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16岁少女成为母亲这件事

　　58（太宰治，时间线，太宰治22岁）

　　最开始真的只是逗逗小矮人，也是真的想偷懒，就躺在了床上，这张本来就属于我的床。

　　结果真的不小心睡着了。

　　恰到好处柔软的床铺，沁人心脾的香辛料，熟悉的位置。

　　我真的好像回到了过去，不小心睡着了。

　　我着实是个恋旧的人，时常会梦见过去，可是我从来没有梦见过那个女人。

　　真狠心，从来都没有来看过我。

　　可是这样的她却给中也留下了录像，实际上我还挺熟悉的，那是为了马修而留下的，可以把人影整个留下来的录像。

　　也就是完全在线当时的场景。

　　按照我的计划，小矮子如果聪明的话会来这边第二次，这个时候完全不用理会那个女人瞎逼逼，直接冲上楼就能看到马修的身影，包括我本人。

　　但是我估计先会怀疑我吧。

　　无所谓了。

　　我的大脑渐渐放空，陷入了梦境。

　　他们说做梦是休息不好的表现，但是我觉得那倒挺放松的。

　　就在梦里，我才会见到马修。

　　“马修。”

　　那是个小小的我，不到马修腰部，还是孩子的我。

　　“怎么了吗？我先说再怎么说情这次我也不能带你出去玩。”

　　她半蹲下来与我对视，我看着她的脸，拼尽全力想记下来。

　　实际上我知道的，梦一旦醒来，脸就会变得模糊，再怎么样也记不住。

　　我觉得自己实属也算是个聪明人，但是马修的身影和她的声音，在我的记忆里逐渐模糊。

　　我快记不得了。

　　那个小小的我拉着马修的衣角，撒着娇。

　　“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我保证我不会乱跑啦！”

　　那是个幸福的孩子，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谁会离开，他会被送走，然后后面又会遭遇些什么。

　　所以才能那么幸福的被纵容着。

　　“不可以哦，前辈跟我交代了，如果要和我出去的话，必须要牵着我的手才行。”

　　“可以的，可以的，我会牵着马修的手的。”

　　“我会的，我会的。”

　　黑发的小男孩高高的把手举起。

　　我想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这是我我在经历第一次绑架后的事。

　　我缠着出去采购的马修吵着要出去。

　　那个人呢？这个时候那个人在干什么？

　　她依然在实验室里，一直在抓紧时间，总是念叨着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我那个时候不明白，只觉得这样很无趣，我一直希望她陪着我。

　　后来明白了，什么是时间不够了。

　　“拜托了，拜托了，我会好好牵着你的手的。”

　　“真拿你没办法，那要好好牵着我哟。”

　　马修拿我实在没有办法叹了口气，只能同意。

　　“还有护身符。”

　　“早就戴上了，立立花嫌麻烦，还缝了一些在我衣服上。”

　　那小屁孩儿拉着自己的衣领给马修看，那上面用橘色的丝线走了一遍针角，在白色的衣服上格外显眼，看起来颇有活力。

　　那是用来定位的魔术，特制过的，没有接触过皮肤就能直接定位，所以必须是在衣领或者是外部的衣服上。

　　“那就好，我们出发吧。”

　　最终还是以年幼的我获胜落下片尾。

　　这个片段好像只有几分钟，但这梦里的几分钟，却在现实世界中过了几个小时。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不是早上了，阳光照射了进来，格外的刺眼睛。

　　我缩了缩身子打算再睡一会，可是又想着还要去找式夫人谈话，就只能勉勉强强爬起来。

　　要不干脆直接把这张床搬走吧，反正除了我之外也没有人会睡了。

　　起来了，起来了，把衣服拍一拍穿好，让衣服撑一点，稍微好看一点。

　　就推开门出去，真的是开门见鬼，转角遇到爱。

　　“哟，醒啦？”

　　两仪未那只小家伙在门口等我。

　　“难不成我还梦游走的吗？”

　　“还是和以前一样，净喜欢问些白痴问题。”

