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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征
转眼三月至,冰雪消融,初春探出了头。许是天气渐渐暖了起来,再者九公主的陪伴,辉帝身体身子康健了不少。这日趁着春光尚好,忽的来了兴致,要在这御花园里召见各个宫里的皇子公主,享天伦之乐,事情来得突然,总管李良急忙道各个宫去宣旨。期间,东方辰雪自是陪伴辉帝赏这园中风景,不时讲讲西北的趣事,逗乐辉帝。
帝都,花月楼。
相比东宫那位,东方瑞自是更想在这宫外寻乐,虽说除去文曦,他已有两房侧妃了,可在宫里头呆久了,总想寻点“新鲜”的。文曦冷清淡漠就像一块大冰山,没有丝毫嫁做人妇的眼力见儿,三纲五常,以夫为天,在她那儿通通的不屑。不就是相府千金吗,有什么可傲的,若不是自己有把柄握在她手中,就连文相他都不想放在眼里。前段日子那花月楼的花魁,着实让东方瑞心痒难耐,也是,他是天之骄子未来的王,不过勾勾小指,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厢房内,美人出浴,媚眼如丝,什么端庄,什么斯文,早已荡然无存,帐帘落下一番云雨。
窗下,一身墨绿的身影捂嘴偷笑,双肩轻颤,不是慕容川又是谁呢,身后的景月一脸黑。堂堂悠然坊的坊主竟,竟然偷听别人墙角,这花月楼背后还是悠然坊的产业。“无不无聊?”景月一把扯起慕容川走开,“呵呵呵呵,就是无聊才来啊”慕容川说的理所当然,景月抚额轻叹。“喂,你不是说万事要求稳妥吗?这下你放心了吧”慕容川牵上景月的手说道,“那女人是谁啊?”景月问道,“那可是老娘辛辛苦苦捧出来的花月楼花魁”慕容川一脸认真,“哦”看着一旁呆愣楞的景月,“你说你,天天脑子里心里都是些什么,这帝都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我,我前段时间不是去了西昆仑吗?我怎么知道”“哼,亏你还自诩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慕容川戏谑道,“再说,我脑子里心里都是你啊”景月冷不丁的冒一句,惹的慕容川登时不好意思起来,哎哟,这个呆子真是,脸颊上一片红晕“讨厌”满是小女儿的娇羞,软软糯糯。“那,这人可靠吗?”“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这,这,光天化日的”景月吞吞吐吐的说着,对面的慕容川腾然变了脸色,无奈终究弯腰覆上那片柔软,呼,好吧,气消了。“不过是想飞上枝头当凤凰,那老娘就帮她一把,正好在东方瑞身上捞上一大把”。
御花园
“怎不见太子”看见人来的差不多了,辉帝不由的问道
“启禀父皇,今日早朝后,太子得知武平侯身体染恙便特意出宫探望”文曦说道。闻言,辉帝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虽说在养病,但是宫里的一些风言风语多多少少传进了辉帝的耳朵里。花月楼本届花魁泠月姑娘,颇得太子之心。
“太子妃啊,太子如今也是你的夫君了,还是要在旁多加提点的好,约束不了自家的夫君,以后怎能母仪天下?”
“儿臣明白了”文曦一脸的唯诺,一旁的东方辰雪看在眼里,心中颇不是滋味,自家大哥的性情她是知道的,自打住进东宫,是有些有恃无恐了。在外寻乐的是太子大哥,可辉帝却将所有的罪责归咎在文曦身上。
入春的草原,冰雪消融,溪水潺潺,远方雪山依旧皑皑,广袤辽远。再过两日便可到北部大营了,一口清酒入喉熨烫心口,上官泽惬意的靠着软榻坐在草丛之上,身旁篝火正旺,身后一众精兵有搭帐篷者,饮马者,警戒者,有条不紊。待陶宛巡视一圈回来便看见上官泽一脸舒服的眯眼晒着太阳,不禁莞尔。听见脚步声,上官泽转过头招呼陶宛,“过来坐,过来坐”一脸漾笑,“来,暖暖身子”说罢将酒袋扔给她,陶宛接过酒,席地而坐。
“陶宛,你喜欢盛安还是草原?”这个问题陶宛未曾想过,她原本长在草原,若不是那场兵祸,父母双逝,就不会几经波折留在了上官泽身边。“盛安”“哦?”上官泽不免诧异,正想多问一句,有士兵呈来了帝都的消息。“太子流连青楼,太子妃被斥责”上官泽眉头微蹙周身环绕起一层冷意。
“哟嗬嗬嗬”一小股草原兵士渐渐逼近,挥舞着手中的弯刀,不只是草原的哪一支,看见上官泽一行人装备精良并不打算招惹,绕道而行,为首的随手一挥斩断了那株不知名的腊梅。“嗖”冷箭破空而来贯穿胸背,红色箭尾刻着小小的“泽”。故意的挑衅使得两方人马顿时短兵相接。身后刀剑声起,上官泽独自踱步到那株残断的腊梅前,弯身执起一株鼻尖轻嗅,“师姐可是喜欢梅花?”“凌寒独放,傲骨通透”。半柱香功夫,草原兵士尽数斩尽,展翔上前请示如何处理尸身,“烧”……
帝都,御书房
太子瑞恭敬的立于下首,东方辰雪在一旁为辉帝研墨,“苏赫图派来的使者可是回去了?”“回父皇,儿臣派兵部侍郎亲自护送出了城”“嗯,联盟既成,要好好准备”“是,儿臣遵旨”
“启禀陛下,刑部侍郎周大人求见”
“宣”
“微臣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爱卿免礼,何事匆忙?”
“回皇上,御史大夫自普光寺祈福归家途中,遇刺受伤”
“何人如此狂妄,敢在天子脚下行刺”辉帝怒,“可有抓到贼人?”
