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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肖祝楠感觉到了不安,她隐隐觉得自己和韩卫之间有些东西在改变,无论改变的原因是时间还是距离,或者韩卫的处境变化了,总之她都无力挽回。
终于在不安中的肖祝楠,在周末回家打开□□,看到韩卫发来的一条留言:
楠楠,离开的时候,我不能给你承诺,是因为我知道三年的时间和遥远的距离会产生很多我们无法把握的东西。
到来一段时间后,我发现,连时间都不是自己能把握的,四年五年,甚至六年七年,未来从未像现在迷惘。
时间和距离都太遥远!楠楠,现在的我更加不敢承诺。如果你遇见另一个可以陪伴未来的人,不要再等我。
肖祝楠终于崩溃!她从椅子滑落到地下,眼泪喷涌,但是却无法哭出声来。
邓富贵加班回家,天已经全黑了下来。他见家里连灯都没有开,以为肖祝楠还没有回家,就拨打肖祝楠的电话,谁知肖祝楠的电话竟然在房间里响起,就以为肖祝楠周末懒睡午觉不知醒了,他在门口叫道说:“肖祝楠你这个猪,一直睡到天黑不做饭,你想饿死我是不是?”
肖祝楠房间里的门开着,却没有一息回应的声息,而书桌上电脑屏保的光偶尔一闪一闪的。邓富贵疑惑地打开灯,床上竟然被枕整齐,然后才看到了书桌下埋头膝盖坐在地下的肖祝楠。
邓富贵顿觉不妙,忙上前蹲下掰起肖祝楠的头问道:“干什么啦?肖祝楠!”然后他看见了肖祝楠红肿的眼睛和满面的泪痕。邓富贵伸手动了一下桌面上肖祝楠电脑的鼠标,□□对话框就跳了出来,顿时也就明白。
他怜惜地回头看着肖祝楠,不知道该怎样开始说话。“邓富贵!”肖祝楠终于大声地哭了起来,然后双手扑到邓富贵的肩膀上,邓富贵愣了一下,终于叹了口气抱住的肖祝楠,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在邓富贵的怀抱中肖祝楠撕声裂肺地痛哭,十几分钟后她才慢慢地停了下来。她放开了邓富贵,接过邓富贵递来的纸巾擦眼泪。邓富贵把肖祝楠从地上拉起来,让她坐在椅子,肖祝楠还在边擦眼泪边抽泣。
邓富贵看肖祝楠无力的样子,就提议说:“要不你到床上躺一下,今晚我做饭,做好了叫你吃。”肖祝楠呆呆的没有任何的反应,邓富贵拍拍她的后脑,出去了。
邓富贵做好了晚饭进来叫肖祝楠吃饭,肖祝楠已经躺到床上去了。邓富贵说:“起来吃饭了,我做了你喜欢的香菜鸡蛋瘦肉汤。”肖祝楠不但不回应邓富贵,还拉被子把自己的头盖上了。邓富贵以为她感觉难为情就说:“你不起来我先吃的了,汤和菜在锅里给你留着。”
邓富贵吃完收拾好就洗澡回自己房间关门去了,既然肖祝楠感觉难为情,就给她留自己一个人的空间,她饿得受不了就会自己起来吃的。
但是到了第二天早上,邓富贵起来发现锅里的饭菜还是原来的样子,而肖祝楠房间的门则关着。邓富贵敲门里面没有人应,但是门没有反锁,推门进去,肖祝楠没有躺着,而是坐在床上缩在墙角处发呆。
邓富贵说道:“昨晚你一点东西都没吃?”肖祝楠抬头看了看他,然后摇了摇头。邓富贵说:“锅里的东西一点都没动过,你昨晚吃了什么?”肖祝楠这才有气无力地说:“我不饿。”邓富贵说:“算了,我去煮点粥吧。”
邓富贵煮好粥,进房叫肖祝楠吃,但是肖祝楠却盖着被子躺床上睡着了。邓富贵想她可能昨晚一晚没睡,就没有叫醒她,等她睡醒再说。
但是肖祝楠中午过后还一直躺床上,也不知是不是还在睡着,邓富贵怕她饿得太久胃会出问题,就端了一晚早上的瘦肉粥进她房间,把她拍醒说:“祝楠,你已经快一天没吃没喝了,这样胃会受不了了,喝碗粥好不好。”
肖祝楠回避了邓富贵的眼神,还是躺着没有要起来的意思。邓富贵说:“我理解你现在的感受,但是你饿着自己也改变不了什么,饿坏了身体,反而更糟了。”肖祝楠听了邓富贵的话,眼泪又流了。
邓富贵看她流泪心里也痛,但是他觉得与其让肖祝楠默默地痛下去,不如下一味猛药让她早死早超生,所以邓富贵说:“两个人长期分隔两地,本身就存在很多的变数,不一定是哪一个变心。韩卫走的时候没有给你任何承诺,因为谁都知道,时间和距离太残酷,再怎么坚贞的爱情,也许都敌不过时间和距离。”