　　我低头看着这小家伙，嗯，是小家伙，还是小小一只。

　　“就比如说我能和爸爸相亲相爱吗？这种蠢问题。”

　　“哼，哪里蠢了嘛，真是的，妈妈在茶室等你。”

　　倒是没有对着我做翻白眼这种失礼的动作，而是冷哼了一声，娇气感十足。

　　还是个孩子，没有长大。

　　“好啦好啦，谢谢你，我先走了。”

　　59（两仪式，时间线，太宰治22岁）

　　我坐在茶室里等他，听见了那人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正朝这边走来。

　　门也不敲，直接推门就进来坐下。

　　“说好久不见，好像也不太对吧。”

　　他自己动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们前天才见过，用不上这句话。”

　　“应该就是好久不见，我已经有十年没有和你面对面说上话了。”

　　我看着这年轻小伙子，想要和记忆里的那个小孩子对比。

　　“实际上，之前有见过你，但是完全不敢认。”

　　“变化太大了吗？对于那次见面我也有印象，是在我17岁那年吧。”

　　“是的，还不知道是谁的宴会，上面看到了那个叫中也的青年。”

　　“所以出于好奇心，你走过去看了，对吧？”

　　这孩子脸上挂着笑，但是他并不高兴，他什么时候成这样装模作样的孩子。

　　“为了确定中也的长相，所以走过去了，对吧？”

　　我并不想否认，这就是事实。

　　“是的，然后听着他给你打电话，然后你从楼梯上下来。”

　　我也算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自认为对他还挺了解。

　　“长成大孩子了，差点都认不出来。”

　　“没想到你还真去做黑/手/党了。”

　　我扶着额头，心里想着如果这件事让立花知道了，那家伙肯定会难过的。

　　自己的孩子要在枪弹雨林中生活，无论是哪个母亲都会为这件事难过。

　　“没什么大不了，式阿姨，你不也是黑手党吗？”

　　“确实，不过我休闲的和老人没有什么区别。”

　　“也是，看得出来，你还记得上次你见过的那个叫森鸥外的家伙吗？”

　　“看到他的发际线了吗？他都快秃了。”

　　这个孩子一直在引导话题走向，避免我提到某些东西。

　　我猛然想起我和立花的某次谈话，她一脸担忧对我说，担心眼前的这个孩子离开她能不能好好活下去。

　　性格单纯，记性又差，说话又不好听，脑袋也笨。

　　现在回想起来，我只想笑。

　　这个孩子，不应该说是大名鼎鼎的港口/黑/手党/操心师。

　　估计任谁都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评价。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

　　“想到什么这么开心，式阿姨。”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中也那孩子。”

　　实际上是想到了立花，为了自己的孩子一脸担心，真的成为了母亲的立花。

　　“那天在港/黑见到他的时候，觉得还好，可那天来到我家的时候，真的是吓了一跳。”

　　只有朦胧的月光，我真的好像看见了立花。

　　充满精神气，没有失去任何事物的立花。

　　“这不是一模一样吗？”

　　“我对他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立花可没有那么漂亮的蓝色眼睛。”

　　盯着别人看是着实失礼的行为，但是我觉得没什么，毕竟他本人也没有说什么，不是吗？

　　“但你不是听我来说这些的，对吧？”

　　还是要把话题拐到正题上去，可不能让他打太极打过去，我不能让他逃避，也不能让自己逃避。

　　“这样挺好，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为了那小矮子，我也不会过的。”

　　“我已经做好了，终身不与你们相见的准备。”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变化，轻松的表情说出来却全是沉重的话。

　　“你也不想见到我，我知道的，你不用否认。”

　　“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到底有多喜欢那女人，你有多喜欢她，就应该有多讨厌我。”

　　确实，在某一刻开始，我确实讨厌了这个孩子，甚至可以说是非常讨厌，但是似乎响应了立花说过的一句话：

　　人都是会为了喜欢的人而去忍耐。

　　我一直忍住，一直在回避他，这也就是有可能我们这十年没有见过面，没有对过话的原因。

　　说到底，我也不是个会妥协的人。

　　“说的有些道理，但那又怎么样。”

