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一世，还是你

　　等宋白芷磨磨蹭蹭洗完凉水脸，回到书房的时候，风何已经在那撑着太阳穴看她之前做的练习题，偶尔还摇摇脑袋，估计是看到她做的错题了。甚至她故意咳嗽两声坐到他身边，他都没回头看她一眼。

　　心一沉。宋白芷莫名觉得有点烦躁，呵，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风何，我现在有点事，你先回去吧。”

　　“哦。”

　　风何仍低着头，站起身，收拾好自己的书本。走的时候还贴心地帮她带上了房门。

　　一，二，三……七，八九十…

　　一个抱枕狠狠砸门上，委屈地掉落在地上。

　　去他喵的贴心！

　　风何回到了自己家里，梦游般地飘进房间，再飘到床上，整个过程完全是意识游离状态。

　　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啊，对，她好像亲了他！

　　亲！了！他！

　　风何一下子又变成一尾熟透了的虾子，跳进了被窝里，卷着被子随着自己快要爆炸的强烈心跳滚来滚去。

　　他像是一个孩子收到了人生中的第一颗奶糖，整个人沉浸在这种甜蜜的包围中，舍不得出来。

　　他不知道，有一些东西，慢慢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渗入他的身体，他的骨血，他的灵魂，有一些东西，也不是他想放就能放得下的。

　　一直到很晚他才想起来，她为什么亲他，是……喜欢他？

　　还是突然被他的美色所惑？

　　还是？

　　额，应该是喜欢他的吧？

　　那亲完她回来之后说了什么？他怎么回家的？为什么他完全没印象？！该死……他当时好像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了，完全没意识到外界的事情……

　　明天在学校找个机会……问问她？风何有些心跳加速地想，如果明天她说……是因为喜欢他的话，他要不要……告诉她，其实他也喜欢她？

　　这一夜，某人带着淡淡的花香偷偷潜入了他的梦里。

　　结果还没到学校，风何就觉得，事情好像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因为他在家门口碰到她的时候，刚想过去给她拿书包，她却扭头给了他一个白眼，外加一个飞奔而去的背影。

　　只剩下他张着双臂，愣在原地。

　　僵立在原地的风何：“……”

　　女人心，海底针！这才一夜，变脸的速度比变天还快。

　　她强吻了他，还故意冷落他，对他视而不见！

　　“渣……女”两个字在他嘴里滚了又滚，终究还是让他咽了回去。

　　本来风何一直想找机会问白芷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态度就冷淡了，但是白芷压根就没有给他问出口的机会。

　　就这样一直僵持到了下午的最后一节化学课。

　　风何觉得如果他再不问明白的话，估计他今天晚上别想睡了。

　　他偷偷观察白芷的表情，但是她好像在认真听课，并没有任何情绪的表现。他不敢胡乱猜想白芷是因为什么突然生气了，但是好像确实是生他的气了。

　　风何想了想，把本子拿出来，写了几个字，推到宋白芷的面前，给她看。

　　“放学先别走，我有事和你说。”

　　说什么？是想让我别自作多情，对我完全没感觉吗？

　　宋白芷虽然眼睛是在看着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老师，但是心里想着自己昨天的表现觉得昨天自己丢脸死了，压根就不想理他。

　　见白芷没反应，风何拿着笔的手偷偷挪到了课桌底下，眼睛仍然看着黑板，用笔戳了戳她的腰。

　　白芷皱着眉转头瞪了他一眼，风何不以为意，用眼神示意她看面前的字。

　　低头看了一眼，白芷继续抬头听老师讲课，没有回信的意思。

　　风何坐不住了，又用笔戳了一下……两下……三下……

　　用手抓住了那支没法让她专心听课的笔！

　　“你到底要干嘛？！”白芷用口型无声地说道。

　　“你看一下……”

　　大笔一挥，宋白芷在空白处写了“没空”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刚把本子推过去，一个粉笔头砸过来。

　　“宋白芷，你干嘛呢！给我站起来！”化学老师厉声说道。

　　宋白芷站起身。

　　“别以为你这几次考试前进了几名就开始得瑟了，猪脑子就是猪脑子，你看看你这次化学考的！你不想学就别学，别影响其他成绩好的同学！真以为家里有几个臭钱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老师，刚刚是我……”

　　风何刚想站起来反驳，被宋白芷给硬按下去了。

　　宋白芷看着站在讲台上的化学老师宫明，只觉得一阵恶心。她知道他一直觉得自己有才华却只能在高中当老师觉得自己屈才憋屈，所以总是动不动拿学生撒气，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出来。当年他们班有几个同学就因为经常被他骂，学习状态越来越不好，有的性格慢慢变得孤僻甚至退学，但是宫明却完全不受影响，有的家长竟然觉得老师骂自己的孩子是对孩子严格对孩子好，甚至还被学校评为优秀老师，讽刺。

