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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天,倒是给原本酷热的夏天带来了一丝清凉。
华阳坐在檀木圆桌前撑着下巴发呆。“师兄已经出门一天了,他怎么还不回来。也不知道他带没带伞,若是淋了雨着了病可怎么是好。”
池鱼看着空蒙蒙的天点了点头。既羲也出去一整天了,不知道他带没带伞。
她们二人正兀自发神就听见门外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
华阳轻拍了一下桌子,皱着眉头走出了院子。“这是怎么了,吵吵闹闹的没有一点规矩。”
几个小丫鬟知道她身份贵重也不敢反驳只能细声细语的回禀。“公主,是家里的表小姐来了。所以奴婢们吵嚷了些,扰了公主清修。”
华阳向外探了探头果然看见一个身着紫衣,神情高傲的女子从她门前施施然的走了过去。
“表小姐?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华阳问道。
小丫鬟见她好奇,献宝的似的凑上来低声道。“我们夫人信道,前几日一个老道士给我家公子算了命,说我家公子命格轻得找一个命格重的姑娘压的住才能保日后无虞。所以夫人就把表小姐请来了,听说八字都合完了。般配的很。以后就是我们的新夫人了。”
华阳听了这话眉头皱的更紧了,“她进了门那晚娘怎么办?”
小丫鬟的笑容僵了僵,为难的开口。“晚姑娘本来就是我家公子的妾室,表小姐入了门也要尊称一句夫人的。”
华阳气不打一出来,本来恩爱的两个人怎么就被一个恶婆婆棒打鸳鸯了。她跑进屋子里拉起了池鱼的手就朝着花厅走。
池鱼正在屋内听雨,惬意的很。突然被拽出来也是一头的雾水。“你这么急赤白脸的失去干什么?”
华阳健步如飞,两步并作一步。“去帮晚娘。再不去,吕夫人就要给吕文卿娶一个当家主母回来了。”
他们两个人紧赶慢赶的赶到花厅时,吕文卿已经坐在厅里了,而晚娘就站在他的身后。
“文卿啊,这是你的表妹蔻儿,你还记得吗?”吕夫人面容和善的指了指一旁的清秀姑娘笑着道。
这姑娘虽然长的明眸善睐但是和晚娘比起来还是差的太远了。
吕文卿微微起身作了个揖,“表妹好,表妹千里迢迢从滁州赶来合该陪母亲好好说说话才是。我和晚娘就先告退了。”
吕夫人听见他的话,脸色一凌。但依旧强笑着道,“我让你来就是陪你表妹说说话的,我看你们幼时就亲近,现在也不应该太疏远。”
吕文卿低下头轻咳了两声才缓缓开口,“我如今身子不太好,也不能陪表妹久坐。不如母亲和她好好叙叙旧吧。”他说着就扶着晚娘的手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砰”的一声,吕夫人将几上的茶杯掼到了地上。“我实话告诉你,我把蔻儿接来就是要给你做妻子的。自从这个小狐狸精进了门,你的身子越来越不好,该有人管管才是。”
晚娘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吕文卿却急了脸。“母亲,我已经说了不下百遍了,我的身子和秋娘没有一点关系。自她进了门侍奉婆母,丈夫哪一点不如您的意,您要这样折辱她。”
或许是他说的太急,一时气没有喘上来,一张小脸变得煞白。
晚娘连忙扶着他坐下有抚着他的胸口让他把气喘匀了。
“婆母,此事不如容后再议吧。夫君的身子刚好,还是要让他多注意休息。”
吕夫人长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吩咐一旁的小厮把他扶下去只留下晚娘一个人。
晚娘手足无措的站在花厅中央却听吕夫人温声细语的道,“我也是为了你们好,我的年纪大了,这府里的事情我也管不了多久了。蔻儿出身大家,打点家事绰绰有余。你说呢?”
晚娘只低着头一言不发,吕夫人却没有了对吕文卿的耐心。直截了当的道,“我打定主意了要让蔻儿进我家的门,你作为文卿的枕边人也要规劝他才是。”
晚娘的手紧紧的抓着帕子,小声嘀咕着道。“这是晚娘也不好做主,还要夫君同意才是。强扭的瓜不甜,婆母你又是何必呢。”
话音刚落,吕夫人就一巴掌甩了上来。晚娘的半边脸都红了起来。
她捂着自己的脸,小声抽泣着。
吕夫人却得意洋洋的道,“你嫁入我家三年都无所出,这是不孝。若不是文卿护着你,我早就一纸休书把你送出门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你给我把文卿说通。”
华阳躲在一角看见这一幕只觉得气的心绞痛。大摇大摆的从柱子后走出来,“本宫还是头一次见着硬要娶的,你自己说不动……”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半池鱼就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公主的意思是,这是你们的家事但是也得让新郎官点头才是。不要太强求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拽着晚娘往后退。“我们找晚娘还有些事,先告退,告退。”
出了花厅,池鱼才敢松开手。
华阳叉着腰大声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完!”