　　“我可能就是对你现在有些讨厌的情绪在里面，但是我们曾经度过的时光不假。”

　　我清楚的明白着，眼前这个孩子已经不是幼稚笨拙又青涩的模样，他早就不生活在内人温柔而安稳的庇护下。

　　我不断在心里感慨，他真的成了大人。

　　“够了。”

　　橙子进来了，那个红头发的魔术师。

　　“我真的看不下去了，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吗？”

　　“那可是母亲，那可是你的母亲。”

　　苍崎橘子抽着烟，靠在门框上，看着跪坐在那里的津岛修治。

　　“谁也没办法否认，包括你自己。”

　　“得了，你和中也君手里的邀请函，是关于某一场拍卖会的。”

　　“一封是属于艾尔梅罗二世的，一封是我的，不管你去不去，我都把打开那里的门钥匙给你了。”

　　她的面容年轻，和当年相比，没有任何变化。

　　“现在一提这是你赎罪的机会。”

　　她提起指间夹着烟的左手手腕，轻轻地左右晃动。

　　“我希望你还记得，中原立花的左手是怎么丢的。”

　　“……”

　　太宰治抿着嘴唇没有开口说话。

　　“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想尽管你当时年幼也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身为御主，身为一个强劲的魔术师，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保不住自己的令咒吧。”

　　疯狂的戳太宰治痛楚。

　　“喂，橘子，差不多得了。”

　　“我看还不够，这小鬼头哪有长大，根本什么都不懂。”

　　“她原谅你了，所以就够了吗？她可能从来都没有怪过你，而你甚至觉得她欠你的，对吧？”

　　“让人倒足了胃口。”

　　她又抽了口烟，让整个茶室里烟雾缭绕的。

　　这说的实在有些太过分了，但是这是事实，我没有办法否认，我没有办法帮他说一句话。

　　“那又怎么样，我已经在引导中也去干这件事了，我想对于那个人来说，她更希望自己的孩子去更好。”

　　就算听到以前疼爱自己的长辈说出这么过分的话，他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脸上依然挂着笑，但是我总感觉这样是嘲讽。

　　“那你就不是她的孩子了吗？”

　　他说出那一句话让我极为心疼，什么叫更希望自己的孩子去？

　　我现在都还记得十几年前，大晚上的，接到了她的电话。

　　对面是立花不断抽泣的哭喊声，她求我去帮帮她，她说她充满了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做错事了，可承担的就是那个孩子，怎么办。

　　我只能慌张的赶到医院，面对家属的手术通知书，她不敢签，她不知道自己以什么身份去签，拿着笔颤颤巍巍一个字也不敢写。

　　最后还是我填上去的，但是她本人的署名，一直都不敢。

　　最后还是把孩子带走，送出了地下医生那里医治，送去的时间有些晚了，但还好，孩子的身体素质不错，只要后面好好修养就行了。

　　幸好手术很成功……

　　那个时候的立花好像就要随着那个孩子去了一样。

　　她无助的望着手术室的那扇门，一个不注意瘫坐在地上。

　　脸上只有无助和茫然，眼神空洞，脸上脏兮兮的，有泪痕，却没有流下泪水。

　　开口说话，声音沙哑。

　　“我没有打招呼就推门了。”

　　她的声音很小，我慢慢贴近她，想要把她扶起来。

　　“房间很黑，我看不清，只有我推门的一点点光漏了进去。”

　　“那个时候我并没有看清，里面黑的离谱，我还以为是个空房间，但是……”

　　“我听见了，有人叫我。”

　　她顿了顿，拉住了我搀扶她的手。

　　“他叫我妈妈，他哭着……叫我妈妈。”

　　传来的是冰凉的温度，她指尖生凉，不断的颤抖着。

　　“我何德何能啊……”

　　那副失去所有的样子，我印象深刻。

　　那时候我就明白了，她真的已经经不起任何打击了。

　　那就是绝望本身的样子。

　　“无论怎么样，无论你现在成了什么样的人，你都不可以说这样的话。”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个人的那张脸。

