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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一天下来收获不多,从顾游发病前后的血液样本对比来看,很可能是鹤心草里的某种物质激发了他血液中的什么东西导致病变。
也就是说,顾游可能很早之前就中了毒,但是一个多月前开始发作,再到前几天服用鹤心草配方的解毒剂,导致毒素发生变异。
情况看起来很复杂。
怀英看了顾游这几年的身体健康检查报告,怀疑他在两年前回帝星之前身体已经携带病毒,但是因为某种原因,病毒一直很稳定。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他不知道瑞安教授是怎么想的,他看起来对病毒变异的原因以及速度也有些束手无策。
晚上晚餐时,怀英向白商离提出,要他将他的私人飞船还给他,上面放着鹤心草种子,他需要再培植几株鹤心草出来供研究使用。
另外要求白商离整理两年前顾游回帝星时飞船上的幸存人员名单,对他们进行血液采集和身体检查。
第三点,他提出要亲眼看到顾游并做观察。
追溯顾游回帝星时飞船上的幸存者,怀英不是第一个提出,白商离没有感到意外,之前科学家在进行毒株溯源时就已经有这样的怀疑,只是被他压了下来。
这个怀疑会对顾游将来的军政生涯有影响。
整个用餐过程气氛僵硬,怀英公事公办的提出要求后,便放下餐具,起身,“我用完了,雄主请慢慢用。晚安。”
白商离没接话,怀英走出餐厅,长舒一口气,抬头看夜空。
席朗递给他一件外套,“晏先生,这两天天气有变化,请注意保暖。”
“谢谢。”怀英把外套搭在手上回寝殿。
回到寝殿,怀英到二楼书房去找书。
意外发现,书房内摆设与两年前他离开时别无二致,连书籍摆放的位置都没变过。
无暇细想这种保留的意义,找了五六本书抱着下楼。
顾游的基因变异规律看起来并不陌生,他需要查询一些研究记录和资料。
从楼梯下来,看到席朗领着一个医生站在客厅,怀英停下来,“有什么事?”
席朗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书:“晏先生您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叫我,为您服务是我的工作。”
怀英让他把书送到卧室床头柜上,扭头看医生。
医生向他行礼后说:“我来给晏先生检查身体。”
“不必,我有基本的医学常识,腿上的伤已经在恢复。”怀英看一眼对方身上的制服,冷淡拒绝。
白商离在搞什么,他现在不过是个囚犯而已,哪有资格接受这么高级别的宫廷御用医师的服务。
那位医生露出为难的表情,“晏先生,您这样,我没办法跟殿下交代——”
“你不能跟他交代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抱歉,我现在很忙,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来打扰我。”扔下医生,怀英走向卧室。
席朗出来正好听到他那番话,忍不住劝说:“晏先生,您忙了一天,说不定对伤口愈合有影响,不如——”
“对白商离来说,我只要活着不就可以了?何必假惺惺来——”
“怀英!”
低沉的声音打断怀英尖锐的反驳话语,他现在就像一个心中充满怨恨的人,不停攻击周围对他示好的人。
白商离推着轮椅从室外进来,目光威严而不容反抗的看着怀英,说:“让医生看一看你的腿。”
怀英猛的咬住嘴唇,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痛,转身回卧房。
不管外面那群人打算做什么,怀英下定决心不配合,在床沿坐下拿起一本书翻开来。
过了一会儿,白商离,席朗和医生进到卧室,医生在白商离的要求下走过来蹲在怀英身边,伸手摸他的腿骨。
怀英仿佛没有察觉,只管看自己的书。
病人不配合,医生只能靠自己的经验摸,好在经验丰富,没多久就结束了检查,站起来开了点药,将药方发给席朗,然后对白商离说:“现在还在恢复期,尽量避免过多的站立和行走,如果条件允许,卧床休息一段时间或者坐轮椅代步是最好的。”
“哼!可以啊,你们给我配一辆轮椅呗,这样就可以重新打断我的腿了!。”怀英放下书,眼神恶毒的看着白商离冷笑。
对他的刻薄白商离未加理会,与医生讨论了一些其他需要注意的事项后让席朗送医生离开和抓药回来。
卧室只留下他和怀英两人,怀英眼角竖起,再次发问:“亲王殿下还有什么事?现在你应该回去陪你的爱人吧?要是他再出什么问题——”
“适可而止,怀英!”白商离低声警告道:“你不应该对一个从未伤害过你的人满怀恶意。”
是啊,自己这样尖酸刻薄在白商离看来十分丑陋吧?