　　“老师，第一，我没有因为成绩进步就得瑟，我成绩进步是我努力学习的回报。第二，我这次化学月考的最后一个大题我并没做错，是您给误判了，是您的问题。第三，我并没有不想学习，也没有影响其他你所谓成绩好的同学。第四，我家有钱是因为我爸妈智商高，能力强，才能事业有成，我引以为豪但是并没有无法无天！所以以上四点，都只是你毫、无、根、据、的胡乱猜测和诽谤。老师，我是不是猪脑子你说的不算，你说我这次没考好可以，但是请不要进行侮辱性的人身攻击，谢谢！”

　　底下人开始有人在交头接耳，他们没想到宋白芷竟然敢直接顶嘴，能说出这么猛的话来。

　　林佳佳、吴明翰此刻的内心写照：“雾槽，太勇了！”

　　宫明估计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面地怼他，气的拿着书的手都在抖。

　　“你……你……”

　　不知道是谁带头在底下鼓起掌来，此起彼伏的掌声像是一个个巴掌打在宫明的脸上，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最后恼羞成怒：“你们这些畜牲，不知道尊敬师长吗？一个个都要造反是不是？！好，看来你们班的化学课以后都不用上了！”

　　气冲冲地把书甩在讲台上，摔门而去。

　　教室安静了一瞬，又瞬间落入碎碎哄乱中。

　　“完了，老化不会是给我们记上仇了吧，以后会不会给我们小鞋穿啊？”

　　“就老化那小心眼，肯定的！”

　　“这课到底还上不上了？”

　　“上啥上啊，有人逞英雄呗，最后倒霉的还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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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白芷坐下轻呼了一口气，这是她第一次顶撞老师，但是她不后悔。

　　“好了别吵了，这节课改为自习，我去找班主任。”

　　直到风何发话了，嗡嗡的讨论声才渐渐平息下来。

　　风何正要走，被宋白芷扯住了衣袖，“事是我惹的，我也一起去…”

　　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两人一起走出教室，也不管身后重新起伏的嗡嗡声，往老刘的办公室走。

　　风何走得很慢，宋白芷也只能慢慢地跟在他身后。像是想到什么，风何脚步一顿，白芷一时没注意，撞上了他的后背。

　　唔……就光看脸还以为他很瘦，没想到背部的肌肉还挺硬，撞地她鼻子生疼。

　　“你干嘛突然停下来？”走廊里很静，白芷压低了声音。

　　风何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失神间，已然被他拉到了楼梯间。

　　宋白芷微微皱眉，“你干嘛？”

　　风何：“我有话想问你。”

　　隐隐约约知道他可能想问什么。

　　宋白芷：“在教室的时候你怎么不问？”

　　风何：“你给我机会问了吗？”

　　喉咙一噎。梗了半天挤出一句：“那……那你想问什么？”

　　“你……昨天……”风何的目光落在她的发顶，那发旋儿干净地可爱，让他的喉咙有点干。他转过脸，压抑住内心汹涌而上的渴，接下去，“为什么……”

　　为什么？

　　宋白芷恍惚间想起昨晚她做的那个梦。

　　也是在教学楼的楼梯间，也是面前这个穿着校服的削隽的身影。

　　她不敢看他深邃的眼睛，低垂着脑袋，“风何，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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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半响，对方都没有回应。

　　她轻轻抬眼，看到了他轻蔑的眉，和盛满嘲意的眼。

　　他嘴角轻扯，漫出丝丝凉意，“那又怎样？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她咬紧唇，却感觉不到疼痛，“可是……可是，我亲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躲？”

　　他眼中的凉意更甚，执意要把她冻透，“躲？送上门的小鱼干为什么要躲？你见过不吃鱼的猫吗？”

　　宋白芷睁开眼睛，心脏的地方似乎还僵冷着。

　　风何似是感受到她身上蔓延的冷意，蹙眉道，“在想什么？”

　　“在想……”宋白芷顿了顿，“接吻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纤瘦的指尖一颤，眉骨紧蹙。

　　风何：“你什么意思？”

　　宋白芷的嘴角扯出一抹笑，“还能什么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我就是好奇男女接吻是什么感觉，昨天就刚好试了一下。嗯……发现……也就那么回事吧，和自己亲自己的手背没什么区别……”