“回皇上,那刺客被御史大夫手下护卫刺伤,一路逃窜至……”周大人突然声音喑哑,身形轻颤。
“说”辉帝似乎失了耐性
“噗通”一声跪地,周大人急忙道“刺客逃窜到了太子府,微臣不敢妄动,便派人将太子府围了起来,陛下恕罪!”
“休要胡言!那贼人与本宫何干?!跑去我府上干嘛!”东方瑞自是急的跳脚,“周大人莫不是眼花了吧!”就在几天前,御史大夫曾上书辉帝,太子瑞行为失德,宠幸风尘女子,令天家蒙羞。御书房内一片安静,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东方瑞急忙跪伏在地,“父皇恕罪,儿臣殿前失仪”后背升起一层冷汗,越俎代庖,触犯龙威,大忌。
“雪儿以为何?”辉帝一边淡淡的问道东方辰雪一边拿起另一本奏折翻开,“若那刺客真入了太子府,儿臣着实担忧太子哥哥安危”。“啪”奏折合上,“令文达领御林军入府捉拿刺客”。
太子府,书房
文达与另外三人将蒙面黑衣人团团围住在中间,那人终究寡不敌众,身上多处被刺伤流血不止,已是强弩之末。面罩之下嘴角上扬,带着绝决之意,手松剑落,咬开齿间剧毒,“不好!”文达不由大喝,正欲出手,那人已然倒地,“啪嗒”有细微声响起,书桌后一排书架缓缓分开,密室!!四人皆是大惊,文达率先走到那黑衣人面前,蹲下扯开那人蒙面,已是气绝身亡,那人耳后居然有半月纹身,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了,“三爷党”。
“太子妃到”门外唱和道,文曦一袭碧衫款款而来,“见过太子妃”四人纷纷行礼,“免礼”,“二哥可有伤到”眼里满是担忧看着自己的亲哥哥,“无事,小妹无需担心”文达眉眼和煦,两人随即同时看向了那道密室,相视一眼,文达对手下吩咐道“把尸体抬走吧,剩下的事我亲自向皇上禀报”,三人领命退出。
见周围在无他人,兄妹两一前一后走近密室,文达将文曦护在身后,环顾密室更像是另一个书房,这种密室王公大臣们几乎都有,包括文家,太子府有更不足为怪,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被打开了。墙角的两个箱子倒显得有些奇怪了且并未上锁,待二人走近,“妹妹小心”文达提醒到,箱子亦可藏人。剑尖轻挑,箱盖打开,细细一看是一封封信函,另一箱打开依然是,满满两箱。文曦随手拿起一张打开,信上内容让人惊骇,文达见此也不由的看了过去。早在东方瑞还没有成为太子之前,便早已网罗群臣,结党营私。
两人贴面耳语道“哥哥以为如何处置?”
“这……着实棘手”
“今天来的几个御林军,可有皇上的人?”
“有”
“那么陛下一定知道我们进了密室,甚至可能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如若不禀报岂不是欺君”
“是啊,可又不得不欺君”
“妹妹的意思是?”
“此事不宜深究,牵出三爷党既可,至于密室还有信件,我去说”
“不行,太危险了!”
“哥哥,我如今是太子妃,身后还有咱们文家,我知道轻重。相信妹妹一次,可好?”
入夜,太子府
书房里,东方瑞来回的踱步,不时望向门外,派人去召文相,却迟迟不来,心头莫名的焦躁。今日刺客逃进了太子府,服毒自尽,身份竟然是三爷党的人,辉帝自是龙颜大怒,怕就怕将那刺客与自己联系起来,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不过,辉帝好像并未追究他什么,只是命人严查刺客背后之人,三爷党就像挥不去的阴影一样,来去无踪。东方瑞心头隐隐不安,这事绝不简单。像是猛然抓住了什么,急忙唤来下人问“太子妃在何处?”“回殿下,去了宫里拜会九公主”,闻言,东方瑞颓然坐进软榻,是他大意了,从未真正注意过自己这个太子妃。
皇宫,沁暖阁
“太子妃到”门外宫人唱和道
进入正厅,文曦一眼便看到了那一抹明黄,果然,辉帝来了沁暖阁,二人正在对弈。碰到了今日之事,辉帝应该会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来沁暖阁坐坐,排解烦忧。想来辉帝应该知道密室的事情了,文曦心里暗道,又或许正是到九公主处来等自己,帝心难测。
御花园,月影泠泠,不知名的花香,不知名的虫鸣,微风轻卷,带着初春的点点微寒。辉帝在看到文曦来沁暖阁,没过多久便让她陪同逛逛御花园。跪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文曦不由的舒了一口气,跪罚是她自请的,因为欺君。密室,信件,自是如实禀报了辉帝,至于如何处置便不是她能左右的了,虽然辉帝并未说要如何处置她,但她依旧请了自己的罪并且将二哥文达的那份也扛了下来。北境尚未平静,三爷党依旧阴魂不散,为大歧国祚绵延,王座之下本就是一条血泪之路,一句“不得不”成了保命符。
“什么!?北征!”东方瑞不由吸口凉气盯着面前的文相,“是,肯请殿下主动请缨北征”文谨一脸认真,“联盟北征一直是殿下一力促成的,殿下还需挣得军功,凭储君之位与上官一族分庭抗礼。战场上刀剑无眼,殿下或可借北戎的手消除大患”东方瑞闻言,眼底闪现一丝阴翳。
边北军营,天耀军主帐
上官泽已是一身戎装,青丝束发,翩翩少年郎,正与裕王在军帐内进行沙盘推演,传令兵手托诏谕匆忙赶来。“太子亲征,不日将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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