怀英闭了闭眼,不再看白商离,再次拿起书本。
拿着书本看看停停,时不时做笔记,在光脑上勾画,不知不觉到深夜,东西多而杂乱,毫无头绪,怀英列出几个问题点后,打算通宵查阅,却不想一只修长苍白的手突然放在书本上挡住他的视线。
怀英抬头。
是白商离!
偏头看了一眼窗外,再看光脑上的时间,这么晚了,他还没走?
视线落在他身上,发现他身穿睡衣,似乎刚刚沐浴不久。
来不及想别的,看到他另一只手伸过来摊开,“把药吃掉,该休息了。”
怀英避开他的手,侧身继续看。
白商离直接拿走他的书放在柜子上,递给他药,“吃药。”
威严的目光落在怀英身上,露出极度的不悦。
白商离很少生气,曾经在一起三年,即便两人从未有多亲密,怀英也知道白商离性格沉稳冷静,很少因为什么事情露出过激的情绪。
当然,除了他们刚结婚,顾游出事后不久的那段时间。
没有再继续与他作对,吞下,,药片后拿起书来再看时,对方没再反对。
不过,怀英已经不怎么看得进书的内容。
因为白商离身上穿着睡衣,看样子,他似乎是在这边寝殿沐的浴。
那是否意味着——
不等他确定想法,白商离就已经将轮椅靠在另一侧床沿,双手撑着床打算挪动身体到床上。
但是怀英这边的床比他自己寝殿的高,地上也没有踏脚台,因此一时之间他竟然没能挪动身体,还颇为狼狈的差点滑下去。
怀英吓得扔下手里的书冲过去,“雄主!”
好在白商离这几年上肢的支撑力训练得很好,稍稍平衡身体后退回轮椅上重新坐好。
怀英握住他的手蹲下来,“我让卡布托来送你回寝殿。”
真是太奇怪了,结婚在一起的那三年,白商离从来没在他的寝殿留宿过,甚至连到他这个地方来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白商离偏头没看他,脸上闪过些许不自在,“不必,我今晚睡在你这里。”
怀英叹口气,虽然不知道白商离突然之间发什么疯,他也没有拒绝的权利,弯腰将他抱起,“我服侍您休息吧。”
把人轻轻放到床上,拉开被褥为他盖上,“您睡,我去旁边看书,不打扰您休息。”
白商离:“……”
感觉有点被冒犯到,就这么被轻易抱了起来,对方甚至没觉得奇怪。
怀英关掉床头的灯,将书籍搬到靠窗的木台上,从隔壁小房间搬来一个小屏风隔断,之后打开灯。
过了一会儿,屏风外安静下来,夜深人静,怀英却心潮澎湃,无法再看进书,目光落在手掌上。
刚才虽然只是短短片刻,但是抱在手里的那具身体瘦得可怕。
之前从外表从未注意,他竟然已经瘦到这个地步,体重也很轻,若是放在两年前,他无论如何是抱不动他的。
白商离,发生了什么事?
还是,生病了吗?
卡布托他们到底在怎么照顾人?
半夜时分,更深露重,怀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累得趴在桌子上睡着的,隐约感到什么人在自己身边。
睁开眼,看到白商离坐在轮椅上安静看着他,身上一条毛毯想必是刚刚盖上的,还没有生出暖意。
揉揉眼将毛毯从身上拿下来,“雄主,您要上洗手间吗?”
以前偶尔与白商离同房,总会半夜照顾他出恭,这样的习惯他并没有忘记。
白商离没有说话,看了他半晌才开口:“你去床上休息吧,我回寝殿。”神色黯然而落寞。
怀英拦住他,“这么晚了,卡布托他们都休息了,就在这里睡到天亮吧。”
“或者我看书影响到了雄主?那我去楼上书房。”
起身想推白商离回床上,不想双腿因为坐太久血液流通不畅,一时间没办法使力,扑倒在白商离身上。
“啊,抱歉,我没站好。”怀英慌忙道歉想从他怀里起身,白商离却趁机抱住他,低哑而缱绻的叫了一声,“怀英——”
怀英心尖颤抖,急急挣脱白商离的怀抱,红着眼睛说:“我抱您去床上。”
白商离松开他,低下头不再言语。
将人重新送回床上,怀英看着他闭上眼,总觉得今天白商离的态度很奇怪。
第二天卡布托带着仆人进来伺候,看到怀英已经帮白商离洗漱整理好,只需要换上衣服即可出门,当下带着两个贴身仆人眼观鼻鼻观心的帮白商离更换衣物。
怀英将昨晚记录的笔记带上,和白商离一同前往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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