　　“呵……没什么区别？”风何的神经一绷，被气笑了。

　　三分钟后，宋白芷被风何狠狠拽到了男洗手间，压在洗手台上。

　　风何的眼睛发红，“没什么区别是吗？”单手钳制住她的双手推至头顶，修长有力的手臂圈上她的腰，手掌灼热的温度透过布料灼烧着她的皮肤，“那这样呢？！”

　　他如暴风一般吻上她的唇，感受她的身体一僵。

　　宋白芷喉咙发紧发出呜咽声，她挣扎想退缩，但是丝毫挣脱不得，只能被迫承受。

　　清凉的薄荷味。

　　触电的感觉。

　　呼吸乱了。

　　心跳乱了。

　　下课铃声响起。

　　宋白芷心一抖，牙齿用上了力道。

　　风何吃疼松了力道，宋白芷趁机用力推开了他。

　　“啪！”

　　一声脆响的巴掌声。

　　看着风何赤红的眼睛和流血的嘴角，宋白芷脑子一片空白地跑了出去。

　　难得她的身体本能还记得不能跑太快，心脏会受不了。

　　在路上碰到了老刘。

　　刘赫看到她跑在走廊上，气不打一处来。

　　“宋白芷，你又给我惹的好事！”

　　可是此刻的她整个人的意识都神游天外了，哪里还听的到刘赫的声音。直接“嗖”地一下，越过他越跑越远，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楼梯口。

　　气得刘赫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宋白芷逃课跑回了家，她选择在家里当鸵鸟。

　　她不知道她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风何，所以干脆逃避。

　　回家的时候正好遇到准备出门去上插花课的夏沫染，面对因自己突然回家而疑惑的老妈，她只能说身体不适，吓得夏沫染连忙给校长打电话准备请一周的假，还是宋白芷拦了下来，她觉得三天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应该能理清楚思绪，得出结论自己该怎么做。

　　等她带着迷乱的思绪迷迷糊糊睡着再清醒的时候，已是下午五点了。

　　虽然盖着薄被，依然手脚冰凉，浑身冒着冷汗。

　　她的视线缓缓落在那把挂在墙上的电吉他上，想起他站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样子。他从最初的疏离，到现在温柔的样子。一点点，一幕幕，慢慢从她脑海里闪过。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话刺痛了他的男性自尊才会那般失控，像是要故意惩罚她，但是她好像已经没办法忍受他再变成最初冷漠的模样。

　　她对他的喜欢，就像是心里的蔓藤，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早已生根成茧。

　　他们之间仿佛隔了一层透明的网，只要不去戳破就会相安无事，一旦戳破，谁也不知道戳破的后果会是什么。

　　最坏的结果是……可能连朋友都做不了…

　　不，也许连普通的陌生人都做不了！

　　她的心慢慢卷缩成一团，藏到了蔓藤的背后。

　　而此刻的风何看着宋白芷空位发呆。

　　又想起那个激烈的吻，呼吸一滞。

　　还以为，她终于肯施舍给他一点温暖，却原来，还是他的妄想。

　　是时候让一切退回起点。

　　床上的手机震动，有短信进来，名字显示风何。

　　拿起，点开。

　　“今天的事情对不起…我们忘了吧。”

　　宋白芷手指按键回复，“今天有发生什么事吗？我不记得了。”

　　那边沉默很久，才发来信息。

　　“嗯。”

　　宋白芷：“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风何：“当然。”

　　两个人像是两只受过伤的刺猬，蜷缩成球，用尖刺保护起自己最柔然的心。

　　终究……还是退回了好朋友的界限。

　　宋白芷本来以为顶撞宫明的事情会闹出一场大风波，结果校方只是轻描淡写地揭过。然后，事情发生的没几天就传出宫明被学校开除的处分，据小道消息传，是因为有人向教育局举报他收受家长贿赂虐待体罚学生，并附有证据。铁证在前，宫明辨无可辨。

　　今天是宋白芷值日，和她一起留下来的还有王思筠，和风何。

　　自那日之后，宋白芷和风何就像突然回到两人最初的陌生状态。

　　两人把心都慢慢裹上一层一层茧，轻易不敢探头。

　　午夜梦回时，她总是会在噩梦中惊醒，枕头濡湿。

　　趁着风何去楼下倒垃圾的时候，王思筠怯怯地走近宋白芷，“宋白芷……谢谢你。”

　　“啊？”白芷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上次你……对宫老师说的话，我觉得……觉得你特别……好……”说着不自觉眼泪含满了眼眶。

　　“王思筠，你怎么还哭了……”宋白芷最见不得人哭了，慌忙走过去环住她的肩，去给她抹眼泪，“好了好了，不哭了啊，有什么委屈你说给我听……我……有我能帮你的吗？”