肖祝楠这时又拉被子盖上自己的头,邓富贵知道肖祝楠不想听,但是他仍要讲下去。“其实你自己也是明白的,所以你才不会逼他给你承诺,现在只是大家预感的事情变成了现实而已,你哭你不吃饭又能怎样。”
肖祝楠先是没有出声,后来在被子里说:“邓富贵你别烦了,我心里难受你就让我一个人静静行不行?”邓富贵把肖祝楠头上的被子掀开说:“你从昨晚一直静到现在了,你要在静可以,你先把粥吃了。”肖祝楠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那碗粥,避开邓富贵关注的眼神说:“你先出去,我等一下就吃了。”
邓富贵想看着肖祝楠吃才放心,但是转头一想肖祝楠倔起来就更难劝,就说:“好,我先出去,但是你要保证一定要把粥吃了。”
邓富贵出去后就回了自己房间,过了一会儿他听见肖祝楠真的起来了的声音,她先去了一趟厕所,应该是洗漱,然后她回了房间,好一会儿后她进了厨房,还听见厨房里洗碗的水声,邓富贵才稍微放下心来。
肖祝楠洗完碗又回了房间睡觉,邓富贵也没有理她。晚饭也是邓富贵做的,做好叫肖祝楠吃饭她也起来了。邓富贵知道她没有心思吃也没有胃口,就给她乘了碗汤泡饭,肖祝楠一句话不说,只是一勺一勺舀进嘴里吃下去了。吃完她就去洗澡,洗完澡又进房间了。
第二天是周一,邓富贵晚上睡得不好迟醒了,早上醒来肖祝楠已经出去,应该是上班去了。邓富贵匆匆赶去上班,他心里一直在担心着肖祝楠,不知道她是正常上班还是干什么去了,忍不住发了个信息问她在哪,肖祝楠回他说上班时间不在单位还在哪,邓富贵才放心下来。
下午邓富贵五点钟就要离开公司了,方凡刚好有事找他,看他一副急于离开的样子问他干啥,邓富贵说了句有时间再跟你说就匆匆离开了。邓富贵公司离住的地方远,回家要一个小时时间,而肖祝楠下班回家只需要十几分钟,他必须六点前赶回去看肖祝楠有没正常下班。
邓富贵回到的时候肖祝楠确实还没回,他正想打电话问肖祝楠就回到了。肖祝楠对邓富贵竟然比自己先到家是感到意外的,但是她也没有问什么。邓富贵看肖祝楠空着手,平时都做饭的话,菜都是肖祝楠下班顺便捎回来的,邓富贵就说:“今晚我们吃外卖吧,你想吃什么?我现在打电话叫。”
一整天肖祝楠都静不下心来干活,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就走路回家了,根本就没有想起晚饭的事情,所以她就算走过平时走过的超市门口,也没有想到要买菜。现在邓富贵问她吃什么,她才知道自己刚才一路走回来都是魂不在体的。
肖祝楠说:“随便吧。”说着要进房间去,邓富贵跟上她说:“成记的叉烧排骨饭好不好?”平时不做饭点外卖肖祝楠就喜欢成记的叉烧排骨饭,肖祝楠又说了句“随便”,跟着进房间去了。
外卖送来,邓富贵叫肖祝楠出来吃饭,他打开外卖盒的盖子闻了一下,满足地叫道:“啊,好香的饭菜。”肖祝楠抬头看它,没有说话,但是那眼神让邓富贵觉得内疚了,因为邓富贵嘴刁,以前偶尔吃一餐外卖,他都要吐槽半天的。
肖祝楠吃了一半的米饭吃了几条青菜就准备不吃了,邓富贵看着她拨在一边的叉烧排骨就说:“这么好的叉烧排骨你不吃,简直暴殄天物,你不吃都给我吃了。”肖祝楠正准备收拾扔垃圾桶的,听他说就放下了,说了句你随便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一天的时间肖祝楠就只说了三个“随便”,邓富贵也闷了一肚子气,但是转头一想失恋吗?谁不需要点时间适应呢,也就没有理她。
但是到了周末肖祝楠还一直是这样的状态,邓富贵就忍不住了,他叫住肖祝楠说:“都一个星期了,肖祝楠你还要颓到什么时候?一星期你除了会说随便你就不能说点其他的吗?你失恋又不是我造成的,整天一副恹恹的厌世样子你给谁看?”
肖祝楠立刻反驳说:“我怎样关你什么事?谁给你看了啦?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给你看?”邓富贵一听更生气了:“是,是我犯贱!你是我什么人?我犯贱才理你!”说完气愤地转身回房间,“嘣”的关门声宣告他现在很是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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