　　“她一定是爱着你的。”

　　可我说完这句话之后，那孩子露出了不理解的表情。

　　“为什么能这么肯定呢？式阿姨。”

　　“你真的知道中原立花要干什么吗？”

　　他不可置信的反问我。

　　“算啦，她确实是个很优秀的教育者。”

　　“她教过我很多东西，教会我怎么使用热武器和冷武器。教会我怎么玩弄人心，教会我怎么完美的设计计谋达到目的，教会我怎么用美人计勾引男人和女人，教会我怎么用拷问手段取得情报。”

　　“可谓说毕生所学，全部教授于我。”

　　他单手托腮，开口，精致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恶劣的笑。

　　“你放心吧，就冲这一点，我并不恨她。”

　　“所以我知道，立花现在看到我的话，一定会自豪好的不行。”

　　“毕竟我是那么的出色。”

　　60（两仪式，时间线，太宰治2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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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话没有办法，也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我只能备车让人送他回去。

　　我只能帮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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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中原中也，时间线，太宰治22岁，太宰治与两仪式两人谈话之前。）

　　我越想越不对劲，甚至想让司机掉头。

　　真的是太不对劲了，巧合的地方太多了。

　　我不是笨蛋，是个人也会怀疑。

　　虽然叫津岛修治，说是性别不明，年龄也只能估个范围，连大概的长相也只清楚发色。

　　但是如果联系名字，应该是男性，年龄应该是在20岁到25岁左右，发色应该是黑色，并且是相关联者。

　　还有太宰治的奇怪的态度。

　　如果把这些联系在一起的话，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说不定太宰治就是当年被领养的孩子，领养的原因就是因为人间失格，这份破格的异能。

　　那个叫中原立花的女人，为了实验所以领养了津岛修治，也就是现在的太宰治。

　　但是再怎么说津岛家也是名门望族，怎么那么轻易就把自己的孩子给一个年轻的少女。

　　单纯只是因为钱吗？

　　掉头吧！让车开回去。

　　去找那混蛋家伙确认。

　　掉头，现在还没有到横滨，还来得及。

　　“那个，司机先生，掉头吧，回两仪家。”

　　“可是夫人说把您送到横滨去。”

　　“没关系的，待会我打电话跟她讲一……”

　　“嗯——”

　　我的口袋在振动，手机响了。

　　是boss的电话。

　　“喂，boss，我现在正在返程的路上。”

　　“嗯，快点回来吧，我仔细想了想，还是打算把这份文件给你看看。”

　　“记住，越快越好。”

　　“……是，boss，属下马上回来。”

　　短短几秒钟，电话就挂断了。

　　我记得哐的一下用手锤了汽车门框，发出的声音把司机吓了一跳。

　　“不用去了，加速回横滨。”

　　“是，是！”

　　可恶，被摆了一道。

　　要不给boss商量吧，跟他说还有需要调查的地方。

　　但他又叫我快点回来。

　　……万1一boss给的线索能推翻，我这些不符合实际的胡思乱想呢。

　　我只是在胡思乱想而已，我并没有直接的证据，不是吗？

　　我从口袋里面掏出来那两张照片。

　　两张照片质感不同，抱着婴儿的那张外面包着一层壳，小心的保护着，而另一张就像是偷拍的，只有侧脸。

　　我用手指头磨砂的那两张照片，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拿完文件之后，真的要按照太宰治说的去调查吗？

　　或者说，消息来源本来就有问题，毕竟现在的消息网还是太宰治布置的那一套。

　　一旦怀疑他本人，那么一切消息都不可靠了。

　　所以一想到若是太宰治真是那个人的养子，我不禁背后发凉。

　　他的手段我是见识过的。

　　智多近妖，擅长用只言片语影的人想入非非，又喜欢一个事件删减几句，全都是实话，但又惹的人脑子乱乱的，思绪一片混乱，认真整理之后，又得出一个错误的结论。

　　那现在呢？

　　他表现出的那副反常的样子，是不是在给我看？

　　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先不说那个女人想要干什么，光是太宰治这个人，我就……

　　……他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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