　　“你已经帮我我了……”王思筠忍住哽咽，擦掉眼泪，抿出一抹悲伤的笑，“宋白芷，你知道吗……以前我被化学老师骂的时候……我真的……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一无是处，学习成绩不好性格孤僻长的丑……什么优点……都没有……他说我像一坨屎……走到哪儿都会被嫌弃……都会拖累别人……我知道我不好，但是他一直骂我一直骂我……我……好几次就想着……我这样的人是不是……不配活在这个世上……我好像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

　　王思筠断断续续的泣诉，勾出她心底埋在最深处的伤痕，曾经的那些，她以为早已随着生命的代价沉没遗忘，却原来，早已刻入骨髓，轻易便能从心底挖出来，鲜血淋漓。

　　她轻轻拍着王思筠的背，喉咙干涩，似是有沙子在她的声带碾过，“你没有错，成绩并不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我记得，你画画画的很好看，相信你自己……你很好。”

　　“真的吗？可是宫老师他……”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资格成为老师的……这就像人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合格称职的父母。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你就是你自己，你要爱你自己……让别人的诋毁成为你前进的武器，你自己才能为你的人生负责……”

　　倒垃圾回来的风何站在教室门口，看着那个少女用缓慢温柔的语气安慰着另外一个女孩。

　　他盯着看了很久，看到她脂白纤细的手指环着别人的肩，轻拍着别人的背，有点刺眼。

　　他的烟瘾突然涌上来，猝不及防。

　　他想当那个靠在她怀里的那个人，想让她的指尖停留在他的肩上、背上，想她充满诱惑又沉静的嗓音温柔地安慰他，想……用明火点燃缠绕的烟丝，狠狠地……吸上一口。

　　不能再想！

　　风何努力平整自己的呼吸。自那一吻后，就像是打开了潜藏在他体内野兽的枷锁，总是挣扎着肆意而出。

　　可是他们现在还只是学生，无法承载太激烈的感情，靠的近，反而更危险。

　　他就是危机的源头。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如白驹过隙。两个人就像是真的失忆了一般再也没有提及那一天的事，也真的好像把彼此当成普通同学一般地相处着。

　　宋白芷通过给自己催眠洗脑告诉自己要好好学习，天天给自己灌心灵鸡汤。但是因为最近老熬夜，让她有种即将秃头的危机感，因为每次洗头她都能看到无情抛弃她而远去的一大坨头发丝！！！

　　不过，努力付出总是有回报的。

　　第一次月考班级排名进步5名，第二次月考班级排名进步8名，第三次的月考班级排名直接排到了班级28名……

　　期末出成绩的这一天，宋白芷刚想去看看考试排行榜，结果还没走出位置，就被人围住。

　　林佳佳气喘吁吁地跑在最前面，脸上的兴奋之色抑制不住：“白芷白芷，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你知道自己考第几名吗？”

　　吴明翰也跟着笑，“白芷你这次可要狠狠地出口气！”

　　白芷的心思还挂在风何的身上，闻言还愣了一下，“啊？”

　　啊完，还偷偷瞥了风何一眼。

　　还在解题？那题有那么难吗？这家伙咋完全没反应啊？

　　林佳佳兴奋地说，“白芷你考了年级十五，叶均辰才考了一百九十三名，哈哈哈哈，完全碾压好不好！哼，我等着他叫你奶奶！”

　　呃，奶奶……

　　白芷一想到这个称呼，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发凉，她好像还没那么老吧……还是别了。

　　说曹操曹操到。

　　叶均辰在4班门口踌躇半天，终于让人把白芷叫了出来，当然旁边还跟了不少看热闹的同学。

　　叶均辰抖了抖唇，声音带着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地颤，“宋白芷……我……我……”最后眼睛一闭，豁出去了，“奶……”

　　宋白芷打断：“闭嘴！别叫我奶奶……我受不起！”

　　叶均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这可是你说的啊，不是我耍赖啊！”

　　说完就跑。

　　林佳佳不满地看着那个跑远的猥琐背影：“白芷，你就这么放过他啊？”

　　宋白芷：“我不是放过他，我怕给他叫老了，我明明还这么小……人家还是个孩子……”

　　林佳佳突然捧住她的脸不让她继续说，“宋白芷……”

　　宋白芷：“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

　　林佳佳一本正经：“卖萌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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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佳佳继续说：“不过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我决定……当你这个小孩的姐姐，以后……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

　　“呸！”白芷笑骂道，“就你这个小萝莉还想当我姐姐，做梦去吧……”

　　“不嘛……我就要当你姐姐……”

　　“想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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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教室里似乎在安静地看书的一个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只是那笑意冷得让人浑身发寒。

　　尽情地笑吧，呵，只是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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