池鱼回过头看了看屋内的两个人轻轻嘘了一声。“这本来就是人家的家务事,何况你还在人家家里住着。这不是吃完饭骂厨子吗?”
华阳翻了个白眼,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嘴。“那你说怎么办?”
池鱼也没有好办法只能抱歉的笑了笑。古代男子三妻四妾这也是常理,还要指着人家的鼻子骂吗?
“难道你要拿出你公主的身份仗势欺人?这事啊只能让吕夫人自己打消了主意。”
说话间,晚娘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阴翳。她双手紧握着,一滴滴鲜血说着她的指缝留下来。
夜色悄悄笼上了天空,玄同坐在桃树下伸出右手接下了一滴雨。
雨水润泽万物,是万物的起源。或许这一滴雨水也能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一切。
他慢慢运作真气,从指尖发出的微弱光芒注入到雨滴当中。突然,雨水停在了半空之中,又快速的回旋。密密麻麻的雨滴连成一片,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镜子。这棵树前发生的种种正在一幕幕上演。
他看见一个身着粉衣的小丫鬟在这棵树上投缳自缢,又看见她身上的怨气结成了一朵美丽的花。慢慢的这朵花随着冬天的到来而凋零,其中竟然走出了一个粉面含春的美丽少女。
“公子可是玄同公子?我是这府中的管家,名吕福,这府里的人都称我一声福叔。得知公子在询问秋娘的事所以才特意来找公子。”
一位身着灰布衣衫,头发花白的老人家撑着一把油纸伞拿着一盏纸灯笼从不远处的花园里走出来。
玄同连忙挥了下衣袖将法术收起来。“老人家请说。”
福叔顺势坐在了他的身边,娓娓道来。“其实,这文卿少爷并不是夫人的亲生儿子。夫人的亲生儿子不过满月就夭折了,之后一直无所出才从远房族亲中选了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这看起来倒是不像。在玄同的眼里,虽然吕夫人对秋娘多有苛待但是对吕文卿确实好的不能再好了。
“文卿少爷来的时候带了一个丫鬟。这丫鬟名叫婉儿,既是丫鬟又是姐姐。所以文卿少爷对这个丫鬟一直有着不一样的感情。等到少爷弱冠时,少爷还曾和夫人说起过要娶她为妻。”
婉儿?听见这个名字玄同微微一愣,这个名字和晚娘可有些像。“那后来怎么样?我进府以来从没听说过这个婉儿姑娘。”
福叔长叹了一声,“她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小丫鬟,夫人怎么会同意。再说,少爷是抱养来的,夫人担心他不孝顺自己,一直有心让自己的侄女嫁过来呢。”
他说到此停顿了一下,望了望漆黑的四周才小声开口。“后来,不知道夫人对婉儿说了什么,婉儿就上吊自杀了。”
他回过头来看了看身后的这棵树。“就是这棵树。那天晚上我例行差事,谁知就看见了一个姑娘挂在了树上。”
原来刚才显现出来投缳自缢的姑娘就是婉儿。玄同皱起了眉头,问道。“这些事又和晚娘有什么关系?”
福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
“奇怪的就在这了。婉儿死后的一个冬天,她穿着一件单薄衣服就躺在这棵树下。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一开始我们还要扭送着她见官。可少爷只见了她一眼就被勾了魂似的要娶她。那时候少爷的身子因为思念成疾已经亏空许多了。夫人就压下了这件事,纳了晚娘为妾。”
玄同抬起头看了看满树的叶子,看来这秋娘真是一个花魄。而且这棵树就是孕育她成人的母树。
福叔继续道,“这几年过去了,我越来越觉得这事不对劲。这晚娘长的极美,和婉儿比可是云泥之差。可是我却发现晚娘长的越来越像婉儿了,一开始只有两三分像,如今已经有四五分。尤其是那双眉眼,简直和婉儿如出一辙。”
玄同听着他的话,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丝灵光。“你说婉儿是在这棵树上自缢的?”
福叔一头雾水的点了点头,“是啊,这怎么了?”
这里没有上百棵也有几十棵树了,难免认错。玄同又重复的问了一遍。“你确定?”
福叔举着灯笼照亮了上头的一根折断的树枝道,“你看这根树枝,自那日婉儿死后他就一直这样。没有枯死也不会生长。我不会认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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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烦心事一个接一个,也没有太大的心情写文。所以可能会断更一两天,希望大家体谅。爱你们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