓人,正巧与进来的人双手擒拿,见是束影,她有些惊讶,“是你?!”怎会来这地方。
她问着两人都将手放开,“怎么不能是我,你这见到我像是瘟神一般。”那眼神恨不得眼前的人立马出去。
“瘟神倒不至于,”傅晨客气地请人坐在圆凳上,“你怎么进来的?我记得今日也有守卫。”她们方才来时,是有专门的印才能进来,“该不会是翻墙进来的吧?”这说法貌似更能站稳江恩。
束影起身掸掸灰,“原想大大方方走进来,见那几个守卫的,想想还是从后门小院进比较靠谱。”只是那小院是真难找,无奈她只好先翻墙。
若没记错,后门小院同样也是有守卫把手的,相对前门是宽松得很。
她听完点点头,没再当回事,瞧着对方气定神闲得又坐了回去,“你,特意过来是有什么话要说?”总不会是来看她的吧。
对方定睛看着,看得她头皮有些发毛,“无事。”束影瞧着对方,想琼方才见到的一面,又将想说的话给收了回去。
听得这话二字,傅晨微歪头轻蹙眉道:“那你还真是清闲。”她可不信过来就是这么静静坐着,还同她聊几句家常的。
这次她算是低估,这人竟半句有用的消息都没开口过。
说的这些,也并非是她所厌恶的,句句细品来倒也有不少提醒的良言。
虽不太喜欢这番,却又让人觉着实在。
而在束影看来,无非是想聊的事拉不回来,只得越走越偏。原是想说关于对方盒子的事,心里反复琢磨。这一开口同样证实她也有来拿箭柄的可能。
思量再三,她放下这念头。
连带离开这个院子时,傅晨仍觉着对方话未说完,只是眼前人决绝要走的背影,告诉她兴许是认为错了。
只是这样一番不谈与案件相关的事,倒是让她有些许舒缓。
这当中有许多事,并非如一开始计划那般,更不会走的十分顺畅。不过是一路走来,结果还不算看得过去。
回到府邸的长垣似是想起什么事,于是叫住了影卫,“策,”在外闻声的人走了进来,“殿下。”听到这名字时,他是有些慌神的,从赐名时拢共也没唤过几次。
“你去告诉院判,”长垣躺在贵妃椅上,翻阅着手中过半的书籍吩咐道,“换成寻常药吧。”算起来也快到时候了。
听没动静,低眸见人仍立在那里,他将书籍放在一边,微微笑着:“发都发现了,再兑药也不会喝的。”那还不如直接撤了。
策并非不知晓是被发现,只是他内心觉着此药还是有用处的,现下听殿下再次吩咐,他便应声照做罢了。
瞧着人得令离去,他无奈地摇摇头。
给明辞君配的药,除了药性大且耗元气,委实是护住命门的罕见药方。服药这多日,如今身体根本也该找补回来。只是寻常稍有不慎,难免会疼痛难忍,就并非是如今这般。
日积月累,是药三分毒。
当初配药时,也是剑走偏锋,虽有试药,说到底也并非有多大把握。直至后来,有所好转,才更大胆了些。
且这药方皆是从巫术方中得来,宫中不允其存留,自然其中治百病的法子也非医者所知晓的,
坊间传言,巫术方看得多了,会遭到反噬,使用此方之人不得过三月,得好生调养,控油性命之忧。
这其中虽无实史之证,只凡事流传至今,尚且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关于巫术方的传言,明辞君早有耳闻,所饮药之端倪,她是在一月之余时有所察觉,当时认为不过是身体抱恙严重。
此时的她在梧桐树下的靠椅上躺着,望着远处前几日被灌药的灌木,生长得还挺快。
有时她会在想,若当初没跟着一起去那么多地方,如今的自己又是会在何处待着。或是待在闺阁中刺绣,作画,弹琴,又或是早有来议婚事之人。
会不会哪样皆比这般好……
天渐渐暗下来,微风也变得刺骨,明常君注意到妹妹仍躺在那,就从里屋抱出轻薄的被褥来。这些天一有空就在此处,怎么也叫不回去,“小心受凉。”他摊开被褥盖在人身上。
听是兄长的声音,未睁眼的明辞君感受到些许暖意,睁开眼笑道:“今日回来的这么早。”可还真的是不常见。
“身体还没好利落,就在这风口吹风,回头又要说头疼。”说几次也不听,他只好以见到人就开始念叨,“身体,得自己好生照料,我说得再多,也没见你一次上心过。”倒像他是那个管事的人一样,每日到点催一下。
这唠叨她再熟悉不过,只是这地方确实是让人舒适,不像屋内那么沉闷,也不像堂屋那般空旷,当然,这得在有光在。
她坐起身来,朝兄长笑着道:“你说得,我全记下了。”只碰巧每次都没在对方跟前做过。
听到这样说,明常君也不想再多说,“说你就记得一次,不开口转身便忘。我呀,也懒得念叨你,爹还要我回来找《轻平册》呢。”他差点把这事忘了,说着连忙朝书房赶去。
半刻后,她见对方从里屋走出来,就走上去问:“宫里出事了?”这《轻平册》记载的多是作战之事,轻易是不会拿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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